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襲守則 第63章

    夜色蒼茫,這濃濃的夜色仿佛是巨獸的血盆大口,張狂的張著,恨不能將一切吞入嘴中。

    謝青嵐被傅淵護在身後,一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又見那黑衣人舉著匕首,立時想著傅淵心口而來,唬得尖叫都叫不出了,忙抓住傅淵的手臂。

    後者連動都不曾動一下,只是撫上她的手,大有安撫之意。那黑衣人手中的匕首想著傅淵心口而來,正是要他性命,還沒等匕首刺進去。還沒等匕首刺入,一道大力彈擊在匕首刀刃上,立時將匕首彈飛了出去。

    謝青嵐如蒙大赦,慌忙上前查看傅淵有沒有傷到。後者見她那樣關切,心中也是一暖,大手覆上她的手加以安撫。

    那黑衣人的匕首被彈飛出去,尚未回過神,已被隨聲而來的掠影抹了脖子。因為距離太近,謝青嵐和傅淵無法避免的被濺了一頭一臉。

    謝青嵐只覺得腥熱的液體噴在臉上,這輩子沒覺得這麼噁心過,摸了手帕出來擦乾淨臉。傅淵也來不及多作反應,拉著謝青嵐朝馬車上而去,而掠影已然飛身上前,與隨之而來的黑衣人繼續搏鬥著。

    看來,這夥人是早就有預謀了。方才那金鐵之聲,必然是掠影阻止其中一人的聲音。兩人正要上馬車,又有一道勁風襲來,還沒等兩人轉頭,掠影大手一揚,將一人扔來,撲倒了正砍向傅淵的黑衣人:「丞相快走!」

    傅淵緊抿著唇,將謝青嵐拉向自己懷中:「別怕。」又將其送上車轅,那小廝趕忙將其扯住,「謝姑娘……」傅淵一壁上車,一壁道:「快走!」

    小廝聞言立時放開謝青嵐,自己駕車開始向回走。謝青嵐一時站不穩,撞在傅淵懷中,這才穩住了身子,鬧了個大紅臉。

    兩人進了馬車,還沒等跑出多遠,又聽到長劍出鞘的龍吟聲,傅淵心中一怔,將謝青嵐緊緊按在懷中:「聽到什麼都別睜眼。」又吩咐道:「趕緊走!」

    夜正濃,原本就在人跡罕至的京郊,此時幾乎成了一個修羅場,雖說掠影身手不凡,但總不是能夠以一敵十的。馬車向前而去,自然有不少人不再戀戰,向著馬車追來,長劍和匕首「篤」的刺入馬車之中。

    謝青嵐被傅淵擁在懷中,淡淡的檀香味縈繞在鼻尖,莫名的叫人心安。不覺馬車一沉,已有黑衣人落在車轅之上,只一刀,小廝的血濺上了馬車,還死死的扒拉著黑衣人的雙腿。

    馬車碾到一塊石頭,猛地顛簸。慌忙睜眼,被傅淵一手拉起的謝青嵐大氣都不敢出,憋了一口氣,見傅淵頗為淡定的自己打開車門,半點不懼,一腳便將立在車轅上、還被小廝緊緊抱著雙腿的黑衣人給踹了下去。

    謝青嵐看著傅淵迎風站著,一身玄色的長袍與這夜色融為一體,大有點死神的感覺,又被他拉住,沿著車轅上了馬背,身後追兵又至,一刀便朝著兩人砍了下來,傅淵悶哼了一聲,手臂依舊護著謝青嵐。而那追兵被掠影一腳踹翻了兩個:「丞相先走,屬下會想法子接應丞相的。」說著,袖刀出鞘,將架在馬背上的韁繩砍斷。

    沒了馬車的束縛,馬奔跑的速度頓時快了許多。風在耳邊呼嘯,冰冷的呼吸像是要把人給凍住了一樣,也不待回頭,背脊貼上一絲稀薄的溫熱,仿佛是這夜色中唯一的依靠。

    兩人一路這樣策馬狂奔,金鐵聲漸漸聽不到了,這才慢了下來。傅淵將謝青嵐緊緊擁在懷中,感覺到她有些顫抖,還是強笑著:「果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尚未說什麼,你哭甚?」

    「我沒哭。」謝青嵐道,只是方才的驚心動魄還余驚未散,手微微垂下,驚覺碰觸到的地方有些冰涼,唬得聲音都變了,「你受傷了?!」

    「沒事。」他含笑,不否認也不承認,拉著韁繩指揮著馬,「咱們暫且回不去了,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若是在路上遇到伏擊,咱倆就全完了。」頓了頓,他聲音有些無力,「先隨我去避難吧。」

    謝青嵐頷首,也不顧男女大防了,順著他的手摸去,愈向上愈覺得濕潤,直到觸到一處淌著溫熱液體的地方,那液體膩滑,的確是血。

    謝青嵐心中難受極了,低頭,一滴淚落在衣襟,又生怕被傅淵聽出什麼來,忙擦乾淚:「什麼地方?遠麼?」

    「不遠。」傅淵輕輕說,又策馬,馬蹄聲噠噠分外的響亮。

    馬跑得很快,不多時已經進了山麓,穿過一處洞穴,這才進了一處山谷。山谷之中的風很大,謝青嵐頓時打了個哆嗦,明月皎皎,山間的陰冷暴露無遺。穿過小溪,又見有一處小木屋坐落在山谷之中。


    兩人下馬,忙進了屋,又掌了燈。屋中陳設很是簡單,但看得出是有人住過的,鍋碗瓢盆一應俱全,方桌長凳,床上還有一床算不得厚的棉被,床邊立著一個不大的柜子,大概是衣櫃。

    借著燈,謝青嵐趕緊轉身看著傅淵的傷口,他微微靠在門板上,一身玄色長袍,不細看根本看不出手臂上的顏色要深些。因為失血,傅淵的臉色在昏黃的燈火下透著幾分詭異的蒼白,輕輕闔著眼,靜了一會兒,才轉頭看著謝青嵐,臉上還是平日一樣的潤澤笑容:「怎麼了?怕我死在這裡麼?」

    「別胡說。」謝青嵐有幾分哽咽,還是不敢叫他聽出來,雖是彆扭,但還是上前扶了傅淵坐下,傅淵一笑,旋即輕輕說:「替我看看吧。」

    「嗯。」謝青嵐一邊應著,一邊四下看看,在一眾雜物中找到一隻木桶,當下便要出門去。

    「青嵐——」傅淵在後叫著她,話中大有阻止她的意思,謝青嵐還是開門出去。山風呼嘯,冷風灌進脖頸,頓時將她冷得縮起了脖子。饒是如此,她還是強撐著。

    方才進來的時候,她就見月色下有一彎清溪。當年謝青嵐可是傳說中的女漢子,只是這麼些日子,從來沒幹過重活,也是養懶了,笨手笨腳的打了小半桶水,這才往回去。

    屋中雖也算不得暖和,但比起外面實在太溫暖了。謝青嵐甫一進屋,被凍得麻木的鼻尖總算是有了知覺,正要放下水,手中的木桶已經被提了去,抬頭,傅淵將木桶接了去,倒入鍋里,放在火焰上。轉頭,見她凍得雙頰通紅,從桌上拿起一件鑲毛斗篷,將謝青嵐遮了個嚴嚴實實,這才微笑著揶揄:「笨手笨腳的,我還尋思著,一會子是不是要我這傷患來溪邊撈你出來。」

    謝青嵐:o(一︿一+)o看你是傷患,老娘不跟你計較。

    將斗篷系在身上,謝青嵐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傅淵胳臂上的那處破口撕開,那道傷口很深,還在涓涓淌血,只怕已經深入骨骼,趴在精實的手臂上仿佛一條蜈蚣般,看著觸目驚心。

    謝青嵐微微蹙起眉,想到武俠小說裡面的說法,淌出的血是紅色的,應是沒毒的。也是鬆了口氣。轉頭取了些溫水來,打濕了手帕,這才輕輕擦去血跡。又見傅淵微微蹙著眉頭,那原本溫潤的笑意看著那樣的牽強,柔聲問道:「弄疼了麼?」

    「疼。」傅淵淡淡說了一句話,仿佛疼得根本不是他,「丫頭輕些吧。」

    「疼就好,沒毒。」謝青嵐一笑,又壞心的在傷口周圍一摁,聽見傅淵倒抽了口氣,這才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丞相大人男子漢大丈夫,忍著吧?」

    傅淵彎出一個笑容來,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得謝青嵐一哆嗦,老實了。

    身上披著斗篷,謝青嵐暖和極了,大方的撕了自己的衣擺給他包紮上:「此處這樣冷,倒也算是福氣,雖不好癒合,但總是省卻了許多煩惱。」

    傅淵只是含笑聽她說著,活動了一下右手,雖依舊疼痛,但也是報以輕笑:「你往日往日給誰包紮過?」

    「沒有。」謝青嵐搖頭,「我日後總是要一人單過的不是?」何況,往日在現代,一個人獨自摸爬滾打,什麼東西都得會點,這才不會被社會所淘汰。

    「此處氣候不同於外面。」傅淵輕聲道,「白日還好,晚上格外陰冷。」又轉頭看著床鋪,「此次事出突然,根本沒有準備多餘的禦寒之物。此處的衣物還是盛夏之時我留在此處的。」

    謝青嵐聞言,低頭看著披在身上的斗篷。那斗篷太大,的確是男子的,但也變相說明了一件事——連盛夏都需要披上斗篷,那如今深秋,不知晚上會冷到什麼地步。

    而室內是不能一夜燃著火不熄的,不然不完全燃焼,一氧化碳中毒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麼問題來了,禦寒衣物不夠,不能整夜燒火,求問怎麼熬過這漫漫長夜。

    貝齒輕輕咬一咬下唇,謝青嵐被腦中浮出的念頭給弄得侷促,只覺得耳根發燙,一時也不敢去看傅淵。後者倒是頗為淡定,起身,修長的手指輕輕勾勒著謝青嵐的臉龐,低聲道:「你說,咱們今夜是要怎麼過呢?」

    謝青嵐渾身一顫,知道他又在逗自己,輕輕咳了一聲:「別逗我,我不吃這套。該怎樣過就怎樣過啊。」

    「這倒是。」傅淵指尖有些冰冷,格外輕柔的撫著謝青嵐的臉,喉中泛出低沉的笑聲,「青嵐,你猜,一男一女,晚上能怎麼過?」

    這話實在太露骨,謝青嵐一張臉頓時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紅得好像煮熟的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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