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不可避免的又上了新聞,而上面也開始對這件事情重視起來。
韓浩哲坐在沙發上翹著腿,後背倚靠在沙發背上,一派悠閒無所謂的樣子,倒是和他對面正在砸著杯子大發雷霆的男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讓你去軍隊裡面幹什麼的?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就不會通知我一聲?養你那麼大白養了?真是廢物!」韓志雄把杯子朝著韓浩哲砸了過去,卻砸到了韓浩哲的腳邊,上好的陶瓷茶杯破碎成無數瓣散落在韓浩哲腳邊。
韓浩哲卻依舊維持著那樣的姿勢連動都沒動一下,嘴邊的笑是他一貫的面具,「我的每一項任務不是您都調查的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我一一匯報不是?怎麼這次的任務您竟然不知道?」
看韓浩哲那一臉嘲諷的樣子,韓志雄自知他的沒錯,卻還是將氣都撒在他身上。
隨手拿著手邊的東西就又朝著韓浩哲砸了過去。
韓浩哲依舊沒有躲,任由那東西砸到自己頭上,瞬間鮮血順著頭皮流下臉頰。
不能躲,也懶得再躲,時候還不懂的時候曾躲過多次,不過是愈加的傷痕累累,或者就是讓他的脾氣更加惡劣,然後自己的生活更加艱難而已。
所以他慢慢也習慣了,躲也不再有什麼意義。
抬手擦去已經浸到眼角處的血跡,韓浩哲的聲音沒有任何改變,依舊是那樣渾然不在意,又微微嘲諷的語調,「您又不信任我,也從未告訴過我您私下做的那些骯髒事,又怎麼能指望我去提前告知您什麼?您也清楚,工具最該做的就是不要多加揣測主人的意思,這我可是牢記的深刻,您呢?」
韓志雄還是生氣,自己已經被毀了一個藥廠,這個離自己最近的,卻又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毀,上次那個就已經引起那邊的不滿了。
這好不容易都收到自己手裡的勢力,他又怎麼能甘心再交出去。
但是這次的事情這麼大,連上面都觸動了,再不放手一些,他可能連自己都有危險。
想到自己必須要割肉交給那些人,還有被抓到的那個人就算不會供出自己,也絕對不能留。
每每一想就肉疼的韓志雄,抓起手邊的東西就又朝著韓浩哲砸了過去。
見到他頭上一直不停在流著血,嘴裡依舊是那一成不變的語氣和態度,卻再怎樣也只能聽從自己的,在自己腳下喘息的那個樣子。
韓志雄緩緩放下手裡東西,由上至下,像是看一件物品一樣不屑的看著韓浩哲,命令道:「去把那人給我處理掉,處理的乾淨,其他的就不需要你再多操心了,還有!先去千獄堂領罰。」
聽到他的話,韓浩哲直接站起身,從那些碎玻璃上踩過,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韓志雄看著他那樣子,就直接將手裡剛剛沒砸出去的東西朝著他的背影砸了過去,「餵不熟的狗!」
但停了一會,又突然冷笑起來,「再有怨恨怎麼樣?不還是只能在我腳下苟延殘喘,離了我,離了這個家,他一切的名譽,身份,所有的一切都會一無所有。人心這東西,一旦有了就不會再想回到之前那一無所有的時候,所以他怎麼樣都只會是我的狗。」
越是看到韓浩哲反抗,卻再也無力反抗的樣子,他就越是開心,就越是能顯示出他的能力,他的至高無上。
他最多也只能這樣做做樣子,其他的他什麼都幹不了。
韓浩哲直接去了韓家的千獄堂。
那裡是韓家懲罰一切下人,甚至是犯了錯的韓家人的地方,各種刑罰層出不窮,可以是韓家最可怕的地方,也是所有韓家人最怕的地方。
可對韓浩哲來,來這裡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這是他最常來的地方,也是讓他成長至今的地方。
「少爺。」千獄堂的人見韓浩哲來也恭敬的打招呼,但也只是打招呼而已,他們下手從來不會因為是誰而放輕一毫。
「來吧。」脫掉上衣,好好的掛在一旁,然後韓浩哲自己站好,讓他們將自己的雙手用鎖鏈捆住拉在身體兩旁,對著行刑的人頭。
隨著鞭子一鞭一鞭的抽打聲,韓浩哲即便有絲絲冷汗浸出,卻始終都沒有發出一聲痛呼,唇邊的笑意更是異常的礙眼。
身上更是隱約可見那密密麻麻的舊傷又添上一層層的新傷。
行刑的人因為經常處罰人,所以方位掌握的專業,不會往上一分將傷口有暴露在脖子上,或者臉上被人發現的危險,卻又將力度掌握在剛好能造成最大的痛感,傷口卻呈現的細。
直到行刑完畢,韓浩哲被放下來,就直接拿起衣服穿好。
不顧身上的傷口,不顧發白的唇色和臉色,直接離開了韓家。
「什麼好了?你當你自己是神仙啊?那麼重的槍傷你給我這才休息了幾天就好了?老老實實給我躺下。」韓浩哲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米苒的喊聲,聽起來又是在不願意好好躺在病床上的司陌的。
「阿苒,讓我稍微坐起來一下總可以吧?」司陌呆呆的卻能聽出來無奈的聲音,讓韓浩哲的嘴角慢慢掛起稍微真實的微笑。
「那也不行!你看看人家顧城多聽話,讓休息人家就老老實實的在休息,你怎麼就不能聽話?」米苒的口氣堅決,一商量的餘地都不給司陌。
「他那是聽話?嗤!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汪家旺那頗為鄙視不滿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韓浩哲微微挑眉,看來今天病房裡還是熱鬧的很。
輕輕吸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換過並且完全看不出來血跡的衣服,他才掛著笑意推門進去,「我看也是,明明這傷口都好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還賴在那裡幹什麼?」
「就是之前受那麼重的傷讓休息還非要跟著,現在明明都沒事了還裝的跟重傷不治似得」汪家旺聽到有人附和自己當然更加不遺餘力的諷刺著,躺在另一張床上裝木頭的顧城。
停了一下才覺得聲音不對,立刻回頭看著推門進來以後就坐在離床最遠的凳子上的韓浩哲,「你又過來幹什麼?這裡已經人夠多了好麼!」
米苒一個人坐在司陌床邊偷笑,而司陌卻無奈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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