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在服務區 449：相認（上）

    因為自家老媽小時候對他的教導，懷楓早已養成排斥【呵呵】的習慣。別人嘴巴里的【呵呵】到了他耳朵里，自動轉化成別的意思，例如……我去年買了個表……

    「你呵呵什麼啊，我可是一番好心給你建議誒。」懷楓不爽了，表情臭得要命，眉梢一耷，怒目而視，「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我可是好心提醒你。那個顧寧軒正事上是個君子，感情上絕對是渣啊，不但如此，他還朝三暮四不專一，年紀又大沒前途，娶你多半是因為這張臉！」

    「這張臉？」蘇葭萌狐疑地抬手摸了摸臉頰，感謝萬能的修真界，那些傷藥太特麼好使了，絕對有效無疤痕，所以她現在的臉上沒有傷痕瑕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都是視覺系生物，他會因為一張好看的臉而喜歡一個人不是挺正常的麼？」

    面對這麼一個痴呆遲鈍的傢伙，熊孩子懷楓一時間也沒轍，思來想去他決定祭出絕招！

    「誰說他喜歡你是因為這張臉啊，因為他愛的是我老媽懂麼？你這模樣和我老媽有幾分相似，所以他才喜歡你，愛屋及烏而已……說白了就是把你當替身……還是臉替！」

    懷楓炸毛了，要不是自小養成的風度克制著他，面前這個女人還是自家老爸看上的第二任妻子，他說不準就揪著對方的領子一陣狂吼了，「給你兩個選擇！選擇哪個你自己看！」

    「老爸？」蘇葭萌的眸子微微睜大，眼底涌動著不知名的情緒，她的聲音放柔和了很多，不過懷楓這個熊孩子可發現不了，他的神經粗得堪比機甲的機械臂呢，「是顧寧軒嗎？」

    「不是他的話，我來找你做什麼？」懷楓再一次不淡定了，人活一張皮啊，為嘛這個女人就是能厚著臉皮聽不懂他的暗示，「給你兩個選擇，想要嫁給我老爸，將這張臉整掉！或者永遠都別出現在我和我哥哥出現的地方，不然的話……誰也不能保證什麼時候會發生意外。」

    要是之前還有些嬉皮笑臉，最後那一句簡直是殺氣騰騰了。然而讓懷楓疑惑的是，自己怎麼說也是從戰場上滾過來的，殺氣很重，但面前這個女人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絲毫不受影響。

    「你有哥哥？也就是說，你是弟弟麼？顧寧軒的小兒子……他只有你們兄弟兩個兒子？」

    蘇葭萌似笑非笑，雙手那叫一個癢！之前還滿心歡喜感動，盼望著和兒子見面呢，但沒想到這個熊孩子一上場就給自己這麼大的「見面禮」……怎麼看，怎麼欠揍！

    「對啊，他就我和哥哥兩個兒子。我是真心實意為你好，真的……」

    懷楓一臉真誠，但只要是一個人都不會相信他的話，「你想想，我和哥哥已經十五歲了，再過幾個月就十六歲了。你嫁給顧寧軒生了孩子……第一胎還未必會是男孩兒呢！我們之間相差了十五年，強大的哥哥，弱小的弟弟……你以為那個孩子有本事長大麼？」

    「很熟悉的宅斗劇情……嗯，你是說若是我執意嫁給顧寧軒，替他生了兒子，你同父異母的兄弟，你會容不下那個孩子？」蘇葭萌生出了逗弄的心思，但同時也有些沒由來的嘆息。

    「那倒不至於……」懷楓愣了一下，然後聳聳肩，很是隨意地說道，「孩子畢竟無辜，怎麼喪心病狂也不會對他下手。但若你是抱著生下孩子，將他培養成顧家繼承人，往後繼承顧家的打算，那你的算盤就打錯了……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收斂起所有的浮躁，嚴肅下來的懷楓雖然還是那個略顯光明的清俊少年，但眼底散發的冷意卻讓人脊背生寒。別人認為懷楓是熊孩子，可他的本色是什麼，只有他自己和顧默林知道。

    懷熙年長，性格沉穩，所以當年蘇葭萌就讓長溪將其教育成一個沉重端方的君子。懷熙性格跳脫，又有哥哥照拂著，所以他的教育就寬鬆很多。

    哪怕是到了顧家，顧默林也是順著懷熙為君，懷楓為輔的方針教導。懷熙沉穩嚴肅，但內心寬厚，而懷楓跳脫又熊，但內里卻非常果斷冷漠。不過顧默林也看出來了，懷楓的冷漠也不是針對所有人，僅僅針對那些他認為產生威脅的敵人……就好比他眼前這個女人。

    顧默林起初還有些擔心懷楓會走上歪路，但仔細觀察之後卻又放下這種擔憂。

    一昧的寬厚和冷酷只會產生同樣糟糕的極端情況，這對雙胞胎兄弟本質上很接近，只是表現形式略顯差異。凡事講究一個度，而這對兄弟對度的把握都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天賦。

    咳咳咳，當然，這也不能說懷楓那點熊就是佯裝的了，那可是他的本性！天生的！

    蘇葭萌看看這個少年的頭頂，視線又轉到一米二左右的空氣上，內心微嘆。

    十年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太多的東西，當初的小肉包也長成身材高挑的少年了……雖然他對【已逝老媽】的維護讓她很感動，但……臥艹，這小子知道他現在在威脅誰麼？

    「你啊……沒想到多年之後竟然是在這樣的場景下見面……」蘇葭萌抬手，在對方錯愕的眼神中將他抱了個滿懷，抬手拍了拍他的脊背，摸到的是略微有些膈人的脊梁骨。

    穿著衣服看不出來，但手卻感覺得到，他很瘦，比她想像中還要消瘦一些，「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媽媽到了什麼地方都沒辦法將你和小熙放下啊。」

    懷楓這嚇了一跳，下意識抬手推著她的肩膀，直接將蘇葭萌推開，臉上帶著羞惱之意，「在這裡胡說些什麼東西！你既然是顧寧軒那個老頭子看上的女人，就別做出這麼曖、昧……」

    「夠了！顧懷楓！」略帶鼻音的男聲打斷了懷楓之後要說的話，他之前還能因為蘇葭萌很感興趣而不現身，但懷楓之後的話的確是有些過分了，「怎麼和你媽媽說話！」

    「誰是我媽！」懷楓瞬間炸了毛，轉身看向發聲處，滿胸腔的氣憤差點岔氣……臥艹，這個頂著豬頭一樣的男人是誰啊？懷楓有些糾結，他現在是生氣呢還是抱著肚子笑呢？

    懷楓正糾結著，顧寧軒只能上前，一手牽著蘇葭萌的手，嚴肅而寵溺地說道，「這是你媽媽，十年前失蹤的那個！當年你年紀尚幼，小萌離開又早，認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

    懷楓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了，定格在一個相當詭異的笑容上，「這種玩笑開不得！我媽媽已經去世了，你若是還愛著她就別用這種自欺欺人的方式打攪她死後安寧，你是不是男人！」

    蘇葭萌眨眨眼，手心微微用力，捏了捏顧寧軒的手，細聲道，「知道怎麼整治一隻不聽話的熊孩子麼？在這種情況下用語言是說不通的，拿出鐵證也未必會讓他相信……他是懷楓，若是強迫他接受這個消息，我害怕他心靈會受到傷害……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

    顧寧軒心中一軟，卻也知道她說的沒錯。懷楓的性格很固執，認定一件事情就很難再改變，若是強迫他轉變，結果只會適得其反，於是他虛心問道，「那該怎麼辦？」

    懷楓驀地抖了一下，蘇葭萌笑得燦爛，白牙一排都能反光，滲人得很，「孩子倔強總不改，多半是皮癢了，打一頓就好……整治熊孩子的萬金油治療方案。」

    顧寧軒看到蘇葭萌嘎吱嘎吱捏著拳頭，嘴角猛地抽了抽。這就是……她說的方法？

    「你當你是誰啊，竟然還想教訓我？」懷楓嘴一撇，雙手環胸，轉而對顧寧軒說道，「老頭子，既然這個女人發下戰帖，那麼我就應下了。不論結果如何，你不允許插手。」

    「別再嘴皮了，不然就不是女子單打，而是男女混雙了。」蘇葭萌擺出架勢，全身的氣場讓懷楓有些發毛，她之後的話更是讓熊孩子內心一陣不安和狂躁。

    還記得當初我將君楓交給你說了什麼話麼？我希望你的性格能稍微沉穩謹慎一些，持刀之時猶若君子，不違背本心，能做到刀尖所指，心之所向，為了自己內心的信念而戰。君楓的含義，就是君子之風，形如君子，處事端方……」

    這段話他自然記得，但是……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相信她是自家親老媽？他還不是瞎子！這話多半是顧寧軒這個渣男告訴她，讓她糊弄自己的……嗯，一定是這樣。

    熊孩子努力說服自己，但氣勢上已經顯出頹廢弱勢，處於下風了。

    顧寧軒倒退到一旁看著，卻發現自家大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旁邊了。他手上應該是剛剛洗過澡，烏黑的頭髮還冒著濕氣，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

    「被揍了？」這是懷熙說的第一句話。

    「嗯！」顧寧軒扯了扯嘴角，疼得齜牙咧嘴，小萌下手太狠了。

    「你本來就欠揍，要不是實力不敵你，我也想揍你。」懷熙淡淡地說道，但環胸的雙手卻緊張得攥緊了起來，語氣略帶傲嬌，「你不是西萊納學府的高材生麼，表達能力差成那個樣子，你是走後門混進去的嗎？丟人……」

    顧寧軒一臉迷惘，卻不知道懷熙是在說他之前表達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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