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 換汽油（5）

    換汽油（5）  羅伯特徹底的被李久給忽悠暈菜了，那台油槽車也被李久給忽悠下來了，以維修二台化油器的代價，為獨立團搞到了一台可以隨軍行進的油槽車，這特麼也太逆天了！可是羅伯特向陳納德一匯報，陳納德還表揚他的腦子好使，這個買賣做的划算。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在陳納德看來，過來一個人還要配上一群人，他本來人手就不夠，既然中國人「傻乎乎」的承接了這個維修的活，那為什麼不干？一台油槽車？那不算什麼，至少一開始為建設各地機場，美國送過來不少油槽車，他手上還有。

    於是，獨立團差一點就成了維修工廠了，李久不得不在附近的山坳里又圈了一塊地，然後工兵開始搭建簡易的廠房，然後，全團每個排輪流前去「義務勞動」，李久還忽悠這些戰士們，「這是練手上的巧勁，你們練習好了，擊發的時候手就穩了」。還別說，李久這個說法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那些最先輪值過的士兵在其後打靶的時候成績普遍提高，於是，各個排都爭著要去，沒法子，只好抽籤輪值。

    讓李久沒想到的是，從昆明送過來的化油器越來越多，剛開始是羅伯特讓卡爾森開飛機去帶回來10個，後來用汽車送過來20個，再後來……乾脆火車皮的幹活，一口氣送來了100多個！而且，告訴這邊，後續還有，似乎整個14航空隊的飛機都得了這個病，這是個什麼意思？是想讓獨立團的師傅們累死嗎？

    原本李久想的就是修上個十幾台最多幾十台而已，眼前這個節奏完全是成百台的維修，美國人這是要幹什麼？難道說他們的飛機都壞了？這不可能啊！每天不是還有那麼多飛機在飛嘛，怎麼就一下子送來了這麼多的化油器？有的化油器還是嶄新的，都沒怎麼用過的，這是個啥節奏啊？後來還是葉師傅一語道破天機。

    「他們原來給發動機配套的化油器質量不合格，至少在我們研磨的那個地方不合格，經咱們弄過的化油器比新的還好用，他們當然想都換掉啦！」

    原來，那款發動機的早期產品是出自英國的羅羅公司，英國正處在對德作戰的啃節上，幾乎整個英國都在高節奏的運行，生產廠家在加工那個化油器的時候精度並沒有達到設計標準，後來授權在美國生產的發動機要好一些，可也是磕磕絆絆的，畢竟在戰爭期間，所有的企業都在「趕工」。經過葉師傅他們修復的化油器表現的太完美了，幾乎不出毛病，這讓一些換了化油器的飛機出勤率大增。美國人也不傻，很快就搞明白了原廠化油器上的問題，一方面給國內發去報告，指出，這款發動機的化油器存在著加工瑕疵，需要立即改正。另一方面他們就動腦筋了，乾脆，不管有沒有出故障的發動機，都拆下來讓蒙自那邊去修，然後分批拉回來換裝，這比從美國運過來還快，要知道，14陸航隊可是有上千架飛機。

    現在李久乾的可是「大買賣」了，羅伯特那邊送過來的汽油已經多到獨立團用不完了，用不完沒有關係，李久開始對外進行「交易」了。

    一開始，盧司令過來打秋風，看在總司令的面子上，給了半噸，後來安恩溥也過來了，沒法子，又給了半噸，等到下面的師長再過來的時候，李久就不白給了，得拿東西來換，首先是七九子彈、迫擊炮彈，接下來就是讓那些成天沒事幹的人去找打壞的山炮、汽車殘骸等，到後來，乾脆連當地產的山貨、紅河水裡的寶石、上面撥下來的汽車輪胎什麼的都收，按質論價，整個的做起了買賣。

    李久不怕這些緊俏的物資沒有出處，春節期間，他用輪換的法子，讓那些家屬在昆明的軍官回去「探親」，隨即就組織起了一個運輸車隊，一開始這個車隊是不定期的跑蒙自到昆明的線路，隨後逐步擴大到了曲靖、昭通，這些地方都是雲南經濟相對發達的地區，也是美國陸航隊的幾個重點機場，只要有美國人在的地方，許多東西就好賣，這買賣做的歡著呢。有鍾志豪這個運輸大隊長坐鎮，他都恨不得把運輸業務開展到重慶去。尤其是玉溪、紅河這裡的菸葉等啥的，那可是很賺錢的，等到老盧發現獨立團在大把的掙銀子的時候，他也搞不明白這個李先生變的是什麼戲法，自己對獨立團的投入並不多，怎麼他自己就能變出這麼多花樣來？至少在過春節後要過端午節的時候給滇南駐軍解決了一次大問題。

    春節，儘管是戰爭，人們還是想方設法的過，可到了端午節呢？老龍和老盧好不容易湊夠一筆錢讓部隊過了春節，等到過端午節的時候就捉襟見肘了。端午節本身是個大節日，又是紀念亡國的屈原氣節的節日，與當前的局勢何其相似？盧老大想給士兵們每個人發一個粽子，別以為端午節就是漢族的節日，其實，在中國五十六個民族裡，至少有一半民族是過這個節日的，羅倮族就是當成一個大節過的。可是盧老大「囊中羞澀」，龍老大也無能為力，軍費里沒有這筆開支。李久知道後，主動的拿出了一萬大洋給盧老大送了過去。為此，盧老大很是感激。

    為了過好這個節，盧老大把盧覌亭給叫到了蒙自，親自把銀票給了他，「這是李久拿出來的，我估計他的家底也差不多了，這陣子，我沒少看他折騰錢，那個獨立團咱們也就是管了點糧餉，其他的都是他自己湊的，我都不好意思去拿了。」

    「啥子？你替他擔心錢？哈哈哈……」盧覌亭猛然哈哈大笑起來，「我以為你曉得這個事情，沒想到你到現在還蒙在鼓裡……他李老闆啥時候差過錢？」

    盧老大頓時暈菜，「怎麼？那個李老闆還有後手？就他那個寶石鋪子能賺多少？是不是他老婆的那些工廠賺的很多？要是這樣，以後的訂單要降價！」

    「不不不，他老婆那裡賺是正常的利潤，人家那邊也要養幾百人呢，這個事情我覺得很不錯，你有沒有發現，獨立團的軍餉並不比其他部隊多，可獨立團的軍官和士兵情緒是最穩定的，重要一點就是他們沒有後顧之憂，家裡的女人有收入，扯皮少，扯後腿少，所以，我在昆明對那些家屬工廠是大力支持的。」

    「那這個李老闆是如何賺錢的？難道他還能變出錢來嗎？」老盧不解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啊？整個滇南駐軍這邊，就沒有一個不與獨立團做生意的，這裡出的大把紅寶石藍寶石都被他賣到美國去了，還有這裡的土特產，經過轉手，重慶那邊都找這裡訂貨，還有四川煙廠需要的菸葉……」

    「啥子？他在我的眼皮底下做生意？那訓練還搞不搞了？成何體統！」

    李久玩的這些把戲在蒙自是低調也是大家默契，想啊，哪個得了好處的將軍會跑到盧老大面前嚼舌根子？那不是自絕財路嘛！所以，盧老大並不清楚下面的那些軍長師長與李久玩的那些以物易物的把戲，還以為獨立團來了之後，帶動了其他部隊的積極性呢，他哪裡知道那些部隊「漫山遍野」的搜索是在搞副業呢？

    盧覌亭並不知道自己說走嘴了，李久讓在昆明的家屬團做買賣，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是段文宣也是獨立團的家屬啊，他兒子不是獨立團的營長嗎？所以，九九玉器鋪里突然多出來的紅寶石藍寶石等一點都不稀奇，西方人不喜歡翡翠和玉石，可是他們喜歡紅寶石和藍寶石，許多物品上都喜歡鑲嵌著這些。另一方面，段文宣通過一些老友，跨行業的經營土產和緊俏物資也不是啥大事情，從四川串換回來糧食，和鹽巴，再通過馬幫向藏區銷售，有些物資就是在各地之間流轉。而家屬團的企業更是紅火，就這麼幾個小小的工廠，等於是把滇南部隊的軍餉最後都轉到這裡來了，然後再轉回到盧覌亭那裡再發給部隊，來迴轉，可是慢慢增值的部分就成了李久擴大規模生產的本錢了。現在，昆明的不算，光是在蒙自，李久這裡就有了汽修廠，軍械廠，和一個內部「加油站」，專門維修各個部隊的汽車和槍炮，給各個部隊加油，他們換去的汽油也是一張張的油票。

    那些被炸壞了的火炮殘骸到了他們的手上，七弄八弄就能湊出幾門步兵炮來，然後就找那些師長軍長，要不要？要啊！行，拿東西來換！於是再循環。

    有了錢，裝備自然也就上去了，在獨立團，望遠鏡配置到了連長，還有手錶，大量的美國產手錶從美軍的手腕上被取下來，一個用絲絛編織的連心結就換了過來，反正美國的軍用手錶也便宜，產量更是大，整個二戰期間，美國給軍隊造了超過百萬隻手錶，根本就不當個事情，直到今天，手錶仍然是屬於美軍「裝備」之一，甚至不同兵種，不同部隊配發的還不一樣，絕對的高科技產品。

    獨立團的服裝也比其他部隊多，有作戰服和平時穿的常服。曲麻子的綜合連現在跟嘎子的警衛班都是一長一短的配置，還悄悄的把斯登衝鋒鎗換成了美國剛剛援助過來的湯姆森衝鋒鎗，那些斯登衝鋒鎗又被李久轉手給了184師的萬保邦，換了200發迫擊炮彈儲備起來。稍微老一點的捷克式就被李久換出去，他要自己的獨立團必須是最好最新的武器，而且，李久的心裡清楚，這樣安靜的日子不會太長了，他知道，鬼子在鄂西那邊正在搞動作，保不齊，那邊就又要打一仗。

    說鄂西那邊打仗關滇南屁事？要說大兵團的調動，那的確是不可能的，可是李久知道，在鄂西那邊有不少前滇軍的同僚，還有不少盧老大的同學，萬一哪個同學給盧老大發一個「看在黨國的份上拉兄弟一把」的電報，盧老大很可能就會把自己的這個獨立團給派出去，至於規模有多大？任務是什麼？李久猜不出來可也差不離知道個大概，無非是去把那些袍澤救出來，免得他們敗的太難看。

    老盧從盧覌亭那裡打聽到了李久「富」的流油，不來打秋風是不可能的了，盧覌亭前腳剛走，老盧後腳就到了獨立團，只見營房裡空空蕩蕩的，龍宗國在團部值班，正趴在地圖上想著什麼，卻是不見李久的人，老盧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

    「李團長呢？怎麼不來見我？」盧老大語氣不善的問龍宗國，「你這個督導官是怎麼當的？整個營房都走空了，都去做買賣了吧？賺了不少錢了吧！」

    「什麼？做買賣？沒有，團長帶著工兵去機場修油庫了，部隊進山拉練去了，這次的拉練可是夠狠的，就給了三天的口糧，要求他們在山裡堅持一個星期！我看回來恐怕都得餓趴下！」由於老盧經常來，現在搞得龍宗國跟他也沒大沒小的。

    聽說部隊是進山拉練去了，老盧的臉色稍微好了點，不過他馬上又問道，「如果現在緊急調動你們，你們的部隊怎麼找回來？這樣的訓練為什麼不報長官部？」

    「報了啊，我們的作訓計劃一個月前就報了，不是您批的『照准』嗎？」龍宗國奇怪的看著盧老大，「要不我去把批件找出來您自己親自看看？叫他們回來也容易，一顆信號彈就都回來了。還有，營里都配備有電台，可以直接呼叫。」

    聽到這裡，老盧才想起自己好像是批過什麼文件，唉！以前對獨立團管的太鬆了，他們報上來的東西都沒仔細看就批了。「算了，不用找了，不過我搞不明白，你這個督導員是怎麼當的，很多情況你都沒有想長官部匯報？」

    「匯報？情況？」龍宗國這回是真的懵了，什麼情況？這位可也是叔爺啊。

    「我聽說你們團做買賣發了不少財，你跟我說說你們團現在都有多少錢？」

    「噢，這個事情啊！我可以向您匯報，是，我們對外是提供有償服務的，不過要說錢嘛，我們團還真是沒有多少，現在的錢不之前，不過我們積攢的物資不少，最近幫美國陸航隊修飛機發動機，賺了不少汽油，還換了點裝備，我們現在用的是湯普森衝鋒鎗了，還從美國人那裡搞了20支卡賓槍，裝備給了警衛班，搞的現在警衛班恨不得要帶上三支槍……噢，對了，我們團長給您留了一支，他說這個槍作為警衛防身是很不錯的，很輕，才五斤多重。」

    說著龍宗國從團部的一個柜子里拿出了一個長條盒子，打開後，一支嶄新的美國1卡賓槍擺在裡面，旁邊還有一盒子彈和四個空彈匣。

    「你是說你們團長又搞了一些武器進來？都有啥武器？就是這個嗎？」

    盧老大拿起那把槍仔細的看了起來，的確是很輕，而那個彈匣里可以裝30發子彈，看到這個這讓盧老大很是開心。語氣明顯的緩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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