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的注意力本來全在墩子身上,聽我這麼一說它立刻抬頭看著我,然後口中嘟囔著:「爸爸。」
「我是說你想跟我走嗎?還是留在這裡?你是不是想等破軍回來?」小鬼站起身走到我身邊,然後拉了拉我的衣角:「爸爸。」
我無奈道:「你放心,如果你要跟著我我是不會丟下你的,那你就跟我走吧,等見到破軍我再把你交給他,主要是我也怕你留在這兒會給別的住戶添麻煩。」
小鬼開心了,蹦蹦跳跳地又去找墩子玩兒。
我拿起那個小麻布袋兒衝著小鬼晃了晃:「明天自己鑽進來啊,我好把你帶在身上。」
搬家這麼大的事兒我都沒參與,因此工作的時候難免力不從心,還好衛偉一直電話給我匯報,不到中午,我們的東西就都轉移到那處豪宅了。
衛偉一邊泡澡,一邊給我炫耀他預先享受到的豪門生活,然後告訴我說小房東不在。
「你怎麼知道?」「也不知道他從哪兒雇的搬家公司,我問他們有沒有看見房主,但那些工人都鐵青著臉一句話也不說,就跟欠了他們多少錢了似的,所以我就上樓去看看嘍,喊了兩聲也沒人回答。」
「你!昨天人家房主不是說過不讓咱們上樓的嗎?你怎麼剛去就違規啊?」
「哥,你可真是的,我衛偉是那樣的人嗎?我不就是想找房東當面道謝嗎?你說上哪兒找連搬家都幫忙的房東?我能不感謝人家嗎?
而且我怎麼可能不記得人家的規定?我就是站在樓梯上喊了兩聲,根本也沒上去,這個不過分吧?規矩是人定的,我又沒有惡意,我又不是鬼鬼祟祟,你說房東為什麼要挑我的理啊?」衛偉理直氣壯地說。
「得,那就祝你好運吧,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行為,那麼大的房子,不一定在哪就安裝了監控。」
「放心吧哥,我呀......哎呀臥槽!」話沒說完的衛偉突然一聲驚呼。
我聽見了電話那端撩起的水聲,然後便安靜了下來。
「你怎麼了?衛偉?怎麼了?」我趕忙詢問。
片刻後衛偉終於說話了:「沒事沒事,嚇了我一跳,是一個黑色的墩布倒了,我把那墩布頭看成了女人的頭髮,怪嚇人的。」
我終於舒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呢。」
早上來的時候,人少,所以沒人注意到我開的車,倒是中午,辦公室的人都陸續地問那輛車是誰的。
我想到以後還要經常把車開來,於是只好承認道是朋友的車,借我開兩天。
范學良聽了則一臉鄙視地嘟囔了一句:「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是他的。」
「范哥,你的屁股好智能哦。」文佳兒做天真狀說道。范學良一臉怒容地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小妮子你給我等著」這樣的警告。
為了我,文佳兒算是把范學良得罪透了,為此我的心裡一直過意不去。但文佳兒卻不這麼想,在食堂吃午飯的時候她說:「曾袁哥,你不要那麼想,在這個辦公室里,所有為了你跟范學良發生衝突的人都不僅僅只因為幫你。要知道首先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沒人希望與一個這樣的人共事,更何況他還是你的領導,所以,以我為例,作為一個長期遭受他壓迫的小職員,幫助你是我能盡的微博之力,同時我也是幫自己解氣,懂嗎?「
「但是你這麼明目張胆地得罪他就不怕......那那么小人!」我說。
「不怕,我手上有他的把柄。」文佳兒得意地一笑。
怪不得,我說的嘛,怎麼這樣一個小女子竟敢跟自己領導對著幹?這個是職場大忌啊。
「什麼把柄?說來聽聽?」我小聲探頭過去詢問。
文佳兒壓低聲音說道:「兩周前輪到我和范學良值班,那天我牙疼,只是躺在椅子上說什麼也睡不著,半夜的時候范學良接到了一個電話,鬼鬼祟祟的,我看著奇怪就跟了出去,沒想到竟然讓我看到他在樓上的那間會議室里跟一個女,沒想到竟然讓我看到他在樓上的那間會議室里跟一個女人那個。」
「哪個?」我似乎猜到了。
「就是那個啊,男人女人之間的那個。」
我驚呆了,按說范學良這種人做出任何齷齪事我都不覺得意外,但是在殯儀館這種地方,他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我也是不得不驚嘆!而一想到跟我值班的那天晚上,范學良以我打呼嚕為藉口也去了樓上的會議室我便立刻明白了什麼。
「那個女人是誰?」我問道。
「我沒看清,他們沒有開燈,我一直跟在范學良身後,他進了會議室就把門帶上了,但是並沒有關嚴,你知道的,樓上除了會議室就是檔案室,領導都不需要值班,下了班樓上基本就一個人都沒有了,可能他覺得那裡很安全吧?我也不知道,我從門縫看到了范學良和一個女人擁抱在了一起,然後就在會議桌上......我當時也是因為處於偷窺的心虛,所以趁對方沒有發現就趕緊下樓了。本來我也一直是心裡討厭范學良,經過這件事兒後我看見他就噁心,真的。「
「佳兒,你說的這件事確定范學良沒有看到你偷窺他嗎?」
「應該沒有吧,我走路很輕,如果發現他應該追出來啊,都兩周了。」文佳兒分析道。
「那樣最好,這件事千萬別對任何人講了,如果范學良知道我怕會對你不利,你記得,別再和他起衝突了,為了我也不行,為了你自己也不行,至於你說的那個女人,我會好。
「我這有事兒出來了,你問問單位的別人吧。「這孫子根本不理我這茬。
此時的我感到十分無助,這件事情在沒有弄清楚之前我不能跟任何人說,而即使弄清楚了,考慮到文佳兒的名聲我也不能張揚。無奈,既然這樣那就等明天見到當事人再做定奪吧。
回到辦公室,我的心情無法平靜,如坐針氈地待了一會兒決定出去找人說說話。
除了馮伯,我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也不知道他今天值不值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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