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201、「孝順」兒媳的婆婆(完)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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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成禮磕得很用力,&bsp&bsp幾下後,額頭就已紅腫起來。看書否 m.kanshufou.com邊上的余梅花先是冷眼旁觀,想到什麼,&bsp&bsp也緊跟著求饒。

    柳紜娘居高臨下看著,&bsp&bsp眼毫無憐惜之意。

    「這是知道錯了?」

    「養了一場,&bsp&bsp肯定是有感情的,&bsp&bsp哪裡就捨得送他去死?」

    「這時候知錯,&bsp&bsp未免太晚。」

    「無論何時懂事,&bsp&bsp都不晚!」

    ……

    聽著眾人議論,柳紜娘終於出聲「你們倆這般磕頭求饒,興許感動了你們自己。依我看,&bsp&bsp你們並不是真知錯,&bsp&bsp只是單純的希望我原諒你們,&bsp&bsp也是想讓大人看在你們知錯的份上從輕發落。」

    她轉身,&bsp&bsp衝著上首的大人跪了下去「大人,這兩人不孝不悌,&bsp&bsp若知道悔改。被我趕出去之後就該審視自身,然後求得我的原諒。然而,他們卻又對杜鵑下毒,絲毫不覺自己有錯。求大人從重發落。」

    這和孟成禮夫妻倆的初衷不符。

    二人磕頭的動作一頓,&bsp&bsp卻又很快恢復,&bsp&bsp比剛才更加用力。

    關於廖小草毒的事牽扯了許多人,這裡面還有柳紜娘提及的孟家老兩口被人算計才抱養孩子的內情。一時半會兒問不清楚,也有好多人證不在。

    比如杜苗苗。

    大人沒有多糾結,直接押後再審。

    離開公堂時,孟成禮夫妻倆和杜鵑被送入大牢,玉心奄奄一息,&bsp&bsp也被拖入了大牢之。

    姚家夫妻倆率先離開,從頭到尾沒有看柳紜娘一眼。

    柳紜娘出了公堂不久,就被人攔住。

    站在面前的正是一身月白的李雲生,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下毒的事我已經加倍補償,你也答應過我到公堂上告我。說話不算話……」

    柳紜娘振振有詞「我確實沒有告你啊,我告的是杜家姐妹讓我公公婆婆收留孩子的事!」

    李雲生「……」

    他沉聲道「我不許你把這事翻出來。」

    「我容不得孟家幾代人被人算計。」柳紜娘拒絕道「反正我已經接受了你的賠償,回頭大人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會讓你入罪。」

    李雲生噎住。還想要再說,那女人已經上了馬車離開。

    柳紜娘還是住在衙門對面的酒樓里,等著大人去鎮上接人的這段日子,她也沒有閒著。跑去城外了尋了十多個小乞丐做養子女。為此,還令開了兩間房,男女各一間。

    這些孩子在城外顛沛流離許久,被柳紜娘接過來之後,換上乾淨的衣衫,身上的凍瘡和陳年舊疾也請了大夫診治。

    眾人面上感恩戴德,心底滿心戒備,大的護著小的,不太願意交心的樣子。

    為首的孩子孟成元,今年已經十一歲,見過「世面」最多,一直都挺乖巧。

    「娘,您住在鎮上,家裡還有什麼人?」問出這話後,他有些忐忑「我怕見了人失禮……」

    「沒有人。」柳紜娘看穿了他的想法,說到底,這些孩子在外討生活,根本就不相信有無緣無故的好,怕她收留他們是別有用心。

    孟成元愣了一下,隨即面色如常「好。我會帶好弟弟妹妹們,您放心。」

    聽這話,柳紜娘就知道,他不信自己所言。

    也是,當下的人到了廖小草這個年紀,還是孑然一身,大概只有她一人是如此。

    孟成元大概以為養母不願意說實話,很快就會想法子將他們打發走。

    又等了兩日,重新開審,柳紜娘一大早就到了。這一回,她帶上了幾個大點的孩子,讓他們站在外面旁觀。

    孟成元看到衙門,心裡就先虛了三分。誰都知道內城繁華,客棧酒樓眾多,善心的夫人也多,他們悄悄進來,可沒少被衙差驅逐。

    今日的公堂上要熱鬧得多,杜苗苗夫妻和余家人,還有杜家人都被請了過來。姚老爺上一次是旁觀,今日也被請到了堂下。

    看來,大人這事一定要把當年的事查個水落石出了。

    值得一提的是,玉心不在。大人升堂過後,一臉嚴肅道「玉心得了風寒,又自覺對不起主子。已經自盡!」

    柳紜娘心裡微沉。

    大人說這話時,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姚家夫妻。

    「姚青,將當年你到鎮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說一遍。」

    姚老爺語氣不疾不徐,緩緩將當年的事娓娓道來。

    「其實,我都快忘了那件事。」他嘆息一聲「那段日子和家裡吵架,心情不好,想出門轉悠,又怕被家尋到。剛好認識了一個從鎮上來的人,便去了那裡。剛安頓下來,就認識了杜鵑。」

    他面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角落已經不成人形的杜鵑「我和她談了一段情,後來爹娘找到了我,逼迫我回家。以她的身份,家肯定不願接納。再有,杜鵑生在鄉下,長在鄉下,若是到府做一個丫鬟,怕也不能習慣姚府的規矩。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放她自由最好。」

    說這些話時,杜鵑一直盯著他,仔細打量他渾身上下。

    當年的清俊公子如今變成了微胖的年富商,再不見那時的靈氣。她不止一次的想過他回來接她的情形,不說大紅花轎,哪怕只是粉轎,她也心滿意足。

    但是,等了許久,等到腹孩子呱呱墜地,也始終沒有消息。

    上一回姚夫人在鎮上說他離開時留下了大筆銀子,她還不信,以為那只是她幫著夫君挽救名聲的託詞。可今日,他自己也這麼說……杜鵑眼神落在了旁邊跪著的姐姐身上。

    杜苗苗盯著面前的青磚縫看得入神。

    姚老爺繼續道「我家不缺銀錢,既是占了姑娘的便宜,又不把人接回府,便得安頓好她的下半生,才不枉她的一番情意。因此,離開之際,我給了她姐姐,也就是我二人的媒人一百兩銀票。」

    「小鎮貧瘠,她有了這些,自己買鋪子收租或是當做私財嫁人,都有了退路,不至於被人欺辱。我不知道有孩子,也不知道她……這麼慘。更不知道孩子被人利用的事。」

    從姚老爺的立場看,他拋棄了伺候過自己的姑娘確實不對,可留下那麼多銀子也算有情有義。杜鵑的悲慘,不能怪他。

    杜苗苗聽著這些,袖子裡的手顫抖不止。

    「我……」

    哆嗦了半天,勉強鎮定下來,說出早就想好的說詞「當年姚公子離開,我妹妹放不下,一直茶飯不思。我不敢說他不再回來的事,便瞞了下來。」

    杜鵑眼滿是怒氣,卻口不能言,只能惡狠狠瞪著她,眼神里滿是戾氣,更不能將她瞪出幾個窟窿。

    她說不了話,邊上的杜母聽到這番話,氣得半死「既然你知道人家不回,在你妹妹有孕之後,你為何不找藥給她喝?」

    杜苗苗低下頭「我勸了的。」

    知女莫若母,杜母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怒斥「你只勸她不要孩子,卻沒有告訴她真相。她若是知道負心漢再不回頭,心沒了期待,又如何會生下禍頭子?」

    孟成禮一連害了幾家人,可不就是禍頭子麼。

    杜苗苗張了張口。

    杜母冷聲道「你就是想昧下銀子!」

    簡直一針見血。

    杜苗苗羞得臉頰通紅,哪怕真是如此,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下意識否認「不是的,我怕她知道自己被拋棄後尋死,又怎麼敢把銀票拿出來?」

    「後來那些年呢!」杜母真的是越想越氣,二女兒家小女兒去鎮上的緣由她是知道的,說是為了給小女兒選一門好親,但歸根結底,還是為了銀子!

    那可是足足一百兩銀票。

    就算小女兒沒有進門,也足夠她花用一生,還能分一些給娘家。

    結果呢,杜苗苗可倒好,自己把那些銀子收了,將消息瞞得嚴嚴實實。以至於杜母這些年來都認為是富家公子不要臉,自己女兒倒霉!

    杜父狠狠瞪著二女兒,磕頭道「大人,一切皆因杜苗苗而起,請大人按律處置。」

    杜苗苗被嚇著了「我一開始真的是不敢說,後來是不能說,不是有意昧下銀子的!」

    柳紜娘滿臉嘲諷「可這銀子你到今日都沒拿出來,我還記得,當初孟成禮夫妻倆給我下毒的事情鬧開,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杜鵑指使後,他們三人如喪家之犬一般無人收留,當時跑來找你,想問你拿五十兩銀離開鎮上。你若是不想昧下銀子,為何要拒絕?」

    孟成禮滿臉憤恨,在他看來,如果不是杜苗苗隱瞞,杜鵑拿到那麼多銀子,也不會把他送走,他也不會落到如今地步。

    「對!你若是給了,我又怎會為了銀子做錯事?」他臉上的恨意毫不掩飾「我和我娘的悲劇,都是你一手造成。你一副無辜模樣做給誰看?」

    語罷,他朝著姚老爺磕了一個頭「父親,兒子知錯。但這個女人害了我們母子,不能輕饒了她!」他仿佛看不見姚老爺黑下來的臉色一般,繼續道「當年我娘將我送養,應該也是她一手謀劃,若我不去孟家,也不會跪在這裡。」

    於姚老爺來說,一個從出生就沒有看到過的孩子,如今以十惡不赦的罪人姿態跪到公堂上,他能有什麼感情?別說認親,他甚至還巴不得這不是自己血脈,簡直就是恥辱!

    「當年我走的時候,你娘還沒有身孕。你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也只有她知道。你別亂喊。」

    孟成禮「……」親爹不認他!

    說到抱養孩子,孟家這些年絲毫口風都沒漏,連廖小草都不知道,知情人也就那幾人。

    這又是十幾年前的事,除了杜苗苗之外,愣是沒有人知道當初的內情。

    「就是妹妹孩子落地,姚老爺肯定不要,我看到鎮上的孟家沒有孩子,那孟青康好幾次都差點救不回來……便托人問了一問。剛好孟家願意,只是說不能認親,我就將孩子送了過去。」杜苗苗指天發誓「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這話眾人都不太信。

    她對一百兩銀子絕口不提,一瞞就是近二十年,本身就是個滿口謊言的人。

    柳紜娘出聲「你主動問的?」

    「是!」杜苗苗坦然答。

    大人皺了皺眉,問「當年你托的誰?」

    「就鎮上的周大娘,她是個熱心人。」杜苗苗低下頭「她今年已七十,躺在床上兩年了,大人可以去問。」

    大人看了一眼衙差,立刻有人出去了。

    「當初我們說好了的,孩子送出去後,我們絕對不會相認。」杜苗苗說到這裡,看向了邊上滿臉是淚的杜鵑「我不知道她怎麼又找上了門。成禮在孟家過得很好……」

    「不好!」孟成禮打斷她「至少我沒有一百兩銀子花!」

    杜苗苗沉默下來「我真的是左右為難,不是有意欺瞞。」

    誰信?

    到了此刻,她都還沒有拿銀子出來的意思。

    大人也厭煩她屢次強調此事,當即伸出了手「既然你沒打算白占銀子,那銀子應該還在,給我瞧瞧。」

    姚老爺急忙出聲「當年我給的是銀票,得到城裡才能兌開。你若沒有貪墨之意,銀票應該還在。」

    杜苗苗「……」

    她心裡在銀票丟了和周轉不開借用兩者之間盤算了一下,道「我家做生意借用了一點,不過,已經補了回去。」說著,看向身側男人「你趕緊拿出來。」

    不說公堂上的眾人,就是外面圍觀的百姓也頗覺得無語。

    這是她妹妹用貞潔換來的銀子,說難聽點,那就是如清倌人一般被人養了一段日子,名聲盡毀。幾乎被毀了一生,她可倒好,還拿來給了自己男人。

    要說他們沒有私心,誰信?

    杜鵑的淚水一直不停的流,她狠狠瞪著杜苗苗,突然撲了過去,狠狠咬上她的喉嚨。

    杜苗苗尖叫不止,邊上的衙差上前去拉,杜鵑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咬得很緊,好不容易分開二人,杜苗苗脖子上都少了一大塊肉,鮮血淋漓,格外駭人。

    眾人都有些被嚇著,杜苗苗更是尖叫著要請大夫。


    大夫已經被請來,正是李雲生,從到了公堂上起,他就滿臉寒霜,一退再退,恨不能推到外頭去。

    大人吩咐「你過來瞧瞧。」

    李雲生木著一張臉上前「皮外傷。」

    杜苗苗哆嗦著問「會不會留疤?」

    「肉都少了一塊,你說呢?」李雲生也有些遷怒,要不是杜苗苗找的人不靠譜,他哪兒會被請到這裡來?

    杜苗苗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接下來,大人又問及孟成禮何時母子相認,還有當初杜鵑上門讓余梅花下毒時的情形。

    發生了太多的事,余梅花腦如漿糊一般。早在之前被關在大牢時,她就被那樣的情形嚇得睡不著覺。後來看守和衙差不停地在她耳邊念叨,如果坦白承認,大人會酌情從輕發落。若是胡攪蠻纏,還會罪加一等。

    杜鵑毒的事她已然脫不了身,給余梅花下毒這件事情李雲生知情,連杜苗苗都知道,這麼多人證,她已經認命。

    當下再不隱瞞「孟家母子搬到村里時,所有人都知道我夫君是抱養而來,都說他沒有親人。後來有一次我去鎮上給他買藥……他一年裡,幾乎每個月都要喝點藥,那一次去鎮上,碰到了我的三伯母,就是杜鵑。她問及成禮的病情,當時我以為就是普通鄰居好奇,隨口敷衍了幾句。她卻不依不饒,愣是追根究底,還說成禮吃用是不是不好……」她看向了杜鵑「一個外人,非要糾結這些事,我當時覺得怪異。但也沒有多想,又過了兩日,成禮稍微好轉,能下床了,卻跑去了外頭。當時我出去找人,看到兩人站在一起說話,杜鵑還在抹淚,我就有所猜測。」

    「再後來,就是杜鵑找上門讓我下毒。她說,我婆婆和娘家不親,婆家這邊也沒有親近的親戚。如果死了,不會有人追究她的死因。我從小被家裡苛待,沒見過那麼多銀子,當時就動了心。但一個外人跑了說這種話,我自然是不信的。然後,她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還說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成禮。」

    杜鵑默默流淚,她心頭後悔得無以復加。

    藥是余梅花拿的,也是她熬的,夫妻倆故意灌醉了廖小草,將藥沖了水放在了她手邊。

    「藥是婆婆自己喝的,不是我們灌的。」

    柳紜娘氣笑了「我要是沒醉,會拿苦藥當水喝?再說,我怎麼可能想到就三人的家裡還會有害人的玩意兒?」

    毒害婆婆的事罪證確鑿,余梅花和孟成禮兩人如何辯解都不能脫罪。

    其也問到了李雲生。

    他一臉生無可戀,道「我沒想毒死人,讓他們少餵一點,可他們不聽!」他幾乎是指天發誓,就怕大人不信「我是為了傳出自己的神醫名頭,怎麼可能把人往死里害嘛,當時我怕他們灑了藥,所以多配了一些,結果……」他拿出了契書「對於此事,我已經加倍賠償。廖小草都原諒我了的。」

    大人拿著契書,斟酌許久,退堂。

    這事情惡劣,很快傳得滿城風雨。姚家丟了大臉,姚夫人這一次同樣全身而退。玉心已死,沒有人指認她。

    不過,就在所有人都在笑話姚家夫妻的「情深」時,有人將姚夫人告上公堂。

    姚老爺在幾年前酒醉後拉了一個彈琴的清倌人上床,將人欺辱之後,保證說會上門提親,納她為妾。沒能等到粉轎,卻等來了姚夫人,她當時給了二百兩銀。清倌人賣藝不賣身,受此羞辱,轉頭就上了吊。

    當年她又多加了一筆銀子,讓那個姑娘的家人瞞下此事。

    老婦人哭得厲害「家道落之前,我女兒當年也是大家閨秀。要不是為了供養弟弟讀書,她也不會去彈琴。可恨姚家不止羞辱人,甚至還找將我兒子從書院趕了回來。」

    姚家夫妻被抓入大牢,至此,上門告狀的人更多。眾人這才知道,夫妻情深的姚老爺私底下睡了好幾個姑娘,而姚夫人用銀子打發了她們,其有倆都受不了屈辱。

    自盡而亡。姚夫人被休,姚老爺被逐出族譜,徹底沒了退路。兩人都被判刑十多年。

    孟成禮做的那些事太過惡劣,即刻問斬,余梅花也一樣,二人倒是做到了同年同月同日死。杜鵑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徹底斷了氣。

    其杜苗苗算計妹妹,昧下其銀子,害其苦等無望。後來又牽線讓余梅花給婆婆下毒……樁樁件件罪名加起來,判監三十年。

    她今年都四十歲,人到七十古來稀,能不能活到那時候都不一定,尤其還是在大牢。她再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大的罪名。楊老爺得知她的罪名後,言家容不下這麼惡毒的婦人,當機就要寫休書與其撇清關係。

    杜苗苗傻了眼。

    她還沒咒罵,大人又來了,言當年的是楊老爺知情,並未阻攔妻子不說,這些年還幫其隱瞞。同樣也有罪。

    杜苗苗聽說後,頓時哈哈大笑,楊老爺氣不過,覺得自己都是被妻子拖累,撲上去就要打。

    兩人恨毒了對方,瞬間糾纏在一起。

    回家的路上,余家人和杜家人都挺失落的,奔波了這一場,什麼好處都沒得,反而落了一個不會養孩子的名聲。

    好在衙門包接送,否則,光是車資就要花不少銀子。不過,因為有衙差,說話不太方便。余婆子想要罵人都不能,整日黑著一張臉。

    比起他們的沉默,後面兩架馬車氣氛就不同了。

    柳紜娘身邊圍著四個姑娘,正是她收養的女兒。後面的馬車裡,擠著幾兄弟。之前他們還擔憂養母別有用心,到了公堂上旁觀一場後,關於養母身上的所有事都已清楚,再不擔憂自己會被人利用。

    還有,村鎮上幾乎沒有秘密,沒有人能草菅人命。因此,所有人都挺慶幸。

    余婆子聽著身後嘰嘰喳喳,忍不住嘀咕「這會兒高興,回頭養不起的時候怕是要被人笑死。」

    「娘,你少說兩句。」

    開口的是余老三,他整個人低落得很,一會兒覺得杜鵑是被人所害,一會兒又覺得是她守不住本心。孩子既然送走,說好了不再見面,都不該私底下去找。更何況,她還為了銀子讓孟成禮害人!

    他只要想到杜鵑害人,就覺得心裡一陣陣發寒。

    回到鎮上,柳紜娘將隔壁的院子買下,請人修整了一番,把孩子們安頓下來。她又花銀子請了夫子教導他們讀書。

    書房有兩間,男女分開。

    不只是兄妹幾人,村鎮上所有的孩子交一部分束脩,都可以進來讀書。

    安頓好了孩子,柳紜娘自己也沒閒著,開始學做生意。鋪子還開到了城裡。

    忙了大半個月,又添了兩間鋪子,回到家裡時孟成元帶著弟弟妹妹迎上前,挨個背書。

    這不是柳紜娘要求,而是他們自願。吃過苦的孩子,很珍惜如今安寧的日子。

    做生意還好,坐馬車比較累人,柳紜娘翌日起晚了。

    幾個孩子已經去了隔壁,她剛起身,幫著做飯的大娘就進門,低聲道「外頭有人找您,好像是廖家人。」

    來的確實是廖家人,廖小草的兄弟姐妹都到了,攏共五人,坐下後先是寒暄了幾句。廖大哥試探著道「最近村里挺忙,我恍惚聽說,你從縣城裡帶回來了許多孩子?」

    「是,我收養的,以後就是孟家孩子。」柳紜娘坦然道「之前人丁單薄,就得孟成禮一個,結果養成了那樣,心血和銀錢都白費了。我這把年紀,萬一再被背叛,可沒有精力再來一回。孟家無後,對不起我公公婆婆。所以我就多養了些。那麼多的孩子,不可能都沒良心。」

    廖大哥「……」好像挺有道理。

    他一臉不贊同「你也沒有多少銀子,就算要養,也不應該養太多。還有,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們兄弟姐妹幾個家又不是沒有多餘的孩子。有點血緣,總比外人要靠得住些。」

    廖二哥接話「你二嫂生了四個孩子,你要是喜歡,我都送來給你做伴。」

    「二哥開玩笑。」出聲的是廖小薔,她還是那副虛弱的模樣「五妹,你如今沒有親人,別與我們生份,本就是親生兄妹,就跟互相扶持。我最小的女兒今年十歲,最是活潑可愛,你肯定喜歡。」

    廖四哥也說自家的孩子不錯「之前在村里,自己就跟著長輩認識了幾個字,讀書很有天分。你把他接來,等他科舉入仕,說不準還能做老封君。到時候,我也沾沾你的光。」

    隔壁讀書聲朗朗,柳紜娘聽著面前眾人嘰嘰喳喳,忽然就笑了「聽你們這番話,我就覺得那些年和你們儘量減少來往是對的。」

    廖小草和娘家來往不多,廖家人也沒有這麼熱情主動上門,應該是因為孟家越來越落魄。且孟成禮是個病秧子,常年都要喝藥,那就是個無底洞,多少銀子都不夠造。

    走得近了,搞不好廖家還要貼補。

    因此,兩邊都嫌棄對方,所以才有了柳紜娘來時的情形。廖小草躺在床上都要病死了,也不見廖家人出面拉她一把。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廖大哥皺眉「五妹,你忘了我當初去城裡幫你請大夫的事了?」

    「沒忘。」柳紜娘似笑非笑「我也沒有忘記,那時候我給了你們一兩銀子。我有求於人,你們拿銀子辦事,已然兩清。」

    聽到這話,廖大哥不客氣道「沒良心,要不是因為你是我妹妹,春耕那麼忙,我才不會跑去城裡。」

    「我又沒有強迫你。」柳紜娘嘲諷道「你若是不願意,可以拒絕。我有那些銀子,無論請誰,人家都願意跑一趟。看在你是我哥哥的份上,我照顧你而已,還當我離了你們就不行?」

    「你要記住,不是我欠了你們的情分,而是你們欠了我。」她眼神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大哥,二哥,三姐,四哥,當初我嫁入孟家,你們才有了銀子說親。還有五弟,你也得了我的好,孟家的聘禮也幫你造了新房,若不是如此,等著爹娘賺銀子給你娶妻,你怕是要打光棍。」

    這些是真正發生過的事,兄弟幾人都覺得臉上發燒。

    他們今日來此,確實是聽說了廖小草收留了一大堆孩子,還讓她他們讀書的消息。村里想要供養一個孩子讀書難如登天,這麼好的事情,不留給自家人,反而把銀子花在一群外人身上……廖家兄弟幾人碰頭一商量,立刻就找上了門。

    就算廖小草不肯收,也要把孩子塞給夫子。

    識得幾個字,以後在村里和族裡也能說上幾句話。別的不說,逢年過節寫對聯,收到的蛋和肉就不是小數。

    柳紜娘看出來了他們的想法,直言道「我並沒有拒絕村裡的孩子來上課,你們若想要送,跟他們一樣送上兩斤面,孩子就能進。」

    「當初我讓你們幫我請大夫,你們都問我要銀子。所以,想占我便宜,趁早收了心思。」

    兄弟幾人聞言,心裡後悔得無以復加。那一兩銀子,他們幾人根本就沒有分到多少,早知道廖小草在意這個,當初就不收了!

    幾人見柳紜娘愈發不耐煩,怕她真的著惱不肯收自家孩子,紛紛告辭離去。

    來的時候,他們都想把孩子送給廖小草,再不濟也要塞給夫子,可說了半天,還是和村裡的孩子一樣要兩斤面,那就不能送所有的孩子來了,到底送哪個不送哪個,還得回去商量。

    廖小薔留在了最後,她面色蒼白,苦笑著道「妹妹,我和幾個哥哥不同。他們能當家做主,說送孩子來,沒有人能阻止。甚至家裡人還會主動幫忙,而我……我現在還跟婆婆一起住,別說送孩子讀書,只回個娘家要的禮,都得問她拿。她又嫌棄我娘家兄弟太多,不可能拿太多禮物,除了逢年過節,我就沒有回去過。拿的禮物也少,幾個嫂嫂對我很不客氣。你就可憐可憐我,收了我兩個孩子,成麼?」

    廖小草對於聘禮之事,其實沒那麼在意,在她看來,雙親把她賣了個好價,也算償還了這份生恩。至於銀子花到了誰身上,她都不想管。因此,成親這些年來,一開始還逢年過節送禮回娘家,後來孟家老兩口不在之後,她乾脆能省則省。

    她不是不怨,但心裡最不喜的,還是這個三姐。

    當初孟家上門提親時,廖家所有的孩子都已到了適齡,他們最開始提的是廖小薔,夫妻兩人善良,想著廖小薔身子弱,去了孟家之後。他們能幫著請醫問藥……最要緊的是,自家的孩子都是個病人,娶了廖小薔回去,也算相配,誰也不嫌棄誰。

    可廖小薔嫌棄,彼時孟青康眼瞅著就不成了,本就是沖喜而去。她不想進門就守寡。哪怕孟家再三保證不會虧待了兒媳,甚至還直言若是兒子不在,會準備一份嫁妝將兒媳發嫁,她也還是不願意,甚至以死相逼。

    她生下來就體弱,廖家老兩口難免多關注幾分,看她又哭又求,怕她加重病情,這才鬆口讓廖小草嫁過去。

    要說廖小草不怕守寡那是假話,她心底里,對這個三姐很是不喜。要不是嫁人後日子過得還行,她就真的不願意和這三姐來往。

    柳紜娘認真道「兄弟姐妹之,我最恨的就是你。」

    廖小薔啞然。

    「我不想守寡,有什麼錯?」

    柳紜娘嘲諷道「是沒有錯。但是,你當時明明可以讓爹娘拒絕這門親事,可你最後是怎麼說的?」

    「讓五妹嫁!你不想守寡,我就想麼?」

    當年真的是如此,廖小薔從頭到尾就沒有提過要拒絕親事。只說五妹身子好,能照顧好孟成禮。說到底,她是捨不得即將到手的好處,又不肯付出。

    說了半天的話,柳紜娘有些口乾,站起身逼過去「如果想送孩子讀書,直接去找夫子。從今往後,你少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休怪我無情!」

    當真一點情面都不講,毫無姐妹情誼。不知怎的,廖小薔突然想到了杜家姐妹的下場……糾纏太久,她會不會報復自己?,

    這麼一想,頓時就被嚇著了,轉身落荒而逃。

    廖家人後來又上門糾纏幾次,得不到絲毫好處,漸漸地便也放棄了。

    後來她帶著一群孩子搬去城裡,離廖家更遠。值得一提的是,再沒有聽到過李雲生的消息,聽人說,他在城內名聲死臭,沒有人敢請他醫治。他搬去了鄉下地方。

    後來那些年裡,柳紜娘的日子過得安寧,楊家兄妹幾人心不憤,但因為廖小草的名聲越來越好,所有人都承她的恩情,說她是個好人。兄妹三人不敢有絲毫報復的想法。

    柳紜娘日子過得忙碌又充實,身邊伴著那麼多孩子,從來不覺得孤單。

    十多年後,城裡的人都知道廖氏小草,別看是女子,卻是個很精明的生意人。城裡人提及她,難免就會提及她手底下的十多個孩子,個個都是聰慧的,有兩個參加科舉,好些在她鋪子裡幫忙。最是孝順不過。

    幾十年後,幾人早已各自成親,但孝順的名聲傳得更廣。每逢廖小草生辰,幾人就會滿城收羅珍貴之物送給母親,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親生母子,可這也生得太多了,詢問過後,得知是養子女,不少人感動於這份母子情分,孟家母子之間情誼深厚,傳為美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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