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被人發現,我特意將車子停在了殯儀館附近的隱蔽處,然後便和破軍躲進了食堂。我們買了幾道小菜,坐在角落裡一邊填飽肚子一邊挨時間。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給衛偉打了個電話。
「衛偉,我今天有點兒事兒,你找個地兒等我一會兒,辦完事兒我就去接你啊!」
衛偉那邊的氣氛聽起來很是歡快,似乎還有女子的說話聲。
「你在哪兒啊?身邊有女孩啊?「我追問。
「哥,你忙你的啊,我已經到家了。」衛偉得意地說。
「啊?你怎麼回去的?」
「依依送我回來的,她買車了,我......」
我怒了:「你忘了房東交代過的事情了嗎?怎麼可以帶她去家裡?」
「正巧碰上了,就帶過來了唄,待一會兒她就走,再說了,人家房東也沒說不允許往家帶人啊,人家只說最好不要。我這不是特殊情況嗎?可以理解啊!」
我懶得跟他惹氣,於是掛斷了電話,想著這樣也好,房東早一天把他趕出去我們也就可以另覓他處了。
「哎,我的鬼童子呢?」見我掛斷電話,破軍問我道。
「別提了,你那什麼破孩子,一點兒都不聽話,本來我都給他裝袋子裡了,不知他怎麼就自己跑出來了,鑽我床底下說什麼都不出來,早上趕時間走得急,我實在是搞不定他,你呀,今天跟我回家去把他弄走啊,別讓他再煩我了,就這幾天咬了我好幾回了!」
我擼上袖子:「你看看,這牙印兒,個死小孩!」
破軍萬念俱灰地看著我胳膊上的傷口崩潰道:「啥?你讓他給咬啦?」
我心慌慌:「怎麼?會死啊?」破軍一拍大腿:「那可是我好不容易贏來的鬼童子啊,就讓你小子給這麼糟踐啦!」
我一頭霧水:「大哥,你把話說清楚好嗎?我們倆誰糟踐誰啊?喝我那麼多血我都沒說什麼,你這倒好,倒打一耙啊!」
「就是因為它喝了你的血啊!鬼童子以血為生,第一個被它吸血的人就會被它認作主人,我本來是要讓它為我所用的,所以我最近瘋狂補血,沒想到讓你小子給搶先了,你說你該怎麼補償我?「
「不是,大哥!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你自己丟三落四地把那孩子忘在我那兒了,它咬了我,我還得給你補償?你這樣,今天晚上你跟我回家,咱們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跟那小傢伙談一談,是吧?我相信它是個明事理的孩子!這結了婚還能離婚呢,怎麼咬別人一口就想訛一輩子啊了婚還能離婚呢,怎麼咬別人一口就想訛一輩子啊?」
「甭費那個事了,你不懂難道我還不懂嗎?我告訴你,這事兒算你欠我的,以後你得對我好一點兒。」
「憑什麼啊?」我委屈地問。
「你要這樣那我可走了!我這搭人搭物搭時間不求你卑躬屈膝吧,但也別這麼理直氣壯啊!你知道有了這鬼童子你占了多大的便宜嗎?」
「軍軍,軍哥,我錯了,你得幫我啊,謝謝你,我欠你的,我確實欠你的!」我連忙坐到破軍身邊柔聲細語地哄著他。
破軍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站起身道:「走吧,現在天也黑了,到外面我跟你交代一下待會兒要準備的事兒。」
我和破軍挑了辦公樓旁一處不起眼的角落,破軍從他的隨身袋裡掏出了三樣東西——一個樹枝,兩個不知是裝著什麼的罐子。
「這些都是什麼啊?」我問。
「這個,」破軍拿起了一個半透明的罐子,借著一旁路燈的光,我似乎看到了裡面裝著泛黃的物質,「是屍油,待會兒咱們兩個去了會議室我就把這東西塗在身上,引那鬼物出來,它應該會附在我的身上,到時候你便用這桃木枝抽打我的頭頂,記住要狠狠地抽打,把那鬼物從我身體裡逼出來我就可以收拾它了。」
我大概是聽懂了,然後指著另一個黑色的罐子問道:「這個呢?是幹什麼用的?」
破軍擰開了罐子,紅色的物體在裡面很是惹眼。
「看出來了嗎?這是硃砂,待會兒你把硃砂抹在印堂上,以防那鬼物上錯身,而且要記住,當我被鬼物附身後,你要立刻將那小陰碑扔進這硃砂罐里,要不然它還會躲進陰碑里,那樣就麻煩了。」
我一邊點頭,一邊梳理著各個步驟,生怕自己有什麼疏漏。
在外面坐了一會兒,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和破軍便動身去了會議室。
我們挑安全通道上的三樓,雖然樓道里沒有燈光不好走,但確實比走樓梯安全許多,不至於碰到什麼臉熟的人。
會議室里沒有人,我和破軍蹲在地上開始各自準備著。
他抹他的屍油,我則趕緊在印堂處塗了厚厚的一層硃砂。
一切準備就緒後,我們兩個就靜待著那鬼物的到來了。但是讓人不解的是,沒有任何不尋常的事情發生,我們兩個在地上坐得腰酸背痛,面面相覷地試想著各種可能性。
「軍軍,給解釋一下吧。」
「沒理由啊!」破軍歪著頭思考著,然後伸手抓過那小陰碑道,「不會那鬼物已經不在裡面了吧?」
「什麼意思?不在那裡面它還能去哪兒啊?」
「在......某個女孩的身體裡。」破軍看向我,聲音凝重。我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然後結合了今晚的值班對象,順理成章地聯想到了艾菲。
「你沒事兒就起來吧,咱們走。」破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這是哪兒啊?」我看了看黑暗中四周的環境,感覺並不像是在會議室。
「這是安全通道,現在會議室里全是人,那女的把警察帶來了,我要再不把你轉移走,咱倆都得麻煩,誰也撇不乾淨!」說著,破軍便從樓梯上走了下去。
我趕緊爬起身跟上。走到樓下,我看了眼手機,馬上十一點鐘了,頸部的疼痛提醒我,還有些事情要問清楚,但是破軍那傢伙就像生氣了般地快步走在前面,根本不等我。
走出殯儀館大門,我終於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叫住了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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