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劉芸希聽到安嫻像是跟自己訴苦卻實際上是甜蜜的訴苦,忍不住就笑了出來,上下打量了安嫻幾眼,道:「他狡猾?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好騙呢?」說著伸手挑了挑安嫻的下巴,「你就認了吧,其實你那個時候在黃沙天的時候見到狄夷王就已經喜歡上他了,後來是你自己想去找他,正好有這麼個理由罷了,對不?」
「嘖嘖嘖……你這是願者上鉤,還好意思說人狡猾!」
安嫻被劉芸希這麼一說,鬧得有點兒不好意思起來,微微推了一下劉芸希伸過來的手,隨口反駁道:「關心則亂懂不懂?」
劉芸希面上雖是曖昧地笑了笑,但是轉念間,將自己代入安嫻的角度,若是她得知用血救了自己的人卻重病不起的消息,一瞬間肯定會著急得不行不行的,關心則亂,到時候誰還去追究什麼真假啊,這也難怪安嫻會上當了。
想著,劉芸希還是笑著搖了搖頭,不過,狄夷王這個做法還真是很有用呢。
早前,安嫻被狄夷王借著病重的由頭騙著去了夷族,而這幾天也有一人被一個病重的消息騙回了京城。
這人就是上官琳。
上官琳得知了上官太傅病重的消息就馬不停蹄,一路上星夜兼程地往回趕。
一路上,上官琳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她甚至祈禱,祈禱若是不能再見到祖父的最後一面,也要讓她能趕得上為祖父送葬吧!
越是與京城近了一些,她就越是忍不住眼眶中的淚水。
這世上最疼愛她的人走了,一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空了,有什麼從她身體裡抽空了,她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像是癱軟了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沒了生機。
上官琳勒住了馬,坐在馬上,淚如雨下,如幼時得知自己父母都離世之後一般,哭得不能自己,像是個孩子。
祖父……
腦海里浮現了在她離開京城之前最後一個晚上,她偷偷到了上官府看到上官太傅的模樣。
夜深了,但上官太傅還在看書,上官太傅坐在窗邊看著書。
那時候還不覺得,這一刻想起來,只覺得那個身影看上去是如此的孤獨,是如此的蒼老,如此的年邁,他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清楚地看到書上寫的每一個字了,那一張臉也布滿了一道道溝壑似的皺紋,不復年輕,那一雙曾經可以將她抱起拋高玩耍,可以為她擋風遮雨,可以帶領她了解世界的手也不像以前那樣有力,上頭布著一些無法忽略的老人斑,一點一點的老人斑都像是年輪似的在訴說著他陪伴著自己度過的每一個日子。
那時候並不覺得什麼,而如今想來,那個風燭殘年的上官太傅在她的腦海里無比的清晰,像是被刻上去的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上,一刀一刀刻下,是那樣的疼,那樣的酸楚。
心中滿滿的都是對上官太傅的愧疚。
上官琳仰起頭來,漫天的群星仿佛是在跟著她一同哭泣一般,淚水在她的臉龐上肆虐著。
祖父……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53s 3.727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