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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梅花也想大吵大鬧,&bsp&bsp先離開這裡,再躲進深山老林,也是一條出路。一筆閣 www.yibige.com可她聽到這番話,&bsp&bsp看到本來準備掙扎的孟成禮乖巧,&bsp&bsp她便也不好亂動。
人家管教庶子正常,&bsp&bsp管教她這個庶子媳婦也是應當應分。
別還沒到公堂,&bsp&bsp就挨了一頓板子,&bsp&bsp連辯解的機會都無。
兩人懊惱不已。
杜鵑被人從屋拖了出來,&bsp&bsp不知道她在躺床上躺了多久,這麼久了也沒人幫她收拾。渾身一股藥味和臭味,形容枯槁,&bsp&bsp陽光下面色青黑,&bsp&bsp整個人狼狽不堪,&bsp&bsp一看就受了不少罪。
出了這麼大的事,&bsp&bsp前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人群里的杜苗苗滿臉暢快,還啐了一口。
杜鵑看到之後,&bsp&bsp心裡恨極,開口卻只有咿咿呀呀,掙扎半晌,沒人懂她的意思,&bsp&bsp把自己累得夠嗆。最後,&bsp&bsp她將目光落在了人群的柳紜娘身上,滿眼哀求。
姚夫人並不打算在鎮上多停留,將人捆好之後,即刻就找了馬車回城。
「孟成禮真的是……這也太惡毒了。」
「簡直沒有點人倫,誰都可以用來換銀子,也不知道怎麼養的。」
……
柳紜娘本來只是隨便聽聽,&bsp&bsp聽到這話之後,解釋道「當年我爹娘在時,還親自教他啟蒙,覺得讀書能明理。後來我也沒發現他竟然有這般惡毒的心腸,在我面前一直都挺乖覺。」
說著這些,柳紜娘滿眼嘆息。
邊上有人安慰「那個杜鵑能讓他暗地裡沖你下毒,肯定不是才來往一兩次。這孩子學好容易學壞難,搞不好就是她暗地裡教唆的。」
「這也算惡有惡報,活該!」
是啊,可不就是活該麼。
大概杜鵑也沒想到,孩子會掉過頭來對付她。
這人呢,有些事情萬萬不能做。只要做了一次,就會覺得沒甚大不了。
孟成禮就是如此。
夫妻倆一路走,一路辯解,沒有人聽他們的話,從頭到尾沒有人求情。倒是姚夫人身邊的丫鬟嫌他們吵,找了帕子堵住二人的嘴。
站在鎮子口,看著馬車漸行漸遠。柳紜娘緩緩轉身,她也打算去城裡,看戲順便告狀。
沒走幾步,看到前面滿臉得意的杜苗苗。她心一動,開口道「楊夫人好算計!」
杜苗苗回過頭,看到是她,輕哼一聲「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好好的做生意,算計什麼了?」又一臉恍然「如果你說的是姚夫人,那我能解釋幾句。之前我去城裡真不是為了找她,我們二人陰差陽錯遇上,引為知己。後來我們倆細聊,才知道姚老爺就是當年那個人,我也好心說了孟成禮的身份,姚夫人都已經答應我,等她回城之時,會把他們夫妻倆帶回去認祖歸宗。到時候分得一份家財,置辦兩間鋪子,也能安享餘生。」說到這裡,她嘆息道「誰知道那孩子不爭氣,實在是……」
她苦笑著對周圍的人道「身為人子,無論何時都不該對母親動手,當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眾人聽完,都挺惋惜。
如果孟成禮沒有被丫鬟攛掇,或是扛住了這份誘惑。兩個月之後,就是大家公子了。
離富貴只有一步之遙啊,這都跨不進去,當真可惜!
柳紜娘一個字都不信。
杜苗苗說完,又看向她「小草妹妹,聽你這話里話外,好像是我故意找姚夫人來對付他們母子一般,我真的冤枉。杜鵑是我妹妹,我害她做甚?」她搖了搖頭「隨你怎麼想,反正我問心無愧。」
柳紜娘點頭「這些話,你去公堂上對大人說吧。是真是假,大人自有公斷!」
聽到這話,杜苗苗眼閃過一抹慌亂「成禮對親娘下藥的事我從頭到尾都不知情。大人不會來找我的。」
柳紜娘似笑非笑「你就等著大人傳喚吧。」語罷,看向人群有馬車的人家「勞煩大嫂,架了馬車送我去城裡。我走得急,車資翻倍。」
杜苗苗面色驚疑不定,本身孟成禮對母親下毒的事是他們夫妻所為,與外人無關。大人審問起來,也不會牽扯著鎮上的人。可廖小草那話……難道,她還要計較當年的事?
大嫂又驚又喜,立刻拉了身邊的男人回家準備。
柳紜娘也要準備,至少得帶兩身換洗衣物。她走得飛快,杜苗苗在身後追,到了兩家鋪子跟前,終於追到了人。
太過著急,她伸手就想拽人「你剛才那話是何意?」
柳紜娘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道「我被孟成禮下毒害成這樣,杜鵑有錯,他爹也有錯。當年我公公婆婆如何收養的孩子我不知情,但我覺得這裡面有人算計。我要去公堂上,為我自己討一個公道。就算姚老爺無辜,可孟成禮對我下毒是事實,之前我只是把人趕出去,一直沒有追究他的過錯……這種不孝不悌的玩意,就該不得好死!」
杜苗苗也傻眼了。
「不要去。」她上前去追。
柳紜娘反身關上了門。
杜苗苗被關在門外,還險些被門板撞上了鼻子。她又驚又懼,勉強鎮定下來「姚家和知府大人是親戚,你告不倒他的。還會結下大仇,廖小草,我們只是普通的村婦,不能和那樣的人為敵,我是為了你好……」
柳紜娘很快收了兩套衣衫打好包袱,馬車到了門口。她出門後不顧杜苗苗的拉扯,飛快坐了上去。
「我是死是活,不要你操心。你這樣急,是心虛嗎?」
聽到這句,杜苗苗住了口。
馬車很快離開了鎮上,夫妻二人趕車,那個大嫂進了車廂陪著柳紜娘「聽你這話的意思,當年你爹娘抱養孩子,是杜苗苗使的計謀?」
「這只是我的猜測。」柳紜娘實話實說。廖小草記憶,對這個孩子的來處絲毫不知,唯一記得的,就是公公婆婆篤定的說不會有人上門來找。
她那時候下意識以為,這孩子是孤兒。因此,對他那是掏心掏肺。真的是做夢也沒想到,孟成禮會悄悄和親娘來往。
來往便也罷了,還學了這番惡毒的心腸。
廖小草對他比對自己還好。對待兒媳從不苛責,結果卻得了這樣的下場。柳紜娘當然要為她討個公道。
柳紜娘來了這麼久,只是上一回進貨時來過府城。那時候她沒有仔細逛過,這次也一樣,直接就讓馬車去了衙門外,打發了夫妻倆。就近找了個客棧安頓。
大概姚府真的勢大,也可能是姚夫人特意找人盯著她的行蹤。柳紜娘剛坐下來不久,還沒洗漱完,就有夥計來報,說外頭有人找。
看到姚夫人,柳紜娘一點都不意外。
「夫人有事?」
如果說在鎮上時姚夫人從來不正眼看她,此時的態度已大不相同。滿臉的慎重。
在姚夫人眼,村里和鎮上的女子大多沒見過世面,去買個東西都張不開嘴,更別提到府城。就算廖小草膽子大點,也大不到哪兒去。
但如今廖小草一路到了衙門跟前,說要告狀,也就差幾步路。姚夫人知道,自己低估了她。
當年的事情翻出來,實在是不好聽。能不提及最好。
她看了一眼周圍「你剛到這兒,應該餓了。我請你吃飯。」
並不是邀請,而是告知。又看向身邊的丫鬟。
丫鬟秒懂,過去找到夥計低語了幾句。沒多久,夥計含笑過來,伸手一引「二位請隨我來,後頭有雅間。」
「我吃得起飯,不用夫人請。」柳紜娘面色淡淡「我們倆又沒有交情,夫人的話我不愛聽,正值飯點,不想倒了胃口。」
說著,轉身就往樓上走。
姚夫人氣急,她認識的夫人之,就算是不喜她,也不會有人把厭惡表露在面上「廖小草,你別後悔!」
柳紜娘站在樓梯上,嘲諷道「怎麼,夫人又要找人給我下毒麼?」
這大堂里坐著幾桌人,當著眾人的面,姚夫人不好接話,咬牙切齒半晌,拂袖而去。
夜幕降臨,城內燈火通明。卻又有人來請。
柳紜娘不用下去也知道,請她的人除了姚家夫妻,不會有別人。當即就拒絕了。
姚夫人並不是容易放棄的人,又讓夥計帶了一個丫鬟上來。
丫鬟進門後低眉垂頭,聲音也低「我家夫人說,當年老爺在鎮上確實要了一個姑娘,但離開的時候給了足夠的銀子,買斷了緣分。姑娘的家人都答應了的,有孕之事,我家老爺和夫人都不知道。您就算是去告狀,也與姚家無關。」
柳紜娘隨口問「既然如此,夫人何必攔著?」
丫鬟回答「大戶人家臉面要緊,老爺如此,始終有些不厚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家老爺還未納妾,城裡都傳言他們夫妻情深。」
所以,哪怕是假的情深,姚夫人也想保住自己的這份體面。
丫鬟說完,又奉上了一疊銀票「你受的那些傷害,我家夫人也有所耳聞。夫人說了,不會讓孟成禮母子好過,也算幫你報了仇。這裡是一千兩,足夠撫平一切,你若是識相,明日一早就找了馬車回鄉吧!日後不要再提這些事。」
哪怕只是個丫鬟,也和姚夫人一樣驕傲。從頭到尾,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說的話也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丫鬟大概是看出來她不願意,臨走之時,又改口道「明日一早,我讓馬車來接你。」
竟然是想直接把人送走。
看柳紜娘始終不碰銀票,丫鬟再次道「你別耍花招,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門關上後,柳紜娘敲著桌子,沉吟半晌,換了一身華麗些的衣衫,趁夜出了門。
府城的夜裡很是繁華,並不如鎮上一般天黑就無人,柳紜娘繞過幾條街,到了最熱鬧的地方,路旁擺著不少攤子,吃食雜耍都有,還有耍皮影戲的。柳紜娘轉悠了一會兒,去了一間茶樓。
然後,她挑了個彈琴的姑娘陪著自己。
琴聲悠揚動聽,聽著格外享受。一曲罷了,柳紜娘將人叫到跟前,細細詢問一遍。
緊接著換了一家茶樓,又打聽了一番。
事情不太妙,知府的小舅子納了姚家的一個姑娘為妾。兩家確實是親戚。且那個姚家姑娘還挺得寵,生下了一子一女。
至於知府本人,都傳他清正廉潔。
當然了,這些話不能盡信。柳紜娘初來乍到,和這些人不熟,就算知府有些不妥當,人家也不會說真話。將心比心,當著外人的面,她也會滿口誇讚。
於是,柳紜娘沒有回酒樓,也沒有即刻去告狀,重新找了間客棧,換了一身衣衫,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從後門去了衙門。
今日審的就是孟成禮毒害母親一案。
正如柳紜娘猜測的那樣,孟成禮夫妻倆辯無可辯,杜鵑躺在那裡奄奄一息,又有姚夫人指證身邊丫鬟,丫鬟口口聲聲說自己忠心為主,並不掩飾自己的所作所為。
「奴婢命賤,能夠夫人分憂,就已滿足。」丫鬟跪在公堂上,坦坦蕩蕩道「夫人心善,不領奴婢的情。奴婢也不後悔。」她伸手一指孟成禮「像這樣惡毒的人,為了銀子連親娘都毫不猶豫的毒害。如果被夫人接回家,不知道還要害多少人。興許還會傷害夫人……奴婢不悔,大人按律發落,無論多重的刑罰,奴婢都認罪!」
有人說丫鬟傻,沒有人說丫鬟太忠心,卻沒有人說她錯。
明擺著的事,孟成禮連親娘都下手,對著嫡母,哪裡還會客氣?
大人並沒有第一時間讓人畫押,而是看著供詞若有所思。半晌後,威嚴地盯著丫鬟問「真的是你自作主張?」
丫鬟深深磕下頭「奴婢可對天發誓,此事真的是奴婢一人所為,與主子無關。求大人明鑑。」
杜鵑掙扎半天,已經累了,本來平靜地躺在地上,聽到大人的問話後,立刻開始咿咿呀呀,狠狠瞪著姚夫人。
孟成禮跪在公堂上,心都涼了。余梅花面如死灰,瞧這架勢,他們夫妻別想脫身,都已經預想到自己的下場不會太好。
大人沉聲道「你再說一遍。」
丫鬟再次指天發誓,表明事情是她自作主張。
孟成禮眼瞅著事情急轉直下,一咬牙,反正都也不能脫身,怎麼也不能讓個丫鬟替自己陪葬,要死,也要把姚夫人咬下一口肉。他磕下頭去「大人明察,姚夫人分明是不想接納我們母子。所以才使出毒計……那時候我以為她只是容不下我娘,還想著幫她做事後,她興許能給我一條活路,結果……大人,當時拿回家的藥,我並沒有盡數餵給我娘,否則,她早已沒了性命。」
這也是他為自己留下的退路。
孟成禮指證姚夫人,一口咬定她是幕後主使。便不能結案。
余梅花一直恍恍惚惚,終於回過神來,看向丫鬟道「你昧著良心說謊,要麼是為財,要麼是受人威脅,你肯定還有親人活在世上。你主子這般狡詐,你就當真信她嗎?」
丫鬟低垂著眉眼,聽到這話後,再次強調道「奴婢沒有說謊。」
余梅花「……」
「你傻不傻,姚夫人一箭雙鵰,害了我和我婆婆,肯定不是善茬。你把家人託付給她,能有什麼好下場?你信不信,你前腳一死,你的家人也會跟著見閻王!」
丫鬟側頭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下了頭,再沒有反駁。
所有人都看得出,這裡面有內情。
柳紜娘眯起了眼,如果大人就此結案,肯定不值得信任。那麼,這狀便不能去告了。
如果大人深查,她才好上前。
公堂上氣氛緊繃,外面眾人的議論聲都小了不少。
終於,大人一拍驚堂木「來人,上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bsp&bsp~&bsp&bsp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檸檬、情有可原&bsp&bsp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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