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厄主宰 第零章過去的終結

    浮屍遍地，流血成河，連這湛藍的蒼天都被大地上的鮮血所映紅。

    鮮紅的血液在緩緩流淌，往日喊著各種口號的漢子卻再也爬不起來，整潔神聖的軍旗此時也變得殘破，橘紅的火焰正在一點點的.舔.舐，好似死神在品嘗這來之不易的甜點一般。

    昏煙繚繞，風聲似鬼，白骨悚立，兵刃殘缺，失去主人的戰馬在這裡頻頻哀鳴。

    成群的烏鴉與禿鷲在這片天空中頻頻徘徊久久不曾離去，那是因為它們知道今天它們將會迎來一場極為豐盛的大餐。

    這裡黑與紅相互交織，死亡與鮮血瀰漫，亡者不曾離去的靈魂在這裡頻頻怒吼，宣示著這裡曾經的主人。

    這是一場戰爭……

    這是一場沒有勝負的戰爭……

    或許在許多的人眼裡這場戰爭在他們眼裡沒有任何意義，但那些永遠倒下的戰士用自己的生命詮釋了這場戰爭，很好地說明了一切。

    忠於君，死於此。

    這裡是他們信念的所在，更是闡述他們此生旅途的史詩。

    不管這場戰爭意義為何，不管這場戰爭的道義為何，它終要結束了。

    流血漂杵的戰場至今只有兩人依然站立。

    他們對峙著，即使整片戰場只剩下他們兩個生靈。

    此時他們的防具已然殘破，手中的兵刃也出現了殘缺，鮮血更是肆意的染紅了里外，猙獰的傷口訴說著戰爭的殘酷，但即便如此他們依然在對峙著。

    只因為這場戰爭還沒有結束……敵人仍有生還。

    「值得麼……」這是一句不知道是疑問還是嘆息的話語。

    身穿大天使鎧甲、手持聖炎十字劍的奧古斯都一邊甩掉劍上的鮮血，一邊淡淡的問道。

    「值得麼？你說呢，吾友，奧古斯都？」

    與奧古斯都對峙的是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手戴漏指手套身材瘦弱，臉色蒼白，已血染面的年輕人。

    他隨意放下已經抓碎顱骨的士兵，面帶著溫和親切的笑容用著歌劇般詠嘆調的語氣對著奧古斯都輕輕地說著。

    他沒有正面的回答奧古斯都的問題，反而想奧古斯都提出反問。

    「不知道……為什麼？」奧古斯都雙眼一眨不眨的直視著對面男子的雙眼，平淡且認真的回答。

    「呵呵，我曾有好友哦，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麼？」面對奧古斯都的回答，青年開心的笑了，歪著頭嘲諷的看著並奧古斯都說著。

    「如果你還有其他的疑問，那麼它呢。」

    男子微笑著從儲存戒指中喚出了一面巴掌大小金屬令牌，隨意的拋在的奧古斯都的面前。

    「這就是你的理由麼？狄斯。」奧古斯都挑起令牌仔細的看了看上面的刻印後認真且痛心的看著狄斯略顯悲哀的說道。

    他真的希望狄斯能為他今天的所作所為給出一個解釋。

    僅管這枚令牌已經說明了一切，令牌正反刻印的內容已經很好地說明了一切，但他還是想再次確認一遍。

    令牌正面印刻著一個稜角分明的心形標誌中刻印著generation（時代）的文字，反面印刻著這位好友獨有的標誌：七芒星中的一隻豎瞳。

    假如這些都說是仿造的，那麼背面印刻的標誌中只有自身自願才能留下的靈魂印記已經很好地說明了一切。

    況且和這類令牌的其他主人經常打交道的奧古斯都怎能不清楚這枚令牌代表著什麼。

    但令牌周身代表地位的繁瑣花紋已經很好地說明了曾經好友的地位。

    「是，也不全是。」面對奧古斯都的再次疑問男子隨意散漫的回答著，回答的時候還從左肩拔出一根鑄有倒刺的弩箭。

    拔完弩箭他再次轉過頭凝視著奧古斯都，本來一直咪咪的雙眼也一點點睜開，一雙冷漠無情、寒意森然，仿佛不帶有任何感情不會被任何情緒所改變的銀灰色雙瞳毫不示弱的對視著那雙已經逐漸染上火焰的金瞳。

    「怎麼說呢？或許這樣說有點虛偽，但事實上確實就是這個樣子的。

    那幾個女孩實在是令人不放心，也確實挺漂亮的。放下不管，還真做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聽到狄斯的話語，奧古斯都沒來由的狂放的大笑起來。

    「堂堂人間巔峰，生化煉成專家，魔神之締造者，流傳著冷酷無情、心狠手辣，虎毒食子、辣手摧花的傳奇人物，竟然會為幾個女人做下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最不可思議的是身為一個身處玩家頂峰你，竟會為幾個女npc，幾組毫無意義的遊戲數據毫不留情的出賣了曾經嬉笑歡鬧的夥伴，讓他們連重生的機會都沒有。

    曾經對愛上遊戲人物不屑一顧甚至奉為作死條例的你，竟然自己親手打破……簡直是匪夷所思。

    但……」

    面對奧古斯都的話語，青年男子沒有發言，只是無聲的聽著，好似默認。

    「說出去誰信呀！！狄斯！！！」

    看到狄斯好似默認不屑狡辯的神態奧古斯都無名的燃起說不出來的怒火，胸腔中一直積蓄的情感已經讓他無法再保持冷靜，憤怒對著狄斯怒吼的質問著。

    「說呀！你倒是解釋呀，怎麼不說了！說不出來了吧！沒有理由了吧！那麼……就納命來吧！」

    一次次質問沒有得到回答，背叛與憤怒完全點燃了奧古斯都的理智，腿部繃緊的肌肉毫不猶豫的再次發力，手中的十字劍也又一次的閃爍起耀眼與炙熱的聖炎，殘破的大天使鎧也浮現一隻只手持聖劍的天使，他們的禱言也好似一聲聲質問向狄斯呼嘯而來。

    用荀烈的劍勢好似燃燒的片翼天使一般向青年襲來。

    呼嘯的風聲在耳邊響起，憤怒的力量讓奧古斯都斬出今生最強的一劍，他相信這一劍能夠擊殺眼前這個混蛋，這一劍能給死去的大家一個交代。

    「噗——！！」

    血灑長空，縱橫交錯，骨肉分離，輸贏已分，生者逝去，亡者嘆息。

    「沒什麼好說的。」被十字劍一劍劈斷左臂與砍進左胸的青年流出了那本該不屬於人類應該擁有的暗紫色，近乎於黑的鮮血，慢慢說道。

    「這就是…你的…答案……麼……」視線已經模糊的奧古斯都依然轉頭死死地盯視著青年，想從他那裡得到其他的答案。

    「是的。」已變異為森然鬼手的右手，在話語完了毫不猶豫的捏爆了那顆還在跳動的炙熱心臟，平淡且無情的訴說道，就像青年平常談話時話語神情一樣，毫無區別。

    「是……麼……」在得到青年最後的答覆，奧古斯都露出一絲苦笑，直到死他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算了，結束了。

    鬆開了手中一直緊握的長劍，慢慢的向後仰去，看著那逐漸晦暗的天空了卻了生息。

    「咳咳……哇！」對與奧古斯都死前的疑惑青年男子並沒有表示什麼，因為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肺部的沉悶感讓他不禁的想要輕咳兩聲，可沒想到早已達到油盡燈枯的他直接噴出了一口暗紫色的鮮血。

    「咳咳……只能到這裡了麼。」

    青年有些疲憊的坐在大地上，遙望著遙遠的地平線，似是回答，又好似是結論。

    拔出左肩的聖劍隨意的扔在一邊，看著那蠕動卻一直無法癒合的傷口男子有些無奈的說道：「看來真的要到這裡了。」

    「真對不起，大家。看來在下不能再陪伴你們走下去了，估計以後也不會再有人去煩你們了，咳咳……」

    「真是有些抱歉呀，沒有遵循當年的誓言，這麼任性的獨自一人先走了……」

    「taeyeon【泰妍】，堅強一些，放鬆一些，別什麼事都自己承擔。雖然身為傳奇的你的確很強了，連我也不是對手，但總是承擔著一切實在是太累了，有時候分給她們點是可以的……」

    「jessica【傑西卡】，別老是傲嬌了，也別總是購物，以後可沒人幫你付賬、替你拿那麼多東西了，沒有我這個兼職男友懶懶的你可怎麼活？對了身為冰山女皇的你多幫taeyeon照顧些大家，畢竟是老二麼……」

    「哦，還有我可愛的krystal【克麗絲特爾/水晶】，小水晶你這個小頑皮。以後哥哥不在了要多聽姐姐們的話，想要出去玩也別自己偷偷的去了，哥哥不在了不安全。告訴你的姐姐，她會帶你去的。可惜你的生日哥哥趕不上了，沒人給你驚喜的禮物，抱歉……」

    身體越見疲憊，流血過多且過度消耗超凡力量的他真的是好累呀，他有點困……

    「還是不放心呀，那幾個丫頭……」

    「taeyeonjessicatiffanysunnyyurihyoyeonseohyunsooyoung，yoonaandkrystal……」

    男子輕聲哼唱自己編寫的歌曲，面帶笑意的將要迎接一切，答應她們的自己做到了，但失約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再見了，時代……

    再見了，可愛的少女們……

    再次哼唱完這十個人的名字組成的歌詞，男子默默的垂下了頭，永遠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