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手札 第兩百零四章 今非昔比

    桂長生急著回到院子,陳彥還擔憂著她是被嚇到了,想讓郎中來好生給她瞧瞧別出了岔子。

    倒是,桂長生心不在焉的敷衍了幾句後便回到了院子去。

    三郎在屋子裡也並未睡著,等著桂長生從戲園子回來,聽著外邊的動靜,從床上起身開門便出來瞧了瞧,見著桂長生這般快就回來了,道。「嫂子。」

    院子裡邊並未掌燈,現兒都黑著,那伺候的丫鬟媽媽也沒來這院子,桂長生倒是被門口突然出現的黑影嚇了一跳,聽了這話,心裡又噓了一口氣。「你咋的還沒睡。」

    說罷,抬步朝堂屋而去,夜色黑,三郎也沒瞧見桂長生面上的神情,聽著她語氣有些怪,卻也沒多想。

    「在原城那邊也有些日子,初來這地兒有些睡不踏實。」三郎說著跟上了桂長生進堂屋去。

    桂長生進屋便掌燈,也不去瞧三郎,背對著他道。「回屋子去歇著罷,明兒便讓趙叔送你回原城。」

    三郎哪裡想回原城,先前說明日回去,那也是賭氣的話兒,現下聽著桂長生這般說道,也不像是玩笑話,說的一本正經的,三郎瞧著她回來的快,心裡欣喜,一聽這話,徒然的心裡一凜。

    桂長生實在沒心思與三郎多說,讓人回屋子去後便自個也進了內里去歇著。

    她是沒被嚇著,心裡安心不下來,她覺著是自個是瞧錯了,那人怎的會是他呢,想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也沒睡著,腦子裡邊閃著的便是那雙帶著濃濃殺意的眸子,她雖認為那人就是樊凡,可想來想去,從未見著過樊凡是那般模樣,人又是蒙著面,她心裡並不確認。

    三郎在院子裡邊站了好一會才進屋子去,也不知曉嫂子為何無端端是作氣了還是咋的。

    --

    「少爺,你沒事罷?」

    屋子內,亮著燭火,一閃一閃的晃著,坐在一旁的男子赤著上身,強而有力的臂膀,胸口處有一塊淤青,後背處更是有一道流血不止的口子,像是刀傷。

    趙叔皺著眉頭,將藥物放在了桌上,隨後從熱水木盆里拿出了帕子替人清理傷口。「若不是東家撞了那一下子,後邊進來的人,少爺想逃可就難了。」

    他對此事半點都不知情,軍醫是何時做的打算,趁著楊將軍來了長陵戲園子,便成了唱戲人,索性後邊是趁著混亂逃了,現兒可好,已是打草驚蛇,事兒都沒查清實,如今這一出,讓人更會起了提防,再想查下去,更是難上加難。

    想到這,趙叔將清理傷口的帕子丟進了木盆,顯然也是動了怒。

    樊凡濃眉緊皺,想到今日東家撞他時說的那一句話,心裡又有些擔憂。「趙叔,東家那邊該如何交代,她似是認出了我。」

    「東家那邊倒是好交代,別的不說,軍醫為何會急著這般做,可是知曉後果不堪設想?」趙叔說著,拿了藥物給樊凡背後的傷口上藥。

    樊凡聽了這話,卻是悶不吭聲不再說話。

    趙叔不用問也知曉,軍醫怕是時日不多,這般著急,也是想在去之前替樊家上下做些甚,他是想著到了地底下也能跟將軍有個交代,卻是忘了,如此一來,他若去了,少爺該如何?

    「少爺,軍醫可是有無大礙?」趙叔也是趁著混亂之時將樊凡救走,楊將軍出行身邊的人可帶了不少,有是穿的一身便裝並未大張旗鼓的出現,趙叔實在是不敢想,若是少爺真傷及了楊將軍,將人置不了死地反而會搭上了自家的性命。

    趙叔雖覺著此事在東家那邊看來並無大礙,可若是問道起來,他又該如何說道?

    此事非同小可,越少人知曉便是更好,東家也不過是個女子,雖有些能耐做生意,這等牽扯頗大的事兒,可不是做生意能說道的。

    樊凡點了點頭。「軍醫事先便說好,在城東院子會面,此時該是去了,陳叔也一道來了長陵。」

    當年,趙叔、老陳、軍醫皆是樊將軍手下的心腹,一起上戰場可謂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沒了樊將軍,他們都已過了勇猛的年歲,行事不得不小心謹慎,昔非今比。


    「少爺暫且還是少露面,楊將軍在長陵受襲,勢必不會儘快離去,此事務必會驚動長陵的官府,定會暗中在長陵四處查找,若是你露面,這又是在林家,一旦牽扯上,林家在朝堂之上可就受到了牽連。」

    趙叔不得不再三叮囑樊凡,包紮好傷口後,交代了一聲便直接去了城東。

    樊凡倒是並不擔心這事,他所擔心的還是東家那邊該如何交代,東家當時也並未說道甚,不過是嘴裡無聲說道了一句,快走!

    而他當時聽了這話,才發覺,戲園子裡邊楊將軍的人也不少,而門外侯著的人更是涌了進來。

    當時,他真與楊將軍動手,也不一定能殺得了他,雖還並未交過手,可此人的城府很深,軍醫將查到的事情也與他說道了一二。

    當年,父親被人拿出證據,其中便有這楊將軍插手,所拿出的物什便是通敵賣國的信物。

    樊凡想到這,猛的站起身,牽扯著身上的傷口,疼的他濃眉一緊,不消一刻,聽著外邊傳來的腳步聲,驀然警覺了起來,將放在桌上的長劍一帶握在了手裡。

    等門外響起敲門聲時,樊凡才沉聲道。「誰?」

    桂長生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許久也睡不著,後邊還是想來找樊凡,想問問,只覺著樊凡的來歷是有些名堂,她在現代也好,在古代也罷,都未親眼見著過動刀動槍,如今想到事兒就發生在自個身邊,心裡動盪不安。

    來這邊時,瞧著屋內的燈火還亮著,知曉屋裡定是有人,聽著是樊凡的聲兒,桂長生心裡一緊,啞聲道。「是我。」

    樊凡聽著是東家,心裡的警惕又鬆懈了下來,將長劍放在了桌上才去開了門。

    桂長生還想著該是直接開口問道,還是先委婉的試探試探一番,或是該考慮,不能再讓樊凡留著在自個身邊了,可四妮那事兒,樊凡也是想都沒想便應了她,心裡千轉百回,瞧著門一開,抬眼一看,樊凡修長的身子站在門口,上半身赤著,衣裳掛在了腰間。

    雖是擋住了屋內的燭光,還是能一眼便能瞧見,他胸口前的那一塊淤青,腹部上也纏繞著白色的布條。

    樊凡也是一時忘了這茬,見著桂長生雙眸看著自己,面色翻來覆去的變化,後知後覺的才覺著哪兒不對勁。

    頓時,樊凡心裡的打鼓成了慌亂,連忙將轉過身去,將衣裳扯好穿上。「請東家勿介懷,方才不過也是一時心急...」

    桂長生也沒聽樊凡解釋的甚,不過卻是清楚的瞧見了他背後那一塊染上了紅色,眉頭一挑,踏步進門,順手將門一帶直接關上。

    樊凡穿好衣裳,見著桂長生進門,還將門給關了,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即便樊凡並非那些迂腐之人,但還是頭一回這般,一時咂舌的連話兒都梗在了喉嚨。

    「在戲園子的人是你,我可是沒瞧錯?」桂長生倒是淡然,絲毫沒覺著不妥,相反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樊凡聽她問起這事,點頭是,不點頭也不是,想了想,道。「時候不早了,東家還是先回院子去歇著,若是讓人瞧見了怕是不妥。」

    他一爺們自然不忌諱這些,可東家畢竟是女子,讓人瞧見,可對她名聲不好。

    「相比起這些流言蜚語,性命還是更重要些。」這話擺明是想讓樊凡給她好生說道一番了。

    樊凡倒是不覺著東家會將他扭送去官府,隨即便坐了下來,將桌上的長劍挪開,伸手替桂長生倒了一杯茶水。

    隨後才道。「樊家蒙受莫大的冤情而被滿門抄斬,如今不過是替樊家討回一個公道,將此事查清實在,讓那些曾陷害樊家的人血債血償罷了。」

    說的倒是輕巧,血債血償是真,可她瞧著卻並非這般容易,樊凡一介草民,對手可是楊將軍,那是朝廷的命官,這行刺一事,若是徹查起來,到時若查到她這,不但樊凡性命不保,她桂長生,還有如今在林家,多少也是要被牽扯。

    「請東家放心,我定不會讓人查到這兒來。」不說東家這邊,林家是他樊家如今平反冤屈的最大依仗,若是將林家牽扯了,到時,別說樊家的事,林家關係的可是大皇子立太子一事,若是大皇子成不了太子,將來,也不過是君是君,臣是臣,如今朝堂上分為二黨,二皇子勢必也不會放過大皇子這一派的人。

    不過這些話,並不能說道給桂長生聽,即便是說了也並無多大的意義。

    桂長生放不放心是另一回事,但凡是危險的事,性命攸關的大事,她就是放一個百個心都沒用,總之,樊凡是承認了此事,可她又該如何考慮?

    兩人坐在屋裡,一時之間也沉寂了下來,事後再說道了甚也沒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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