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凱爾手忙腳亂收拾的時候,歌德已經神清氣爽地走回了大廳。
隨後,他看到一位老婦人從走廊一側走了出來。
對方一身黑色的衣裙,顯得十分素樸,同樣黑色的眼鏡框更是讓其多了一分嚴肅,除此之外,全身上下並沒有這個年紀會選擇的手鐲、胸針等裝飾品,也沒有在衣服上花任何心思。
「這是一位嚴肅的老婦人。」
歌德心底評價著。
「歌德?」
眼前的老婦人詢問道。
顯然,對於歌德、凱爾兩人,老婦人並不是一無所知。
在歌德點頭後,得到回應的老婦人就再次變得沉默。
直到——
「抱歉,彭斯夫人,我……」
「我希望不會有下一次。」
「雖然我欠了莫雷人情,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會教導一個不尊重我上課時間的人。」
「跟我來。」
沒有等凱爾的話語說完,彭斯夫人就打斷了凱爾。
與歌德猜測的一樣。
這位彭斯夫人相當嚴肅。
或者說是,嚴厲。
沒有理會凱爾面色通紅羞愧的模樣,這位老婦人轉身向樓上走去。
歌德、凱爾快步跟上。
兩人幾乎是並肩而行。
凱爾衝著歌德怒視,歌德則是輕飄飄地回應——
『連小孩子的把戲都承受不住,真是心理脆弱。』
歌德的意思很明顯地傳遞了過去。
凱爾呼吸急促起來,但卻沒有開口反駁,他可不想要被彭斯夫人攆走,錯失這對他來說無比重要的機會。
但這並不妨礙,凱爾怒視歌德。
『一個紳士,怎麼能夠干出這樣的事情來?』
『簡直、簡直是……』
凱爾想要評價一下,但是完全找不到恰當的詞彙,而且,一想到剛剛的那幕,莫名濃郁的恥辱感,就讓凱爾感覺到人生都變得黯淡了。
歌德則是掃了眼身影突然變得灰暗的凱爾,面帶微笑的抬起了右手,伸出了大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長度。
頓時,凱爾腳步踉蹌。
「怎麼了?」
彭斯夫人轉過身問道。
「沒、沒什麼。」
凱爾連忙回答。
彭斯夫人皺了一下眉頭,最終,沒有說什麼,而是推開了一旁的門。
「這裡是你們之後十二周的教室。」
「這並不是代表,你們十二周就可以學會,而是我只會教導你們十二周——十二周之後,我將還了莫雷的人情,同樣的,你們也和我沒有了任何關係。」
「現在,讓我們來上第一課。」
彭斯夫人,說著走進了教室。
教室不大,只有十五個平方,裡面也沒有黑板等教學用具,只有三把椅子。
而且,整個教室都沒有窗戶。
隨著,教室門則是被一旁走廊內的管家關上,整個房間中陷入了黑暗。
而就在這時——
「bi!」
歌德從未聽過的語言從彭斯夫人嘴中響起。
立刻,一圖桌球大小的光源從彭斯夫人右手手指上浮起。
教室內的黑暗被驅散了。
歌德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這一幕。
他經歷過不止一次超凡情形,但是這種近距離,且無危險的,卻是第一次。
一旁的凱爾雖然儘量保持鎮定,但是急促的呼吸卻說明了對方此刻真實的狀態。
「我剛剛說的就是超凡語言:圖復語。」
「最早它是來源於女巫。」
「在一百二十年前,它是被秘而不宣的知識,只被女巫掌握,但是隨著喬治一世陛下頒布了《狩獵女巫》的法案後,這門語言逐漸被人們所知曉。」
「然後,它成為了最初開啟超凡的『鑰匙』。」
站在那,彭斯夫人一絲不苟地說道。
歌德、凱爾認真傾聽。
兩人很清楚機會難得,誰也不會分神。
彭斯夫人的話語繼續——
「不過,想要掌握這柄『鑰匙』,你得擁有天賦,如果沒有天賦,即使你學習了,也是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會招來災禍。」
「所以,我曾建議莫雷先為你們兩個測試天賦後,再進行教導。」
「但是,他固執的認為,你們兩個都是優秀的『天賦者』。」
說到這,彭斯夫人眉頭再次皺起。
不過,下一刻,就恢復了正常。
「『天賦』對於『超凡』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一個無天賦者,無論如何也無法掌握真正意義上的超凡力量。」
「一個天賦超強者,輕易就可以讓超凡力量變得更加強大。」
說著,彭斯夫人右手手指上的光球,迅速變大。
呼吸間,就變成了蘋果大小。
那光芒頓時變得刺眼無比。
一直關注著彭斯夫人的歌德、凱爾,頓時雙眼流淚,眼前模糊一片。
「這就是最簡單的例子。」
「天賦不足者,【閃光術】只能用來照明。」
「天賦強大者,【閃光術】就可以發揮原本讓敵人致盲的作用。」
彭斯夫人說著,手中的光球化為點點光芒消散。
門在這個時候被推開。
那位管家為歌德、凱爾遞來了沾染著藥水的毛巾。
「把它敷在眼睛上,半分鐘就可以有效緩解,記住敷藥的時候,不要睜開雙眼。」
彭斯夫人說道。
歌德、凱爾兩人照做。
當毛巾敷在眼睛上時,歌德能夠感受到一片清涼。
很快的,刺痛感就消失了。
兩分鐘後,歌德拿下了毛巾。
這個時候,他已經恢復了正常。
而教室內,那位管家也點起了蠟燭。
做完這一切後,那位管家關門退出,但是歌德能夠聽到對方的腳步聲並沒有遠去,而是就站在門外。
很顯然,對方在保證著彭斯夫人教導的課程不被偷聽。
凱爾的恢復比歌德慢。
等到凱爾拿開毛巾,發現自己正在被彭斯夫人和歌德等待時,這位年輕人臉再次紅了。
「抱歉,我……」
「不需要道歉。」
彭斯夫人擺了擺手,然後,就繼續說道:「我不會教導你們『秘術』,更不會為你們主持『洗禮』,只會教導你們最為基礎的『圖復語』,甚至不會保證教會。」
「所以,你不需要向對待老師那樣對待我,我也不會向對待學生那樣對待你們——因為,我只是在還人情。」
彭斯夫人強調著。
歌德眉頭微皺。
秘術,他第一次聽說。
洗禮,之前莫雷提起過。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次超凡知識的學習,似乎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困難。
眼前的彭斯夫人,從現在來看,並不好相處。
不過,歌德可不打算放棄。
所以,面對彭斯夫人的強調,歌德保持著沉默。
而凱爾則是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軀。
很明顯,眼前的教學情形和他預料中的有點不太一樣,這讓凱爾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開始第一堂課了。」
彭斯夫人問道。
「沒有。」
凱爾馬上搖頭。
無疑,彭斯夫人再次強調的話語,讓他保持著謹慎。
歌德比凱爾還要謹慎。
所以,他能夠發現一些問題。。
例如:凱爾只是銘記了彭斯夫人強調話語的後半句,而忘記了前半句彭斯夫人所說的,常人應該完全不了解的兩個詞彙——
『秘術』、『洗禮』。
對方既然說了,自然是要告知他們的。
不然的話,不會這麼問。
可……
也有可能是話語中的陷阱。
「對方好像有點不太滿意莫雷的安排!」
「還是……」
「莫雷就是用了官方身份來壓迫這位彭斯夫人教導我們超凡語言?」
歌德心底猜測著,然後,坐得筆直。
他可不希望自己成為莫雷的『替罪羊』。
然後,歌德就看到面對沉默的自己和凱爾,那位彭斯夫人皺起了眉頭。
這副模樣,讓凱爾感到了緊張。
歌德甚至再次聽到凱爾呼吸變得急促了。
彭斯夫人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凱爾,讓凱爾越發的不安了,但就在這個時候,彭斯夫人突然轉頭看向了歌德,徑直開口問道——
「『秘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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