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縣丞見里長和曲溪村的人都沒有出聲反對,便開口道:「既然你們沒意見,那這事....」
「等等!」一道清亮悅耳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循聲看去,便看到林前前微笑地看著劉縣丞。
劉縣丞雖然被人打斷了話,但是他並不生氣,他點頭,「林姑娘有何話要說?」
他當然記得這個姑娘,之前抓了求雨神棍的女子嘛。
林前前大聲說道:「這水是天生天長的東西,屬於大洪朝千千萬萬的子民,但是這水在某種程度上也分你我他,現在這河裡的水可不是老天爺讓它落下來乖乖流在河裡的,而是我們曲溪村五百多人沒日沒夜用汗水換來的,現在方家村的人來鬧了一場,挖開了我們的堤壩,打傷了我們的人,現在還想坐享其成拿走我們的汗水,我想在場的每一個曲溪村的人都會不服。」
里長屈服於劉縣丞的官威,不敢說出內心的想法。
但事實就是事實,有想法就是有想法。
現在林前前說出了鄉親們的想法,大家都不約而同出聲附和。
「對啊,這水是我們曲溪村的,我們不給。」
「就是,方家村的人胡亂打人,憑什麼給他們水?」
「對啊,他們村的糧食怎麼不給我們點?」
.....
劉縣丞犯難了。
他知道林里長的性格,一向唯縣衙之命是從。
他以為今天的事情,他只要從中調解兩句,這事就可以圓滿解決了,沒想到中途跳出了個林前前。
劉縣丞沉默著,跟著他來的幾名衙役可不幹了。
其中一名衙役看著鬧哄哄的人群,出聲道:「大家都別嚷嚷,大家都別嚷嚷,這是縣衙的決定,你們敢不服從?」
「就算是縣太爺,也不能強行把一家的東西分給另外一家吧?」林前前極力維護。
村民挖渠的辛苦她可是看在眼裡的。
方家村的人如果好好和他們村商量,水源在充足的情況下,勻一點給他們村,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方家村的人不走正道,偷不成,就搶。
她極度厭惡這種行為,當然不能白白讓他們村占去那麼大的便宜。
這些衙役平日仗著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慣了,他們說的話,別人只有聽從的份兒,他們什麼時候被人駁過面子?
幾名衙役一看林前前不過是一個小女子,就敢當眾反駁他們,他們面子過不去,當然不能讓自己落了下乘,不然他們威信豈不是要掃地了?
幾名衙役一哄而上,瞬間就把林前前圍著了。
「小丫頭年紀小小,就想到牢裡吃免費的飯食了?」一名衙役臉色難看地瞪著林前前。
林前前淡然一笑:「官差大人,我說的是實話。」
「你!」那名衙役怒得揚起手臂甩向林前前。
林前前臉上淡然一片,她憑著受一巴掌,也毫不退縮,她倒要看看,這些衙役真的敢大庭廣眾之下打人,甚至以權壓人?
林前前的態度在那名衙役看來,真的是囂張至極。
平時他說話,這些普通老百姓都敬畏得瑟瑟發抖,林前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徹底激怒了他。
那名衙役咬牙,巴掌狠狠揮下。
「啊!」下一刻,他的巴掌被人揮開,他自己還被人踢飛到了另外一邊。
那名衙役跌坐在地上,憤怒得瞪著踢他的人。
只見一個身穿粗布黑袍的俊美男子端著個奇奇怪怪的碗,他一邊吃著碗裡的東西,一邊扭頭責怪林前前:「你傻啊?他要打,你不會打回去?」
周圍的人,包括林前前,目瞪口呆地看著趙定。
那名衙役怒吼:「你是誰?你竟敢打我?」
其他衙役已經抽出明晃晃的大刀架在趙定脖子上了。
旁邊的人嚇得立刻退出了很遠。
林前前回過神來,立刻笑著說道:「各位官差大人,大家熄怒,這是我們村的大傻子,平時都關在家裡的,今天不知怎麼的,他自己跑出來了,我這就把他帶回去。」
趙定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林前前不停朝他眨眼睛。
趙定完全不領情,他一揮手就巴拉開了幾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刀。
他孤立於幾個衙役中間,「大春縣的縣衙這般行事,如果明州知州大人知道了,不知會做何感想?」
劉縣丞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
他不禁仔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
這個男子出手的時候,他就覺得他應該不是普通的村民,果然,看看,瞧見了沒?說出的話都不同凡響。
劉縣丞小心翼翼地問:「敢問閣下是.....」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明州人士,趙定。」趙定對劉縣丞說道,還抽空跟無語的林前前眨了眨眼睛,好像在安慰她。
林前前真是無語死了,她好不容易想了個傻子的藉口幫他開脫,可他倒好,自己撞上去了。
劉縣丞喃喃說了幾遍:「明州人士,趙定....明州人士,趙定....」
突然,劉縣丞驚訝得睜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趙定,然後喝退了圍著趙定的幾個衙役。
他強行鎮定說道:「我們大春縣縣衙辦事自然是公平公正的了。」
他猜對了,他太厲害了,這個男人果然不簡單。
他雖然沒見過趙定,但是趙定的事情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
這可是明州知州大人手下的爪牙啊,他雖然不是衙門的人,但比衙門的人還可怕。
聽說他深得知州大人的信任,今天曲溪村鬧的這事如果真的被知州大人知道了,他們大春縣縣衙若是處理不好的話,知州大人怪罪下來,那他們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幾個衙役不明所以,但是劉縣丞是這裡最大的官,他們不敢不聽。
有眼色的人看向趙定。
趙定仍舊優哉游哉地吃著他那碗螺螄粉。
現場突然寂靜得很。
劉縣丞突然呵呵笑了起來,和藹地對里長說道:「林里長,今天這事你覺得怎麼處置合適?」
里長聽了這話,嚇得旱菸杆差點掉到地上了。
什麼情況?
他又不是縣太爺,劉縣丞竟然問他處置方法?
里長控制住自己由於緊張而瘋狂抖動的身體,他抖著聲音說道:「方家村的人無緣無故打了我們村的人,這醫藥費得賠吧?他們強行搶了我們的水,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曲溪村的村民一致對外地點點頭。
方家村的人不幹了,他們紛紛叫屈。
方里長大著膽子說道:「劉大人,我們打人也是事出有因啊,我們村的人也被打了呀,誰來賠我們的醫藥費啊?」
劉縣丞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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