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劉琮說要找人修復六門堰,王昭萱低頭假意思索一番。
「這樣從底下的人裡頭找,不如直接張貼告示,讓雍州境內自認懂得治水的人自薦,等你一一看過他們的方案之後再做決定。」
劉琮不是沒想過這個方法,可是六門堰被毀多年,如果真有人懂得如何修復,官府就不會一直擱置不管。
他搖搖頭說:
「辦法雖好,但恐怕此處連一個人都找不出來,最後還是要從官衙里差人硬頂上去。」
「高手在民間,王爺不試試怎麼知道。反正貼告示又不耽誤什麼,有人應徵最好,沒有就算了。」
看她饒有興致,這也確實不是麻煩事兒,劉琮雖然沒抱什麼期望,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公事說完了,就該聊聊私事兒了。
她正準備開口,劉琮先一步站了起來,往門口挪了兩步。
「之前扶岩說有事稟報,我先過去書房一趟看看情況。」
「等等,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王昭萱起身,圍著劉琮繞了兩圈。他不解地拉住她的手,問道:
「怎麼了?」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掙開他的手,不帶一絲情緒地命令道:
「你先坐下。」
屋內的氛圍變得有些沉鬱,劉琮眼珠動了動,難道她知道了?
王昭萱的手指抵著他的胸膛,劉琮順從地後退,坐回了原位。
「你說早上操練的時候弄髒了衣服所以才換的,是真話嗎?」
她站在一旁,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凝神注視著劉琮的表情。
他飛快地抬眼看向她,片刻後勾起唇角笑了,吊兒郎當地斜靠在椅背上,說:
「是啊,不然還能因為什麼。」
「哦。」王昭萱居高臨下,俯身湊近他的臉,「會不會是身上沾了什麼別的氣味,不想我聞見啊?」
劉琮瞳仁一縮,王昭萱把他僵硬的表情盡收眼底。
她的猜想又一次得到了證實,他今天早上一定殺人了。
劉琮不是一個喜歡隱藏自己情緒的人,他的憤怒和殺意通常會毫不避諱地展示給對方看。
所以他想要控制好表情來騙自己就太難了,王昭萱很清晰地能察覺到他現在的緊張。
不過這個人嘛,就算是被拆穿了,不願意說的話還是不會說。
所以王昭萱開口說的是:
「比如說,什麼花魁娘子身上的脂粉香氣。」
劉琮的心放了一半又提了回去,雖然說的不是他以為的那件事,但這個也一樣很致命。
他想起剛剛扶岩那副有口難言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扶岩都告訴你了?」
「是呀。」
王昭萱躲開他的手,退後拉開了距離,陰陽怪氣地問:
「怎麼樣,喝酒的時候再聽美人唱曲兒,是不是別有一番風味啊?下回也帶上我一起去唄。」
劉琮抿唇,「吳大人辭行邀我赴宴而已,在外宴席時招些樂伎是常有的事,並非你想的那樣。」
他還怪有理的,王昭萱心底冷笑一聲,眉毛一塌做出傷心的姿態。
「我也沒說什麼啊,既然是常有的事,你怎麼不想讓我知道呢?」
「都是為了和同僚之間聯絡關係,有什麼不敢說的,難道我王昭萱在你眼裡就是一個不識大體,喜歡拈酸吃醋的人?」
劉琮扶額,怎麼每次吵起來的時候都被堵得開不了口,自己戲弄別人的時候從來沒輸過,可王昭萱總有奇妙的角度讓他啞口無言。
他閉眼捏著自己的眉心,徒勞地張嘴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不是覺得我知道了會生氣?」
劉琮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這會兒他是真不知道王昭萱是為什麼質問他了。
到底是因為他喝花酒不高興,還是因為自己被認為不能容人而不高興。
「你說話啊!」
王昭萱一臉委屈地瞪著他,劉琮在腦子裡過了無數個答案,預想了一遍又一遍王昭萱聽後會有的反應,最後只是嘆了一口氣。
「都是我不好。」
這個答案對王昭萱而言太過敷衍了。她暗暗翻了個白眼,衝過去扒拉著劉琮的肩膀晃了晃。
「劉琮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你出去看花魁娘子我就是會不高興,我都要氣死了。」
一看她撒嬌,劉琮的心就放了下來,他又有心思逗她了。
「那你為什麼不高興啊?」
只要能達到想要的效果,王昭萱是從來不介意在這種地方示弱的。
「因為你是我夫君,我喜歡你,所以當然希望你只專情我一個。」
既然劉琮喜歡聽,那她就不吝嗇說,而且要七分當作十分說。
喜歡為了穩住瘋批夫君,我苦心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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