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比西山高出四五米左右,鋼炮設在遠距離沒有炮擊的仰角,炮彈會被東山頭擋住。
敵人唯有採取吊射的方式展開炮擊。
炮彈攀升到最高點,成倒U形墜落下來。
「轟轟轟」
炮彈在越野車前方十米外爆炸。
越野車僅僅只是露出了一個車頭,針對灌木叢展開掃射,避開了東山上敵人的視線。
敵人的炮彈也只是試射,角度不夠刁鑽也打不到。
「阿威,你來把持重機槍掃射,不要亂打,浪費子彈哥收拾你。」
王良說著話就跳下了車。
「良哥,你就瞧好吧,打土匪嘞……」
齊威翻身躍上車,把持重機槍掃射,還唱上了。
「突突突」
王良提著一箱手榴彈,沐浴子彈飛旋的聲浪沖向山頂。
「噠噠噠,砰砰砰」
兄弟們趴在山頂的西側,用火力壓制東山頂。
制高點在戰場上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在多數時候決定著戰鬥的勝敗,成為敵我雙方爭奪的戰略要地。
然而,制高點在特定的情況下也很被動。
首先,東山高出西山四五米,看似很有利,但它擋住了敵人的炮火,致使敵人從正面無法炮擊西山。
其次,位置高,敵人就必須趴在山頂上展開火力壓制,也就失去了掩體。
在這種情況下,敵人唯有匍匐到東山的西側才可以針對西山開槍射擊。
相反,兄弟們爬伏在西山的西側,依託山體對敵人展開火力壓制。
對比之下占盡了優勢。
雙方都在拼消耗,子彈全部打了水漂,他還是不放心。
「撤下山坡,快!」
王良奔近山頂,一邊下達命令一邊向東山甩出了手榴彈。
「轟轟轟」
手榴彈與敵人的炮彈在空中交錯而過,落到實處爆炸連環。
不過,敵人的炮彈升空得有些高,達到射速的極致高度自然墜落延長了時間。
瞅著空中吊射下來的炮彈,多少可以判斷出落點的大體位置。
「好懸,良哥,你怎麼知道敵人要炮擊山頭?」
王武瞅著離身處爆炸的沙土吼道。
他對槍炮比較精通,但限於理論,實戰經驗是零蛋。
瞅著滾下山坡的兄弟們,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敵人炮擊斜切坡下的越野車沒有角度,炮彈不是被斜坡擋住就是打空了。
不過敵人吊射山頭那是十拿九穩。
雖然吊射不精準,但是西山頂也就四百多平米的樣子,炮火覆蓋之下無處藏身。
要想打勝仗,減少損失,就必須摧毀敵人的重火力。
顯然,山頭上的槍彈對敵人沒有多少威脅,在無法命中越野車的情況下,炮擊山頭很正常。
他不知道這些道理,王良卻是門清。
「轟轟轟,啊啊」
東山上的敵人在爆炸中嚎叫著。
「你就給哥裝,都下去唱山歌,製造造勢讓敵人趕過來支援。」
王良甩出手榴彈後側頭瞅著兄弟們說道。
香溢橋被炸毀了,東山的公路上一片狼藉,東山頂上的敵人也沒有立足之地,他不擔心敵人衝過來。
「兄弟們,趕緊準備擴音器,沒有就有彈藥箱子臨時製作。」
黃睿一邊滑下山坡一邊招呼兄弟們做準備。
兩座山頭相距八十米左右,他相信良哥的手榴彈可以覆蓋敵人。
南方的幾個小山頭,分別派遣了十幾名兄弟把守著,他現在不擔心了。
「嘿……什麼土匪是蛤蟆?嘿了了囉,什麼土匪鬧渣渣,嘿了了囉。」
王良瞅著兄弟們準備得差不多了,就開唱了。
「嘿……烏托海軍是蛤蟆,嘿了了囉,打殘的海軍鬧渣渣,嘿了了囉。」
六十多號人集體附和。
這調調一學就會,聲浪悠揚的傳開了。
這會兒,灌木叢中的海軍撤退了,要麼就趴了窩。
王良估摸著敵人正在集結,商討著反擊的辦法。
「特麼的,痞子軍都在這裡,他們在罵人……」
一個暴躁的傢伙大聲吼道。
「啪啪啪」
對面隱約傳來一陣抽耳光的聲音。
「你就是一頭豬,那麼大的聲音誰的耳朵聾了聽不見?白痴,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上上尉軍銜的?」
海軍軍官氣急敗壞的喝斥。
「報告少校,痞子軍可以喊出聲來罵人,請問卑職以此來激勵士氣有什麼錯?」
上尉氣憤的吼道。
「你竟敢以下犯上,本座斃了你……」
少校軍官火了。
「兄弟們抄傢伙,他敢開槍就乾死他,媽個巴子,你們三團的少校跑到我們二團來耍什麼威風?」
上尉與他槓上了。
「乾死他,不打的人就是孬種,戰亂之中死一個人好比踩死一隻螞蟻,是個男人就乾死他。」
黃睿把持擴音器吼道。
「哈哈哈,孬種,哈哈哈,蛤蟆軍里都是孬種……」
幾十號人齊聲吶喊著。
「哥,你是我哥,怎麼想出這麼好的法子整治敵人?」
王武笑眯眯的拍馬屁。
他悄然的爬到良哥的身邊,試著想緩和關係,最好把秘密任務的事給衝散了。
擔心閒暇下來,良哥秋後算賬,到那個時候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滾粗,死賴利頭一邊呆著去,哥看見你就吃不下飯。」
王良放下望遠鏡,側頭瞪著他佯怒的喝斥。
他爬伏在西山北側的山腰上,身體掩藏在灌木叢中。
敵人是狡猾狡猾的,他猜想敵人在演戲,其中有文章。
軍隊中等級制森嚴,就算是不屬於一個部隊,下級忤逆上級那是死路一條。
敵人被罵了,生氣生恨是肯定的。
正真的仇恨體現在言語上就顯得太弱智。
軍人的血氣體現在槍支,火炮等一切軍火武器上。
激勵部隊的士氣很正常,爭吵起衝突那就太奇怪了。
換做以前,痞子軍的人也不知道這一套把戲,他如今又怎麼可能上當?
「啪」
王武拍打著腦門退走了。
剛才一高興把帽子給摘了下來,他鬱悶得不行。
「轟轟轟」
王良再次甩出手榴彈輪炸敵人。
戰鬥不能停火,這是吸引敵人回援的基礎,他把握著戰場的脈搏。
「轟轟轟,噠噠噠,砰砰砰」
戰鬥再次激烈上演了。
夕陽無限好,天快要黑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王良看了一眼夕陽在心中估量。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聲打擾了他的心神,他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你做的不錯,一部分體力較差的平民百姓被他們釋放了,敵人正在向你們靠攏,加油!」
蘇蘭玫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入耳中。
「小妞,打電話安全嗎?對了,哥告訴你,這事完了哥就把你給辦了……」
王良很不爽的說道。
成天被一個女人指手畫腳的,他渾身上下不得勁,沒有掌控感就是失敗。
「你少貧嘴,我告訴你,蘇家也不是軟柿子,你不用操心打電話的安全問題,千萬別想多了,你還不夠格!」
蘇蘭玫說完話就掛斷了電話。
「嘟嘟……」
王良瞅著手機咬牙切齒的,有點抓狂了,哥又被那個小妞放了鴿子?
「轟轟轟」
心中有一股無名的火氣,他就向敵人身上撒。
電話內容讓他不舒服,但透著敵情信息,敵人已經回援了,草盪子裡的兄弟安全了,算是喜憂參半的一次通話。
「反擊,給我狠狠的打……」
敵人的指揮官在對面嚎叫著。
占據地理優勢,王良有恃無恐,指揮兄弟們跟敵人耗時間,也在偵查敵人,直至夕陽垂暮的時候。
逮到了,真特麼的狡猾,王良在心中嘀咕著調整射擊角度,測算風力對子彈的影響。
東北方,灌木叢中,距離壹仟壹佰貳拾七米,八門鋼炮,合共二十四名敵人。
「砰砰砰」
他逐一狙殺著敵人。
敵人悄然無聲的砍伐了一大片灌木叢,架設炮陣地,不注意偵查根本無法發現灌木叢中缺了一塊。
不僅如此,敵人從南北兩個方向西山遠距離穿插,妄想迂迴到身後形成前後夾擊之勢,這會兒應該已經過河了。
「良哥,你打,打死,死了敵人?」
阿泰結結巴巴的問道。
他一直都在旁邊,端著槍瞄準,槍口上吊掛著五顆手榴彈,練得遍體汗透了,身體顫悸著。
但他沒有放棄,以觀察良哥分散心神堅持著,他不知道這樣練習沒有效果。
「傳令兄弟們撤退,把可以發動的軍車全部開走,快!」
王良狙殺了敵人的炮手,迅速下達撤退命令。
敵人已經被完全調動了,他斷定此時直搗黃龍,一定可以一舉奏效。
「兄弟們,快上車,摟草打兔子咯!」
王武高興的嚷嚷起來。
戰鬥空隙的時候,他早已把敵人的一切物資歸總,裝車,盼著良哥下令撤離。
痞子軍隊伍中,共有六十七人是老司機,無論是操控槍支炮火還是駕馭機動車輛,那都是小菜一碟。
如今才正式亮相,他信心滿滿。
這些人都是王家與甄家秘密訓練的軍人,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良哥的安全。
不過這裡只有三十五個人,實力與敵人沒法比。
他現在只想帶著良哥離開這塊是非之地。
「賴利頭,你帶領兄弟們駕馭車隊向軍港行駛,製造遁入香山中的假象,你的秘密任務是追查那個女人。」
王良跳上車瞅著他說道。
「啊,不是哥……」
王武傻了眼,打死他也不願意離開,焦急的辯駁起來。
「你是我哥總行了吧?要不你說出心中的秘密,哥派別人去也行?」
王良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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