火煉星空 第四章 仁至義盡

    神殿。

    每個人類強者目光都是緊盯著眼前這美男子，從其從容淡定的步伐中，卻是看不出半點東西。

    唯一可知的是，如今的古笙不僅傷勢盡愈，比之過去…似乎更強了一分。他的突然出現，就彷如一顆彗星掃過，儘管此處聚集無數聖王級人類強者，然…僅有他才是那矚目的光點。

    新任神殿之主，古笙。

    從小被古族寄予厚望的超級天才，神殿之主的接班人，眾古神徒弟，賜予『古』姓，他的存在宛如一顆璀璨星辰。原本他應該是最亮的那顆新星，古族的希望，然….林風的出現，卻將所有一切都打亂。

    不止遮住了他的光芒，更讓他連連遭受打擊，加上古族之變，讓的這樣一個絕色天才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磨難。

    度不過，他就算不被殺死也會被壓力壓垮，失去驕芒，失去那份唯我的銳氣。

    但，天才始終是天才，磨礪讓的古笙真正長大。

    如今的他，是當之無愧的古族之皇！

    「舜。」古笙走到舜的面前，微笑開口，平輩而稱並無不妥。

    「不知古皇駕到，有失遠迎。」舜亦是冉起一抹笑容，微是俯首，在某種意義上他的『地位』要比古笙稍低一分，做足禮儀客套卻是應該，然此刻話音中無形多了幾分意思，讓的古笙為之譁然一笑。

    「數月未見，舜何時變的如此見外？」古笙颯意道，眼珠子一轉，不禁笑道：「可是為我未回覆你消息之緣故？」聳聳肩，古笙淡笑道：「我這不是親自前來了麼？」

    舜洒然笑道：「古皇多心了。」

    古笙微微一笑，開口道：「多心也罷，不多心也罷，此事……的確非同小可。」面色稍是凝重，古笙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尤其是新任巫皇的突然到訪，放低姿態的道歉，讓的諸位師傅都是有些吃驚和措手不及。」

    蓬！

    如一枚炮彈重重炸開，眾人類強者無不色變。

    此話從古笙口中道出自是言之鑿鑿，並非單純的『消息』，而是一個事實。為達目的巫族的確不擇手段，一向心高氣傲的巫族竟會捨棄臉面求和，這在巫皇帝江統領下中根本不可能見到，但……

    在蝕九陰統治下的巫族，卻如此做了。

    並非說蝕九陰的領袖才能超出巫皇帝江，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此等作為雖毒辣卻很有效，正中古族軟肋。

    古族最重的，便是顏面，是自尊。

    儘管與人類同盟共抗妖族乃至大獲全勝，然此一時彼一時，戰爭中雙方自不會有太多分歧，因為目標清晰一致；但戰爭後，秋後算賬卻多的是，人類當時的確從古族地方撈了不少好處。

    神域，對古族來說不僅僅是聖地，更是被人類硬生生奪取的『恥辱』。

    而眼下，古族只要答應巫族那甚至不算條件的條件，便能取回神域和面子，何樂而不為？

    但，古笙親自前來是何意思？

    示威？

    又或是挑釁？

    舜畢竟閱歷深厚，從古笙隻字片語中很快便是恍然，輕道，「看來古皇還是頗念幾分舊情，如我所料沒錯，古皇應該…暫時並未應承巫族的條件，而是想要看看我人類能拿出多少誠意？又或者說……」

    「多少籌碼。」

    一言處，眾人無不心之一沉。

    舜之所言簡單明了，怎麼看古笙來意都是如此，而站在他的位置如此做也是無可厚非。能念及舊情，前來與人類一方商議，古笙已是做的仁至義盡。

    …

    古笙淡然而笑，背負著雙手，既未否認也未承認。

    場面，一片寂靜無聲。

    舜面色變化連連，此刻腦海中思緒萬千，額頭上都滲出冷汗，林風不在大事便是他決定，眼下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可能會影響即將開啟的戰爭走勢。

    然……

    他似乎已是沒有選擇。

    古笙的來意已是很明確，就等待著人類交還神域，如此…大家還能再次聯手，共抗巫族。若無此意向，古笙根本無需到來，只要答應巫族的條件便能坐收漁翁之利。

    能做到這一步，古族確實已經很不錯。

    但……

    這般『割地求和』，舜此刻就好似被針縫住嘴，開了半天卻說不出半句話。論魄力和果斷，他比起林風還是差了許多，說好聽點便是深思熟慮，謹慎小心，不好聽….卻是有點優柔寡斷。

    倏然間——

    「哈哈！」

    「哈哈哈哈！！！~~」

    開懷的笑聲在神殿中響起，環繞不絕。

    眾人類強者怔然的望著古笙，卻是被其突如其來的大笑聲弄的發懵，不知其是何意思。很快許多人類強者臉上都是露出不悅之色，這大笑聲就如無聲的嘲諷，如針扎心中，極是難堪。

    然，笑聲卻乍然而止。

    古笙眼瞳灼亮，掃過眾人類強者，直視舜，「放心，我古笙絕非兩面三刀，我族也非阿諛諂媚之輩。當日巫族棄我族如草芥，此等奇恥大辱古族族人決不會忘！負荊請罪？呵，此等兒戲之法真當我古族是三歲小娃，任其愚弄。」

    話聲慷慨，落地有聲，古笙的氣勢龐然而堅定。

    「今日我來此，並非討要什麼，而是代表我古族族群……」

    「希望能與人類結成永久同盟！」

    「共抗巫族！」

    古笙傲然而立，眼瞳精亮。

    他的身，他的影，他的氣魄，在此刻震駭了所有人類強者。

    舜漲紅老臉，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連是點頭：「好！好！！」其眼中既有幾分慚愧，然更多是驚喜和感動，舜正色開口，「古族之情我人類定銘記於心，待得戰爭結束決不會虧待於同盟。」

    「守望相助，共抗巫族！」

    「共抗巫族！！」

    「好！！」

    ……

    吶喊聲轟然響起。

    一個個人類強者臉上綻放出濃烈戰意，難掩興奮之色。

    古笙和舜雙拳相轟，眼中射出灼熱之色，無需太多語言便已是建立共識，齊心協力，歃血為盟！

    共抗巫族！

    ※※※

    妖皇島。

    「嘩～～」濃郁的天地之氣從四面八方匯聚，流入林風身體內，濃郁的如粘稠氣霧，林風的氣息平緩而悠長，天地之力恢復量儘管極大，然在大型聚靈陣的正中心地帶，速度卻也是極快。

    或許之後再難有這般濃郁的天地之氣，但起碼眼下並不需要擔心，之後的事……

    之後再說。

    「好一個巫族！」

    「巫皇蝕九陰，的確不能不防。」

    林風人雖在妖皇島，卻從未放下過人類。

    本體雖來到此處，但讓翼留在了人類地域，這個最得力的助手和夥伴，林風不惜餘力的將其培養，翼亦是爭氣，就在不久前突破成為聖王級別的存在。雖然只是聖王初階，但翼在戰爭中所能發揮的實力….卻是無比的可怕。

    之前便得知巫族蠢蠢欲動，林風怎能不留後手？

    …

    就在得知蝕九陰造訪古族消息後不久，林風便讓翼前往古域，與古笙詳談。

    一子錯，滿盤皆負。

    戰爭尚未落下定局，不得不防。

    事實證明林風的小心謹慎是正確的，也正是因為他的強行介入，才真正讓古笙下定決心與人類合作。軟硬皆施，面對種族大義林風自不會講情面，古笙在神殿中的氣場的確折服所有人類強者，但在林風面前…他卻吃了不小的虧。

    古族，又怎會無緣無故義務的幫人類？

    世上本就沒有白吃的午餐。

    「有翼壓陣，有古笙為最強戰力……」

    「相信就算巫族有再強的實力，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從人類及古族身上占得太多便宜。」

    「待我解決此次危機，再和巫族好好算一算帳！」

    ……

    林風心中殺意凜起。

    在眼下節骨眼裡巫族的起勢，發動戰爭，等如在自己背後捅了一刀。

    孰可忍，孰不可忍！

    原本自己並無打算在短時間內與巫族火拼，畢竟極儘管慘敗，然天靈的勢力依舊強橫，穩如磐石，更何況那一役極的退卻也甚是果斷，雖傷了元氣但並未傷至根本，一旦人類與巫族發起戰爭，最終得利的只會是天靈。

    當初第一次巫妖大戰，便是前車之鑑。

    然……

    眼下，巫族已是踩在臉上，就算自己再怎麼不情願，也咽不下這口氣。

    戰巫族，必不可免。

    「就算到時人類元氣大傷，大不了退至無盡海域。」林風心之暗忖，已是做好全盤打算，妖族的衰敗必不可免，人類退至無盡海域發展有自己坐鎮，定能取代妖族慢慢崛起。

    天靈雖強，然只要有自己在一天，它決不敢輕舉妄動！

    沒什麼好忌憚，未來會怎樣本就是無可預知，只要有足夠強的實力，便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當日的自己都不曾懼怕，更不用說現在！

    林風深吸了口氣，心念堅定。

    天地之氣的恢復速度極快，眼下已差不多恢復八成左右，不消片刻便能恢復戰力，屆時……

    「嗯？」林風倏地面色一變，睜開眼，精光閃動。

    心之感應間，遠處已是疾馳而來一道熟悉身影，似乎有些慌張。

    正是血虎皇奎天遠！

    出事了？

    …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