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了這裡,突然變成了省略號,因為他也不知道該用何種語言說下面那張有些模糊的照片。筆硯閣
這是一張側面俯拍的照片,照片中的人是在一個小巷中,他穿著一件能把整張臉都隱藏起來的帽衫,可能是追襲時太急,或者是發生過戰鬥,帽衫的袖子沒了一半,露出一隻讓讓我忍不住罵了一句「臥槽」的手臂!
那手臂的大小與人無異,可皮膚卻是呈深灰色,而且當圖片放大後,我們能夠清楚的辨認出,他的手臂上覆蓋著類似鱗片的東西,就像是得了非常嚴重的皮膚病一樣,看了就會覺得頭皮發麻。
下面,仍然是他的敘述。
這樣的東西我一共遇見過兩個,你們所看到的這個,是我遇見的第一個,那時候他跟的很急,而我則隱藏在了雜物內,趁他跑過去的瞬間偷襲了他,因為不想殺人,所以我只是用匕首砍了他的手臂,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可我沒想到的是,匕首竟然僅僅是劃破了他的衣服而已……
直到這一刻,我才算真正感到了害怕,所以我拼命的逃,拿出了所有的本領,就在要逃出生天時,我卻又忍不住要拍上一張照片,也就是因為這張照片,讓我失去了一隻手臂和一隻眼睛。
我被那個皮膚病患者抓住了,他的力氣非常驚人,我無法具體形容他有多大力量,我只知道,如果他想要撕碎我,是一定會做到的。
可幸運女神在最後一刻垂青了我,那個皮膚病患者突然全身僵硬動彈不得,我那時怕極了,沒有別的想法,只想逃,一直這麼逃下去……
在那之後的幾年,我努力的忘記了這件事件,可當我無意間發現這個帖子的時候,我才知道,其實我內心深處一直在戰慄著。
我很清楚,只有真正面對的時候,我才會不再恐懼,我是一個軍人,我討厭恐懼,所以我又站了出來。
而我之所以跟你說了這麼多,並不是想要讓你繼續追查下去,而是要勸你放棄,連討厭恐懼的我都已經放棄了,你又何必堅持呢?
回復至此結束。
左藍想了一下,趕緊點了一下回復,先是把裁決那段信息截圖發了過去,後面又接著說:請幫幫我們,如果我們找不到裁決,那我們所有人就都要死,您也許是唯一能幫助我們的人了。
然後,就是默默的等待,在等待的途中,我們都沒有說話,大腦也都是一片空白,也許裁決是最可怕的,可卻沒有那隻手臂來的直觀,那密密麻麻如鱗片狀的東西,只要想一想就會深深的刺激我們的承受能力。
過了能有十幾分鐘,那人又回復了一條消息:
我所知道的,已經差不多全都告訴你們了。沒有提到的,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那麼我現在就說說,僅作參考。其實我不該告訴你們,也許你們應該躲在一個安靜的角落,也許還能活下來也不一定。
首先,是裁決的目的,他要殺人,而且是殺光所有人,但這卻要有個前提,他要先把人逼的瘋狂,或者是讓人極度恐懼,然後才會取人性命,至於為什麼,無法解釋。
而掏空顱內,應該是在進行某種實驗。眾所周知,大腦是人類潛力的源泉,而這個世界並不缺少喪心病狂的研究者,他們為了探尋,甚至不惜迫害無辜的生命,可到頭來卻認為自己是在為了崇高的理想而努力。
理想與野心,天堂與地獄,一念之差。
竟然是為了某種實驗嗎?
這可能是唯一可以解釋的通的說法了,否則裁決又怎麼會大費周章的殺人?而且,還是如此大規模的殺人!
這時候,他又回復了一條消息和一張圖片:這個人叫李根柱,是那五十三條人命中唯一的倖存者,找到他,也許你們會知道的更多。我原本並不想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因為我知道,一旦說出來,他平靜的生活就會被打破。可我也知道,如果我不說,或許會死更多的人。
下面,是一個男生的照片,他站在一個農村的院落中,高瘦高瘦的,如果不是看上去有些痴呆,他應該很帥的樣子,可現在看來,他就是一個痴呆,嘴角咧的很大的在笑,左手擺出的形狀也很扭曲,右腳的腳跟不能著地,只用前掌點著地面。
而照片的最下面,則有一排小字,是地址!
倖存者!
幾年前的慘案中,竟然還有一個倖存者!
就如他所說的那樣,我們想要找到裁決,就一定要找到這個李根柱,他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左藍快速的保存了圖片,然後通過技術手段把回復刪除,繼而又刪除了帖子。
有倖存者,又有地址,我們真的要走一趟了。
可是,這時候我們想到一個問題,我們就只是高中生而已,就算最後找到了裁決又能怎麼樣,人家可以說炸就把商場給炸了啊!
左藍皺眉尋思了一會兒,瞅著我說:「三木,我現在唯一能信得過的,就只有劉叔了,要不咱們找他幫忙吧?」
說實話,我現在除了眼前的幾個人,對其他任何人都有本能的懷疑,可我也知道,這種時候,能夠幫到我們,而且又值得信任的人,就只有劉伯庸了,所以我點點頭說:「咱們這就過去找他們吧。」
我們幾個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我提出想要把韓瑩送回家,可她卻不肯離開,就差沒說「死也要死在一起」這種話了。
路上左藍就聯繫了劉伯庸,這一次是劉伯庸接的電話,聽說我們有線索後,他也顯得很激動,讓我們立刻就去找他,就去政府招待所。
到了政府招待所後,劉伯庸的秘書小唐就在樓下等我們,劉伯庸是軍人家庭出身,他選的秘書也是個退伍兵,往那一站就跟標槍似的,雙眼也炯炯有神,就這面相都能到天安門廣場當儀仗隊了。
劉伯庸此時剛剛洗完澡,穿著清爽的白襯衫,額頭上還貼著紗布,說是剛剛救災是被火星給崩到了。
小唐給我們拿了礦泉水,然後就站在了劉伯庸身後,很有電視劇里警衛員的架勢。
劉伯庸拿起保溫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葉子,小口的喝了茶,然後放下,看著我們說:「藍藍,你們怎麼會找到線索的?」
左藍剛要說,我不動聲色的在後面碰了她一下,她雖然有些詫異,可還是隱瞞了過去,就說:「好吧劉叔,我跟你說實話得了。我們也不是找到線索了,就是聽說了一個很厲害的陰陽先生,我們想去看看,但你也知道,裁決還在,我們自己去怪危險的……」
劉伯庸不經意間掃了我一眼,然後看著左藍笑呵呵的說:「所以說,藍藍你找劉叔是想借人咯?」
左藍撓撓頭,眨巴著大眼睛說:「劉叔,幫幫忙唄,我們就去看看,就算不管用,也能求個心安啊。沒準兒等我們回來了,您已經把裁決給抓了呢。」
&這丫頭。」
劉伯庸寵溺的看著左藍,一邊說:「人能借給你,但特警我可不能派出去干私活。」
說著,劉伯庸沉吟了片刻,才說:「讓小唐跟你們去,就當我給他放假了,也省得讓人抓到把柄。唉,藍藍,你也知道的,到了我這個位置,盯著我的眼睛可不少啊。」
左藍一聽說要小唐跟著,頓時就喜笑顏開了,連忙說:「劉叔,那您可不許反悔!」
&然不會了。 」
劉伯庸笑著說:「其實我這也算是以權謀私了,不過你們也是受害者,權當是保護受害者了。不過,藍藍啊,你走之前可得跟你爸媽報備,別回頭他們找我來算賬。」
左藍嘿嘿一下說:「放心啦劉叔,他們才沒時間管我呢。」
就這樣,我們約定了時間,隨後就離開了,回去的路上,經過了爆炸現場,末日一般的慘象深深的刺激著我們的神經,這可是市中心啊,這一爆炸,不知道又有多少無辜者死去……
回到宿舍後,我發現左藍一直緊鎖眉頭,就問她說:「左藍,你咋了?」
左藍用她那雙深邃的眼眸看了我一眼,卻是欲言又止,只是說:「沒咋地,就是有點累了。」
我點點頭沒再追問,可我知道左藍肯定有心事,而這件事可能跟裁決無關,否則她不會不跟我說,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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