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神眷 第一百零六章：線索，神之武道

    在面對眼前英姿颯爽的女劍士之時，單手持刀的楊鐵頭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貌似、可能、也許、好像……的確是又sb了。

    如果剛剛自己沒有把朽骨之刀扔到觀眾席的話，那麼此時此刻憑藉那兩柄詛咒之刀，未必就不能對眼前對手造成威脅，甚至還有些微的可能可以戰而勝之也說不定。

    朽骨之刀的詛咒之力雖然強大，但楊鐵頭的不死心象卻是完美克制，在極短的時間內，他的發色、他的面容就已經恢復年輕了，殭屍拳凝聚的不死心象，天然就對衰老、混亂、傷害加深等等死靈系經典咒術，有著極強天然抗性。

    甚至，石毅主修的武功若是殭屍拳，凝聚不死心象的話，對他的守屍訣修煉將會有不俗的推動作用，兩者結合未必就不能凝聚出古屍不敗訣、無上殭屍拳一類的奇功絕學。

    當然，茅山殭屍拳在武功立意上是遠遠不如八卦掌的，茅山殭屍拳凝聚的概念是「殭屍」，而出自於道家，八卦掌凝聚的概念卻是「生死陰陽」，守屍訣與殭屍拳均出自茅山養屍經，然而殭屍拳與守屍訣結合，卻未必比八卦掌與守屍訣結合更強，至少，石毅是這樣認為的。

    茅山道宗很強沒錯，但練武，明顯並不是它的主攻方向。

    雖覺得自己又做下愚蠢之事，但頭腦簡單的楊鐵頭下一刻就忘記了這件事情，嘶吼著持刀沖對手沖撲過去，恍惚之間，好像又回到十幾歲時，自己和李傑斯剛剛出來混時，一柄西瓜刀從大街東邊砍到大街西邊的時候，那個時候日子過的是真慘，被人追著砍的時候遠遠比自己追人砍的時候多，回家都不敢面對母親，害母親整日擔心自己以淚洗面。

    後來自己和李傑斯拜對了大哥，幾年的時間，當年想都不敢想的堂口、票子、小弟、女人，現在全部都應有盡有了，大哥甚至還給自己捐了個官面上的身份，面對母親時也能挺起腰身了。

    「忠義信是黑幫? 但忠義信是保護我們東方同族自己人的黑幫? 大哥接手之後，像以前那種對自己人欺男霸女的事沒人再幹了? 因為一旦被抓到? 三刀六洞，誰踩誰死。」

    但凡有的選擇? 沒人希望自己是個壞人。只是維持一個黑幫的正面形象，需要錢? 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在大哥沒出現以前，沒人能同時兼顧這兩者而已。

    楊鐵頭很崇拜石毅，因此他幾乎有點盲目崇拜了，其一當年石昊剛剛創立忠義信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忠義信比現在還要乾淨? 只是在其後的幾十上百年時間裡慢慢污濁了，其二若是沒有與之相應的大環境，石毅同樣也無法維繫兩者間的平衡，強人固然可以推波助瀾，但很多的時候也需要時勢的推動。

    這些事情楊鐵頭這個傢伙不理解? 他也懶得去想，但也因此? 他的武功更容易精純凌厲，刀光純粹。

    下方斗場的那個人? 那名女劍士，是兩月前公海火拼時? 那名表現驚艷的二階咒劍士? 在她出現的那一瞬間? 目光銳利的石毅就已經識破對方的身份。

    此時此刻，女劍士僅僅只憑自身的劍術迎戰楊鐵頭，明顯是想隱藏實力在第二場時突然爆發，獲得戰術優勢，石毅看穿這一點，但他卻並沒有開口提醒自己妹妹：被人算計這種虧總是要吃的，與其在其它時候被人算計，石毅不介意石晴在自己眼皮底下多被人算計幾次，吃些虧長長記性。

    不過也是因為要隱藏實力，因此那名女劍士在全力以赴、盡情享受戰鬥的楊鐵頭面前，打得非常吃力，她的劍術武功有一大半是要配合咒術施展的，現在單純用劍術施展，雖然依舊凌厲，但綜合威力至少下降五到六成，最後雖然依然將對手擊敗，但楊鐵頭卻消耗了她相當的體力，並且在被斬倒重創之前，猛砍到對手一刀。

    在這一刻，咒劍士的心情是很崩潰的，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次的隱藏實力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了，但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不可能不繼續貫穿執行下去。

    上一場時，楊鐵頭沒有殺掉比利，這一場女劍士也後退一步，沒有選擇施力刺殺對手。當然，在楊鐵頭的不死心象面前，他本來就是很不容易被擊殺的類型，四周觀眾席上的忠義信眾人又不是瞎。

    「大小姐，小心，那個傢伙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未免太弱了，我感覺她在竭力隱藏什麼。」捂著傷勢，在躍入場中的李傑斯摻扶下，楊鐵頭在與石晴錯身時這樣道。

    「嗯，我知道了，鐵頭你好好養傷，辛苦了。」拍了拍楊鐵頭的肩膀，然後一身黑色法師袍的石晴來到了對面女劍士面前，女劍士的一身裝甲裁判已經檢查過了，此時此刻檢查石晴一身的魔法物品，數量、質量都是有一定上限要求的，不允許超過二階超凡職業者本身的身價太多。

    「其實，檢查魔具這種事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的，一名合格施法者身上的裝備一定比一名戰士身上的裝備精良昂貴的多，但施法者收入也高，這本身就是實力的一種體現。」

    觀眾席上，石毅摩擦著自己的龍骨戒指·紅龍指環，這樣俯覽言道，雖然他置身的第五場不限制階位，同樣也沒有裁判有限檢查。

    「這對低階的職業者比斗，還是很有必要性的，畢竟大家想看的是真正的超凡能力，職業者之間身心與技能的碰撞，而不是兩個低階職業者彼此拿著一堆高階的法術捲軸互砸，那樣的戰鬥畢竟沒有意義……」莉蒂亞是很傳統的苦修士，這些年來收入不菲，並且已經晉升三階超凡職業者的她，甚至連一身精良魔器都湊不齊，花掉太多錢在教堂、在孤兒院了，但是因為對方的職業，已經越來越了解神道運行體系的石毅，甚至覺得對方的選擇是對的。

    尤其本心指向，契合教義，毫無一絲一毫的利弊得失之念，這些更加令這個傢伙身心合一，精進迅猛。莉蒂亞的潛力，是石毅認識的人當中，相當排名靠前的。

    ……………

    「死靈召喚！」

    「白骨之牆！」

    「高等隱身術！」

    「高等加速術！」

    「高等羽落術！」

    「高等能量防護！」

    「高等魔能穿透！」

    相比一名二階咒劍士的老辣兇悍，中規中矩的石晴太嫩了。雖然雙方同樣都是二階，但一者摸爬滾打、身經百戰，一者純粹是在家族、長輩身邊修煉，兩人實戰經驗上當然有著巨大的差距。

    雖然掌握的術法有限，但以此為代價換來的卻是幾個最常用法術的超高熟練與極速施法，石晴僅僅只來得及施展兩門法術，對面的咒劍士就已經施展出五門了。並且當石晴回過神來的時候，對面那名咒劍士已經在她的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四周觀眾席上的觀眾，一片的驚呼，因為之前的戰鬥全部都是他們認識模式下的戰鬥，雖然打鬥慘烈，雖然力量與速度驚人，但對於這些習慣了電影特效的現代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實在看得太多了。

    直到此時此刻，石晴一瞬間在自己身前召喚出五具死靈召喚，在自己身前召喚出一片憑空生成白骨之牆，而她的對手，那名咒劍士瞬息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雖然像這種程度也沒超出電影特效的範疇，但四周所有觀眾的理智都清楚，此時此刻是真實有人使用出來的奇特能力，不僅僅是力量大一點、速度快一點而已，而是那種真正神秘莫測的超凡之力。

    手持著一根鐵杖，石晴此時此刻臉頰冒汗，她清楚的知道，若是自己無法做出準確判斷，下一刻自己面臨的就將會是敗亡，因為二階複合職業的咒劍士，是擁有比擬三階超凡者職業的爆發力的。

    在石晴的身前有著一排骨牆，在骨牆之前有著兩具骷髏劍士，一頭幽魂，一頭亡魂女妖，一頭巨型白骨傀儡，但在它們看不到敵人，自身也找不到敵人的情況下，這支死靈部隊是沒有用處的，甚至石晴都不敢讓亡魂女妖施展「驚魂尖叫」來破除隱身術，因為石晴不確定是否能夠破除，但她確定自己指令亡魂女妖時，自己絕對會為此分神的。

    （搏一把！）

    「驚魂尖叫！」

    石晴突然這樣下令言道，幾乎與此同時，石晴的身後處虛空當中，一名女劍士陡然出手。

    一階的隱身術是一經施展後，施術者不能動，一動就被破掉了，只能用來隱藏保命，實戰價值很低，並且由於模型特別複雜，導致幾乎沒有一階法師去修學，修煉性價比太低。

    二階的隱身術是一經施展後，施術者出手攻擊時會現形，不過這時候就已經很有價值了，因為攻擊力足夠高的話，一擊就足以致命，所有魔器中防護類魔器是最貴的，並且大多數防禦性能並不好。

    三階高等隱身術一經施展後，施術者出手攻擊時會現形一瞬，但在下一刻就會重新隱身，甚至有些特別精於此術者，配合藥劑、特定裝備，可以做到戰鬥過程中全程隱身，當然，還是會畏懼被針對性破法，但這種長久隱身的能力已經非常恐怖了。在很多情況下，這種強者甚至比許多初入傳奇的超凡者，更加令人感到畏懼。

    此時此刻，現場的這名咒劍士，她的高等隱身術並沒有修到「全程隱身」的地步，但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甚至在混戰中，時隱時現這種鬼魅般的殺戮姿態，更加令人喪膽。

    「敗吧！」

    雙手持劍，斜揮疾斬而下。就像之前未曾嘗試格殺第一場那個男人一樣，這名女劍士同樣也不大敢殺石晴，上一場那個男人，是想殺也殺不掉，皮糙肉厚，即便成功重創，也離格殺遠著呢，而眼前這個是即便能殺也不敢殺。

    眼前這個女孩，可是忠義信幫主的唯一血親妹妹，若是殺了她，恐怕連自己背後的東家都保不住自己，都是底下的人，大家混一口飯吃，像是這種死仇，還是能不結就不結的好。

    但也是因為這種心意念頭，讓這名女性咒劍士的劍光，迅捷凌厲的同時，卻少了兩分狠辣決絕，她不得不留兩分力，確保自己不會真的將石晴斬殺。

    但也正是因為這兩分的留力與猶豫，令石晴有機會以一雙小手掄起手中的霜寒鐵杖，絲毫不顧斬殺向自己的劍鋒，猛掄猛砸向攻擊自己的對手。當然，石晴並不是賭對方不敢殺自己，而是因為她身上有著防禦性魔器、不遠處的巨型白骨傀儡又召喚骨頭給自己周身加持上一輪白骨武裝防禦，最重要的是，自身的體質防禦也足夠異常，雙重防禦下絕對扛得住對方一劍。

    「呼！」得一聲，女性咒劍士只覺得自己眼前的空氣幾乎被劈爆開了，鋼杖劈破開空氣，猶如平地間一聲雷炸，這名女劍士可以清清楚楚得看清楚，石晴手中的那支鋼杖幾乎被她掄得都微微變形，呈弧線形了。

    正常情況下，一名二階死靈術士不可能有這樣的蠻力，但是聯想到眼前之人與她的那個哥哥……

    （龍血！）

    這個念頭猶如閃電般穿過腦海，下一刻女劍士不管不顧的撤劍回防，拉緊便是星火爆濺四射，這名女劍士幾乎就像棒球一樣被直接打飛出去了。

    「龍血！」

    「那是紅龍之血，激活著在石家當中也算是精英了。」

    「這小姑娘挺漂亮的，又是職業者，把她娶回家我們的家族不就同樣擁有龍血了嗎？」

    「不可能的，一方面石家的龍血激活者輕易不外嫁，另一方面石家有傳承秘法，可以不斷的開發激活龍血，代代不衰，若是外嫁的話，太過微量的龍之血脈很快就被稀釋了。」

    四周觀眾席上，傳來議論紛紛之聲。石毅的紅龍之血，是自己憑藉不斷的生死搏殺與際遇激活的，而石晴的紅龍之血，半是天賦，半是堆疊資源，只能說石毅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石家的確是沒讓他唯一的妹妹吃到任何虧，資源供給方面是最頂級的。

    不過，石晴雖然成功激活紅龍血脈，但她明顯並沒有完成紅龍術士轉職，因此她對這股力量的開發與利用都不是很完美，一杖擊飛對手後，石晴本身並沒有持杖猛攻上去，而是派遣自己的死靈部隊合圍，頗為驚險的破開那名女性咒劍士的高等隱身術。

    若是她真的對自身近戰能力有足夠自信的話，剛剛占有優勢持杖猛攻過去，不只是逼迫對方不斷還手，無法再次隱身那麼簡單，更有機會占據優勢配合召喚直接擊敗對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多數情況下還是能倚靠召喚就倚靠召喚。

    亡魂女妖範圍性的「驚魂尖叫」攻擊，幽魂的寒冰爪束縛牽制，兩名骷髏劍士明顯被石晴投入許多心血，戰技劍術居然也都達到一階，最可怕的是石晴在後面不斷扔各種詛咒法術：

    混亂術！

    恐懼術！

    傷害加深術！

    弱智術！

    前幾個詛咒法術尚且還好說，最後一個弱智術卻是石晴苦心修煉詛咒術的精華，雖然遠遠沒達到直接把受術變成白痴的地步，但至少成功讓那名女劍士思維遲滯幾分，這在戰鬥中是很致命的。

    抓住這個機會，石晴的那頭巨型白骨傀儡周身冒著紅光猛地撲擊過去：自爆。

    除了歷史上那些寥寥無幾的天才、鬼才死靈法師，絕大多數死靈法師的死靈召喚都是消耗品，而那些天才、鬼才，他們可以把自己的核心死靈召喚培育到與自己平階的地步，這種情況下當然不能再以常理推之。

    在轟然巨響間，由於石晴的留手，並沒有控制巨型白骨傀儡抱住咒劍士自爆，因此那名女性咒劍士只是被炸飛了，雖然身受重創，但對於生命力強大的精銳職業者來說，這種傷勢總不至於致命，在床上躺幾個月也就恢復了。

    「哥，我贏了，我贏了。」石毅是平生第一次獲得這種貨真價實的勝利，一時之間亢奮得不行，衝著觀眾席上的石毅揮著拳頭，連蹦帶跳的，石毅寵溺得向下方揮著手，回應滿心歡喜的傻子妹妹。

    妹妹特別傻怎麼辦？

    總不能扔下不管，畢竟是自家的親妹子啊。

    就在這個時候，對面陣營當中，有一名穿著類似於旗袍樣式西服的金髮女子，於高處一躍而下，她的彈跳能力驚人，居然直接從看台處直接躍入到斗場中央，這種肉體力量已經遠遠超越正常人類的極限了。

    「石晴，你是石毅的妹妹吧？我建議你最好快點離開，我是被僱傭來的，因此，我不介意在一會的戰鬥中直接殺掉你！」你石毅再強再凶，難道還能追殺我到天涯海角？

    這個女人，滿身的狂氣，在這樣言語同時，她的目光上揚，竟是毫無畏懼的石毅對視。

    在普羅旺斯徹，居然膽敢如此挑釁石毅這樣的社團首領，一方黨魁，這個女人的自信，非常的可怕！

    （這種由身體到心靈都充滿張揚銳氣的感覺，高階格鬥家？）石毅坐在高處，俯視著下方那個女人。

    另一邊，莉蒂亞握著自己的劍站立起來，來到石毅身旁道：「晴兒不是她的對手，讓我下場吧。」

    「……就算我同意，已經氣到快要原地爆開的石晴，她也不會同意的。」在場所有人，最為了結石晴的人，莫過於石毅了。

    石晴剛剛才憑自己的本事打贏一場，正是氣勢正盛，不肯罷休的時候，而眼前這人這樣的霸道氣魄，讓石晴不可能甘願就這樣退場。

    「就算戰敗，也能給莉蒂亞姐姐探查到足夠的情況，她一定是這樣想吧？」

    （就算戰敗，也能給莉蒂亞姐姐探查到足夠的情況。更何況有老哥兜底，這場對賭怎麼都不會輸，那我怕什麼？）

    「忠義信石晴，你真的準備迎戰克馬爾社團的三階超凡職業者，麥卓嗎？」

    裁判來到石晴的面前進行例行質詢，得到小姑娘斬釘截鐵的回應。

    一二三階，只要三階超凡者還未真正掌握質變性能量，那麼大家就都還是人類，只存在相對差距卻並不存在絕對差距，如果說完全體傳奇，是站在那裡讓普通人殺都殺不死的話，那麼尋常的一二三階，僅僅只是力量大些，速度快些，各種各樣的能力繁多詭秘些，但還達不到普通人殺不死的地步，被一槍爆頭的話，該死還是會死的。

    另一個方面，施法者通常看不起大多數超凡職業者，因為存在著一定的職業優勢，當然，這裡的大多數中，並不包括：劍聖、龍脈術士、術士，槍斗者這些能對自身產生極大威脅的存在。

    「切，真是個天真可愛的小傢伙啊。」

    在裁判退去之後，麥卓一揮手掌，發出一陣咔嚓咔嚓得手肘骨節爆響聲，她的五指纖細而白皙，但卻似乎擴散著一股扭曲的「氣！」。

    見到這一幕，連石毅都下意識得微微傾身，同時他開口道：「你們都注意一下，若是十年之內你們能修到她這個地步，我就已經足夠滿意了。」

    聞言，負傷的楊鐵頭、李傑斯、以及李敏泰全部都關注向下方的金髮女性格鬥家。

    而在直面當中，石晴卻完全是另外一種心情。

    （好快！好可怕！）

    身體前傾，疾速得雙手微揚斜撲而來。那種力量與速度尚且罷了，真正可怕的卻是她帶起的一種氣魄，就好像在麥卓的背後，出現一顆巨大猙獰的鬼首一樣，在她向石晴撲衝過來的過程中，就已經是先聲奪人了。

    石晴左耳處的耳環微微亮起來，她的戰寵裝備里還有著一些死靈召喚，雖然並不是第一梯隊的，但也並不比之前的巨型白骨傀儡遜色太多，然而，對面那個女格鬥家根本就沒給石晴展現的機會。

    她的奔跑前撲速度太快了，甚至要比剛剛給自己加持一身法術的咒劍士還要快速，雖然並沒有隱身，但在石晴的目力與神經反應速度注視下，麥卓的身法快得都出現斷片殘影了，並且，這個女人並沒有選擇調整方向，尋隙而入，而是毫無猶豫的選擇正面突破，硬拼硬得衝殺進來。

    鏘！

    真實的交手就僅僅只有一瞬之間，麥卓猶如虎入羊群一般，雙手劃出新月般的如刀氣刃，巨大而蠻橫的力量直接就將石晴面前的死靈軍團盡數沖飛，這也令石晴乾脆中斷召喚，因為即便召喚出來也根本就擋不住一隙。

    （怎麼……怎麼會這麼強，她不是僅僅只比我強一階的嗎？）

    新人菜鳥的一大錯誤，就是特別容易過分相信階位排序，其實那個僅僅只是有參考價值，同樣是一階二階三階，有些人就可以在這一階位強得不可思議，有些就厚積薄發，有些就急功近利，還有一些不具備什麼戰鬥能力，但在特定的情況下，卻可以展現出全職戰鬥人員永遠都不可能具備的價值。

    剛剛才驚險、艱難、漂亮的打贏一場，然而轉瞬之間便迎來一場噩夢般的慘敗，當從慌亂當中石晴反應過來的時候，女性格鬥家麥卓的手爪已經按在她的前額處了。

    之所以沒有真正抓下來，並非是麥卓不願意，而是一支堅強有力的手掌，牢牢抓握住了她的右手臂肘。

    （好，好強……這種力量，他真的只有一階？我的偵測能力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麥卓全力的沉爪下按，然而輸送過去的氣力，在石毅面前就猶如泥牛入海一般，一絲半點的漣漪都無法激起，這說明對方無論是力量，還是對於力量的控制，都遠遠在自己之上。

    「石幫主，難道貴方接下來的下場之人，是您嗎？」右手的臂骨，已經隱隱出現異樣的輕響了，麥卓忍受著劇痛，這樣質問。像石毅這樣直接入場，毫無疑問句違規的。

    「我們這邊已經認輸了，是你選擇繼續動手的，即便是按照規則，像你這種情況，我殺了你，那五家的人也沒什麼可說的。」

    隨著石毅的話語，麥卓猛地抬頭，卻見莉蒂亞已經同場中裁判交涉了：換而言之，在自身衝鋒出手的那一刻，眼前這個男人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妹妹會慘遭敗北，因此提前就投降了，然後在危機關頭直接出手，卻並不影響觸犯規則。

    雖然石毅的出手很及時，然而直面麥卓這種滿手血腥、殺人無數職業者的氣魄，卻還是把石晴震懾到了，石毅一揮手將麥卓掄飛逼退，然後回過身攔腰抱起石晴，高躍而起。

    「放出灰質爛泥怪去同她打吧，我倒要看看一個純粹的格鬥家怎麼對付物理攻擊免疫。」

    「是。」

    李傑斯得令之後，俯身應是，然後便迅速下去準備了。得自於異能者監獄的那口棺材，忠義信卻是都帶著，準備遇到合適的情況就放出其中一個，若是遇不到，石毅也有暗藏的三階高手可供調派使用。

    剛剛雖然輕易擊敗石晴，但在石毅面前稍稍受挫的麥卓，正負手立於場中，同時輕微活動著自己的右手肘，石毅的暗勁爆發略有些區別於這個世界的武道，控制更精妙，爆發更陰損，麥卓雖然本身也是千錘百鍊的格鬥家，又有著自身的際遇，但她的三階面對石毅的化勁巔峰，卻還是有所不如的。

    （真是奇怪，武功就算修煉到神變境界，成功激發體內隱藏的遠古之血，也不應該強到這種程度啊？）如果是其它人，可能還會誤以為這是三階神變疊加紅龍血統導致的，但麥卓也是三階神變境武者，她自身激發的遠古之血，也絕對不會遜色於巨龍，甚至還猶有勝之。

    因此麥卓太清楚石毅理應的上限程度了，對方不應該強到這個地步的。不過麥卓並沒有想到武道第四階或者武道傳奇之類的事，因為這個世界體系就是，武功一道，修煉到三階神變境就到極限了，剩下的就是開發自身體內的血脈潛能，或者植入某種強大的血統了。

    呼，砰。

    在麥卓閉目思索之時，一口金屬棺材，挾帶著破風之聲，砸落在斗場的中央。

    那棺材砸落在麥卓身前不遠處，但卻絲毫都沒有驚駭到這個女人，直到，那棺材當中涌動出一大團，好像爛泥一般，周身還帶著一股難聞腐臭氣息的怪物。

    「可惡，因為我嚇到他妹妹，就故意派出這種對手來噁心我嗎？還真的是有夠惡劣的男人啊。」接下來的戰鬥，就完全像石毅預測的那樣，一方是完全不畏懼物理攻擊的異化魔物，一方是實力極強，但偏偏只擅長物理攻擊的高階女性格鬥家。

    麥卓的氣，是「鋒利」屬性，可以令她揮手如刀一般，極大增幅自身每一擊的攻擊破壞力，可謂全身上下都是可怕的武器。

    然而使用這種能力用來攻擊灰質爛泥怪卻是一籌莫展，麥卓甚至有能力一瞬之間將之斬撕成七八十塊，然而那七八十塊的灰質爛泥怪，卻還是會迅速融合重組，並且它的攻擊或者說進食慾望是很高的，麥卓被它的一部分沾到身上，哪怕有著強烈的氣保護，並且第一時間撕破開衣袖，依然被腐蝕傷害到。

    百分之九十五免疫物理攻擊，再疊加上噁心但卻有有效難纏的攻擊手段，最後硬生生得將麥卓逼退，這個過程中女格鬥家不是沒想過使用擒抱技能，將眼前這個怪物直接扔到四周觀眾席里去，但對方得身體根本就虛不著力。

    最後，麥卓後退兩步，而後陡然前撲一拳轟擊，沒有凌厲華麗的武技，沒有精巧絕妙的招式，然而下一刻灰質爛泥怪就潰散了，那些四散的爛泥還四面爬行片刻，但最終很快的生機絕滅。

    「有意思。」與側頭上視的麥卓目光相對，石毅看著氣喘吁吁的美人兒雙手交叉，隱約看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