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布局者!
誰來了?
牧劍洺的異樣令衛無憂心底一緊。
錢丁、孫六也是四處張望。
可什麼都沒有看到。
但錢丁卻是雙拳緊握,呼吸變得急促,孫六手中的鑌鐵長棍橫在胸前,擺出了最直接的防守姿勢,兩人都感覺到了不對。
不單單是兩人。
南海四絕、邙山六鬼、江東三義也是抽身脫離戰場,警惕四望。
而黑風、血煞、白骨殘餘的人也是如臨大敵。
相較於突然襲來的南海四絕、邙山六鬼、江東三義等人,這些平日裡隱匿在暗中的人,更加警覺。
小孩模樣的血衣人雙眼微眯的看向了牧場內——
呼!
牧場內突然起風了。
微風到疾風,疾風變狂風。
無形的狂風吹起了地面的草皮、泥土。
翻滾著的草皮、泥土,讓無形的狂風變為了一道灰色的龍捲。
仿佛,接通天地般。
「這……」
所有人,不分敵我都愣住了。
不僅僅是因為龍捲風,還因為,龍捲風中站著一個人!
哪怕是肆虐的龍捲風都無法遮蔽那個人的身形。
對方背著手,邁著步,一步一步走來。
狂暴的風,令在場所有人都得拼盡全力,才能夠站穩身形。
「真是無趣。」
狂風之中,淡然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閣下,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衛無憂抱拳開口。
身為文弱書生,衛無憂可沒有格鬥家的榮譽一說,一邊說著一邊就一躬到底。
相較於面子,活著更重要。
而且……
他從來沒有見過眼前這種力量。
不是『絕對領域』,也不是『究極力量』。
絕對領域,能夠讓秘武化形。
究極力量,能夠讓化形的秘武凝練。
可眼前的力量?
卻是真正的『天象』!
這種狂風吹過,恐怕一座城市都要毀滅!
「誤會?」
「嗯。」
「有。」
狂風中的人繼續說道,衛無憂心底一喜,抬起頭,就準備繼續詢問,但是狂風中的人,卻是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就看著黑風、血煞、白骨三伙人,接著說道:「我以為你們會發現一些端倪,結果……太令我失望了,真的是廢物啊!」
「而廢物?」
「不配活著!」
話音落下,狂風中就射出了一片氣流。
嗖!
噗!
氣流無形且急速、鋒銳。
猶如一柄無形利刃掠過了大地。
嘎吱、嘎吱!
轟隆隆!
在令人牙酸的響聲中,牧場後邊的小山就這麼被攔腰而斷,傾斜倒塌。
這一幕驚得黑風、血煞、白骨三堂的人本能就要躲閃。
但就在三堂的人準備移動的剎那,他們才發現不對勁。
他們被……
一分為二了!
從腰部開始,一分為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悽慘的叫聲響起。
所有人都在鮮血、內臟中翻滾著。
更多的內臟隨著翻滾流出,不少人更是被自己的腸子纏在了身軀之上,模樣既噁心、又恐怖,但唯有一人例外。
小孩模樣的血衣人。
他,個子低,無形之刃掠過了頭頂。
但只是削去了一撮頭髮。
本人?
並沒有什麼事。
小孩模樣的血衣人這個時候臉色煞白。
「你是什麼人?」
「你知不知道伱做了什麼?」
「你可是同時得罪了黑風、血煞、白骨三堂!」
對方一邊連連後退,一邊低吼著。
狂風中傳來了笑聲。
「廢物就是廢物,到現在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如果你能夠猜到的話,我可以饒你一命。」
狂風中的聲音,詢問著衛無憂。
衛無憂眉頭微皺。
不是沒有猜到。
而是對方說『饒他一命』。
這句話當然不是誑語,看看『天劍門』的少門主就知道了,對方還活著。
而『天劍門』?
自然是不存在了。
不知道大人是否能夠對付的了這傢伙。
想到這,衛無憂再次抱拳行禮。
「黑風、血煞、白骨三堂應該只剩下眼前這位了,剩下的人,應該全都被滅了。」
「嗯,不錯。」
狂風中的人貌似點了點頭。
「不可能!」
「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侏儒高喊著,他似乎是想要用聲音來撕破謊言一般——
「黑風、血煞、白骨三堂擁有上百格鬥家,二十名掌握『究極力量』的強者,不可能就這麼無聲無息被滅的!」
「更何況,一天前我還接到了堂主的電話!」
看著不可置信的侏儒,衛無憂眼中浮現了憐憫。
電話?
聲音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好偽造了。
而且,你們之所以活著,也不過是因為需要你們把我們引出來。
你們也是……
餌。
衛無憂心底苦笑。
原本以為只有自己才是餌,沒想到對方也是餌。
那剛剛算是什麼?
餌和餌的戰鬥,最後混在一起成為了餌料嗎?
「聒噪!」
狂風中的人輕哼了一聲,一道無形的風立刻洞穿了侏儒的頭顱,對方張大嘴,開合了數下後,撲通倒地,沒有了聲息。
「你看起來有點聰明,那麼你猜一猜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猜對的話……」
「我允許你再帶著一個人活命。」
狂風中的人,指了指牧劍洺後,繼續說道。
衛無憂越發恭敬了。
他再次鞠躬後,這才回答道。
「『天劍門』應該遭遇了兩次襲擊,看起來的第一次是黑風、血煞、白骨三堂出手,實際上在此之前,閣下就已經出手重創了『天劍門』,以至於『天劍門』無力應對隨之而來的黑風、血煞、白骨三堂,不得不選擇斷臂求生,甚至是虛與委蛇。」
「當然,這也是閣下您的命令。」
「真正的情況,應該是您讓牧劍洺加入了黑風、血煞、白骨三堂這一支人馬,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然後,您好騰出手去清理好不容易因為和『天劍門』交手而暴露出的黑風、血煞、白骨三堂本部。」
說完,衛無憂再次鞠躬。
「嗯、嗯,不錯,不錯。」
「大致如此。」
「沒想到七殺堂里竟然有你這樣的傢伙。」
狂風中的人連連點頭,絲毫沒有吝嗇自己的讚賞。
接著,狂風中的人繼續問道。
「你還有其它猜測嗎?」
「有的話,就一起說出來吧。」
「說得對,我可以再多饒一人。」
衛無憂沉吟片刻,繼續說道。
「之前那些人圍攻拳館,也應該是閣下您的手筆吧?他們在同一時間進攻,由七殺堂堂主藍蝶動手,從而引發之後的事情,看似是藍蝶,但背後的人應該是您。」
「您是為了用這件事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好讓人不會注意到黑風、血煞、白骨三堂被滅。」
「而七殺堂堂主藍蝶應該是聽您的命令行事。」
「包括將那位『朱雀門』的紅少俠牽扯進來。」
說著,衛無憂再次拱手。
「對!」
「就是這樣!」
「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是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答對了,我就放你們全部的人離開,如果你答錯了,那你們所有人就都要留下了。」
狂風中的人說著蠻不講理的話語。
可是面對這樣的話語,在場的人全都是敢怒不敢言。
實力沒人強,拳頭沒人大。
光說有用嗎?
又不是嘴遁。
衛無憂額頭上溢出了汗水。
不是猜不到。
而是,他猜到了。
可正因為猜到了,他才不敢直接說。
這一次的回答,他語速放緩了。
「七殺堂堂主藍蝶是『聽棋閣』的叛徒,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庇護她,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成立七殺堂,融入到那個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的組織中去,而她聽命於閣下您,想必閣下是完全可以庇護她,且不擔心『聽棋閣』出手。」
「在整個十三洲上,擁有這樣實力、勢力的人屈指可數。」
「而在這樣的前提下,又會對黑風、血煞、白骨三堂出手的……只可能有兩方實力,一為『天道盟』,一為『帝蓮教』。」
「而您狂風護體,顯然是『天道盟』的『巽』。」
說到這,衛無憂再次一頓,目光看向了狂風中的人影。
「哈哈哈!」
「竟然知道『天道盟』,還能夠猜到我的身份!」
「不簡單!」
「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跪下效忠於我,我就饒了你!」
狂風中的人大笑起來,顯得心情極好。
而且,給與了新的承諾。
周圍人身軀一顫。
『天道盟』!
對於這個名詞,邙山六鬼、江東三義、錢丁、孫六有些茫然,南海四絕卻是眼中帶著駭然。
顯然,這四個人是知道所謂『天道盟』的。
不過,正因為知道。
四人才越發不可置信。
因為,按照道理來說『天道盟』應該早就消失了才對。
『天道盟』比『武聖』還要早出現在十三洲上,是當時極大的一股勢力,但是隨著『秘武』的出現、崛起,『天道盟』就消失了。
大部分人認為是『秘武』改變了這個組織架構,讓其自我覆滅。
少部分人猜測『天道盟』是暗中對付『武聖』,被『武聖』所滅。
至於帝蓮教?
四人則是第一次聽說。
「閣下,如果您在幾天前這麼說的話,我一定會考慮,但是現在,恕小生拒絕了——小生早已選擇效忠大人,大人將是小生此生唯一要追隨的人。」
衛無憂又一次苦笑拱手。
對於歌德的效忠,一開始是情勢所逼,但隨著七蟲七草七花丸和契約的簽訂,這樣的忠誠就變得穩固起來。
而之後,近距離觀察後,衛無憂越發認為歌德是『天命所歸』。
和『武聖』大人一樣!
『天命』對立面,會不得好死的。
背叛『天命』,更是會死得極慘。
當然了!
更因為,衛無憂知道眼前這個傢伙所在的『天道盟』想要幹什麼。
他是萬萬不可能加入其中的。
因為……
他的父親就是因此而死!
「我可是很少欣賞一個人的……」
狂風中的聲音,被拉長了語調。
衛無憂連連抱拳求饒。
「所以,你們準備好死了嗎?」
狂風中的聲音問道。
南海四絕、邙山六鬼、江東三義、錢丁和孫六立刻全神戒備。
但沒有用。
一擊!
只是一擊!
十五人就被吹飛了!
他們一個個摔在了遠處的地上,只剩下衛無憂和牧劍洺還站在原地。
「衛無憂,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狂風中的聲音又一次說道。
衛無憂拱手不再說話。
甚至,這一次低下的頭,都沒有抬起來。
他眼中的目光帶著慌亂與恨意。
卻無法表露一分一毫,還必須要求饒。
這種感覺,讓衛無憂異常憋屈。
「我原本以為你是聰明人,沒想到你也是這麼愚不可及!」
「牧劍洺殺了他。」
「殺了他之後,我就允許你加入『天道盟』,你們『天劍門』也可以繼續用『天劍門』這個名字延續下去。」
狂風中的男子命令道。
牧劍洺全身一顫。
鏘!
長劍拔出。
劍身卻是顫抖。
從小練劍十七載,拔劍三萬六千五百次,早已與手中劍心有靈犀的牧劍洺這個時候,根本握不住手中的劍。
她不想。
她的劍,自然也不想。
但……
『天劍門』!
「抱歉!」
牧劍洺低聲說道,雙眼甚至不敢看衛無憂。
她原本以為那位『武聖』後裔出面會有一線生機的。
但是,從頭到尾,那位『武聖』後裔都沒有出現。
倒是一群手下出現了。
可,這又有什麼用?
和『天劍門』的其他人一樣,都是無用。
「唉。」
衛無憂嘆了口氣,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看得出,『天道盟』的『巽』撒謊了。
就算是牧劍洺殺了他,『巽』也不會給與承諾的那些。
為什麼?
玩弄吧。
就像是找到了一件好玩的東西,不僅可以徹底的玩好,還能徹底的玩壞。
而且,後者更爽。
看著越來越近的長劍,衛無憂沒有解釋。
江湖就是這樣啊。
他解釋了有用嗎?
能改變什麼嗎?
不能。
弱者,不配說話。
狂風中的『巽』笑吟吟看著這一幕,他就喜歡看這樣的情形。
就當是開胃菜吧!
等解決了這些,我就去幹掉那個『武聖』後裔!
雖然沒有將『武聖』留下的『雷之秘武』拿到手有些可惜,但為了計劃……
『巽』還在想著。
突然感到肩膀一沉。
一條手臂不知何時,就這麼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巽』一扭頭,就看到穿著大花褲衩的歌德搭著他的肩膀,看著正一步步逼近衛無憂的牧劍洺,似乎是察覺到了『巽』的注視,歌德轉頭一笑,抬起水槍,扣動扳機。
呲!
水槍里的水就這麼呲了『巽』一臉。
雙眼火辣辣的!
水裡有生石灰!
『巽』一驚,但更加無法忍受的疼痛卻隨之而來。
源自……
胯下!
咔!
清脆的卵蛋碎裂聲中,『巽』痛呼出聲——
「啊嗷嗷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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