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出發,走一步看一步,我們先避開平民百姓吧!」
王良招手示意兄弟們撤離,下達出發的命令。
「良哥,我好像聽說執法隊限定購買口糧,平民百姓應該是被逼無奈才參與到圍堵行動當中。」
楊輝邊走邊說,擔憂那些平民百姓的安危。
香島上沒有農作物種植的田地,僅在規劃的區域內種植蔬菜,口糧全部是供給品,實質上就是一個旅遊島嶼。
執法隊以購買糧食脅迫平民百姓,這一招夠狠夠歹毒,平民百姓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兄弟們不要擔心,我們現在的任務是掩護兄弟們安全的撤到草盪子裡,吸引敵人殺出一條血路才是正理,顧好眼前的才會有美好的明天,殺上去!」
王良拋開頭疼的問題鼓舞士氣。
「良哥說的對,幹掉眼前的敵人,我們才有機會見到明天的太陽,走!」
蕭寬抱著機槍邊走邊說。
「轟轟轟」
第三波詭雷陣爆炸了。
東方的敵人迂迴到撤退的南方包圍過來了,近在眼前,相距不足兩百米。
身後的敵人也追到了三百米的位置上,基本上已經形成了包圍圈。
撤退的縫隙都沒有了。
「良哥,我們沒有退路了,跟他們拼了!」
蕭寬抱著機槍請戰。
「對,乾死他們,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一個!」
楊輝用力的晃動著手中的槍支說道。
「良哥,打吧,兄弟們不怕死,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何三鼓搗著手榴彈,做好了拉弦的姿態請戰。
王良瞅著兄弟們的戰心高昂,紛紛湊過來請戰,微笑著搖頭說道:「都放鬆點,還不到拼命的時候……」
「良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四面八方都是敵人,打吧!」
蕭寬焦躁的說道。
「是啊,良哥,你就別寬慰兄弟們的心了,大不了就是一個死,你看看,兄弟們都不怕死!」
楊輝抬手引薦做好了殊死一戰的準備的兄弟們說道。
「良哥,我們……」
何三焦慮的請戰被打斷了。
「幾個意思?哥什麼時候開過玩笑?什麼死不死的都別想了,現在,哥讓你們想著怎麼活著出去,懂嗎?」
王良壓低聲音嚴厲的說道。
五十人面面相覷,抓耳撓腮,一臉的懵逼圈,妥妥的不信任,都這會兒了還能活嗎?
開水鍋里的青蛙,上面蓋著鍋蓋,還能想著活命嗎?
可勁的蹦噠才是王道,死也要拼一回。
為活下去而奮鬥,不是想著活命,也沒有那個閒工夫去奢望活得滋潤了。
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糾結著兄弟們的心神,他看得心裡不是滋味,下定決心說什麼也要把兄弟們帶出去。
「兄弟們,都給哥聽清楚了,切記,牢記,一定要忍耐,實在是克制不住自己就想著會害死身邊的兄弟,忍住!」
王良再次嚴厲的交代了一句。
說著話,他邁步向南走,揮手招呼兄弟們跟上:「抓緊時間,不要鬧出聲響,跟上!」
「窸窸窣窣」
幾十號人心存疑惑,但看見良哥信心十足的模樣,紛紛跟了上去。
俗話說得好,蛇無頭不立,沒有腦袋的蛇就是蚯蚓,軟綿綿的軀體立不起來。
蜂群有蜂王,狼群有頭狼……
每一個家庭之中都有拿主意,做主的當家人。
主心骨就是心神的支柱。
幾十號人雖然不敢相信可以活著走出敵人的包圍圈,但是在良哥的帶領下連續打了兩次勝仗。
這會兒,良哥鎮定自若,行走的姿態是那麼的風淡雲輕。
無形之中在心中生出了一份希望。
心神坎坷的跟著良哥向爆炸中心的東南方潛行。
「沙沙」
五十一人順著三叉山脊的南方的山脊東坡斜向東南穿插。
「混賬東西,一營二營從南方的山脊壓上去,其餘的營散開隊形搜索上山,快快快!」
敵人的指揮官在山下嚎叫著。
撞到槍口上了。
敵人的包抄速度並不慢,正好攔截了去路。
距離也就一百多米的樣子。
「噝噝」
王良蹲在地上,雙手撥開草蔓偵查了一下。
「我們從這裡撤退,都給哥輕手輕腳,閉嘴,忍耐,猴子壓陣,注意套上這根線,沿路上還原草叢原本的樣子,跟上!」
王良指點著交代了一句,率先鑽入草叢中。
「嘩嘩,嘩啦啦」
五十一人相繼鑽入半人高的灌木叢中,驚動了一部分灌木叢,伴隨風吹草叢搖曳著。
王良仰躺在灌木叢中示意兄弟們忍耐,跟隨,悄然的向陡坡下方潛行,迎著敵人前進。
陡坡大約五十度左右,下坡很容易,上坡就難了。
坡道上的灌木叢比較稠密,雙腳向上攀登會被雜草纏住,故而敵人沒有展開人牆式的搜捕。
「嘩嘩」
敵人分散開來,大約十米遠一個人,背著槍,雙手拉扯著灌木叢向上攀登,行動很緩慢。
「噝噝」
王良頭下腳上,用雙手分開雜草,以身體輾壓而過,開闢出一條草洞隧道。
「呼呼」
五十人喘著粗氣跟進。
若是擱在風和日麗的日子裡,就這呼吸的聲浪可以把兔子嚇得遁逃出十里地之外。
「滴答,滴答」
蕭寬遍體火熱,汗珠簌簌滾落在灌木叢的雜草上。
他感覺神經弦即將繃斷了,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心神在焦灼下變得恍惚,暴躁不安。
這罪受得無比難受,還不如跟土匪兵干一仗來得痛快。
先前就用手榴彈炸碎了敵人的防線,現在也可以撕破的敵人的防線,盪開一道口子衝出去。
這倒好了,變成了耗子鑽地洞。
這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一旦被敵人發現了,從山上山下扔一陣手榴彈,只能被動挨打。
想跑都跑不了了,到那個時候兄弟們的死傷更加嚴重。
指不定變成一串糖葫蘆,燒得黑乎乎的那種。
不行,再憋下去身體就爆炸了。
還不如大幹一場,拉幾個敵人墊背也值了。
「沙沙」
他伸手扒開灌木叢,試圖衝出去引開敵人。
「別動,你現在衝出去,兄弟們就會變成置在火中燒烤的羊肉串,給哥忍著!」
王良用雙腳夾住他的腦袋,嚴厲的低聲喝斥。
「我掐死你!」
楊輝在他的身後,用手狠掐他的腿肉。
「噝噝」
蕭寬痛得麵皮直抽抽,大口大口的吸氣。
幾乎就要爆炸的神經弦在疼痛中平和了一些,他咬著牙,憋憤得面紅脖子粗。
手指甲扎破了皮膚。
「呼呼」
他雙目赤紅,氣喘吁吁,跟進爬行著。
尾隨在身後的兄弟們也不好過。
首尾相連,幾乎可以聽到前後兄弟的心跳聲,如擂鼓一般。
就好像是爬行在火海低空中的鋼索上。
可恨的是鋼索被燒紅了。
「滋滋」
汗珠滴答在雜草上,就像是被鋼索燒焦的皮肉,血液,疼痛得遍體顫悸著。
這特麼的就是人間酷刑。
生不如死有沒有?
這會兒,兄弟們的心神比生不如死還要難受千百倍。
沒有人怕死,問題是憋憤得像是被禁錮在蒸籠里熏蒸,那滋味就是萬蟻噬心,活活咬死。
「不行了,我要與敵人拼了,再待下去就會變成白痴……」
齊威低聲嘟囔著,預備爬起來跟敵人拼命。
他感覺腦海中要爆炸了,思維已經混亂不清了。
「老實點,你想害死兄弟們嗎?快到了,跟上去!」
何三在他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來一把,低聲喝斥。
「呼呲」
齊威疼得險些驚呼出聲,清醒了一些,喘著粗氣,轉過頭來瞪著他說道:「這是爬向地獄嗎?…什麼時候是過頭…」
「閉嘴,良哥在前面開道,你想死都難,快跟上去!」
何三催促他繼續爬行。
這是一段地獄之路,無比,無比的漫長,他也有這種感覺。
時間並不長,但對於沒有經歷過這種殘酷的死亡考驗的人來說,時間好像過得很慢,很慢……
「沙沙」
王良帶領著兄弟們滑下五十度的斜坡。
坡度大灌木雜草橫生也沒有多少阻力,速度比較快。
「快快快,衝上去宰了痞子軍的人,沖啊!」
敵人的指揮官不停的嚎叫著。
「嘩嘩,嘩啦啦」
土匪兵向上奔襲,一面戒備著四方一面盪開灌木叢前進,速度快不起來。
兩相對比交錯。
五十一人排成一條線,長度達到了八十多米,順利的鑽入草叢之中滑行著。
這個時候,敵人的尖兵剛剛抵達山頂的邊沿區域,就差那麼幾米遠的距離就可以發現他們撤退的痕跡。
不過何三的身子骨瘦小,排在後面壓陣,一邊戒備著跟進撤離一邊還原雜草掩蓋痕跡。
「轟轟轟」
草洞頂端的詭雷陣爆炸了。
「咻咻咻,沙沙,噗呲……」
爆炸的衝擊波襲轉著周邊的一切。
山頂上被炸得一片狼藉,沙塵飛揚,草蔓飛舞掩蓋了撤退的痕跡。
「呼呼,沙沙」
兄弟們緊張的心緒顫悸著,感染了周邊的草蔓。
王良感覺到身後的兄弟們很興奮,緊繃的神經弦反而鬆弛了下來,冥冥之中激動了。
原因無他,詭雷陣爆炸了,戰場上的情況就複雜了,敵人的視線被吸引了過去,撤退也就減少了一份危險。
「噠噠噠,轟轟,砰砰砰」
敵人展開了最兇猛的火力反擊。
他們不知道是被詭雷陣給炸了,以為遭遇到進攻,稠密的灌木叢遮掩了敵人的視線,敵人中計了。
「嘩嘩,噗通」
山坡上左右兩側攀登的敵人趴了窩。
王良透過雜草的縫隙偵查了一下。
敵人嚇得端著槍戒備著上方,身體引發灌木叢晃動不寧,這會兒輪到敵人害怕了。
生命脈動與心率平衡,生死脈動與心神息息相關。
「轟轟轟,噠噠噠」
戰場上的動靜很大,敵人分神了就是機會。
「噝噝」
王良加快了滑行的速度,像一條脈搏延伸至山下。
「嘩嘩,嘩啦啦」
風吹草動,灌木叢蕩漾出一陣陣的聲潮。
自然音律結合戰場上的爆炸聲,淹沒了潛行發出的聲息。
戰場上的生死脈搏總是跳得那麼驚心動魄。
他卻是如魚得水。
「一營向左,二營向右方包抄,三營在山下搜索,嚴密徹查不許放過任何一處死角,沖啊!」
敵人的指揮官在山坡上嚎叫著督戰。
危機並沒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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