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得了薛城的保證,他一個身高體壯的男子,竟激動的目中含淚。
來之前,青松怕極了,侯府會因為小姐動手打薛四小姐的事兒,與他們秋後算帳劃清關係。
所以,在面對薛四小姐的體罰時,青松不躲不避不反抗,只為了能讓她消氣。
薛城能感覺到青松的緊張,但是應下這件事,他心裡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上次辛夷失蹤時,柳元景還在漢陽城,為了尋找辛夷幾乎動用了侯府的所有護衛。
而今,薛城和家中起了爭執,為了尋找一個和侯府無親無故的女子,動用家中護衛顯然希望很渺茫。
因著吳可兒的緣故,薛城在薛家處於失勢階段。不然的話,薛城至少能到官府尋求幫助。但這些話,薛城怕說了之後,青松等人更加焦灼。
「你家主子與正源商行少東家交好,你現在快些找到少東家,將她失蹤之事告知。多條朋友多條路,總能多點兒希望。」
薛城想到了鄭直,提點青松莫要忘記求助他。正源商行雖然只是商戶,但是他鋪子開到了許多州縣,消息靈通上比侯府還要強些。
官場總會有固定的轄區,商場卻是沒有局限的。
青松經薛城提醒,匆匆告辭,朝正源商行跑去。
正源商行地方極大,鄭直身為獨子,自然在鄭家大院中居住。青松求見鄭直一趟並不容易,他忍著傷痛,在門外等了許久才被傳入鄭家。
鄭直見到鼻青臉腫的青松時,差點沒認出這個一直在天域奇香管事的小掌柜。瞧著他這狼狽模樣,鄭直關切的問:「你怎麼這鬼樣子,是不是店裡出什麼事兒了?」
難道天域奇香也有人砸場子了,鄭直不由聯想到自己受傷那次。
天域奇香的東家之一便是鄭直。青松平日裡常見他,也說過話,此時鼻子一酸。喃喃的說:「鄭公子,東家她,東家她不見了。」
鄭直悚然一驚,身子往前一步,按著青松的肩膀問到:「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東家不見了。小姐今天清晨。忽然在家中失蹤了。師傅說,小姐很有可能被邪手空空帶走了,一個江湖上惡名遠播的人。」
青松儘可能的將事情簡潔清晰的描繪出來。鄭直手緊緊抓著他的肩膀,讓他肩上的傷口愈發疼了起來。
前不久店裡才出了事兒,沒幾天辛夷又失蹤了。鄭直鬆開手,面上露出焦躁之色。
辛夷一個小姑娘,怎麼會得罪江湖上的人,鄭直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擔憂讓他不由自主雙手交握。
沉吟之後。鄭直面色凝重的向青松說:「你先回去,盡力尋找,我這就想辦法,四處打探辛夷下落。若有進展一定要從速通知我,我會讓商行的人在附近州縣打聽下去。」
正源商行家大業大,在尋人時這一點兒極為有用。青松得了薛城和鄭直二人的應承後。急匆匆的趕回府中。
鄭直應下了青松後。以最快的速度,親手畫出了辛夷的肖像。鄭直看似粗枝大葉。實則粗中有細,他畫的肖像極為逼真,將辛夷的年齡還有言行舉止也附在了肖像旁。
為了將畫像儘快傳播出去,鄭直從城中尋了許多有名氣的畫師,讓他們將辛夷的畫像臨摹多份。
漢陽城中,又一次因為辛夷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當許墨等人展開如火似荼的搜尋時,厲遠山已經背著辛夷逃之夭夭。他輕功極好,將辛夷扛在肩膀上,飛檐走壁輕捷如鳥兒。辛夷的身子,隨著厲遠山的奔跑,左右晃著。
辛夷被綁走時是清晨,厲遠山又轉挑偏僻的巷角中走,一路人上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厲遠山背著辛夷跳入了一個大門緊鎖的院子,然後輕車熟路的打開了房門。進門之後,厲遠山將面巾扯下,露出一張精鑠的臉龐,他眼窩深陷透著精光。
這模樣與尋常老頭並無二樣,誰又能認出這會是一個名動江湖的大惡人。
從他成名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厲遠山將辛夷擱在椅子上,看著她緊閉雙目軟軟的倒在椅子上。
接下來,厲遠山打開了桌上的桐木箱子,裡面放著各色瓶瓶罐罐。
空空門最擅長的兩樣,一是盜竊,二便是易容了。或者說,這兩者相輔相成,密不可分。
原來這間不起眼的屋子,是厲遠山在漢陽城處的落腳點。他為了劫持辛夷,在這裡已經踩點兒蹲候了十來天。
厲遠山先拿出了一個褐色小盒子,也不看鏡子,從裡面拿出一些粉狀物,拍再來手心上。接著,他將那些微白的粉末拍在了臉上,很快厲遠山臉上的肌膚變得細嫩了許多。
接下來,厲遠山又拿出了一把小刀,他將臉移向銅鏡把眉毛和鬍鬚一併修了修。
弄完這一切後,厲遠山又從不同的瓶子中拿出各種不明物體,往臉上塗抹。
一炷香之後,銅鏡中出現了一張略帶病容的中年男子臉龐,眉眼中完全無法看出厲遠山的痕跡,他眼睛中精光斂去,透著點兒虛弱。
厲遠山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易容,接著又拿出方才的工具,蹲下身子,為椅子上的辛夷細緻的塗抹起來。
辛夷因為拉肚子的緣故臉透著青白色,厲遠山將她的臉塗成枯黃色,一看便是帶病之身。為了不讓旁人認出辛夷來,厲遠山動身將辛夷前邊頭髮理了下,將她前面頭髮剪短,弄成帘子一樣的劉海。
一切弄妥當後,厲遠山從箱籠中拿出了一套半舊直裾,換下了身上的短打。
箱中還有一套略舊的棉布裙,青色的料子,並不打眼。厲遠山將辛夷身上華麗的絲綢裙子脫下,將這一身為她穿上。
古人穿衣多是層層疊疊,厲遠山雖然貪花好色但是對半大的孩子沒興趣。他速度的為辛夷換好衣服,兩人已然全都換了個模樣。
一切弄好之後。厲遠山嘿嘿笑了一聲,極為滿意自己的手藝。
他將辛夷細細打量了一遍後,沒發現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從裡面掏出一粒黃豆大的黑色藥丸。
厲遠山托著辛夷下巴,將藥餵到她嘴裡,用巧勁兒讓她咽下去。
都弄好之後,厲遠山將辛夷原來的衣服塞到了箱子中,又背著她出了門去。
跳過牆頭。厲遠山不再像剛才一樣。專門跳牆頭。他背著辛夷往巷子外走,巷口處一輛空馬車靜靜停著。
厲遠山上了馬車,將辛夷放到車廂內。用薄被子將她蓋住,只露出一張略顯憔悴的臉。
改頭換面的兩人很快到了城門處,守門的衛兵,並沒有對兩人起疑,厲遠山帶著辛夷順利的過了關。
辛夷的護衛,在城門處守著,每當有人經過。他們都會仔細端詳樣貌。尤其是四五十模樣的男子,和十幾歲的少女。
只因厲遠山易容技術太過巧妙,竟無人對他懷疑。
順利出了城門,厲遠山臉上閃現一絲不易覺察的得意來。僱主將此次生意看的十分重要,出了許多銀子,讓他一定要完成任務。
厲遠山先前將任務難度估計的太大。如今輕易得手後。有點兒自鳴得意。
因為天資出眾的緣故,厲遠山除了年少時淪為孤兒受了些苦。從出師之後,他就沒有翻過跟頭。哪怕跟師門決裂,厲遠山以一人之力,幾乎讓整個空空門日暮西山。
許久沒有出山,厲遠山還以為這次任務會有幾分難度。誰料到,僱主千叮嚀萬叮囑的任務對象,不過是一個毫無防範中心的小丫頭。
想到這裡,厲遠山回頭朝馬車笑了笑。
車中人估計還要再睡上一個時辰,等到醒來時,他們離漢陽城已經很遠了。
厲遠山相信,縱然旁人見了他們,也不會認出車中人就是要找的人。至於厲遠山,他本來的相貌,隔了這麼多年,江湖上知道的人少之又之。更何況,厲遠山為了保險起見,特地換了張忠厚老實的中年人面孔。
估摸著辛夷快要醒過來了,厲遠山停下馬車,鑽了進去從馬車中箱籠中,拿出了一根繩子一團抹布。他將辛夷的雙手扯到身後去嗎,然後用繩子捆了起來。
這還不夠,厲遠山手掐著辛夷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巴,將麻布塞了進去。
現在他們正在官道上,厲遠山擔心辛夷醒來時,大喊大叫引來外人關注。雖說他已經給她服下了變聲的藥丸,可是路人聽到了她的求救,到底是件麻煩事兒。
辛夷是從顛簸中醒來的,剛醒來時,她便發現自己嘴中塞著麻布,雙手被繩子縛在身後,牢牢地固定在馬車中。
不止如此,辛夷身上還蓋著薄被子,大熱的天,她捂出了一身汗。
馬車行駛時,發出極大的噪音,辛夷想把麻布從口中吐出,換來的只是一陣陣噁心。
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辛夷有些絕望,眼睛腫流露出惶恐神色來。
她明明在家中剛上了茅房,然後回房間睡回籠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辛夷努力回憶著昏迷前場景,除了猛然間從背後抱住她,要將她打暈的男子,別的什麼印象都沒了。
從車壁上來看,這種一輛普通的馬車,裝潢並不豪華。
辛夷身上蓋得被褥,也知是面料普通的薄棉被。她雙手被綁的極緊,幸而雙腳還是自由的。
她蜷起雙腿,努力讓身子往車壁上靠,想支撐著自己坐起來,看能不能想辦法把背後的繩子弄斷。
辛夷如此想著,也顧不得繩子緊勒的難受,慢慢往後蹭著。
被子從身上慢慢滑下,辛夷驚訝的發現,她的外衫竟然換過了。發現這些後,辛夷臉色一白,不由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好在,辛夷並未察覺出有何異樣,這才將遇到採花賊的念頭,從腦海中驅趕出去。
厲遠山耳目靈敏,辛夷在車中的動靜,他怎麼會感覺不到。
趁著前後左右都沒人時。厲遠山掀開帘子,陰測測的望著辛夷威脅到:「小丫頭,你最好老實點兒。還能過幾天舒服日子。不然,厲某有的是法子讓你聽話。」
辛夷身子緊貼在馬車上,雙眼緊緊盯著自稱厲某的中年男子,嘴巴被堵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厲遠山瞧著她驚恐的神情,咧嘴一笑,重新將帘子給放下。
驚鴻一瞥下。辛夷看清楚了劫持自己人的模樣。從面相上看他並不像壞人。甚至比她往常在街上看到的人,顯得更加老實一些。
那個男人面上帶著病容,也不過三十多的年紀。讓人如何也無法將他與劫匪聯繫在一起。
意識到這一點後,辛夷反而有些絕望。他模樣如此普通,尋找她的人,又如何能想到她會在這輛馬車上。
到底是誰劫持了她?辛夷確信,她從來都沒見過這個中年男子,難道是薛巧巧偷偷找了人來報復她?
隨即辛夷又打消了這個假設,哪怕薛巧巧真有這方面的打算。可她一個大家閨秀如何能江湖人扯上關係。可憐她與人往日無冤近日無讎,怎麼一次次遇到這種事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辛夷在中年男子的威脅下,只好老實的貼在車壁上,半靠在那裡。
她倒是想把手上束縛蹭開,可不知這繩結到底是怎麼打的。辛夷越掙扎。收的就越緊。到後來,那繩子幾乎要勒進辛夷肉中。她只能放棄掙扎,另想辦法。
又過了一會兒,辛夷腹中發出咕嚕的響聲,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
辛夷強忍著腹中不舒服,試著忍住那種不適感。但是她昏迷時,暫時停了反應的肚子,在辛夷醒來後,變本加厲的疼了起來。
靠在馬車上,感受著肚子裡翻江倒海,辛夷真是欲哭無淚。
人生已經如此艱難,被綁架已經夠不幸了。求問蒼天,為何不能讓她的肚子不要這麼不合時宜,在綁匪手裡拉肚子,簡直是慘絕人寰。
作為一個成年人,辛夷怎能容忍自己在公共場合出這種大醜。
她顧不得厲某人方才的威脅,用身子撞著馬車壁,試圖引起駕車人的注意。
辛夷用肩膀一下下的撞著馬車,發出咚咚的門響。
趕巧,有一輛馬車從他們隔壁經過,趕車人疑惑的看著發出聲響的馬車。
厲遠山神色一暗,對辛夷開始不喜。他刻意放慢了速度,與旁邊的馬車拉開了距離。
等到前人過去之後,厲遠山掀開車簾,惡狠狠的說:「小丫頭,你最好老實點兒,不然我卸了你的膀子。」
一個老實人,說出如此兇悍的話,畫面著實違和。辛夷快要憋不住了,害怕之情被生理上的難過衝散,她死命的咬著頭,用頭在車壁上撞著。
見到方才還安分的辛夷此刻像發瘋了一樣,厲遠山有些擔心。僱主要求的可是活的辛夷,萬一她出了什麼事兒,剩下的銀子他照樣拿不到。
眼瞅著前後很長的距離中都沒人了,厲遠山停下馬車,拿下了辛夷口中塞的布團。
得到解放的辛夷,來不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幾乎是尖叫著說:「我要下車方便,我肚子疼。」
話出口,辛夷才發現她的聲音極其陌生。原本她的音色清脆嘹亮,語速快時如黃鶯出谷。但是現在,就像破舊的風箱,喑啞中帶著絲怪異。
辛夷被自己嗓音嚇了一跳,肚子的疼痛,讓她整張臉變得扭曲,她艱難的說:「我要方便。」
一個姑娘家將方便的話掛在嘴邊,辛夷保證,她這輩子加上輩子,從來都沒有這麼丟人過。
厲遠山看著她無比痛苦的神色,也判斷出她不是在騙人。兩人還有很長的路程要趕,厲遠山也不想讓辛夷弄髒了馬車。
正好,他們停靠的地方,有一片小樹林,厲遠山上了馬車,將辛夷一把拽了過去,要為她解開繩子。
等看到辛夷手上的繩子,已經快收緊到肉里時,厲遠山哼了一聲。看來這個小丫頭,也不像表面上那麼膽小怕事。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想著試圖逃脫,這個小丫頭著實不簡單。
手得到解放之後。辛夷快速站起來,慌不擇路的要往馬車下跳。
厲遠山眯著眼睛,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陰鶩的說:「你最好識相點兒,快點兒解決。否則,以後你方便,我就站在旁邊。」
辛夷下了車便往小樹林中沖,厲遠山的話只聽了個大概。
衝進樹林之後,辛夷找了個蔭庇的地方。解開裙子發現身上中衣中褲還是自己的。這才放下心來。
即使在昏睡中,辛夷也不想被一個男人看光。
她蹲下身子,肚子疼的辛夷直冒冷汗。好不容易的解決之後。辛夷頓覺暢快淋漓。
很快,辛夷發現了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她身上竟然沒紙!
尷尬的局面,讓辛夷一下子驚呆了。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經歷一生中最窘迫的瞬間。
辛夷不想喊綁匪為自己送手紙,她猶豫再三,咬著牙從旁邊植物上拽了幾片寬大的葉子。
忍著強烈的不適,將身子處理乾淨之後。辛夷只能淚蒙蒙的感慨,還好這不是夏天。
她決定了,這件事兒一定要爛到肚子裡,不能告訴任何人,辛夷擁有了除穿越重生之外的另一個獨家秘密。
「小丫頭,別玩兒花樣。再不出來。我就過去了。」
中年男子不陰不陽的聲音響起,辛夷慌忙的朝外走。她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荒郊野地的解決這種事兒,已經夠丟人了,再被人看到辛夷乾脆把臉擋起來。
厲遠山看到辛夷出現在眼前後,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天知道,辛夷有多不想回到馬車上。然而,車行至曠野,遠近無人,辛夷就是想求助也找不到人影。
待辛夷手腳並用的爬上了馬車,厲遠山毫不客氣的將辛夷手再次捆上。
辛夷這次學乖了,也不爭扎,讓將雙手背在身後。
當厲遠山要堵上辛夷嘴巴時,辛夷慌忙說:「等等,天太熱了,被子待會兒就不用蓋了吧,我快熱暈過去了。」
厲遠山冷哼了一聲,將布塊塞到了辛夷嘴巴里,果真沒再將被子蓋在她身上。
馬車再次行駛,辛夷雙目無神的斜靠著,為眼前處境憂慮。
這個男子除了威脅,旁的一句話也不說。辛夷不知道他懷著什麼目地,也不知他們將去往何地。
連馬車是往東南西北哪個方向走,辛夷都不知道。
為什麼她沒有功夫,辛夷不止第幾次痛恨自己資質太差,不適合練武。她要是能學點兒拳腳功夫,在遇到這種場景時,好歹能拖延一下。
上次在普運寺中,她被人像老鷹抓小雞一般,輕鬆帶走。
這次,禍從天降,辛夷什麼也沒幹,不過是在家裡上個茅房,也會被人帶走。
想到這裡,辛夷愈發氣苦。
為了儘快遠離漢陽城的範圍,厲遠山將車驅的極快。
大約過了三四個時辰,辛夷才吃到了今天的頭一頓食物。餓了那麼久,辛夷看到饅頭,差點兩眼放光。
她狼吞虎咽的吃著饅頭,也不去看厲遠山的神情。
天上晚霞紅艷艷的蔓延在天際,好像一幅絢麗的織錦。要是換個時候,辛夷一定會仰頭欣賞美景。
但是流落到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想,辛夷只能咬著饅頭,惆悵的望著晚霞。
上次她失蹤時,還能盼望著柳元景來救她。
現在呢,辛夷只知道自己在不停的遠離漢陽城。一路上,她不曾見到士兵的盤問。
柳元景不在,薛城在侯府中又處於尷尬地位。辛夷越想越惆悵,這次大概沒人幫她了。
等到她失蹤的消息傳到了柳元景耳中,也不知過去多少天了。再等柳元景抽出時間來找她,辛夷不知自己到時是否還活著。
也許是因為黃昏的緣故,辛夷的思緒十分悲觀。
厲遠山吃完之後,二話不說,又將辛夷弄上了馬車,按照先前堵上了她的嘴。
夜色慢慢降臨,官道上鮮少有趕路的車輛。厲遠山趕著馬車,精神頭十足。白天坐了那麼久的車,夜裡持續趕路,辛夷顛的胃酸都快湧上來了。
她倒有點兒感激嘴裡塞的布了,好歹沒讓她在車上大吐特吐。
既然綁架的她的人星夜兼程,如此焦急的離開,辛夷有了模糊的猜想。
這個人伸手不錯,能將她從那麼多護衛的別院中悄無聲息的偷出去,十有*是江湖上有名號的人。
辛夷自己沒有多少仇怨,會和她過不去的人很少。左思右想,能花這麼大功夫來綁架她的,也只有佑王了。
佑王尚未有封地,府邸在平京城,他們此次重點是否會是那裡呢?
強烈的身體不適作用下,辛夷沒能繼續思考下去。為了緩解這種不舒服,她忍著難受進入了夢想。
馬車外,厲遠山眼神清明,一刻不停的驅著馬車。
一天一宿不睡覺,對於厲遠山來說,好像沒有絲毫影響。
咚,辛夷腦袋撞在了馬車壁上,疼的她從睡夢中醒來。
車簾將馬車遮得嚴嚴實實的,辛夷看不到車外的場景,判斷不出什麼時辰。
歪著身子以極其彆扭的姿勢睡了一宿,辛夷身上骨頭架子都快要散了,身體每個細胞仿佛都在叫囂著疼痛。
(不到五百字不收費的,昨天為了推薦書占用的字節,今天補出來了。)(未完待續)
ps:謝謝緋玲的打賞!!R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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