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散場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兩點。
季尋和宋漁被劇場主管親自從VIP通道送了出來。
上了車,宋漁還在津津有味地聊著之前的劇情。
原以為會很尷尬,可看到後來才發現,氣氛反而越來越融洽。
仿佛一起看過那些豪放旖旎的畫面後,就更容易拉近了關係。
宋漁臉上洋溢著笑意,感慨不已:「原來午夜劇場這麼有意思啊」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來看,新奇感十足。
說著,她餘光看了看身邊的季尋。
也幸虧是跟著他來看了。
不然換個人還真可能沒這麼好的觀劇體驗。
上流社會的小姐從小都有請老師教授藝術相關的課程,宋漁的鑑賞能力是不差的。
但她覺得,季尋比她更能欣賞那些表演。
就是因為兩人都能欣賞藝術的美,這才有更多的話題。
季尋也認可道:「確實挺不錯的。」
無論什麼世界,有錢的地方娛樂業才發達,這是定律。
黑金城這群礦主們,真是把舞台劇玩出了花。
歌德劇院這些歌舞劇在季尋這個專業演員的角度看來,體驗感也覺得頂好了。
哪怕是拋開那些引動人歡愉本能的澀情成分,藝術層面的高度也很高。
舞蹈動作掌控入微的美,演員身段容貌靚麗之美,劇情跌宕起伏之妙,音樂、舞台布局、超凡能力的點睛之筆等等還有那看似荒誕劇情卻又對現實諷刺的升華。
總之藝術成分非常高。
這和無罪城的那些風月場相比,簡直是兩個層次。
季尋也是第一次欣賞這等賞心悅目的舞台劇。
蒸汽車不急不緩地朝著宋家的賽菲爾莊園駛去。
車後座,宋漁開開心心地季尋聊著之前舞劇的一些精彩畫面。
經歷過生死,一起看過午夜劇場.好像關係又拉近了。
近到了仿佛聊什麼都不會尷尬,一些親密的動作也全然不會介意。
這位財閥家小姐此刻就很自然地摟著季尋,突然想到了什麼,俏臉愁成一團道:「啊愉快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我敢肯定,哪怕是回去,一定會『巧遇』某些家族的長輩們。然後問東問西.」
「.」
季尋聽著也有些無奈。
宋家那些長輩的勢利之前已經領教過了。
商人逐利,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他並不想浪費寶貴的時間在這些無聊的人身上。
但畢竟是宋漁的家人,總歸是不好完全不搭理的。
宋漁也很清楚他的想法,她也苦惱,這稍為有點叛逆的姑娘晶眸一轉,提議道:「要不,我們不回去住?」
季尋倒是無所謂,看著她投去了詢問的目光:要不住哪兒?
宋漁一臉私奔小公主的興奮表情,「要不,去.」
她想了想,住在外面好像也不合適,就說道:「要不去我秘密基地?」
季尋也沒說什麼,只道:「好!」
宋漁仿佛覺得自己的體驗不錯,眉飛色舞道:「我的木屋還不錯的。」
季尋聽著也大概猜到她指的是什麼。
之前信件交流的時候,他就知道宋漁好像有一座木屋。
但是沒理解,財閥家小姐的烏木和普通人概念里的木屋是兩回事兒。
不多時,蒸汽車停在了莊園後門。
有幾個莊園護衛在暗處巡邏,季尋察覺了也沒在意。
下車後他拿上了尾廂的【無用大劍】。
宋漁知道這劍之前從宮武那裡贏來了,但不知道它有什麼用。
她便好奇地道:「季尋先生,這劍有什麼特別用處嗎?」
聽到這話,季尋神態顯得一瞬遲疑,不好解釋,只道:「這是一件.對氣功師很特別兵器。」
「哦。」
宋漁一直盯著他的臉,當然也發現了這習慣性的「走神」,識趣的沒多問。
走入了莊園,煤氣燈照亮了白石鋪就的步道,燈光把兩人的影子拖得老長。
這是賽菲爾莊園的後花園,視野遠處有一大片普遍都高達百米的黑杉樹林。森林裡隨處都可以看到有淡淡熒光的各色花朵,還馴養了一些小鹿和兔子。添了幾分生機。
季尋也覺得這種清幽的環境很不錯,讓人有種很自然的放鬆感。
宋漁看著他的目光落在了花上,嬉笑著介紹道:「這些鮮花都是我這些年親手栽下的呢。我選擇了花期不同的花種種植。然後隨時過來,都有鮮花綻放了.」
季尋由衷讚嘆了一聲,「很漂亮。」
宋漁笑得月牙彎彎,點點頭:「嗯。我也覺得。」
這時,走到了黑杉樹林邊上,她指著路:「走這邊。」
兩人從大路走進了岔路,踩在了鋪滿落葉的鬆軟泥土上。
走了沒兩步,宋漁停了下來,看著自己的腳,嘟著嘴苦惱道:「季尋先生,高跟鞋不太好走。」
季尋看著她那水靈靈轉動的晶眸,仿佛會說話:你可不可以背我呀~
他眉角輕輕揚著絲絲笑意,道:「上來吧。」
「嗯嗯嗯。」
宋漁露出了小竊喜的燦爛笑容。
她撩起了裙子,熟練地趴在了季尋背上,還不忘俏皮道:「謝謝~季尋先生真好。」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姑娘沒再有半點生分。
季尋輕笑不語,一手提著大劍,一手托在了她輕軟的臀上。
一起朝著密林深處走去。
一邊走,宋漁還不忘指路:「那邊,再往裡面走一點就到了。」
「嗯。」
季尋一路走了過去。
這裡已經沒了路燈,只有發光植物和昆蟲發出的微弱熒光。
清風吹拂,空氣中瀰漫著青草、泥地、樹木、花朵混雜縷縷自然清香。
宋漁就趴在季尋的背上,把下巴托在他的肩膀上,臉貼的很近,親密地摟著。
一步一步走著,時光好像輕慢了起來。
她想著就這樣一直走下去,該多好。
這時,宋漁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之前的舞台劇的某些畫面,一時不覺就嗤笑出了聲:「咯咯~」
熱氣吹在了脖頸上,季尋問了一聲:「怎麼了?」
宋漁歪著腦袋笑笑,打趣道:「我發現季尋先生還是更偏好豐腴的演員~」
季尋眉心微動,燦然一笑:「呵」
這話題還沒過啊。
不覺已經走到了密林深處。
「到了。」
宋漁指著頭頂幾棵百米高巨大杉樹上的那棟屋子,頗為自得:「這是我的秘密基地。不喜歡住家裡的時候,我都會來這裡。」
「???」
季尋表情也微微古怪。
他以為的木屋是一個鳥窩一樣的簡陋木板房。
但眼見這像是吊腳樓一樣的精美木屋,儼然一個樹屋公寓。
哪裡是他想的那樣?
上去樹屋還有幾十米高的繩梯,宋漁從後背上跳了下了,又犯難了。
穿著裙子爬梯子終歸是有不便,沒等她開口,季尋摟著她的纖腰就一躍而上。
雙腳在樹幹上點了幾下,輕鬆就跳上了樹屋的平台上。
宋漁平穩落地,很開心地打開了房門,「咔嚓」裡面的燈具就亮了起來,熱情介紹道:「歡迎~請進~」
季尋一看,眼前也一亮。
屋子裡空間很大,上下兩層,頂上還有一個小閣樓。
裝修得不算多豪華。
但很溫馨。
書房四壁是深棕色的實木護牆板,雕刻著宋家族徽和復古花紋;屋頂中央懸掛著一盞復古水晶吊燈,色彩斑斕的琉璃玻璃隨處可見;牆上掛著幾幅油畫;角落擺放著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還有一座小巧的壁爐
屋子裡家具一應俱全,更多是各種堆積成山的書籍。
細節處到處都有少女閨房的整潔清新。
進了屋子,宋漁道:「季尋先生還是第一個來樹屋的客人呢~」
季尋也覺得很榮幸。
他看了看那些典籍的名稱,種類繁多,文學、藝術、金融、超凡知識.這姑娘還真是喜歡看書。
宋漁沒打算在一樓待著,道:「臥室在二樓。走,我帶你上去看看。」
說著,她就牽著裙子,踩著木樓梯篤篤篤地上樓了,還不回身忘招呼季尋。
回到了自己的木屋裡,她才真真覺得完全自在了。
季尋也跟著走了上去。
二樓有大片的落地玻璃,這裡已經是樹林的最高處,視野極其開闊。
站在窗邊看了看,這裡能俯瞰幾乎整個莊園,還有遠處燈火璀璨的黑金城街道。
季尋忍不住感慨道:「這屋子很不錯啊。」
饒是他對居所沒任何要求,但此刻走入了這小屋,也覺得渾身非常放鬆。
這屋子仿佛本身就縈繞著一種讓人舒適的氣場。
聽到誇獎,宋漁臉上也掛著燦爛的笑容,吐了吐舌頭:「是嘛?你喜歡就好。我還以為太簡陋了~」
「樹屋是我自己設計的,弄了好多年才一點點又了現在的樣子。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這裡學習、彈琴、發呆.」
宋漁說著,想到了什麼,又道:「不過這裡沒有侍女。只能委屈季尋先生今晚就將就一下了。」
季尋笑笑:「已經很好了。」
他可沒那麼嬌慣,需要誰服侍。
有個能安靜冥想打坐的地方就好。
現在已經很晚了,聊天也不合適。
宋漁看著季尋西裝下戰鬥的痕跡,指著一旁的浴室道:「季尋先生要先個洗澡嘛?如果伱想泡個澡,裡面還有個浴缸,雖然不太大,但我們黑金城的礦物溫泉也很出名的喲,這樹屋接入的也是溫泉水~」
季尋聽著也不客氣,「好。」
之前和宮武一戰流了很多汗,也沾染了一身土灰。
他進了浴室,果然看著了一個碩大的浴缸。
打開黃銅管道,溫熱的泉水嘩啦啦地就流淌了出來。
季尋脫掉了身上的髒衣服,沖洗了一下身體。
想著泡澡也不錯,就悠然地躺在了浴缸里。
然而沒等多久,浴室門就被敲響。
篤、篤、篤。
「季尋先生,我給你準備了新的浴巾。我給你拿進來?」
「謝謝。」
門本就沒關。
這時,一個臉上掛著俏皮笑意的小腦袋探了進來,好像目光確認什麼。
看著人在浴缸里,宋漁也鬆了口氣。
她走了進來,然後把浴袍放在了梳妝檯的衣架上,說了一聲:「給你放衣架上了。」
「嗯。」
這時,季尋也看到宋漁。
她已經換下了禮服,穿著輕薄的真絲睡衣。
這裙子的材質很絲滑,半透明的。
裡面也沒穿什麼衣物,仔細一看能隱約見到飽滿滾圓的旖旎風景。
兩人之前在波頓鎮的時候就一直同住一個帳篷,此刻哪怕是獨處一屋也不會有任何彆扭。
宋漁沒避諱自己目光,看了看浴缸里季尋,那靈動的雙眸里泛起一抹盈盈笑意,像是開玩笑一樣,隨口問道:「季尋先生,要不我幫你搓搓背呀?」
「好啊。」
季尋眼裡浮現一抹笑意,已然感知到了她氣機的微妙變化。
倒不是他真覺得真需要人伺候,而是知道無法澆滅少女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
「嘻嘻.」
宋漁聽著一喜,走了過來,拿著毛巾輕柔地擦拭那寬闊的後背,還不忘嘀咕道:「我也沒試過,你可別怪我手藝不好~」
這些日子相處,這種親密的行為也全然沒了任何不自在。
宋漁一邊用毛巾擦拭,一邊感慨:「哇季尋先生的肌肉線條好漂亮。之前你和宮武決鬥,我都嚇了一跳.你知不知道,你衣服炸裂的時候,莊園裡好多姑娘都看得出神呢~」
季尋:「哪有那麼誇張。」
宋漁:「真的~」
木屋裡很安靜,耳旁只有清響的流水聲,溫熱泉水滋養肌膚,萬千毛孔都張開了。
季尋也覺得很愜意。
兩人偶爾閒聊幾句,氣氛溫馨而融洽。
黃銅水管里的泉水還在嘩啦啦地流淌,從浴池裡溢了出來。
宋漁就蹲在浴缸旁,輕柔地擦拭,仿佛也很享受這種兩人相處的靜謐時光。
哪怕是不說話,也覺得很好了。
但不知不覺衣裙也被打濕了,貼在了肌膚上,宋漁覺得濕噠噠的,呢喃了一句:「呀,睡裙也打濕了~」
季尋如何聽不出少女那已然滿溢的情愫暗懷,沉吟了一瞬,笑著提議道:「要不,漁小姐也泡一泡?」
語氣是兩人正常交流的語氣,半點讓人聽不出尷尬。
這大膽而曖昧的話題非但沒讓氣氛尷尬,反而像是撥雲見日,讓那股原本的悶燥感一下子清朗了。
背後的宋漁似乎也等到了一個台階,俏臉上不見異色,眨了眨眼,同樣如常的語氣反問道:「可以嗎?」
季尋微微一笑:「那我讓你?」
宋漁知道對方知道自己的意思,卻故意這樣,但這話也很高明,很巧妙地把台階給了自己,打消了她心頭那一點點的嬌羞。
她反而大膽了,鼓著腮幫嗔怪道:「為什麼不能一起泡?浴缸很大的也~」
兩人本來就是這個意思。
只是巧妙的對話,讓一切都自若了。
季尋欣然道:「當然。如果你不嫌擠的話。」
「當然不。」
聞言,宋漁輕言淺笑:「好。那等我先沖洗一下。」
浴室雖然大小,但也只有這麼大。
浴缸的位置正好能將噴淋的角落看得通透。
換衣服也都沒有遮掩的地方。
宋漁走了過去,就完全出現在了季尋視野中。
他也這才看到,裙子真的濕透了。
本就真絲的肉色睡裙此刻貼在細膩的肌膚上,半透半顯,差不多看了通透。
盈盈不墜,傲然而立。
饒是貼身裡衣的蕾絲花紋都清晰可見。
宋漁饒是已經鼓起來莫大勇氣,但畢竟是少女,也不覺臉頰浮現了一抹俏紅。
自己的行為,終究是大膽了一點。
她背對著季尋,打開了水龍頭。
但突然想到了什麼,好像也沒覺得什麼。
宋漁眉角彎彎,隨即釋然一笑,心中反問道:為什麼不可以呢?
心緒一開闊,這位姑娘也完全沒有遮掩,很大方地從就褪去了睡衣的肩帶。
但裙子還粘在身上,她就如若無人地用縴手拉著,從上退了下來。
一退到底。
然後她隨手將濕透了的裙子掛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此刻大片的肌膚就暴露在了空氣中,燈光照耀下,肌膚凝脂般細膩清晰,泛著白瓷般的柔和輝光。
浴室里縈繞著溫熱的蒸汽,鏡子裡的那張俏臉不知是嬌羞還是濕熱,微微紅潤。
宋漁也感受到了身後的目光,嘴角的釋然笑意讓她鼓起了勇氣,沒有扭捏,反而轉過身去,大方地問了一句:「季尋先生,你覺得怎麼樣?」
季尋當然知道她問的是身材,也不收斂目光,上下遊走欣賞,贊道:「嗯。很完美。」
談不上多傲人,但也玲瓏有致。
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已然是青春最美的狀態。
「完美?太誇張啦」
宋漁不遮不掩,聽著那由衷的讚美,她心中那僅剩的一抹不自信也消散了,笑道:「啊我還以為季尋先生就喜歡那種成熟嫵媚的身材的呢~」
說著,她彎下身子褪去了身上最後一片薄薄蕾絲。
這下這就全然沒有任何遮掩了。
宋漁把自己最美的身段毫無保留地展現給了季尋,俏臉上的笑容從未消散過。
這也是她第一次不著片屢地把身段展示給一個異性。
也想著,這會是這輩子唯一一個。
噴頭的熱水淅淅瀝瀝落在皮膚上。
水珠像在柔嫩的皮膚上完全停留不住,順著那絕美的胴體流淌而下。
氤氳白氣縈繞身旁,她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
不多時,沖洗完畢,關掉了水龍頭。
滿身晶瑩水珠的宋漁徑直走了過來,臉上毫無異色。
她毫不怯場地看著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欣賞的季尋,全然不扭捏地提醒道:「季尋先生,你得幫我騰點位置啊.」
說話的時候,一條修長的美腿已經邁入了了浴缸。
季尋挪了挪位置,宋漁就這樣不著寸縷地也鑽了浴缸。
多了一人,泉水嘩啦啦滿溢外流。
兩人起初是面對面,但很快宋漁就覺得好像不妥,嘀咕了一聲:「啊這樣看著怪怪的。」
說著,她直接在浴缸里調轉了方向,就背朝著季尋,用之前的話術緩解了那換位置的小侷促:「季尋先生也幫我搓搓背?」
「好。」
季尋欣然應允,拿起毛巾擦拭著那光潔的美背。
宋漁就這樣慵懶的半躺在那裡。
浴缸雖然不小,但這姿勢兩人難免大片肌膚相觸。
季尋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那種深陷溫柔的極致觸感。
宋漁沒說什麼,沒有刻意避開的意思。
他自然也不在意。
半晌又沒人說話,浴室里只有輕輕的水聲。
季尋其實早就看破了少女的心思,也沒覺得不好,他只是在思考一些時光穿越的問題。
他的手也用毛巾輕柔地茶擦拭著宋漁光潔的後背。
而身體就誠實了很多。
理智是能控制的,但身體反應確是另外幾種情緒在操控。
特別是修煉了銀月秘法之後,歡愉相關的情緒越發壯大,肢體表現也毫不收斂,威武猙獰。
雖然上次兩人在秘銀礦坑裡中了幻術,有過親密接觸。
但眼下比那次,更徹底。
真就是半點阻攔都沒有。
倘若季尋想觸碰任何隱私,伸手可及。
饒是沒有別的動作,這曖昧的氣氛都讓人有種酥麻入骨的愉悅享受。
兩人肌膚相觸,宋漁當然清楚那微妙的變化。
心中倒是有一些羞澀,但也不覺難為情。
這種悠閒的時光仿佛本就讓人覺得輕鬆而愉悅。
但好像應該聊點什麼。
這旖旎的畫面不由地讓宋漁想到了什麼,她主動提及了上次秘銀礦坑中幻術的遭遇,柔聲道:「季尋先生,你覺不覺得像是上次我們中精神幻術的時候?嗯.感覺挺好。」
那次之後,兩人都還從來沒提及過那次略顯尷尬的經歷。
季尋聽著說到這個,也應了一聲:「嗯。」
宋漁又問道:「對了,上次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中了幻術的?」
季尋道:「沒多久。我修煉有精神秘法,雖然不能破除,但中了幻術基本就能察覺。」
「啊我還一直沒都察覺。直到你叫我的名字。」
宋漁聽著回想起了那個荒誕而臉紅的夢境。
怎麼會夢到那個畫面呢?
不過和現在的感覺真的很像。
她思緒有點混亂,也不知道是記憶還是夢境交錯了,又道:「啊當時感覺超級失禮的。明明.明明反正就是太失禮了。」
宋漁心中至今有點芥蒂自己的冒失,淑女可不會這麼不矜持。
但之前不敢探談論,現在好像什麼都能說出口了。
咦.是什麼時候開始沒有這種尷尬的呢?
噢!
就是之前一起去看午夜劇場,見過了那些滿目春色的畫面之後,這話題突然就沒覺得彆扭了。
季尋笑著打消了她心中最後那點芥蒂,語氣略微一揚:「挺好的。」
說話的時候,手掌正好搭載肩膀上,觸碰著那柔嫩的肌膚,輕輕摩挲著。
話題說開了,就沒有任何不好意思了。
宋漁先是一愣,但轉眼,她就很默契地意識到季尋說的『挺好』指什麼。
不就是:手感挺好?
她眼底藏著一抹羞澀,好像是夸自己?
怒了努嘴,她卻明知故問道:「啊是嘛?什麼挺好?」
兩人已經貼的很近了,早比之前更的舉動親密。
季尋被這大膽的反撩,也問的語塞,笑笑不語。
宋漁像是得勝的將軍,燦爛一笑。
突然大膽了起來。
她接著剛才對方一語雙關的回應,同樣幽幽說道:「季尋先生很紳士呢.」
「.」
季尋也聽出了她語氣里的戲謔。
這丫頭其實非常聰明,總能接得上那些腦迴路很陡的話題。
他可不覺得這姑娘現在夸自己,說的是品性。
沒等他說些什麼,宋漁更是大膽地拉著他的手,從肩膀上往下了一些,嘴裡還大大方方道:「不用這麼客氣啦。你可以的!」
季尋立刻就覺得自己觸碰到了一片隆起的軟妙觸感,也不故作,順勢而下,輕撫微握。
入手像是輕柔的雲朵。
一旦主動了,就會越來越大膽,宋漁感受到了曾經熟悉的感覺,又說了一句:「明明上次都試過了了。還這麼紳士幹嘛」
說著,她有往後貼了貼,讓季尋的手更方便往下,同時嘴裡嘟嚷道:「還有,季尋先生,你幹嘛不主動一點呀。我又不會拒絕你。」
這話已經完全是表明態度了。
如果不是背對著,這位漁小姐要說出這話,怕是早就羞紅了臉。
季尋聽著一時竟不知道如何開口,「嗯這個」
宋漁聽著那語塞結巴,反而盈盈一笑,又道:「這總事情讓女孩子主動,會感覺很奇怪的。」
季尋終究是主動了,換了個姿勢,雙手從胸側輕摟。
饒是受了擠壓,仍是挺圓飽滿。
宋漁也很聰明,她其實早就知道季尋顧慮什麼。
但她還是故意問道:「季尋先生你不喜歡?」
季尋沒猶豫道:「不是。」
相反,他也很喜歡這種曼妙的時光。
宋漁聽著微微一笑,仿佛得到了最好的答覆。
她當然知道,「其實我知道的.因為你覺得自己要離開了,所以並不想給我留太多念想。」
季尋:「.」
雖然這樣想。
但說出來,氣氛又不對了。
宋漁也察覺了,但不得不說出口,道:「其實不用想那麼多啦。」
這聰明的姑娘其實早就想到了很多,她之前也有些許困惑,現在不了。
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問道:「季尋先生,您這樣有智慧的人,覺得世界上最遺憾的事情是什麼嗎?」
「最遺憾?」
季尋還真不好說。
他對生活的態度很果決。
無論面對自己的死亡,還是別人的死亡,都是如此。
他辦不到的也不會遺憾。
辦得到的,很少留遺憾。
但.好像,此刻矛盾了。
沒等他回答,宋漁卻先說了:「我覺得吧.世界上最遺憾的事情,莫過於一句『如果當時』.」
季尋聽著,嘴裡也捉摸著,「如果.當時?」
「嗯。」
宋漁語氣漸漸柔和,也傷感了起來,道:「像是很多年後我老了,體態蒼老而白髮蒼蒼,卻說出了『如果當時我主動一點,會不會故事又不一樣了呢?』我會覺得那一定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她自顧自地說著:「我喜歡季尋先生。所以並不希望我們的故事那麼平平淡淡的結束。哪怕是知道你一定會在某天離開,我也希望我們相處的日子,炙熱而美好。就像是薔薇一樣,花期正盛,一定是它最美最燦爛的時候。我覺得老了,一定會慶幸我在最美的年紀,遇到了最帥的季尋先生~」
「.」
這一番話,恍若洪鐘,回檔耳旁,久久不絕。
聽著季尋陷入了沉思。
從沒有現在這一刻,讓他覺得生命好像有除了生死刺激,更能讓讓他心緒波動的存在。
宋漁的目光透過浴室的玻璃窗看向了窗外,深邃而晶瑩閃爍:「所以你不用擔心會給我了一些不必要的念想吶。因為無論如何,遇見你,都已經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相遇了。」
「還記得你之前寫信時,給我說過一句話嗎,『情出自願,事過無悔』。我知道季尋先生你正是因為在乎我,才會顧慮這麼多。我如果再不主動一些,很多年後,我一定會遺憾的。你知道嗎,其實現在我的,已經鼓起了我這輩子最大的勇氣我不賭我的生命里一直有你,但我賭我不會後悔。」
「遺憾肯定是有的。」
「但絕對不是,我們沒有親密相處過呀~」
「.」
宋漁說著。
季尋聽著,點點頭。
他也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留下無用大劍了。
如宋漁所言,相遇其實就已經是命運最好的安排了。
人生的岔路很多,無論怎麼選,都會有遺憾的。
那就選擇,跟隨本心的。
浴池裡,氣氛像是溫泉一般,暖暖的。
季尋和宋漁聊了很多。
但終究一直泡著多又不適。
季尋起身,擦拭了身子,先回了屋子。
宋漁還要整理一下頭髮妝容。
他躺在床上,久久思考的著。
正想著,突然,燈滅了。
屋子裡一片漆黑。
季尋的夜間視覺其實沒有燈光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到那個姑娘怯生生地從浴室摸了過來,然後光溜溜地鑽進了被子裡。
季尋立刻就感覺到了溫暖的觸碰,擁入懷中。
宋漁像是小貓一樣蜷縮在他的身體一側,嬌軀滾燙。
像是她說的那樣,剛才那些大膽的舉動已經耗費了她這輩子的最大的勇氣。
現在哪怕是關了燈,這姑娘甚至沒敢把頭露出來。
被子下,一片旖旎春色。
「對了,我感染了【血瘟疫】.」
「我知道。你不是說了,那是血液傳播的嗎?可以避免的啦。」
「嗯?」
「嗯嗯.我.我儲物戒指里有這個。」
「這是什麼?」
「成人禮的時候,母親給我的。」
「.」
PS.這裡有圖,夢中的婚禮.jpg(等審核)一共發了三個版本宋漁,大家覺得哪個合適帶入哪個。
怕和諧,今天提前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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