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奮鬥記 435章 番外通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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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通天，截教的教主，六聖之一。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人人都以為，成聖之後，他壽與天齊，不受天道約束，可以做一切事情。

    然而，誰又知道哪怕是聖人，皆是天道的棋子。從他一出生，修煉，進階，至後來成為鴻鈞的弟子，一切一切，都在天道的掌握之中。

    天下萬物，包括六聖，無不是天道所選的棋子，是天道覺得他是能掌握的棋子。

    如果不是他有幸遇到了顏元，或許，窮盡一生他也只是被天道利用徹底的棋子。

    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顏元從七色的彩雲里走了出來，那時他尚未成聖，法力卻是洪荒數一數二的，清心寡欲的他，能感覺到心口的跳動。

    「通天道友。」洪荒諸女中，他見過的美人不少，如妖族出身的女媧，本是人人稱頌的美女，顏元比之於女媧毫不遜色，甚至更勝一籌。

    莫名的親近感，似是如同天地的靈氣。

    「顏元道友。」雖然他們是初見，互相卻已聞名，顏元不像其他洪荒的生靈，鴻鈞講道時她未至，法力也不弱，而且她似乎是與天而生的生靈？

    「聽聞通天道友手中有一赤金，我想以此寶相換，不在可否。」顏元面對他的打量和詫異沒有畢毫的退避，坦坦蕩蕩地說明來意。

    赤金他確實是有，顏元拿出來交換的寶物比起赤金來確實更顯珍貴，況且，能讓他見面而生好感的人，只有她而已。

    「可。這是道友要的赤金。」既有所決，他將赤金雙手奉上，顏元也將手中的寶物給了他。赤金用以練器，他便自然而然地道：「顏元道友若是不嫌棄，不如在碧游宮暫住，待道友的法器練成，再行離開。」

    如此唐突的邀請，她微微遲疑，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她能留下，他很開心。

    之後，他更能感受到顏元的不同，在她的眼裡，天下萬物的生靈似乎都是一樣的，不論是人、魔、仙、神，她都以平和之心對等，要說特別喜歡的，卻是人。

    「人生短短不過數十載，而且人心多變，人是比魔更狡詐的東西。」他和老子、元始三兄弟，一直以來都忙於修煉，對於女媧所創造出來的人並沒有過多的關注。而與顏元的交談中，顏元很喜歡人間的生活，明明那些軟得他們可以一根手指都能掐死的人並不比他們這些修煉的人好，顏元卻很少說起和其他生靈修煉的事。

    「人性之善和惡，不過一念之差，人最難得的是他們在做出選擇的時候，有墜入黑暗，也有保持清明的。他們的一生雖然很短，卻很燦爛。」

    「不像我們，追求長生，似乎只為長生，但是卻連最基本的喜怒哀樂都失去了。你還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開心過了嗎？」俏皮的人兒很回頭一問，一句話引得他深思，「既要修煉成聖，理當暫去七情六慾和喜怒哀樂。」

    這句話不知是他在說服自己，還是在說服顏元。顏元不認同地搖頭，「我不這樣認為。」

    「首先，天地之生靈，喜怒哀樂，七情六慾本是與生俱來，為了長生而捨棄與生俱來的東西，這樣對嗎？當你不懂得什麼是歡喜，也不知什麼是不喜時，這樣的生活有何意義？」顏元堅持自己的觀點，試圖說服他。

    「你修煉的功法難道會保留你的七情六慾，喜怒哀樂的？」有一些話，原是不該問，但他要弄清楚，不問都不行。

    「當然，我是感受天地生靈的功法，如果連我自己都捨棄了那些喜怒哀樂，我又怎麼會知道萬物是喜是憂，又如何讓他們也認同我的心情。」顏元沒有猶豫地說出了她的功法厲害所在。

    「你的功法是？」

    「是我自己創造的，天地認合我為那心法命名為上無心法。你要看嗎？」顏元詢問，他搖了頭，「不了！」

    他心亂得很，此時此刻並不適合將顏元拉進來，但是，他知道一直存在心中的違和何在。

    之後，顏元一直在碧游宮住下，那一日，她成功進階，他為她護法。進階成功，他緩緩在走入，她是順應本心的人，彼時高興地衝到他的面前，他的心都在發顫。

    「我歡喜你。」這四個字，落入他的耳中，是他聽過最動聽的話。

    「我亦歡喜你。」她邁出那一步，他亦毫不猶豫。很多年後他一直在想，或許正是因為她是主動的那個人，所以他總覺得她更看重他，所以他以為無論怎麼樣，她都會回到他的身旁。

    截教立，他得以成聖，竟然比老子與元始晚了一些，成聖之後，兩人雙雙來賀，那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顏元。

    修煉的日子無歲月，萬年的時間在人的眼裡很久，他們看來不過是眨眼的功夫。

    「這是我的道侶顏元，這是我的兩位師兄，老子，元始。」他為他們介紹，只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老子與元始都不甚喜歡顏元，顏元雖未成聖，卻已卡在准聖之間，因她修煉的功法，老子與元始的情緒瞞不過她。

    「你們說話，我先走！」顏元和通天之間的事，從無他們可以置疑的餘地，饒是同為聖人的老子和元始，他們憑什麼對她不喜。

    「通天，這一萬年我們還以為你一心閉關修煉，沒想到你竟然與人結成道侶了。」元始出言語氣不善，通天也不高興地皺起了眉，「二師兄，你既然說了那是我的道侶，那你該知道她與我相扶。」

    老子道：「修煉之人，清心寡欲，通天……」

    「如果大師兄和二師兄是來教訓我的，我已經聽完了，你們要是沒什麼事就請回吧。」他們曾經是最親厚的兄弟，不管總經分開多久，他還是覺得他們一直沒變。

    可今日再見，是他的錯覺嗎？還是變的是他？

    因這一鬧，他的心情很差，顏元也在此時提出要外出遊歷。

    「你已成聖，我亦需尋找成聖之機。」

    「沒有鴻蒙紫氣，無可成聖之機，還是我去找找鴻蒙紫氣吧。」聽到顏元說要走，他急忙地攔住，顏元搖了搖頭，「不了，原有八道鴻蒙紫氣，鴻鈞得道用了一道，你、老子、元始、女媧、西方准提、接引各執其一，獨一道不知所蹤，三界都在找那一道。」

    「可是，說需鴻蒙紫氣才能成道的是鴻鈞，誰又能證明鴻鈞說的都是真的？」顏元的一句話讓他一個激靈，「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不確定，因為不確定，所以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有些事，我要自己去證實，你已經成聖，准聖與聖人只差一步，卻是天壤之別。」

    顏元離開了，沒有告訴他去了哪裡，他的心也很亂，有些事他要好好地想想，顏元的出現，還有顏元每次進階之時的異象，似乎，天道不容於顏元，那麼，天道為何而容不下顏元，顏元有什麼是天道容不得的？

    有些疑問一但在心中生根發芽，便再也止不住。

    可是沒等他弄明白，天降異數，他能感覺到與顏元的聯合更深了，這是，顏元成聖了？

    顏元在這些年經常往人間遊歷，每次回來他都能感覺到她的變化，他也習慣了顏元在人的地方獲得她的進步。

    此時的顏元成聖，他知她並沒有尋到鴻蒙之氣，沒有鴻蒙之氣卻依然成聖，難怪天道容不下她，天道啊天道，他究竟在下一盤什麼棋，鴻鈞即是天道，鴻鈞當初給他們的鴻蒙之氣，究竟又是什麼？

    紅塵之厄，封神榜出，他為此而操碎了心，以至於都沒有注意到顏元的異常，截教弟子接連不殺，他自是大怒，擺下誅仙大陣，誓要與老子元始分個高下。

    他有誅仙四劍，非四聖不可破，再配以萬仙大陣，還有顏元相助，他不信他會輸。

    他沒輸，他贏了，顏元用成聖之時本命所化的守道劍給了他，又在他與老子、元始、准提、接引四人交手時，將她所有的氣運都給了他，他贏了，顏元卻死了，被四聖擊殺，魂飛魄散。

    「天命非不可改，天道將萬千生靈視為棋子，我們不過都是其中之一，而我，是他不能掌控的，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欲將我除之而後快。但是，我隨天地所生，原就得天獨厚，後來我學自創的上無心法，又隨天地自然，與萬物共生。後來人誕生之後，我又幾番於人有恩，氣運加身，天道奈何不得我，或許，此紅塵之厄，原就是衝著我來的，天道無力殺我，卻能殺你。」

    一紙留書，道盡了事情大致的原委，天道指的紅塵之厄，沖的就是顏元，顏元一死，天地再無他不可控制的人，包括聖人，這樣一樣，這個世間就是天道說了算。

    哈，哈，所以聖人之下皆螻蟻，他一個聖人，又跟那些螻蟻有什麼差別呢。天道想要控制他，借他而殺顏元，天道是篤定了他沒有能力反抗他？

    好，好啊！有顏元的守道劍在，截教氣運可鎮，可萬年不倒，天道哪怕知他生了異心，如今也奈何不得他。既然如此，他便要找回顏元。

    懷著這個念頭，他用了萬年的時間，終於找到了顏元的一絲魂魄，憑這一絲魂魄，有顏元芥子空間裡所留下的聚靈珠，只要他耐心地等待，她就可以在聚靈珠的引尋下，收集回自己的全部元神。

    然而問題也隨之而來，只有一絲魂魄的顏元，就像是初生的孩子，她聚靈珠的牽引下，於各界中尋找她的元神，數萬年過去了，這些元神都有了自己的意識，再想讓她們心甘情願地與顏元融合，就要完成她們此時心中的遺憾。

    千顆心，千個人，千奇百怪的願望。她在不同的時空裡會遇到不同的人，而今的她，心裡沒有任何人，一但有人進了她的心，他該如何？

    為此，他只能冒險地將一抹靈魂注入聚靈珠中，在聚傑珠引顏元收集她的靈魂時，同樣將他帶到顏元所在的地方。

    可是他也發現，顏元對待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哪怕是面對他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會臉紅羞澀，魂魄不齊是一個問題，顏元的情根斷了。

    這樣的發現，幾欲讓他瘋狂，情根斷了就是說，顏元此生都不會愛上任何人，想要修補顏元的情根，除非有人將情根給了她。

    情根之事暫且放後，最重要的是讓顏元趕緊的強大起來。

    隨著顏元的靈魂收集的越多，她的聰明，敏銳，慢慢都恢復了之前的水平。天道也在此時察覺了他的異動。

    還有荀謹，那一個等同於殺了顏元的人，他找了他幾萬年，一直沒有消息，今日他竟然敢出現，還在天道的幫忙下尋找到了顏元，那他就成全他，毀了他。

    荀謹此人，心狠手辣，稟承的他得不到也不叫人得到的心理，他一時不備，著了他的道，亦叫顏元險入了困境，差點迷失著別的世界，再也回不到聚靈珠處。

    還好，顏元誤打誤撞被自己的靈魂吸引，來到一個異界，人、魔相爭，人魔相戀，還有天魔，那隱含了強大力量的雙劍啊，若是拿到了就可以讓顏元回到聚靈珠。

    只是荀謹相隨，還是顏元警醒，事情極其危急，最後，他將元神分了一半於那七夜之身，再以情根借三味真火焚燒，和顏元融合，顏元的情根得以修復，而他因為元神不齊，又動情根，終將流於各界，有一天，顏元找到他，他們相愛了，他但會憶起前程往事，再想回來，需得天道之力。

    哪怕如此，他亦無畏，顏元為了他傾盡一切，哪怕魂飛魄散亦再所不惜，他又什麼不能為顏元做的。

    此時他所面臨的局面，遠不如顏元當初的嚴峻。而且，顏元知道積德行善，但有功德護身，往後的路會越來越順，她是那樣執著的人，她的心裡有了他，永生永世，但他不負，她亦永不相負。

    說起來，顏元的運氣一直都比他好，她尋他，或比他找她要容易得多。

    「我找了你許久，等了你許久，以後，換你來找我，你來等我。」

    「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得太久的，我也一定會找到你的。」三味真火依然還有焚燒，他卻覺不到痛，看著顏元的雙眼，含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