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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貴人從來都沒有聽母親說過這些。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小時候,&bsp&bsp沒少聽母親抱怨,她本應該貴極,卻被人從作梗,&bsp&bsp後來淪落成為普通婦人。
那時候她不知道母親險些做了后妃,&bsp&bsp長大後被楊太后的人找到,&bsp&bsp才從母親口得知此事。彼時,&bsp&bsp她滿腔悲憤,決心要為母親討個公道。
一看寧貴人神情,&bsp&bsp柳紜娘就知道顧春雨沒有告訴她實話。
正如寧貴人所說,后妃幾千人,顧玲瓏容得下別人,&bsp&bsp自然也容得下自己的妹妹。
無論姐妹倆私底下有多少恩怨,&bsp&bsp對外時都會互相扶持。但是,&bsp&bsp顧春雨她腦子不清楚。
身為庶女,&bsp&bsp想要入宮為自己謀個前程,&bsp&bsp這想法是對的。但是,&bsp&bsp她沒有告訴顧家長輩,&bsp&bsp而是借著宮宴時讓丫鬟代自己上了回去的馬車,自己跑到顧玲瓏的宮藏著,還往殿添了助興的薰香。
要不是顧玲瓏回來得及時,真就被皇上撞見了。
皇上龍體關係重大,這種助興的玩意兒多少都會傷身,&bsp&bsp先帝也尤其厭惡這種事,&bsp&bsp顧玲瓏伴君多年,知道皇上喜好,當即大怒,命人將衣衫盡褪的顧春雨用披風一裹,&bsp&bsp直接送回了顧家。
顧家長輩大怒,正準備責罰,卻被她給溜了。尋了一圈,沒找到人,還以為她悲憤自盡。
再說,這種事到底不光彩,顧家也不好大張旗鼓地尋人,也就囫圇著到了今日。
柳紜娘回想了一下,將這些事說了。
寧貴人已滿臉是淚,哭著搖頭「不是這樣的,我娘不會騙我。」
柳紜娘也不再爭辯,好奇問「你爹是誰?」
當年顧春雨從顧家逃脫,顧玲瓏就覺得這事挺奇怪。還有,她一個庶女,應該沒這麼大的膽子跑到宮勾引皇上。別的不說,只那助興的藥就不好尋。更別提她脫逃之後,連顧家都遍尋不著。
現在想來,或許從顧春雨入宮起,就有人在後頭指點她。
寧貴人垂下眼眸「我爹姓萬,是朝廷記錄在冊的秀才。」
柳紜娘揚眉「他們夫妻感情如何?」
寧貴人啞然,不明白高高在上的太后為何會問得如此仔細,她想了想「我爹在京城內拜了夫子,每月會回去一兩次,平時……相處得不多。」
說這話時,她有些遲疑。
柳紜娘已經看出來,顧春雨夫妻二人感情不睦,大抵是湊合在一起過日子。
她再次問「是誰找到你們母女,找到你之後呢?」
寧貴人垂下頭,那時候她滿心都想為自己的母親報仇,得知當今太后並不是皇上生母,而且顧太后將其抱養過來放在自己名下。
她就想讓皇上知道真相,也讓顧太后做不了這天下第一尊貴的女人。
說到底,想要尊貴,得皇上承認其太后的身份,還得人前人後敬重。
她低著頭,把這些事說了一遍。
柳紜娘聽得出來,這丫頭確實知道得不多,或許,顧春雨知道。
「皇上是我所生,你娘騙了你。」
寧貴人咬牙,雖沒有否認,但滿臉不服氣。
柳紜娘看出來她不信自己,嗤笑道「你不信也得信,從今日起,你搬到我宮住。」
寧貴人皺了皺眉「皇上不會願意。」
柳紜娘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撂下話「你若想死,就儘管留在夜蘭宮。」
稍晚一些的時候,寧貴人帶著宮人搬了過來。沒多久,皇上就追了過來。
一個小小的貴人,竟然得皇上和楊太后如此看重。也就是顧玲瓏不愛管兒子妻妾之間的事。否則,早該發現了其蹊蹺才對。
顧玲瓏想讓兒子知道真相,柳紜娘自然得如她所願。坦然道「寧貴人跟我說,她娘是顧家女兒。」
柳紜娘將當年顧春雨做的蠢事說了「那時候你父皇不知道殿薰香是她點的,還對我起了戒備之心。那一次後,皇上足足兩月沒有到過宮。」後來顧玲瓏頗費了一番功夫才復寵。
顧春雨憑什麼恨?
顧玲瓏平白受了這麼一場委屈,她才恨呢。偏偏顧春雨消失在京城,連個泄憤的地方都無,只能啞巴吃黃連。
皇上沉默下來「這都是你一面之詞。」
柳紜娘氣笑了,真的想拋開面前的人的腦子,看看裡頭都裝了些什麼。
無論她說什麼,寧貴人都信自己親娘。這個混賬可倒好,只聽外人的話,不停地質疑顧玲瓏。
「你不是說找到自己的生母了嗎,我要與她當面對質。」
皇上嘆息一聲「她不肯多見我。」
柳紜娘皺了皺眉「你如何篤信她是你娘?」
皇上不說話了。
柳紜娘心裡明白,他只是不想告訴自己內情,說到底,他還是不信任顧玲瓏。
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就是這種人。養出這麼個混賬兒子,顧玲瓏真倒霉。
「總之,寧貴人是為她母親報仇而來,本就是為了挑撥我們母子關係,她的話不能信。」
皇上點了點頭「兒子想讓她回夜蘭宮。」
柳紜娘似笑非笑「我看你是想讓她死。」她也不隱瞞今日發生的事「我將她帶到楊太后面前,明示她已經告訴了我實情,楊太后篤信她已背叛,她再無退路和靠山,這才合盤托出。」
「楊太后這些年來在宮看似老實,但也有幾個得力的人可用,要一個小小貴人的命,還是辦得到的。」
皇上臉色難看,拂袖而去。
柳紜娘也不追,歇了一會兒,又去了鳳林宮。
汪敏如正在禁足,空有皇后的名頭,再無實權,底下的人愈發怠慢,最近正值秋日,早晚都涼,其他寵妃宮早已換上了厚褥子,皇后的宮卻無人問津。
就連鳳林宮的宮人,也在四處找出路,汪敏如得知此事,很是氣了一場。
她從來都不知道,失寵之後日子這般難過。倒不是短了花用,而是受不了眾人鄙視的目光。得知太后前來,她心底就是一喜,反應過來時,她已站在門口恭敬迎接。
心底里唾棄自己為此彎腰,但面上卻滿臉笑容「母后,怎麼有空來?」
柳紜娘上下打量她「好像又瘦了。」
皇后摸了摸自己的臉,以前她總是黯然神傷,夜不能寐。可白日也能抽空補覺,最近才是真的睡不著,每每躺在床上就滿心惶恐,越想越怕,一顆心都要跳出喉間。閉眼就恐慌,也吃不下飯,能不瘦嗎?
她苦笑了下「母后,妾身知道錯了。」
柳紜娘輕笑「你若想離開,我可以送你走。」
汪敏如也想過此事,不過,她壓根不敢深想,高高在上的皇后嫁入官宦之家,外人怎麼看她?夫家又該如何對她?
她跪了下去「妾身想陪在皇上身邊。」
柳紜娘不客氣道「你不是覺得苦嗎?」
是挺苦。
可嫁入皇家那天起,她就沒有回頭路了。汪敏如低著頭「母后,妾身不苦。」
柳紜娘看著她愁苦的眉眼「你臉色可苦得很。」
汪敏如一驚,摸了摸臉,否認道「不是的!」
柳紜娘懶得糾結這事,問「皇上覺得自己生母另有其人的事,你知道多少?」
汪敏如訝然,又急忙低下頭,看太后說得這般篤定,她若是否認,怕是不能解這禁足。
「就……知道一點點。」
柳紜娘頷首,坐到了主位上「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幾月前,皇上問妾身有孕的婦人反應如何……」說到這裡,汪敏如臉上又露出了愁苦之色,苦笑道「妾身這些年從未有過好消息,哪兒知道此事?」
柳紜娘頷首「後來呢?」
汪敏如偷瞄了一眼她神情「妾身時常陪楊母后禮佛。皇上讓妾身去問一問當年你有孕事發生的那些事。」
柳紜娘氣笑了「楊太后怎麼說的?」
汪敏如知道這其關係重大,私心裡,她不太喜歡咄咄逼人的顧太后,更希望滿臉慈悲的楊太后是自己的親婆婆。她總覺得兩人投緣,說起話來只需點到即止,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意。
但此刻,由不得她選,禁足這麼久,宮人慣會捧高踩低,汪敏如迫切的需要改變自己目前的處境,咬了咬牙,道「楊母后說,您當年有孕時不愛出門,也不相信宮太醫,讓顧家送了外頭的名醫在身邊養胎。」
一般嬪妃想要從外頭接大夫安胎,那是天方夜譚。但顧玲瓏不同,顧家門生遍天下,她本身又是皇后之下第一人,可以說,整個後宮之所有的皇子都不如她腹孩子金貴,她想要另找人安胎,只要先帝答應,誰也說不出不對來。
當年確有其事。
顧玲瓏出身好,進宮就居妃位,有孕後獲封貴妃。盯著她的人那麼多,都巴不得她腹孩子出事。這樣的情形下,她從外頭請大夫和穩婆安胎有何不對?
落在皇上眼,大概又是他們並非親生母子的又一鐵證。
柳紜娘忍了忍氣,追問道「還有呢?」
「還有……當年你宮有個有孕的宮女,後來你臨盆那幾天人消失了。」
柳紜娘「……」
還真有這事,顧玲瓏身邊的宮女頗為得臉,每月都能借著去顧家出宮,因此,和情郎珠胎暗結。好在顧玲瓏及時發現,念及多年主僕情分,將人給趕了出去。
「還有嗎?」
汪敏如想了想「沒有了。」
柳紜娘頗覺得棘手,上趕著解釋,皇上大概會以為她心虛。
以往顧玲瓏不喜汪敏如滿臉苦相,她也不是個願意委屈自己的,便不愛見皇后。因此,汪敏如跪的時候不多,哪怕她習慣陪著楊太后禮佛,但也沒有這麼直接跪在地上許久。
她挪了挪身子,試探著道「母后,妾身能起來麼?」
柳紜娘看她一眼「起吧。」
汪敏如急忙爬起身,又看了一眼外頭守著的宮人「妾身知錯,最近關在這殿,人都要傻了。妾身能出去走動嗎?」
柳紜娘心裡有別的事,隨口道「我覺得你還沒想清楚,還是仔細想一想自己以後。」
汪敏如「……」
「妾身想明白了。」她一臉急切「楊母后喜靜,日後妾身再不去打擾她清修。」
柳紜娘唇邊勾起一抹笑「每日去我那兒請安。」
聽到這話,汪敏如得知禁足已解,頓時大喜過望,再次行了個大禮。
「多謝母后。」
柳紜娘強調「最近有人挑撥本宮和皇上之間的關係,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汪敏如一臉正色「知道!」
像以前那樣火上澆油的事,再也不能幹了。
汪敏如在顧玲瓏之死並不無辜,柳紜娘卻不打算針對她。
她雖腦子拎不清,不愛做這個皇后,卻也因為她的憊懶,並未犯下大錯。一國之後,關係甚大,沒那麼容易換人。
再有,經此一事,汪敏如會更加在意自己身份,應該不想再禁足,後宮嬪妃眾多,她不想被人看低,就得去爭。只要她爭,失了這份淡然,就很容易把自己搭進去。
柳紜娘並沒有閒著,書信一封送予顧家,讓他們盯著皇上的行蹤。
這種事得格外隱秘,要知道,窺視皇帝行蹤可是大罪。因此,顧家得了消息之後,再也坐不住了,顧母很快遞了牌子進宮。
「怎麼回事?」
已經頭髮花白的顧母滿臉老態,卻一臉嚴肅「玲瓏,你別覺得自己做的太后就能為所欲為。皇上是你兒子,可他是帝王,你……」
柳紜娘嘆口氣「我有我的理由。」
顧母嚴肅地看著她。
柳紜娘算是明白顧玲瓏為何會越來越慘,因為顧家在做了帝王外家後,再不願意讓自身陷入危險,只想保全目前的尊榮。
這種想法不能算錯,甚至還為顧玲瓏省了不少麻煩。但如今情形不同,等到顧玲瓏完蛋,顧家也就差不多了。
「皇上以為我不是他生母,還說生母另有其人,我就想知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冒領本宮的功勞。」柳紜娘憤然。
顧母滿臉驚詫「有這種事?」
她做了多年誥命,如今的顧家無人敢不尊,她也能穩住心性,並不自傲。自然不是一般婦人。細思極恐,她面色愈發肅然「我知道了。」
有了顧家幫忙,柳紜娘很快就得知了皇上最近時常出宮的消息。並且,尤其喜歡去外城的一間宅子。
按理說,外城的宅子都是普通百姓所居,不會很大,也修得樸素。但是,皇上去的那處,買下了周圍十來個宅子,圈成了五進院子。
雖有人好奇,但卻打聽不到幕後的主子。這城內有權有勢的人太多,只要是聰明人,都不會有旺盛的好奇心。因此,這間宅子的真正主子,迄今為止還沒人知道。
顧玲瓏從進宮之後,除了回過三次娘家,就再沒有出過宮。但如今,柳紜娘得去會一會那宅子內的女人。
皇上不願讓她二人對質,柳紜娘卻不允許。
越是拖,母子之間隔閡越深,就算日後澄清誤會,母子間的情分也回不來了。
太后出宮,如何隆重都不為過。柳紜娘是去找人,也不必那麼大的排場。她只做一個普通誥命夫人般,坐了普通馬車,直奔外城宅子。
御書房內的皇上得知消息,頓時著急起來,很快也追了上來。
柳紜娘帶了不少護衛,一路還算順利。只是,她走得不快,到達那間宅子大門時,皇上已在一條街外。她沒有立刻進去,就在門口等著。
皇上一身常服,奔到了馬車旁「母后,您千金之軀,不應該貿然出宮。萬一有人刺殺……」
柳紜娘掀開帘子「再讓我留在宮,不明不白被你猜忌。我寧願有人砍我幾刀。」她跳下馬車,邊上的嬤嬤已經去敲門。
皇上皺了皺眉「您……」
柳紜娘側頭看他「你是本宮十月懷胎所生,本宮坦坦蕩蕩,經得起任何人查問。反而是這個藏在外城的女人躲躲閃閃,見不得人,本宮就是要瞧一瞧,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竟然敢自稱生出了你。她是否跟天借了膽!」
擲地有聲說完,柳紜娘緩步進了宅子。
宅子修建得格外雅致,柳紜娘進門時,皇上的面色不太好。
「這天下所有人都知您是太后,是朕的生母。」
柳紜娘福至心靈「所以,你是怕天下人不承認她的身份,才把人藏在這裡徐徐圖之?」
皇上抿了抿唇,並不否認。
也就是默認了這番說辭。
柳紜娘氣笑了「你憑什麼認定她是你娘?」
皇上垂下眼眸「您見了就知道了。」
這間宅子裡伺候的下人不多,格外清幽。這麼多人出現在門口,自然有人稟給了主子,一些人剛進門,屋就走出來一位身著素衫的女子,髮髻高挽,眉眼如畫……和顧玲瓏足有七成相似。
若是再換成相似的打扮,不認識的人大概都不好區分二人。
柳紜娘上下打量,詫異地問「就是她?」
天下之大,人有相似也屬正常。可像成這樣,柳紜娘看向身側皇上「你怎麼看?」
皇上垂下眼眸「你如何解釋?」
柳紜娘無言,伸手一指那個女人「她出身何處?家還有何人?何時何地與先帝相識,這些你可有打聽過?」她強調道「本宮記憶,先帝身邊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女人。」
皇上眼神沉沉地看著她「你們到底誰是父皇的嬪妃?」
柳紜娘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說,在皇帝眼,太后只有一個。顧玲瓏興許是直接換走了這個女人,搶做了先帝妃嬪。
「我此生除了回過幾次顧家,從未出過宮門。」柳紜娘皺了皺眉「這女人明顯沒安好心。來人,將她帶回去細細審問。」
皇上上前一步,呵斥道「我看誰敢!」他肅然看向柳紜娘「你想殺人滅口?」
這般疏離冷漠的眼神,難怪顧玲瓏會想不通了。
自己十月懷胎拼死生下來的孩子,細心呵護長大,費盡心思將他送上帝位,結果就得了這?
除了懷疑,還剩下什麼?
屋檐下的女子一言未發,已得了皇上的庇護,柳紜娘說這麼多,只得了一通針對。
輸贏已一目了然。
柳紜娘往後退了一步,道「你懷疑我?」
皇上垂眸「我是不知道該信誰。」
柳紜娘看向那素衣女子「當年皇上納進宮的是顧家女,這些年來,顧家人總不會不認識親生女兒。你從哪冒出來的?」
那女子笑了笑「你儘管放心,我從未想過要拿回自己的一切。」
柳紜娘「……」
她冷笑一聲「你的一切?本宮一步步走到今日,倒成了你的。」她上前幾步,伸手就抓她的臉「本宮倒要看看,你是哪冒出來的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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