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啟辰依舊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女人:「為什麼不能早點出現在你生命里」
夏焱:「幸好,現在不晚」
傅啟辰在夏焱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焱,
只要想到你一個人獨自承受的那些,
我的心就會痛」
:「啟,你有認真地愛過一個人,或者說認真的對待過一份感情嗎」
:「你是第一個」
:「但你不是我的第一個」
:「焱,別說,我會吃醋」
:「啟,不是你想的那樣,
聽我說完好嗎?」
:「我不想聽你愛其他男人的故事,我怕我忍不住想要毀掉他」
:「不是男人,是一個女人」
:「焱,你之前......」
:「瞎想什麼呢,我是純異性戀」
:「那......」
:「意義不一樣你懂嗎?
我對她的愛,只是一個孩子對母親的愛,
可是這份愛因為她不是我的母親,
而變得很痛苦、很掙扎,
十年,我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才從那份感情中脫離出來。
這是我一直以來的一個執念」
:「我會認真聽」
:「十三歲我上了初中,
那個時候我的排名是班級前五,
但我和老師即沒親屬關係,也沒打點,所以班主任並不是很喜歡我,
總是拿我當透明人。
就算上課我舉手回答問題,她寧願叫一個沒舉手的學生,也不會理我。
後來我也慢慢習慣了這樣的班主任。
那個時候因為個子高,所以我是被安排在最後一個座位的,
我的同桌王玲玲眼睛稍微有點近視,
所以對於我倆的座位她總是有意見。
她約我找了班主任好幾次,可是班主任都拒之不理。
後來王玲玲還想約我一起找老師調座位的時候,我都拒絕了。
一想到班主任那嫌棄的眼神、不耐煩的語氣,我就無法說服我自己。
所以我告訴王玲玲,她要是不給我換位置,就算坐死在這裡,我都不會再去找她。
其實我不近視,我有想要調換位置的想法,無非是因為後面太吵雜了。
那個時候坐在後面的同學中除了我和王玲玲,其他人都不學習。
不學習倒是沒多大問題,可是他們總愛說髒話和其他一些不雅的言語。
所以那個時候與其說討厭這些人,不如說瞧不上這些人。
我不懂為什麼他們不好好學習還能如此理所當然,也不懂他們為什麼那麼沒有素質。
我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愛學習,但至少我們每個人都要明白自己當下該做什麼樣的事情、說什麼樣的話。
我和班主任的不愉快也持續了很久,直到數學老師在我的生命里占據一席之地。
我記不清第一次見數學老師的場景,
也記不得對她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因為我對老師從來沒有概念。
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哪個老師關係搞好,
無外乎是他們教知識,我學習知識,然後在某一個時間突然想到原來是哪位哪位老師教的我,然後感概一下時光的飛逝罷了,
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在某一天,突然遇見了哪位老師,寒暄一下,請老師吃個飯而已。
可是數學老師孟淑芬的出現,打破了我原認為的一切。
那時,數學老師經常給我們推薦習題書,
我也會根據她的推薦去買其中的一本,
因為班主任的問題,
我不是很喜歡和老師有過多的接觸,
在我眼裡他們都是一樣的,
可是那一天,在課上剩餘的自習時間裡,我就是遇到了一個難題,怎麼都不會,
看著數學老師坐在講桌前,認真的思考問題,我居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我忘記當時我究竟是抱著怎樣的態度走到講桌上,走到數學老師身邊的,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問題會了才是最重要的,
然後我把那道習題拿給了數學老師,
數學老師看了一會之後,很認真的把解題思路告訴了我。
我在心裡暗自慶幸,幸好數學老師脾氣好,沒有訓斥我為什麼不會。
問完之後我剛要走,
數學老師突然說了一句:「夏焱,好好學,我希望有一天,你的數學能夠超過所有人,超過全校所有學生,也超過他」
她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怕我聽不懂指的是誰,然後她望向坐在第一排臨靠講桌的數學課代表楊辰,
她想要說的是,包括要超過數學課代表。
楊辰那個時候是低著頭在學習的,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這句話,
但我卻被這句話驚到了,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數學老師剛才那堅定期許的眼神變成了寵溺一般的,然後拍了拍我的後背說:「好好學」,
那一整天,我都沉浸在數學老師的這句話里,
像一場夢。
整整十三年,
我第一次感覺有人需要我做些什麼、有人信任我、有人期望我。
那個時候的她就像沙漠裡的綠洲,就像無邊黑夜裡的一點光暈。
十三年來的堅強和偽裝,因為一句話,就那樣輕易的被擊破了。
我曾經不只一次的想要問她,為什麼一定是我,為什麼對我說。
但是我不敢,我怕夢破碎、更怕最後那一點點的溫暖就這樣被葬送。
我怕她對很多人都說過,也怕她只是隨便一說。
所以我寧願裝作一切都是我想的那樣,
因為是我,所以期望我、信任我。
啟,
你知道嗎,
我太過於害怕失去,
我也好害怕生命沒有意義,
所以,我寧願自欺欺人。
因為,太難得了,
我也太需要一個信仰支撐我,一個人告訴我:「我是可以的」。
所以數學老師那句話,就變成了我逃不開的劫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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