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文意的侍女提醒王昭萱馬車有問題之後,王昭萱也寫信邀約過她,但被找理由拒絕了。
後來事多起來,王昭萱也沒空想她,沒想到這會兒文意自己抱著孩子來了雍州城。
文意接過彩楓遞過來的湯婆子,朝王昭萱道謝:
「多謝嫂嫂。前些日子聽說嫂嫂有了身孕,我過些日子就要回京了,不能喝到小侄兒的滿月酒,這個雕花金項圈還請嫂嫂收下,就當是給他的見面禮。」
既然是給她女兒的,那就沒有不收的道理。王昭萱放下手中的茶盞,親熱地寒暄道:
「那就多謝四弟妹了,等我哪一日回京城了,一定先去看你。」
天寒地凍的,就為著送一隻金項圈親自過來,還帶著幾個月的奶娃娃,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王昭萱猜想她必定有其他的事,而且多半還是有求於武陵王府。不過文意既然不主動開口,她就當做不知道,只和她喝茶拉家常。
「這小孩子真是一天一個樣,毓兒比剛滿月那會長大了很多,比之前更愛笑了。」
王昭萱朝她身後抱著孩子的奶媽投去一眼,笑著說:
「是嗎?也抱過來讓我看看,上回見他的時候也沒見著他笑。」
奶娘趕緊上前,用手臂把人往王昭萱懷裡送了送。
「我不怎麼會抱孩子,怕摔了他,還是奶娘你抱著吧。」
王昭萱絲毫未動,只伸手把襁褓撥開了些,看見他帶著的正是自己送的那套平安鎖和兩個銀鐲子。
她眼神一動,探究地看向文意。
她跟上次見面時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王昭萱想大概是因為劉紀這個混賬丟下老婆孩子自己跑回京的緣故。
用指腹戳了戳毓兒的小臉,這個奶糰子果然咧開嘴嘿嘿笑了起來,絲毫不知道他親娘這會兒有什麼難處。
王昭萱本來還想再打打太極的,這會兒倒不忍心了。
她朝彩楓使了一個眼色,轉頭對文意說:
「花廳裡頭冷,讓彩楓帶著奶娘去內室吧,別凍著毓兒。」
文意自然同意,彩楓領著人離開,其他幾個小丫頭也知趣地退出門外。
「四弟妹帶著毓兒過來,應該不只是送個見面禮吧?」
不只帶著兒子,還專門戴了她送的東西,就是不知道文意有什麼事是需要求助自己的。
屋裡只剩兩個人,文意也就不再隱瞞,直截了當地開口道:
「我這次來,是有事要求嫂嫂。」
「求我?」王昭萱不解,「我和夫君連京城都回不去,同父皇更是沒什麼往來,臨川王府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怎麼幫你?」
文意搖頭,「並非是京城的事。」
她臉上流露出一絲埋怨,雙手死死抓住湯婆子,深吸了一口氣,低著頭說:
「因為今年許多地方都遭了雪災,路上有許多流民,我害怕我們母子二人回京之路不太平,所以想請三哥借些人手護送我們一程。」
新野郡距離京城確實遠,路上不止流民,說不好還可能遇見流竄的蠻族人。
文意帶著孩子也不能一切從簡,肯定是行李丫頭都得多帶著,別人一看就是大戶,的確惹眼。
「可你們來時不是帶了護院侍衛的嗎?」
文意搖搖頭,她之前總是爭榮誇耀,覺得自己的處境比這個低嫁的武陵王妃好得多,今天頭一回在王昭萱面前露出悽然的樣子。
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她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了王昭萱:
「王爺走時,說是有人要謀害他,就把所有護院都帶走了,連個趕車的都沒給我們留呢。」
「我想著既然這樣,乾脆我就在娘家呆著,等他什麼時候叫人來接。可是玉嬤嬤得了母妃的信,說是想見見孫子,讓我們儘快回京。王爺那裡又一句話沒有,我只好來求嫂嫂了。」
「她想讓我派兵護送她們母子?」
劉琮仿佛聽了什麼笑話,滿臉的嘲諷與不屑。
「是啊,劉紀丟下妻兒自己跑了不說,連個護院都不給留下。文家又不是什麼大族,沒有資格養府兵,她們孤兒寡母,哪裡回得去京城。」
「這又與我們何干?」
劉琮翻看這下頭遞上來的草圖,對這件事完全沒興趣。
之前貼出去的告示還真起到了作用,才十多天時間就收到了好幾個自稱有治水經驗的人投來的狀紙。
劉琮這兩天都在忙著和幾位將軍屬官討論他們的方案。
一隻白皙的玉手按在宣紙上,王昭萱捏著他的臉迫使他抬頭。
「劉琮,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劉紀為什麼急著跑回京城。」
他鬆開手裡的草圖,捏著王昭萱的手漫不經心地揚眉。
「誰知道他那麼不經嚇,又不是我讓他丟下媳婦一個人跑的。」
「不對。」劉琮補充道,「他不是一個人跑的,他還帶了個小妾。」
王昭萱想抽出自己的手,試了試沒扯動,就由著劉琮捏著她的指頭玩。
她嫌惡地皺眉,「去妻子娘家還帶小妾,他也做得出來。」
「這你可就誤會他了,他去的時候沒帶,那個女人是文夫人的丫鬟。」
王昭萱目瞪口呆,這是何等地不要臉,文家居然也沒說什麼。
劉琮支著腦袋看她,他媳婦就是心太軟了,對他心軟就好了,沒必要這麼為別人著想。
「她故意抱著那小子來,就是吃定你不忍心,你還真就上套了。」
王昭萱知道他和劉紀有仇,但文意在她眼裡並不只是劉紀的妻子。她跟劉紀又不長著同一個腦袋,不然上次也不會主動提醒自己馬車有問題了。
再說她也不都是為了文意母子。
「她們如果在別的地方就罷了,可是是從新野郡出發啊。」
王昭萱反握住劉琮的手,「這是你的地盤,她們回京路上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說劉紀和李貴妃會不會找你的麻煩?你可比我更了解他們的為人。」
「那又怎麼樣,最多發配我去邊境守城。」
劉琮毫不畏懼,反正一年挪一次窩的日子他早就習慣了,去的是江南沃土還是荒蠻之地全憑父皇心情,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區別。
「劉琮!」
王昭萱才不想看到他這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她撇了撇嘴。
「你去哪,我們就得跟著去,你就想想我跟你女兒吧,你就忍心讓她在那種地方長大?」
喜歡為了穩住瘋批夫君,我苦心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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