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曦換好衣服出來,衛子駿一瞧,便樂了。原來那雲娘又矮又胖,穿在葉晨曦身上實在不倫不類,看起來很是滑稽。
葉晨曦卻不以為意,催促他:「你怎麼不去換?」
衛子駿拿起衣服,也說了聲:「不許偷看。」繞道床的另一邊,開始換起衣服。
而雲娘已端了一盤子煮熟的紅薯進來,說:「大妹子,只有這些了,你們賢伉儷就將就著用吧,明兒早上才會有稀飯和包子。」
葉晨曦端過盤子,感激道:「我最愛吃紅薯了,多謝雲娘姐姐。」
雲娘笑著說了幾句話,便告辭了,大晚上的,確實也該就寢了。看了看窄小的木板床,說:「船上並沒多餘的被子,好在,你們是未婚夫妻,倒是無礙的。」還促狹地看了他們二人。
葉晨曦故作羞紅了臉,心頭卻一萬個草尼瑪在奔騰。等雲娘離去後,就惡狠狠地瞪向罪孽禍首。
衛子駿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身型高大修長,這水手服明顯不合身,好在衣服比較寬大,還是能穿上身。只是看起來有些短,什麼風度翩翩,氣宇軒昂,貴氣逼人……全沒了。就一個落魄的水手,丟進人群中就找不著的那種。
「果然,佛靠金裝,人要靠衣裝啊。」葉晨曦拉長了聲音。
衛子駿臉一抽,哪會聽不出她話的涵義,也忍不住反唇相譏:「彼此彼此。」
葉晨曦推了推桌上的盤子:「給你留著的,吃吧。」一副求讚揚的表情。她真的太好心了,以她的肚子,全吃完都不成問題,卻還給他留了一半。
衛子駿嫌棄地說:「我家下人都不會吃這玩意。」在他八十五年的生命中,還真沒吃過只有普通凡人才吃的東西。
葉晨曦雙眼一亮:「你不喜歡?那我幫你吃吧。」拿起一個紅薯,剝開皮就吃了起來。臉上儘是滿足的笑容。這種甜心紅薯著實好吃,向來是她的最愛。投胎到天元大陸,便沒有再見到過了。
衛子駿氣得不行,沒見過這麼能吃的女人。一個姑娘家,當著他這個大男人的面,居然吃這麼多,就不怕討他的嫌?
葉晨曦又吃了兩個紅薯,這才依依不捨地停下來,她嘴巴還想吃,可惜肚皮飽得不能再飽了。
一陣咕嚕之聲響來,葉晨曦佯裝沒有聽到,剩下的紅薯分別各咬了一口,再放回盤子了。
「時辰不早了,就寢了。」看著狹窄的大約三尺來寬的床,又看著並不寬的被子,葉晨曦再一次怒瞪著他,「看你幹的好事。」讓他腦袋抽風,居然冒充未婚夫妻。
衛子駿也發現了床和褲子的狹隘,也有些尷尬,但卻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只得道:「你睡床,我睡桌上。」
「夜裡涼,你準備凍一晚上麼?」葉晨曦問。
「那你覺得該怎麼辦?」衛子駿看著披散著頭髮的她,故意問,「要不,我就委屈一下自己,與你同擠一張床?」
「何需要你委屈呢?你睡床,我睡桌子。」葉晨曦看著他凍得發青的臉,好意把床讓給他。
「那不行,夜裡寒冷,要是把你凍壞了,我還得照顧你。」衛子駿猶豫了一下,最終咬牙說,「要不就一起睡吧。放心,我再是譏不擇食,也不會碰你的。」
葉晨曦其實也不想睡桌子,好久沒睡個好覺了,這床雖然硬了點,好在可以安安穩狠睡上一覺,於是自動忽略他那些讓人不爽的話,橫他一眼:「記住你說的話呀。」修真界,男女授受不親的說辭並不流行,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同睡一張床,她也料定他不敢亂來,畢竟她也不是吃素的。
葉晨曦索先上了床,睡裡頭,雖然床比較窄,但被子還挺寬的,大概也知道,海上夜裡寒冷,被子又厚又寬。蓋住兩人還是沒問題的。
衛子駿仰躺在床上,這麼多天了,總算可以睡個好覺,還有被子蓋,不若在島上,儘管有火烤著,可夜裡冷,海風不時穿過枯枝樹葉灌進來,那滋呸實在不好受。
只是躺下來後,他又一時睡不著,因為肚子已經在鬧空城計了。他努力閉上眼睛,以為睡著了,便可以捱過去。
迷迷糊糊著,有一條溫熱的腿忽然朝他壓來,衛子駿被驚醒了,卻是哭笑不得,原來葉晨曦已把一條腿搭在他身上,雖然重量並不重,可他心裡卻伸出異樣的感覺。
耳邊還有她淺淺的均勻的呼吸聲,證明這死丫頭已睡死了過去,居然還作怪地把腿搭在他身上。
但衛子駿輕輕把她的腿移了過去,這才發現她身上好暖和,比起自己儘管有被子蓋住依然有些冷冰冰的被窩相比,著實讓他羨慕。在島上他就發現了,夜裡那麼寒冷,她只著單薄的衣服,依然能睡得香甜。並且,她也不怎麼怕冷。身上始終是暖和的,不若自己,擁有靈力的他,就是冰天雪地只著薄薄的衣物也沒事。可失去了靈力,這才發現,寒冷與他來說,實在太過難熬。
葉晨曦又把腿搭到他身上,不一會兒,索性兩條腿一併搭了過去。這是葉晨曦平日裡睡覺的習慣,床上總會放上一個大枕頭,方便她搭腿。這回衛子駿沒有再推開她,雙手情不自禁地朝她的腿靠去,身子也微微地移了過去,挨著了她。她的身子著實暖和,腿上的勢度很快就溫暖了他,漸漸地,他這才感受到了暖意,漸漸地沉睡過去。
當天色變得朦朧亮,寂靜的大船就擊破冷清,恢復了熱鬧。窗外是水手們的呼喝聲和說話之聲,衛子駿一半是被吵醒的,一半是被餓醒的。
睜眼,他依然保持著仰躺的睡姿,而葉晨曦的睡相卻是精彩萬分,雙腿居然交叉搭在他身上,上半身微微扭著,頂在了最裡頭的牆壁,她本人也是仰躺著睡,烏黑又凌亂的髮絲落在兩邊,露出較完整的臉龐。
依然有些昏暗的船倉內,葉晨曦的肌膚依然白的驚人,與黑色髮絲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張臉兒睡得紅撲撲的,平時牙尖利嘴總對他呼來喝去,此時卻睡得像嬰兒般純真嬌憨。
衛子駿一時間看得痴了。
真沒想到,這個土裡土氣小門戶出來的丫頭,居然會長得如此美麗動人。皮膚白裡透紅,嬌嫩如剝了殼的雞蛋,恨不得伸手摸摸,究竟是不是在做夢。
說干就干,衛子駿伸出手來,捏了捏葉晨曦的臉。
忽然手掌被抓住,衛子駿莫名心虛,可下一刻,卻又慘叫出聲。原來,葉晨曦抓住他的手,居然放到嘴裡狠狠咬了一口。
「你是狗變的,居然咬人。」衛子駿收回自己的手,怒道。
葉晨曦也清醒了,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說:「我剛才做了個美夢,夢到我正在咬骨頭,可好吃了。」又埋怨他,「你不該吵醒我的。」
衛子駿啼笑皆非,沒好氣地道:「那你繼續睡吧,說不定可以在夢中吃到大餐。」
葉晨曦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忽然動作僵住了,一邊看著衛子駿,一邊討好地笑了笑,被窩裡的雙腿輕輕地抽了回去。
「翹得可舒服?」衛子駿涼涼地問。
「一點都不舒服。」葉晨曦收回雙腿,還特地蹬了他兩腳,「比起我的大枕頭,差遠了。」
衛子駿冷哼一聲:「可是有人卻嫌一條腿不夠,還伸了兩條腿過來。」
葉晨曦睜大眼:「這麼說來,你占了我一整晚的便宜?」
衛子駿又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我占你便宜?明明就是你占我便宜好不好?」
「我怎麼就占你便宜了?」
「你雙腿搭我身上,我還沒與你計較呢。」衛子駿氣得不行,「你一個女孩子,也好意思把腿搭在我身上,羞也不羞。」
「唉呀,實在抱歉,差點忘了你是男的。」葉晨曦這話又差點把衛子駿氣得吐血。
「我不是男人?那我是什麼?」衛子駿低吼。
「你自己都不知道,還來問我。」與我鬥嘴是吧?小樣,只要不是劉東澤那樣的男人,沒有人是我的對手的。
衛子駿真要吐血了,沒見過這麼伶牙俐齒的女人,不會打扮自己,又不會穿衣服,嘴巴還利的很,當心一輩子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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