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歌將靈果往空中一拋,迅速扔了張烈火符上去。果然那靈果化作了一縷青煙消散了。
在她扔出符籙時丹陽仙尊還眼帶不解,待看到靈果化作了青煙後,便迅速出手撲滅了半空中的那點火苗。只可惜火是滅掉了,空中卻留下了一個黑漆漆的洞。
蘇錦歌踮起腳,伸著脖子往那洞口中看了看,發現什麼也看不到,便又掏出了一把烈火符,衝著丹陽仙尊笑的無比張揚。
丹陽仙尊只覺的面前這少女的笑容十分礙眼,讓人瞅的牙根發癢。看著空中那個突兀的黑洞,又瞄了一眼蘇錦歌手中的烈火符,丹陽仙尊咬咬牙道:「你身上的鸚鵡燈借我棲身,我放你出去。」
蘇錦歌一滯,鸚鵡燈?!她身上只有一隻鳳嘴燈。不過重點是,他為什麼知道自己身上的東西?
接收到蘇錦歌疑惑戒備的目光,丹陽仙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如此低劣的空間法器豈有看不透之理?」
空間法器?!她的瓔珞圈只是個儲物器。想必上古時期的修士是人手幾個芥子空間的。就像他們人手一個儲物袋一般。
丹陽仙尊又看了看那個黑洞,「如何?」
蘇錦歌點點頭表示同意,卻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只是笑眯眯的拿眼看丹陽仙尊。
丹陽仙尊搖搖頭道:「你戒心倒是強。我只是一縷幽魂,無法奪舍。何況你有太陰離火在身,還怕我這魂靈之體嗎?」
難道這太陰離火對魂體有攻擊力?!蘇錦歌極力的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但眼底那一瞬間的光亮還是被丹陽仙尊捕捉到了。
丹陽仙尊瞬間覺得不好了,他竟說了不該說的話。同時還有些納悶,這樣盡人皆知的事情這個少女竟然不知道。
蘇錦歌翹了翹唇角拿出了那盞鳳嘴燈。丹陽仙尊嫌棄的看了一眼那燈,便化作一縷黑煙鑽入了燈中。就在他進入燈中的同時,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面前只有一堵光禿禿的牆壁,一軸畫卷正滾落在自己的腳下。那燈猶在手中提著,散發著柔和的幽光。
蘇錦歌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瞅見嚴山的身影。
「把畫收起來。」
蘇錦歌看看了燈,笑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你這後輩還真是膽大。」
蘇錦歌嗤笑道:「欺負誰沒見過上古修士呢,你這口音明顯不對。」
燈中的幽光一晃,隨即丹陽仙尊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這些年我收入畫卷的後輩修士沒有一百也有九十,為了不變成老古董,我可是時常跟他們聊天。」
「合著您還與時俱進呢。那些修士呢?」
「他們或是吃了畫裡的食物,或是對畫中人動了情,已經化作了畫了一部分。」
「你用那些修士來蘊養這軸畫?」
燈中傳出一聲嗤笑,「這話說的真傷人,好像我是什麼妖物一樣。他們是自願留下,在畫中不知有多快樂。」
「那你怎麼不留在畫裡?」
燈中一陣沉默。良久之後,丹陽仙尊的聲音才重新響起,「後輩,你這燈借我棲身,日後你若有所求,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必傾力助你。」
蘇錦歌認真考慮了一下,方才開口道:「你還有什麼要求?」
「若有可能,便幫我修復那軸畫。還有,找個舒服些的東西來讓我棲身。」
「如有一天,這畫修復好又該如何?」
「若有那天,你便找個秘境古蹟將畫掛上去就是了。」
蘇錦歌點點頭,「成交。」說罷收起了燈和畫軸。繼續往迴廊的另一頭的走去。
瓔珞圈中,鳳嘴燈的幽光黯淡了幾分,丹陽仙尊幽幽的嘆氣,「真是虎落平陽。」
蘇錦歌又往前走了一段,終於在這九曲八彎的迴廊盡頭見到了嚴山。
「嚴道友。」
嚴山不語,只是直直的站著一動不動。
蘇錦歌立刻察覺到不對,嚴山人在此處,可她卻沒有感覺到他的氣息。拿出七星伴月斬握在手中,慢慢的靠了過去。
嚴山站在迴廊的出口處,面上還帶著一抹怪異的微笑。身體已經僵冷,早已死的透透的了。
不久之前還鮮活的一個人,就這麼死去了。想起他唱的那首曲子,蘇錦歌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可名狀的情緒。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沒有去碰他的屍身,自顧的轉身繼續往前走了。
出了迴廊是一座花園模樣的地方,花草植物全部是由各色的美玉雕刻而成。蘇錦歌小心的戒備的走過園子,園子後又是一座精緻華麗的宮殿。裡面也是一片凌亂,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當蘇錦歌從這座小宮殿的另一個門出來時,腳步頓時一滯。
門外是一個類似習武場的地方,空曠的場地中央,荀如寒和賀珏如同兩座雕像一般立著。兩個人都保持著掐訣鬥法的姿勢,面上還保持著吃驚的表情。
蘇錦歌覺得四周的氣溫似乎下降了許多,脊背一陣陰寒。立刻拿出了那盞鳳嘴燈。
「仙尊,這無極宮裡有什麼蹊蹺?」
「不必把燈拿出來,這種低劣的空間法器不礙什麼。」
蘇錦歌將燈丟回了瓔珞圈,「這裡有什麼機關陣法?」
「除了外面的護宮幻陣,什麼也沒有。」
「那他們是怎麼死的。」
「看他們這樣子,像是被冰系法術所殺。」
蘇錦歌抿唇思考了一會,開口道:「仙尊為何棲身畫中?」
「後輩,我並未問你的來歷。」
蘇錦歌不再說話,繼續警惕著往前走著。轉悠了一大圈,再沒有任何發現,便按照來時的記號,原路返了回去。
進到殿中就見秦雲謙正坐在一個淡青的蒲團上,低頭推衍著陣法。察覺到她進來,頭也未抬的道:「回來了?」
「那些人......。」
「是我殺的。」
蘇錦歌聽了嘀咕道:「這些人還真沒安好心啊。這還沒見到什麼至寶呢,就先按捺不住了。」
「他們並未動手。」
蘇錦歌動作一僵,扭頭看向秦雲謙。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麼寶貝,這位就先動了手。
「覺得難以接受?」秦雲謙抬起頭看向她,當看清了她的表情才知道自己竟是猜錯了,莞爾一笑道:「你莫不是以為我找到了什麼寶貝?」
蘇錦歌乾笑兩聲,旋即道:「為什麼殺他們?」
「跟陌生修士結隊卻不提出互發心魔誓,難保他們存著什麼心思。」
只因為自己的猜測就出手把這些人殺了?!不用說,那個褚蓮一定是最先被殺的。如果他們四人沒有什麼別的心思,豈不是死的冤枉。褚蓮若不是演戲,而是真的對秦雲謙生出了愛慕......,那也太可憐了點。
可如果他們四人開始就沒安好心,秦雲謙如此做就再正確不過了。只是他們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她無法得知。所以蘇錦歌沒有指責秦雲謙做得不對,也沒表示贊同。心中多少有些不適。
秦雲謙的聲音依舊溫和,「心裡不舒服?」
蘇錦歌點點頭。
「我原來也像你這般,後來便是靈根損毀。從那以後我方知道,你若不心黑,便是被他人黑。」
蘇錦歌望著他那溫和好看的容顏,良久之後方才開口道:「那個時候,我若不肯讓呢?」
秦雲謙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微微一笑。那笑意讓她莫名的心驚,想起書中對秦雲謙的描述,和這段日子的接觸。
原來那時候竟是不知不覺逃出了一命嗎。似他這樣的人,就是靈根損毀也有辦法殺了她吧。
「你怕我?」
蘇錦歌坦然的點頭,「你這樣的確有些可怕。」
秦雲謙不置可否低頭繼續推衍陣法。
「我們對他們存有戒心,他們對我們也一定多有防備。這你能輕易殺掉他們證明你的實力遠在他們之上。為什麼不再看看呢?」
秦雲謙不語,蘇錦歌也不指望他回答,只是自顧的繼續說道:「若他們沒有惡意,說不準你會多認識四個有趣的人。」
「不需要。」
「寧我負天下人,莫讓天下人負我。這樣固然沒錯,只是也會失去很多。各人有各人的道,我不多勸你什麼,只是覺得這樣有些不對。」
秦雲謙停下手中的推衍,直視著她的雙眸,「你說這些不怕我動手殺你?」
「怕,我怕的很。因為害怕就不說了,豈不是太窩囊了些。」蘇錦歌口中說怕,面上卻是一片泰然,「拿你當朋友才跟你說這些。我說的對或者錯,全由你自己判斷。」
秦雲謙頓了頓,開口道:「推衍出陣之法需要的時間很長,安心等待吧。」
蘇錦歌也不再多說,點頭道:「到時候叫我,我再轉轉。」
說完她立刻起身往側殿邊上的煉器房走去。
三次相見,次次互欠恩情。古殤陣中十年時間,亦師亦友的相處。她把他當做好友,他又是如何看她?蘇錦歌看不明白,也不願意去多想什麼。她行事從來只求坦然暢快,無愧於心。這件事其實簡單的很,秦雲謙並沒有對不起她,一路之上還頗多指點,那她自然待他為友。若有一天他對她不利,那到時候再翻臉就是。何必多思多慮徒增煩惱。
這裡的煉器房中雖然缺少些用具,但是地火和器爐還是在的。且等階都很不錯。
蘇錦歌拿出了那隻從蒼梧之野得來的大口爐子,準備先從改制入手。
(PS:收藏又漲回來了,淺墨的心終於止住了血。昨天爆發了三章,今早爆了兩章。淺墨終於又踏上了有存稿星的土地!~\(≧▽≦)/~,爬上來得瑟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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