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神眷 第八十四章:衝擊築基,一劍平天懾五靈

    宗門絕壁,這裡雖然處於千竹山教主靈脈霄靈山的根基之地,靈氣強盛風水極佳,然而實則整個宗門當中也絕少有人願意輕易涉足此地,即便因為一些事務到來,完成之後也絕不會稍作停留。

    因為,這裡便是修仙者最大的心魔:死亡,盤踞之所。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這句話都被說爛了,寫爛了,讀爛了,但越是強大的修仙者,便越是要與強大的死亡進行對抗。

    便如張烈此時此刻一般,雖然他此時面對的並不是自己的死亡,但那種巨大的無力感依然壓在心上,在某種意義上講,張烈心堅如鐵,然而這麼多年來,韓諾手把手的扶持教導,卻把這個心如鐵石般的弟子給捂熱了。

    「師尊!」

    「師尊!」

    接連的呼喊,縱劍來去左右疾飛,不管不顧的以神識四面橫掃,將鍊氣境的養神訣修煉至巔峰境界,鑄成靈神兵刃·心劍之後,自身的神識修為大幅提升激長,因此在掃過那絕壁之上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洞穴時,幾個橫掃間,張烈找到一縷微乎其微的熟悉心識意念。

    他身形凌空一轉,踏劍疾飛而去,沖入到了那處洞窟當中,果然在裡面看到了盤坐在石床之上,僅僅只是一身簡單道袍,已然是盡顯老態的師尊韓諾。

    多年以來,韓諾都是風度翩翩得中年文士形象,溫文儒雅氣度風流,然而此時此刻的韓諾長發枯白滿面皺紋,張烈狂風般疾跑撲跪到他的面前,注視著老師,以五指按在老師的手腕經脈上面,同時開口呼喚道:「師尊,師尊您醒一醒,我是烈兒,你看一看我,我回來了。」

    心血枯竭之下,韓諾原本已經到了坐忘而死,天人五衰的時候了,然而此時此刻隨著張烈的一聲聲呼喚,因為那熟悉的聲音、氣息、名字,因為心底深處的羈絆與牽掛,韓諾眼皮微動著,猶如搬山移岳一般緩緩睜開,想要再看一眼自己最為喜愛、最為在乎的弟子。修仙世界,重傳承而輕血脈,許多師徒弟子間的相處,情逾父子,在某種意義上來講韓諾幾乎把張烈當作自己的兒子來看待。

    「烈兒……」

    「師尊,師尊你不要說話,來,先把這顆靈果服下。」言說著,張烈取出第二顆東極青華靈果,第一顆在宗門結丹宗師席悟的手上,席悟雖然不至於搶小輩功勞,但此事關係重大,將東極青華靈果放在張烈身上他卻是不放心的,而張烈手上現在這一顆,則是他以避塵符暗中昧了一個最為值錢的儲物乾坤袋。

    以劍氣一激,那顆靈果頓時就為之粉碎了,在道訣玄風的包裹引導下,青色精純靈息點滴還剩的被引入於石床上韓度的口中,天材地果·延壽靈物之稱豈是虛言?

    很快,隨著強盛生命靈力的擴散,韓諾原本灰白當中隱現死意的臉色,就逐漸泛起紅潤了。

    「滅人慾,絕人倫,斷五覺,阻試聽……不再大喜,不再大悲,無哀,無痛。老二,師尊這長生丹訣修煉得還是不夠火候,否則的話,未必需要你拼死一搏。」伴隨著青色的靈氣四溢擴散,韓諾身軀之上漸生力道,他雙手本能得抬起,而後按壓真息氣機,這是多年進行道法修煉的本能反應。

    「無思無覺,無欲無求,斷情戒愛,棄世絕俗,同時身體還要保持在一個平衡點上,不能有哪怕一丁點的損傷,師尊,我總覺得您的這門長生丹訣類似魔功,當初創造這門功法的人哪怕出身道門,心思上也走偏了。」

    見師尊韓諾迅速得恢復過來,張烈緩緩起身,揮袖打散膝上的塵土,笑著這樣回應言道,結果被韓諾瞪了一眼。

    「胡說,道祖言太上忘情,豈能有錯?這長生丹經處處合乎修煉至理,你修為還淺意氣太盛,像一個遊俠兒多過像一名修仙者。」

    「師尊,道祖言太上亡情而不是絕情,若是未曾經歷過又何談忘記?道祖所言的境界是指曾經滄海難為水,而不是讓我們後人棄情絕愛,學那草木頑石。」

    「……」盯視著張烈,沉默足足半晌,韓諾方才感慨言道:「我發現你這輩子最尊敬我的時候,應該就是我快要死掉的時候,要不我還是死吧,你個混蛋給我滾出去。」

    「師尊,你不帶這樣的,你我師徒論道歸論道,您不能因為論不過徒弟就拿死威脅我啊。」

    本來應該充滿感動的情境的,但因為東極青華靈果的效力實在是太好了,一經服用直接就將韓諾從生死之間給硬拉回來了,本來張烈的表情是雙淚俱下,鼻涕橫流,然而此時此刻的表情就變成猛摳鼻屎的混不吝了,他雖然在乎師尊韓諾,但實在是不太適應太過的感情表現。

    雖然師尊醒過來了,就開始一刻不停的氣他,但救活過來師尊,張烈的心境卻是充斥著巨大的歡喜與滿足的,他下意識得覺得,自己一身的真息法力流轉,都因此變得快了起來,但此時此刻的張烈並沒有注意,他只以為是自己錯覺。

    直到,張烈扶著還有些虛弱的韓諾,往絕壁石窟外面走的時候,石窟之外,風涌而雲動,整個霄靈山的靈氣都在小範圍的變化著,形成漩渦颶風,被引動牽引而來。

    韓諾雖然虛弱,但他是功力深湛的築基境修士,瞬間就從眼前的天地感應間反應過來了,驚疑而狂喜的看向張烈。

    也就是在這一刻,看著眼前那風雲涌動的景象,張烈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幕幕畫面:

    (在家族獲得上古真靈之血,這是天命助力,天時圓滿;此地為四階中品靈脈千竹山教霄靈山,這是地勢助力,地利圓滿;順利救下恩師道心清爽,這是心神升華,人和圓滿!)

    「師尊,弟子恐怕是憋不住了,借您洞府一用!」

    「滾進去,你當這是上廁所嗎?簡直是褻瀆大道,道祖恕罪,道祖恕罪!」韓諾,原本是一位多麼溫文儒雅的人啊,自從收了眼前這個倒霉徒弟之後,韓諾就覺得自己的多年修養破功得越來越厲害了。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終究是自己收的,手把手教了這麼多年的得意弟子啊。韓諾運轉法力,飛浮出絕壁洞窟之外,開始在洞窟之外為張烈念誦道門祈福助運咒言,與此同時,這片區域範圍內的靈氣漩渦規模越來越巨大了,幾乎恍若江河倒轉一般。

    與此同時,洞窟之內,張烈瞬間揮袖掃出一片乾淨開闊之地,在中央處盤坐下來,並且於自身四面八方按照星位布置上一顆顆五行中品靈石,若自身體內沒有五道五行靈物、自身沒有修煉《五行禁法》,那麼布置下品靈石就足夠用了,但既然有、自身既然修煉,那麼這個時候就要做到飽和式輸出,務求其備。

    雖然看上去好像輕鬆自然,好像對此挺不在乎的,但實際上事關自己的道途,張烈怎麼可能真的不在意不在乎?對於今日,他早已然在心中推衍過計算過無數遍了。

    平心靜氣,淬鍊法力,由氣轉液,漸至物我兩忘之境。

    在千竹山教這種修仙大宗門,修士突然頓悟,就地閉關突破這種事情,雖然少見但卻也並不是沒有過,相反,隔個幾年幾十年就會有一兩次,但有修士在絕壁閉關突破的,卻還是太少見了,因為走入絕壁當中的老邁修士往往心神法力已衰,即便進入頓悟狀態,心神法力也難以為繼了,不過白白浪費自身機緣而已。

    由於韓諾身家不菲,在宗門內部又頗有人脈,很快就通過關係,找來執事殿修士掛上臨時任務,召集人手為自己的弟子導引靈氣,雖然霄靈山上的靈氣是非常足夠的,四階中品的靈脈,維繫元嬰老祖的日常修煉都足夠用了,怎麼可能會不夠一個鍊氣巔峰的修士晉升築基境?

    然而韓諾卻也同張烈近乎一般無二的想法,務求其備,花大價錢僱傭人手進一步引聚靈氣,反正對於修士的晉升突破來說,靈氣在正常濃度下深厚一點,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在這樣的指導思想下,不少接受任務前來幫忙的修士,甚至在四周布置成靈陣,將以張烈閉關石窟為中心的一定區域範圍內,靈氣壓力再一次的增強。

    「韓師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恭喜恭喜啊!」

    一名宗門築基境修士,飛到了陣法近前處,來到洞窟之前韓諾的身旁近處,這樣拱手言道。

    經過這幾日的藥力擴散,韓諾原本滿頭花白的長髮都已然大半恢復純黑了,臉上的皺紋也因此消散,再次恢復昔日儒雅氣度風采翩翩時的狀態,鬢角殘餘的些許白髮,甚至讓他更加多出一些成熟男性的魅力。

    「烏師兄,師弟僥倖突破過這一關而已,您太過誇張了。」韓諾是在宗門內混跡多年的老人了,雖然之前近死狀態、頭腦反應不是很愉,但是經過這幾日的緩衝之後,韓諾也已經想明白過來……自己徒弟暗中昧下東極青華果固然救下了自己,但也是違背宗門門規的,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好在靈果自己已經吞服下去了,唯今之計只有死不承認,才是最為穩妥妥帖的,就算是宗門也不能無緣無故毫無證據的,對自己師徒二人使用問神符、言靈丹。

    「韓師弟,貴徒前腳闖過無憂谷宗門血煉,殺人過百,闖下明州丹魔好大的名頭,出谷之後就要奉出東極青華靈果孝敬老祖,然後返回山門後,立刻就違反宗門禁空法禁,飛至這絕壁當中救下韓師弟你的性命……韓師弟,你有都是煉丹師,別人聞不出來,在烏某人眼中,你身上的東極青華靈氣都還沒有散盡呢。我也沒有什麼強求,貴徒手中若是還有東極青華靈果,我買,多少靈石我都買!」

    「烏師兄,師弟實在是聽不懂你具體在說什麼,若是沒有其它什麼事務,師弟暫且告辭了,小徒正在閉關突破當中,實在抽不開身,若有怠慢之處還請烏師兄恕罪。」

    韓諾開始明言攆人,一身黑袍的烏姓道人也實在沒有麵皮再繼續這樣糾纏著呆下去。只能在回一道禮後轉身離去,在離去的前一刻看著洞窟四周忙忙碌碌得那些人,不由得輕聲罵道:「晉升個築基還要廢這麼大的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千竹山教又有一位結丹宗師突破成功了呢。」

    時間就這樣一日接一日的流逝度過著,身處於洞窟當中閉關的張烈物我兩忘,心中唯有大道而已。

    這一日,他終於自覺狀態完滿,召喚出袖間的黑白雙劍,伸展手掌輕撫著雙劍劍身,眼神當中流露出來的卻是一種非常奇異的決然光彩。

    「我天生木、水、火、土四行靈根,金靈缺失,若要以人之力,補天之缺,令五行圓滿,不走出這一步終究是不行的,問道築基,玄關無悔,問道築基,玄關無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陣陣極儘快意的放聲狂笑中,張烈御使黑白雙劍在洞窟當中縱橫起舞,最終,驀然之間,白劍七夕,黑劍驚芒,雙劍於前後兩個方向,突兀刺殺向張烈,而張烈本人伸展雙臂不避不擋,任由仗以縱橫天下、殺戮無算的黑白雙劍刺入自己的胸膛心內,肺腑要害當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修士的一生都在對抗死亡,然而,怕死的人求長生,但想要長生就不能怕死!」

    勉強控制著自己的手,將盤坐位置一旁的玉質瓷瓶拿起,然後張烈打開封印,仰頭之間便將那得自家族的金靈源血盡數一飲而盡了。再下一刻,他頹然的丟落瓷瓶,無力癱坐在蒲團上,劍痕傷口處滾滾流出的鮮血,將身下的蒲團迅速浸透。

    伴隨著靈劍穿體,導致致命傷勢,張烈體內周身四色光芒緩緩光輝大熾起來:深青暗紅之色,為妖化血參,冰藍純淨之色,為千年琥珀寒冰,心口處的濃烈金紅之色,為熔岩地火之心,脊椎骨骼處的厚重凝實黑黃,為九靈之土,隨著它們的靈氣逐漸強盛起來,共同挽救已然是共生狀態的宿主性命,交叉著將張烈身形釘在地面上的黑白雙劍,同樣也是強烈金芒大盛。

    以不知來歷的金屬真靈源血,作為自身五行金屬之靈。

    以北海鯤鵬真靈,作為自身五行木屬之靈。

    以驚芒冰鸞真靈,作為自身五行水屬之靈。

    以七夕火鳳真靈,作為自身五行火屬之靈。

    以九靈鬼車真靈,作為自身五行土屬之靈。

    為求將《五行禁法》推動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境界,完成天道築基,張烈可以說是煞費苦心,甚至不惜服用不知來歷的金屬真靈源血,強行作那一搏。


    反正只要是上古真靈,屬性合適就好,若是什麼特別詭異或者弱小的上古金屬真靈,築基之後不再理會也就是了,現在天地靈氣稀薄,上古真靈血脈流傳至今,已經越來越難以發揮出什麼太大的作用了,因為它們在這個時代根本就難以獲得成長。

    更何況,真靈生物好像就沒有弱小的。

    然而,即便是如此,張烈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一點:他殺人太多,黑白雙劍之上怨魂糾纏,此時此刻他以通靈之器自殘已身,收攝火鳳冰鸞真靈的同時,收攝黑白雙劍靈氣的同時,也在源源不斷攝取通靈劍器內的亡靈怨氣,這些磅礴強盛的亡靈怨氣雖然也在助推著他的功力法力提升,但是其中的怨恨也邪念,也在這個過程中攻入張烈的心神當中。

    在這個過程中稍有不慎,便是一著棋錯,滿盤皆輸,因此慘死的結局。

    在一片昏昏沉沉、恍若鴻蒙未開的得天地間,張烈緩緩睜開雙眼,只見真靈縱橫,骷髏百鬼紛飛,恐怖之勢,恍若要毀天滅地!

    …………

    (這裡是哪裡?我不是在突破築基境界嗎,現在是什麼情況?從來沒有典籍記載突破築基會遇到這種情況啊?)

    處於半虛半實間的靈體狀態,張烈虛空而立,只見自己處於一片灰濛濛得天地之間,這裡似是極大,卻又似乎是極小,說是極大,是因為五道上古真靈縱橫其間,也不顯侷促,說是極小,是因為天地之間黑雲涌動,似乎正在不斷膨脹,要閉合這方天地。

    在頭上腳下的黑雲涌動間,有骷髏白骨縱橫飛舞穿梭,發出陣陣的恐怖怪嘯,哪怕為真靈生命毀滅也生生不息,毫不在意,或者說,天地黑雲不滅,它們就是不死不滅存在。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一定要迅速參悟,我一定要迅速理解,不然,我會死!)在心底深處自然而然就出現這樣有明悟,張烈開始仔細觀察那五頭強悍巨大的上古真靈生物:

    一頭紅身九首,可御金、木、水、火、土、風、雷、冰、炎九系能量,本身甚至擁有操控駕馭群鬼異能,因此在這片天地間,上古真靈鬼車越戰越強,甚至逐漸可以以一敵二將火鳳冰鸞壓制。

    火鳳,周身金紅色熾烈火焰的華麗鳳凰,美麗絕倫,強悍可怕,催動巨大的光明火焰焚燒蒼穹,抵禦著黑暗鬼雲的不斷下落。

    冰鸞,周身冰晶組成的優雅美麗巨鳥,它揮翼縱橫之間,形成巨大冰晶巨峰,壓制在地面上,將滾滾翻沸的黑暗鬼雲封印鎮壓。

    張烈可以感覺到,火鳳冰鸞注視向自己的目光當中,透著些許的親近之感,然而此時此刻,即便自己想要幫火鳳冰鸞也是無力,九首鬼車僅僅只是目光掃過,就令張烈此時此刻的形神為之激盪,幾乎無法穩固自身靈神形體。

    「嗚…………」

    突然,耳邊仿佛聽到巨大難言,充盪天地的嘶鳴之聲,張烈聞聲移目過去,只見下方翻騰滾沸的鬼雲間,有一條巨大難言的巨魚,噴出水注,發出陣陣的鯨鳴。

    再下一刻,它振翼而飛,一瞬之間化為巨鳥沖天而起,極為自由自在的又沖入上方的鬼雲當中。

    但是也就在下一刻,強大到近乎無可匹敵的鯤鵬,遭遇到對手,誰能料想到在那漫天黑暗鬼雲之上,居然還有一周身擴散著強烈金芒、恍若純金鑄成的巨鵬:

    金翅鯤頭,星睛豹眼。振北圖南,剛強勇敢。變生翱翔,宴笑龍慘。摶風翮百鳥藏頭,舒利爪諸禽喪膽,這是那雲程九萬的金翅大鵬雕。

    洪荒時代,上古時期,天地交合,萬物盡皆生,其中又以祖龍、元鳳二聖稱尊。

    元鳳得交合之氣,生下孔雀與金翅大鵬,再其之後的火鳳冰鸞都僅僅只是各自繼承了元鳳部分的血脈傾向了,再非其嫡系,當然,即便如此也要比鬼車這類的臣屬強大,此時此刻之所以火鳳冰鸞聯手都難以抵禦九首鬼車,卻是因為這裡的環境,並且它們的靈性也不足,本質虛弱。

    相比金翅大鵬、火鳳冰鸞、乃至繼承元鳳部分能力知識的鬼車,鯤鵬雖然也與元鳳有關,卻並非血親,亦非臣屬,而是半脫離關係的洪荒異種,因此本來隱身暗中悠然自得的金翅大鵬,一見到鯤鵬就直接發動攻勢,甚至幾乎隱隱有一種不死不休之感。

    金翅大鵬桀驁不馴,但對於自己的母親卻有著極大的眷戀,熾烈強盛無比的金色光輝洞穿天地,直衝猶如山嶽,不,是更加超越山嶽龐大的鯤鵬。

    (按照上一次在吳素那裡獲得的知識,我這一次應該依然還是陷到自己的心靈世界了。並沒有什麼金翅大鵬、鯤鵬、冰鸞、火鳳、鬼車什麼的,僅僅只是五股真靈在我的體內彼此衝突作祟,因此形成了我眼前這樣的心象狀態。)

    (在心靈世界中感覺是最為敏銳的,我厭惡天下地下的這些黑暗鬼雲,就說明它們對於我的生命存在威脅,但我現在是精神狀態,我能做什麼呢?)想到這裡之時,張烈突然就想通了。

    同時,腦海當中關於五行禁法的所有修煉關竅處,也全部都想通想明白了。

    「我在,心在,命在……那麼劍就在!」

    「既然是在做夢,那就做得肆無忌憚一些吧!」

    其實,想在自己的夢境心象里做上帝,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張烈就曾經想像過左擁趙小花,右抱熱巴,左腿坐著楊冪,右腿坐著劉亦菲,但發現即便是夜有所思夜有所夢,也難以做到為所欲為,肆無忌憚。

    而修仙者磨礪心神與自身,隨著修為的越來越高,他們對於自身潛意識的控制力,也就越來越強。

    當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神通越強,心魔越強,這是好事但其實也是修煉當中必然會遇到的魔障艱難。

    不過此時此刻這些都與張烈無關,當他終於悟通了此時此刻心靈諸象當中的意指之時,伸手一招間,一道貫通天地的紫色光柱驀然衝擊而落,下一刻,一柄半透明的紫晶長劍似緩實疾的落了下來,落入張烈的手掌中。

    下一刻,紫色劍一掃,劍身劍光無限延長著,直接就接連抽擊在九首鬼車的身軀上,雖然前一刻還被對方一眼掃得神魂激盪,但心象當中,一念變化,天差地別,就好像一個人做噩夢時,會被自己的幻想具象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一樣,但一旦明白過來自己是在做夢……即便貞子從電視裡爬出來,也能讓她明年放產假。

    有火鳳冰鸞在旁輔助,張烈心劍在手瘋狂攻擊九首鬼車,在將之抽打攻擊得傷痕累累完全臣服後,張烈發現自己就擁有了對於鬼車的控制權限,而在這個時候,金翅大鵬真靈還在與游天鯤鵬真靈戰鬥得你死我活,無止無休。

    張烈看了一眼,見它們兩個實在強大,就沒去管它們,再讓火鳳冰鸞與自身剛剛收伏的鬼車,不斷攻擊開擴黑暗鬼雲,因為反抗力量的激增,以及九首鬼車的針對性克制異能,天上地下的黑暗鬼雲很快便被壓制住了,畢竟剛剛是火鳳冰鸞分出力量去克制它們,現在是火鳳冰鸞全力再加上克制自身的九首鬼車,這樣的對抗力量何止是強大一倍而已?

    先是不理會金翅大鵬真靈與游天鯤鵬真靈的對抗,待張烈帶著三道真靈將邊邊角角清理得差不多了,四者再配合游天鯤鵬去攻擊金翅大鵬真靈,在將金翅大鵬真靈壓制之後,張烈又調過頭來帶著火鳳、冰鸞、鬼車真靈,再加上金翅大鵬真靈攻擊游天鯤鵬真靈。

    這些畢竟僅僅只是一縷本能意志而已,雖然也已經很強大了,卻也並非完全無法戰勝,當手執心劍擁有五大真靈之後,再徹底絞滅天上地下的黑暗鬼雲,便是易如反掌般的事情了,天上地下的黑暗鬼雲完全消散,輝煌的陽光照耀天地間,張烈緩緩睜開自己的雙眼,注視著眼前現實當中的石窟世界,清楚的知道,雖然眼下還未竟全功,但自身的陰陽五行築基,功行成矣。

    感受著體內的五股靈性意志,潰散於自身的五行法力之內,張烈心中也清楚的知道,雖然:金翅大鵬、游天鯤鵬、冰鸞、火鳳、鬼車真靈都珍貴無比,但它們都太微弱了,現在的作用也僅僅只是加強一下自身五行靈體的靈蘊內涵而已。

    石窟閉關的第八十四日,張烈一身修習功法由五行禁法盡數轉化為陰陽一氣訣,體內陰陽法力生成,純陽法力以如意魔訣修煉出來的魔火為基,盡數轉化為純陽火罡,烈烈魔焰,轉變為旭日東升,浩大無盡,純陰法力轉化為五行法力,以純陽御五行,時至今日,黑白雙劍、妖化血參、千年琥珀寒冰、熔岩地火之心、九靈之土五行靈物盡皆被張烈以陰陽煉化吞噬,共計數萬年的靈力積累,即便只能轉化其中小半為自身之法力,依然令張烈成功完成天道築基,並且法力雄渾程度是同境界人道築基修士的二十五至二十八倍以上。

    純陽火罡/純陽罡火,蓄存於下丹田,涌溢上升,養神訣幽幽紫色劍意,由上而下,氣脈貫通,而在中央五臟六腑間,五道金、木、水、火、土圓形靈光散溢,匯合著純陽火勁與靈神劍意,不斷擴散精淬靈氣遍及周身,淬鍊形神體魄,直至五行靈氣完全殆盡之時。

    當然,無論怎麼也消耗也是不可能的,雖然存在理論上的衰竭期,但修成五行靈體後,以普通人類的消耗能力,就好像地球人類憂心於太陽的衰竭一樣,太陽理論上也會衰敗,但地球人類恐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一個築基境修士頂多活個兩百多年,想要把五道融入體內的五行靈物靈性潛能盡數消耗殆盡,怎麼可能?

    因此,這種純粹在理論上功法破綻,在實際當中修煉者根本就無法遇到的,即便未來晉升金丹境界,榨盡了五行靈物靈性潛能,那也是另外的一番造化天地了。

    「若是僅僅修煉五行禁法,我終究無法衝破天道築基境界,即便融合了五行真靈,也還是隔著一線,若非僥倖加入千竹山教修煉了養神訣秘法,修成了靈神心劍,五行禁法終究是不敵丹元劍靈宮的劍典絕學。」

    此時此刻,雖然完成築基了,但是張烈的心神還是沉浸於對於道法的鑽石鑽研琢磨與思考當中,他以為洞窟外面頂多有師尊韓諾在等自己呢,卻是完全沒想到,自己在閉關過程中,鬧出了怎樣的誇張動靜。

    此時此刻,張烈周身原本擺放成陣的中品五行靈石全部破碎成粉了,當然這是自然的,為完成築基這樣的些許損失都不算是損失,完成人道築基的築基丹還需要一萬塊下品靈石呢。

    然而,事實上在張烈築基的過程中,在他煉化五行真靈的過程中,五行靈體配合五行真靈,令誇張到幾乎不像是築基境修士的靈氣瘋狂湧入,在外面來看,大量靈氣湧入幾乎形成肉眼可見的漆黑色旋風漩渦,直入洞窟之內。因為張烈煉化靈劍內倒灌體內的亡靈怨氣,又導致骷髏怨魂四溢擴散,滾滾黑煙沖入洞窟。

    還好千竹山教是不拘正邪的門派,否則的話此時此刻外面的人已經衝進去除魔衛道了。

    但即便千竹山教立場中立,許多被這聲勢驚動的築基境修士還是跑過來看,那一道道目光,讓主持聚靈法陣的韓諾也是好生尷尬,連他都認為,觀此聲勢,自己那不省心的徒弟怕是貪圖威力,暗中修煉什麼魔功秘法了。好在,似乎是感受到自己給老師丟臉了。

    黑氣死氣滾滾湧出的洞窟內,陡然之間有幽紫色的劍光一閃,令四周所有的修士莫名其妙的悚然一驚,有一種自身被利刃割傷到的錯覺,鍊氣境的修士不明所以,千竹山教築基境的仙師又怎麼可能不知不懂這是什麼情況?

    鍊氣境養神訣修煉大成,修出靈神兵刃·心劍了。

    養神訣這門功法不同於其它,鍊氣境能夠煉成就練成,若是修煉不成,那也就就此結束,永遠不要想著養神訣大成了,雖然也還是可以繼續修煉,強化神識修為,但是鍊氣境修煉不成,靈神兵刃就永遠都修煉不成了,而一旦此功修煉有成,可以說直接降低未來晉升金丹境界的一半難度,當然,前提是築基境界後還得繼續下苦功修煉。

    無論如何,在千竹山教能夠修煉養神訣·靈神兵刃有成之人,便是整個宗門的傳承種子。

    此時此刻,一劍掠過,萬魔成空,說明張烈即便是暗中修煉了魔功,但還是以本門絕學秘法為主的,並且飼魔煉劍,不違宗門規矩,不但無錯,反而有功。

    因此,四面八方原本還眼神古怪的築基仙師,最後一個個的來到韓諾近前拱手施禮,祝賀他道途綿長,傳承久遠。

    「哪裡哪裡,這惹是生非小混賬以後還要請各位師兄師姐多多照顧包涵。」韓諾一邊客套著一邊不斷的還禮,只是臉上卻是笑得見牙不見臉,這對於一向重視自身風儀的韓諾來說,可以側面窺探到他的心中是何等的開懷、快意。

    「韓家一門雙築基,並且徒弟明顯比師父還要厲害得多,這下子宗門丹師一脈有得熱鬧了,不知道徐師姐會選擇怎樣應對。」

    「他們爭一爭也好,這些年來徐師姐在宗門丹師一脈一家獨大,現在出現了競爭對手,我們以後購買丹藥也可以實惠一些。這個張烈還是鍊氣境修士的時候,就已經號稱是小輩當中丹道第一,只是那個時候他還沒有能力威脅到徐師姐的利益,現在,大不同,大不同了。」

    便是在四周這樣的議論紛紛中,還在心裡思量琢磨著道法變化的張烈優哉游哉的行走出來,然後他一臉懵逼的看著洞窟外面聚集的一大堆人,回頭看了看。

    「呃,最近宗門白事這麼多的嗎?」



第八十四章:衝擊築基,一劍平天懾五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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