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在服務區 591：小萌，我沒爬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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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樣的夢還沒有結束，開了個頭，之後就如脫韁野馬，怎麼也收不住了。

    青年覺得自己不正常了，面對活生生的未婚妻興不起半點興趣，甚至不由自主有些厭惡，但一入夢中看到那個陌生女子，卻火急火燎像是饑渴的色中餓鬼……

    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年紀到了，那是正常現象，但一而再再而三出現，這就有些不尋常了。青年有些懊惱，也不知道出於何種心境，他仍舊將這些事情隱瞞住了。

    安靜的日子又過了小半月，他偶然聽到村民說到市集，心中升起一股子好奇來。正趕巧，第二天便是趕集的日子，他跟隨車隊去集鎮，一路上民風淳樸，但他一直覺得畫風不對勁。

    「顧家小子，這是怎麼了，見你上車之後就一直皺著眉頭。」坐在他一旁的中年男人捅了捅青年的腰，將他從沉思和疑惑中拉出來，「這才離村多久啊，就想著未婚妻了。」

    中年男人拋給他一個【你不用解釋，我懂】的眼神，青年啞然失笑，斟酌一下，說出自己內心的疑惑，「鐵大叔啊，我……我前些時間出了些事情，腦子的影像總是迷迷糊糊的。但……總覺得周圍的場景不該是這樣，應該到處都有高樓大廈，飛車機甲才是……」

    雖然青年連自己都不知道什麼叫高樓大廈，什麼叫飛車機甲……但印象中就該是那樣的。

    中年男人露出狐疑的表情，旋即將青年上下打量一遍，說道，「從你們小夫妻倆來村子裡的時候，我就看出你們來歷不凡了。八成是哪個發達星球過來的小情侶吧……」

    青年不懂，專注地盯著中年男人，想要聽下文。這個男人也沒有吊著他的胃口，說道，「雖然我們這裡窮得很，連一點兒像樣的東西都沒有，不過唉……幸好是個窮地方，那些挨千刀的蟲族才沒盯上我們。外頭亂啊，大叔知道你以前不簡單，但小命要緊，躲在這裡也好……」

    青年不解，然而坐著車搖搖晃晃來到集鎮，用僅有的一些存款買了生活日用品和準備送給柳蔓的小禮物，他的視線驀地被商店櫥窗中播放的影像吸引住了目光。

    他站在街上看得入迷，快要接近黃昏了，這才被中年男人拉上車。面對一車子村民疑惑又關切的眼神，青年只得靦腆而尷尬地笑笑，道了一聲抱歉，因為他，他們才會晚回去的。

    「外頭很危險麼？」快要回到村子，遠處地平線上的村落在昏暗的日光下顯得有些可怕，似乎一隻蟄伏在地平線上的巨獸，正長著血盆大口等待他自投羅網。

    「那些蟲子當然危險了，唉……大叔家的一個兒子就跑出去打工了，也不知道這會兒怎麼樣了。這世道……太難過了。」姓鐵的中年男人抽了根煙，然後吞雲吐霧。

    「蟲子……蟲族……」青年雙眸微垂，盯著自己攤開的雙手。他略略虛握，心中甚為失落。他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但看了櫥窗中的視頻，卻覺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這像是一個信號，青年開始有意無意關注外頭的消息，特別是和機甲有關的消息，每每有嶄新的消息，更是如獲至寶。當然，那些戰爭報道他也細細搜集起來，不過都瞞著柳蔓。

    他覺得自己未失憶前，肯定很熟悉那些東西！

    剛剛醒來那段時間，他很滿足這樣單純的生活，覺得男耕女織度過一生也好。

    但是……見識過外頭的冰山一角，他卻覺得自己的心在蠢蠢欲動，這樣簡陋質樸的生活，當真是柳蔓想要的？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過窩囊無用？

    胡思亂想一陣子之後，他碰巧看到一張入伍的宣傳，沒有多少猶豫，他立刻選擇了報名。等他回過神，消息都已經發出去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青年的臉色都白了。

    「蔓兒……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我……做錯了一件事情……」青年結結巴巴地說著，精瘦的臉頰低垂，修長的睫毛遮掩住眸子，落下淡淡陰影。

    「什麼事情？」柳蔓看著他，一雙深沉的眸子帶著不可捉摸的神色，「這會兒告訴我？」

    「之前村里不是有一個徵召入伍的啟示麼，我就去報了名……」青年臉色為難，他也不想這麼做，但內心卻有一個聲音一個勁兒催促自己。雖然農村的生活很安定，但不是他要的。

    「然而呢？都已經報名了，現在才告訴我？」柳蔓似笑非笑地反問他，臉上露出受傷神色。

    「我……我只是覺得……讓你嫁給一個沒什麼用的農村男人，為委屈你。若是能參軍……」青年編不下去了，這些話是他心中所想的大實話，卻不是最重要的理由。

    明明蔓兒是自己的未婚妻，為什麼他下意識想要防備對方？青年對自己產生了質疑，並且因此而苦惱不已。本以為蔓兒會生氣，但沒想到她倏地揚起淺笑，讓青年措不及防。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以前就是一個酷愛冒險，整日坐不住的傢伙……現在戰爭那麼緊張，你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心裡還是牽掛局勢的。」說到此處，柳蔓表情黯然。

    她繼續說道，「楓哥哥，我的確不希望你和過去的世界還有什麼交集，因為那些記憶帶給你的傷痛太大了，我真的真的不想你再受到傷害。但是也明白，你的志向不會束縛於此。」

    柳蔓沒有說完，青年已經是滿臉羞慚。未婚妻處處想著自己，但他卻因為某些不能克服的心理疾病而對她有所隱瞞……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渣男。

    「既然你想要回去那個世界，那就回去吧。縱橫戰場的楓哥哥……那才是真正的你。不過，我可不想再被你丟下了，你若是要參軍，我也要過去。」

    面對青年錯愕和反對的眼神，柳蔓說道，「楓哥哥長得那麼好，以前就是個招蜂引蝶不斷的人，失去記憶來這個村子，你桃花也不少。若是進軍隊，到時候接觸的人肯定很優秀，說不定我哪天就被某個不知名的女孩兒給替代了。自己的未婚夫，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放心。」

    青年躺槍，但也說不出什麼鐵板釘釘的承諾。每每他想說什麼諾言，腦海中總是自動跳出那些夜晚不得不說的畫面，讓他面紅耳赤，心中心虛難耐，根本不敢直視柳蔓的眸子。

    自己明明沒做什麼壞事兒，也沒有對不起柳蔓，為嘛像是偷了情害怕被抓的奸、夫啊！

    收拾收拾東西，青年辭別這個生活幾個月的小村落，不打算再回來了。到了集鎮徵召口，大致了解徵召檢測的流程，他們未婚夫妻輕輕鬆鬆就通過了，然後踏上飛船去往未知的未來。

    「楓哥哥，你在想什麼那麼入神？」柳蔓緊隨青年的步伐，兩人分派到的宿舍也近。

    「不知道，一上航艦之後，腦子裡就亂呼呼的。同時，有些說不出的難受和擔心。早知道如此，就不該讓你也過來的。」青年沒頭沒腦地說。

    「為什麼？」柳蔓不滿，從背後抱住他精瘦結實的腰，「你想要丟下我？」

    「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我丟下誰，哪怕是我自己，也不會將蔓兒落下的。我的意思並非如此，蔓兒，我們之前的星球可是極為貧窮的，資源亦是匱乏緊張，土地資源也差。在這樣的生存條件下，能有多少合格的戰鬥力？戰事……已經吃緊到連這些人都需要的地步了嗎？」

    這意味著前方十分危險，他一早就不該答應柳蔓讓她也過來的，太危險了。

    青年滿心憂慮，柳蔓正將臉頰貼在他的背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她感覺得到，她抱著的這個男人已經漸漸接受了自己，只要再加一把勁兒，就可以徹底拿下了。

    此時，亞德蘭蟲潮已經發生一年半，距離網絡磚家叫獸預言的【亞德蘭邊境線三月必然潰破】已經過去很久。亞德蘭星系依舊存在，邊境線雖然破破爛爛，但勉強還能維持。

    「懷熙……難得回來一次，就沒什麼事情要和太爺爺說的麼？」顧默林輕輕放下碗筷，表情中看不出悲喜，「例如……懷楓現在在哪裡？」

    懷熙默不作聲，只是從餐桌位置上起來，然後恭恭敬敬單膝下跪，說道，「請太爺爺責罰。」

    顧默林的手指微微顫動，幅度很小，但距離他最近的長溪卻清晰地察覺出周圍老人內心的複雜。呵，內心複雜的人豈止是顧默林老爺子，自己也是如此。

    他，百里長溪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未至二十就已經葬送在那片充滿血腥和怨氣的戰場。

    顧默林慘然垂眸，一連三日都滴水未進，哪怕懷熙跪地請求亦是無用。

    他不知道自己該欣慰還是悲哀，他一手撫養長大的玄孫子已經長大了，竟然有本事將這樣重要的消息隱瞞他一年有餘！若非偶然間聞及不對勁的地方，他恐怕還要被繼續隱瞞。

    剛剛徵召的新人訓練一段時間之後就被送到邊境星球進行一些基礎防禦工作，生活倒是清閒。戰爭都留給強大的專業戰士去做了，那些沒接觸過這些的新人只用做好簡單事情。

    青年想要向上爬，最好有個軍銜，但忙這些後勤工作，想要升職很困難，他只能另想辦法。(我的小說《炮灰不在服務區》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