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滿平心裡暗暗算計著,三個孫子一到家,乾脆就給他們全部改姓,把名字寫上族譜再說!
吳母也沒想到會如此順利就把兒媳婦攆出去了她孫子多,不在乎孫子改姓,反正無論怎麼改,那都是吳家的血脈。
那邊父女倆帶著三個孩子要走,吳母悄悄瞪了一眼兒子。
吳德就覺得母親今日的這一番怒氣來得莫名其妙,之前妯娌幾人吵架,母親一向就跟那烏龜似的縮著,不願意出面斷誰對誰錯。
此時接觸到了母親的眼神,他瞬間瞭然,大喊著往外追:「孩子他娘,你要走也帶上我呀。放我一個人,我哪裡活的下去?別扔下我。」
白婷兒心裡還有點感動。
這男人為了她,連親娘都不要了。
雖然婆婆不至於真的就不要了兒子,但吳德這麼做,足以證明他對她的重視。
白滿平也滿意,林大力拿到了足夠的銀子,早晚都會離開。如果吳德不來,他干不動活,孫子又小,難道還指望女兒去地里?
「以後你們就在家住,孩子跟我姓白。他們是我親孫子,有我在一日,誰也不敢給他氣受。」
白婷兒眼淚汪汪:「爹,您對我真好。」
而白桃看著父親帶回來的一家五口,險些沒氣死過去。昨天晚上她先是受了打擊,後來挨了一頓打,今早上完全起不來,這會兒是渾身都痛。原本是不打算起的,但是人有三急,她年紀輕輕的,總不能拉床上吧?
還有,昨天晚上要拿一百多兩銀子出去,譚二井卻從頭到尾沒過來,白桃是有聽見譚母暈倒的事她心裡有點擔心。
如果譚母沒有大礙,譚二井不可能到現在還不來見她。她想洗漱一番過去瞧瞧,又怕自己身上太痛走不了那麼遠。
「爹,他們還拿著行李,這是打算回來長住?」
白婷兒一臉得意:「這些是我的嫁妝,爹說了,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白滿平接話:「對。白桃,你樂意跟著姓譚的,直接去!至於小月,你們夫妻倆誰愛帶誰帶,趕緊商量好,別想著撂給我。」
吳德看了一眼屋檐底下梳頭髮的白月,這丫頭養得好,才十一歲,看著跟十三四歲的大姑娘差不多。再養個三四年,就可以嫁人了。
但是無論是收聘禮還是拿她換親,至少都能解決一個兒子的婚事。
「小月以後就住在這個家裡面吧。」吳德提議,看向岳父,「大姐和姐夫都還年輕,以後肯定要再娶和再嫁,小月無論跟著誰,身份都很尷尬,免不了要受一些委屈。她姓白,是爹的第一個是孫女,總不能因為有了弟弟就不要她了,原先我就想有個女兒,一直沒能如願。爹放心,小月留在家裡,我會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照顧。」
白桃急了。
白月則是滿心諷刺,她從生下來就知道自己以後要招夫上門,結果說變就變。
若不是因為父親手裡捏著那麼多的銀子,白月說什麼也不會離開這個家。不過,如今她要跟父親一起走,以後這院子誰當家,跟她沒有多大的關係,此時懶得爭。
「我才不要留下。」白月輕哼,「我有親爹,不稀罕你這種便宜爹。你自己三個兒子都養不活,還想養個女兒,該不會是想讓我以後給你兒子換親吧?」
她是氣急了隨口一說,但話出口後,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白滿平心頭也是一驚。
他是很想要孫子,但也沒想過要拿白月給幾個孫子換媳婦。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別胡說八道,你是個姑娘家,動不動就說親事,也不怕人笑話。趕緊做飯去。」
白月不想做飯,一直睡到現在,原本還想多睡一會兒的,之所以起來是因為她聽到隔壁母親屋子裡有了動靜。
昨天父親為她爭取到了二十兩銀子的嫁妝,原本她想昨晚上就討要這銀子得放到自己兜里才穩妥。但一開始人多,她沒好意思開口,畢竟她才十一歲,姑娘家自己問嫁妝,會被人笑話。
後來眾人走了,家裡又在打架。她就沒有湊上去。
白月也不說自己不做飯,眼看母親去了茅房,也跟了過去。
白桃憋不住了,再想要跟這幾人爭辯,也得把自己的急事解決了再說。結果剛出茅房,就看見了門口等著的女兒。
「我好了,你去吧。」
「娘!」白月一把抓住親娘,「昨天我爹說,你得給我二十兩銀子做嫁妝,銀子呢?」
「你瘋了吧?才十一歲要什麼嫁妝?」白桃急著去趕人,說話間,一把甩開女兒的拉扯。
然後,沒甩掉。
白月用了很大的力氣揪住母親的胳膊:「你管我幾歲,該我的你就得給我。讓你收著,回頭多半要補貼了外頭的野男人去。」
上次白桃失手打了大女兒一巴掌,她當時心裡很是後悔。但這丫頭說話實在太氣人,什麼叫野男人?
她心中一怒,腦子一懵,等反應過來時,手心已經火辣辣的痛。
原來,她方才又甩了女兒一巴掌。
白月眼淚汪汪,用手捂著臉,看向白桃的眼神中滿是怨恨:「生而不養,你賺了銀子也不分給我。既然如此,你生我做什麼?」
白桃接觸到女兒的眼神,心裡一怔,待看到女兒臉上紅腫一片,她伸手就想摸:「小月,你」
「你不要碰我。」白月激憤交加,「你把二十兩銀子給我,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白桃又氣又怒,親生女兒要和她斷絕關係,居然還好意思在斷絕關係之前要二十兩銀子。
「我不欠你的。」
「你欠!」白月強調,「當年你說走就走,把我撂在家裡,你就欠了我!還有,你不給我銀子,回頭我就讓爹把你告到公堂上。」
白桃氣到渾身發抖,牙齒都在打顫。
這真的是她的親閨女嗎?
她好不容易才求得林大力鬆口,結果親閨女居然還想把她送到大牢裡,她怒火衝天,訓斥道:「蠢貨!我是你娘,我要是倒霉了,你又能好到哪兒去?我這些年一直都在想你,你竟然這樣對我,簡直沒有半點孝心,我沒你這種閨女。」
白月轉身就跑:「爹,我娘她不給我嫁妝銀子。」
溫雲起可不打算幫白月討要銀子,他壓根就沒想逼著白桃把這銀子拿出來讓白月自己去要。
這不,白月還沒說什麼呢,白桃已經臉色都氣青了。
「她既然答應了,肯定會給你的,等到你出嫁的那天,如果她還沒給,到時我就去衙門告!你放心,她賴不掉!」
白月:「」
她才十一歲,出嫁還有好幾年呢。
這約定好了的事情,拖得太久,很容易不兌現。
「我不,她必須現在給我。」
溫雲起隨口道:「那你跟她商量吧,只要她答應,我不過問。只一樣,這銀子你自己收好,如果在成親之前就花完了,也別指望她給你補,她那邊還有另外兩個女兒呢。」
這話算是給白月提了醒。
是啊,她只有一個娘。但是娘有三個女兒白月從來就不覺得母親疼她,無論白桃每次說起這事有多傷心,她嘴上應付,心裡壓根就不信。
如果親娘真的疼她,當年走的時候就會帶上她一起。即便是有苦衷帶不了,這麼多年也該回來探望一下。
當年沒帶她一起,後來這些年也沒管她死活。只一張嘴說想她疼她,她得有多蠢才會信這種話?
「娘,你趕緊把銀子給我。」
不拿到手,說不定哪天就花在兩個妹妹身上了。
白桃煩不勝煩:「我不會少了你的,你怎麼就不信呢?別再逼我了,我現在拿不出來銀子。」
白月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跑到了白桃的屋子裡翻找。
算起來,白桃回來也才幾天,還來不及準備隱蔽的地方好好藏錢。如今她只剩下最後的十兩銀子了,要是被白月拿走,以後就只能和譚二井住在白家這個破院子裡了。
就這破院子還有人爭,萬一沒爭贏,他們又沒有銀子,到時就只能露宿街頭。
「小月,你別亂翻,我要生氣了啊。」
母女倆還在鬧呢,白滿平已經安排白婷兒夫妻倆去鋪床了。
白月從小就喜歡在家裡找錢花,還真讓她給找著了。她抓著十兩銀錠轉身就往外跑:「你還欠我一個銀錠,記住了!」
不過眨眼間,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外。
白桃昨晚受了傷,走路都痛,根本跑不起來,無力地眼睜睜看著女兒離去,她急得眼前發黑,大聲質問:「小月,你是要氣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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