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還沒有在意。
那就是張鳴的額頭上,居然沒有齡紋,而且一條也沒有,這說明了什麼?這就說明張鳴此時還不滿一百歲。
老婦人雙眼大睜,嘴唇微顫。
「一百歲以下的入靈境,天哪,而且自己也沒有探查過他的骨齡,他的真實年紀很可能會更小」。
老婦人如實想著。
而此時的劉勝男,早已不在關注張鳴和么青蓮。
至於他們倆個能不能擦出火花,劉勝男不關心。
反正她早已把張鳴和柳枝,都看成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如果他倆能好,劉勝男當然也開心,如果倆人能各自找到真愛,劉勝男也支持。
她的目光,此刻已經死死的鎖定在了剛才那個白衣青年的身上。
「像,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劉勝男喃喃自語。
只見白衣青年嘴角上翹,回擊了了眾人一個輕蔑的眼神。
周圍的嘲笑聲,對他而言,仿佛與他無關,他的表現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一般。
「有意思」。
劉勝男靜靜的看著,思緒被一點點拉長,往事和回憶如同潮水一般,洶湧的出現在眼前。
那是一個農家小院兒,方方正正的,院子不大,也就一百來平的樣子。
院子裡,正面是三間土窯房,窗戶是老舊的木質雕花式,上面沒有玻璃,貼的是五顏六色的窗紙。
院牆也是土方壘成的,破破爛爛,一副風雨飄搖的樣子。
南牆的正中央是大門,大門開的矮小,只是兩片土黃色的木頭板,合在一起頂多一米五寬,不到兩米的樣子。
院兒里的西牆根兒下,第一間是用手臂粗的圓木和乾草,搭成的一個雞舍。
雞舍南邊,是一個用碎石塊和爛磚頭蓋的狗窩,狗窩的頂部搭著兩根破木棍,幾件爛洗衣服,最上面蓋著一張一米見方的油氈,用四塊碎磚頭壓著。
最南邊,也就是西牆和南牆的夾角處,是一個十來平大小的露天茅房,剩下兩邊壘著一米高的土牆,東北角開著一個半米多一點的豁口,當做進出的門。
東牆根兒下,最北邊挨著土窯的是一座土灶台,旁邊堆放著一些燒柴用的木棍。
往南是分割成一南一北的,兩塊兒小菜地,種著辣椒,西紅柿,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蔬菜。
兩塊兒菜地的中間,是一口手搖轆轤樣式的水井。
土窯腳下,一個四五歲模樣的小女孩,正獨自玩著過家家的遊戲。
手裡拿著一個破布娃娃,一看就是自己縫製,針腳有寬有窄,顯得雜亂無章。
腳下是用泥捏的小房子,小桌子小椅子。
雖然臉上沾滿了泥垢,但小女孩毫不在意,口中咿咿呀呀的叫著,手裡擺弄著這些小東西,玩的不亦樂乎。
小女孩正是劉勝男。
……
「糖葫蘆,麻捲兒,杏仁兒,甜里很嘞」。
忽聽得,大街上一陣叫賣聲傳來。
劉勝男放下手裡的玩具,兩條小短腿一陣倒騰,一溜煙跑到了門口。
吱呀,風化嚴重的木門每次打開都嘎吱嘎吱的響個不停。
劉勝男探出小腦袋,看著從門口走過,一個推著洋車的中年男人,車上的草靶子插著滿滿的糖葫蘆,紅艷艷的很是誘人。
中年男人身後,跟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每次當他們從門口經過,劉勝男都會忍不住過來看一看。
不光是渴望那一串串無比美味的糖葫蘆,更是想見一見這個第一次跟自己說話的小男孩。
記得那是自己剛剛三四歲記事起,奶奶就經常抱著自己到街上找其他小朋友玩。
但是由於左鄰右舍老是傳出一些閒言碎語,所以附近的小朋友都不跟她一起玩,還不讓她靠近。
每每,劉勝男都是一個人在門口玩耍,孤獨卻也自在。
終於,在不經意間,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為什麼不跟其他小朋友一起,讓大人給你買一串糖葫蘆呢」。
劉勝男回過頭,好奇的看著身後的小男孩,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鵬鵬」。
推洋車的男人喊到。
「來了爸爸」。
小男孩轉頭答應一聲,再次看著劉勝男。
「那再見了」
小男孩揮著手跑到男人身後,緩緩遠去了。
……
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句話,但這兩句話就仿佛寒冬里的一抹陽光,照在了劉勝男的心上,整個暖洋洋的,冰封的內心有了一絲融化的跡象。
至此,每次小男孩跟著他爸爸出來賣糖葫蘆的時候,經過劉勝男的村子,都會過來跟她聊幾句。
劉勝男也深深的記住了這個男孩,周曉鵬。
時間過得很快,七歲的劉勝男也跟其他小朋友一樣,被奶奶送到了村裡的小學裡,開始了學習生涯。
在學校里,劉勝男再一次遇到了周曉鵬,他比劉勝男大一歲,正在上小學二年級。
在學校里,劉勝男依然沒有朋友,同村長大的孩子還是排擠她。
唯一一個偶爾跟劉勝男說說話的,還是周曉鵬,在劉勝男的心目中,周曉鵬成了她唯一的朋友。
她慢慢的,開始變得開朗起來。
三年級下半學期,劉勝男也十歲了,但是學校里,周曉鵬的身影卻突然不見了。
劉勝男心中的陽光消失了,她沒了朋友,心房再一次被冰封。
時光荏苒,劉勝男十三歲,小學六年的生涯完結了,暑假到來。
村里唯一的學校只是一座小學,劉勝男彷徨了,不知道何去何從。
但糟糕的事從來不是一戳而就,就在暑假後的十來天,劉勝男八十七歲高齡的奶奶,坐在家門口的石墩上,就這樣安詳的去了。
那是一個下午,天空上耀眼的陽光,被潔白的雲朵遮住了,突然間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烏雲聚集。
沉沉的烏雲直壓頭頂,但奇怪的是天上連一滴雨都沒有落下。
炎炎夏日裡,當天的氣溫居然直逼嚴冬,快要降到零下。
劉勝男跪在一旁,沒有哭泣,就這樣靜靜的握著奶奶蒼老的手掌,從下午一直跪到了第二天早上。
當陽光再一次照在大地上時,劉勝男失去了直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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