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平常的一天,烏離送姚淑媛跟劉大夫離開正院,被拉著好一通囑咐之後才脫開手,準備回去的時候無意瞥見不遠處的無二。
他垂著頭來回踱步,舉棋不定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來了很久了嗎?」
院門口灑掃的丫頭順著烏離的目光看了無二一眼,不明所以地點頭。
「嗯,一大早就來了,也不說有什麼事兒,就在那地方打轉呢。」
「好,知道了,我去問問。」
男人好像遇到了什麼難題,愁眉不展的,連有人靠近都沒有察覺。
「誒,你在這兒做什麼?」
無二抬頭看見是她,先反射性地露了個笑臉,隨後又耷拉下眉毛。
他輕嘆一口氣,低聲說道:
「烏離姑娘你來得正好,有件事我不知道怎麼給王妃稟報,剛好姑娘給我出個主意。」
「正是要緊的時候,若是府里有什麼事你還是找淑媛吧。」烏離蹙眉不滿地說。
「不是不是。」無二連連擺手。
要是別的事情他肯定不會來打擾王妃待產,偏偏是王爺那邊出了意外。
「是王爺要回來了。」
「真的啊!我現在就去告訴王妃。」
這有什麼好猶豫的,王妃天天盼著呢,莫非王爺還想悄無聲息地突然出現不成?
無二一把拉住了烏離的手臂,把興奮的少女拉了回來。
「等等。」
夏日的衣衫薄,他的體溫通過手掌傳遞到烏離的小臂上,燙得她臉頰微紅。
只是無二之後的話立刻將她的其他心思都趕去了九霄雲外。
「王爺受傷了。」
「什麼?」
烏離心頭一驚,聲音難免高亢了些,惹來不遠處幾人好奇的目光。
「噓。」
無二把人拉到一邊的樹下,小聲解釋道:
「前邊傳來消息,王爺率軍夜探敵營時中了埋伏,雖然殲滅了敵軍,但自己也受了傷,我正猶豫要不要告訴王妃呢。」
先前就他自己糾結,這下兩個人面對面站著發愁。
按王爺那意思,是先不要告訴王妃,可萬一他回來之後被發現了,沒個心理準備,無二怕嚇著主子。
但要是這會兒說,也是白白惹王妃擔心,一個不好還可能傷了身子。
之前分明說他留在府里就是王妃的人,一切以王妃為重,那他就不能全當不知道這事兒,幫著王爺瞞下來。
唉,乾脆別送信給他知道啊。
「你說我怎麼辦,這事兒到底說不說呢?」
「一切等小公子出生之後再說吧。」
烏離面露難色,「王爺既然這麼說,想必是有辦法瞞過去的。」
是這樣嗎?他怎麼感覺王爺每次說謊都會立馬被王妃拆穿呢?無二陷入了沉思。
劉琮是在烏離得知他受傷消息的五天之後回來的,她緊張地從上到下打量這個傷員。
他同離開時並無差別,肩背挺直,大步流星地跨過院門,絲毫看不出受過傷的樣子。
烏離鬆了一口氣,看來王爺的傷應該不嚴重,說不定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皎皎,我回來了。」
夫妻二人一個扶著門框一個站在階下兩相對望,扶著王昭萱的彩楓自覺多餘,默默放手跟著其他人退到了廊上。
這氣氛還真是久違了。
劉琮一步踏上了矮階,她高聳的腹部讓自己無法像往常一樣把人按進懷裡,可是他又實在不能什麼也不做。
人被他帶著往裡退了幾步,大門「啪」的一下在眾人面前合上,彩楓用肩膀撞了撞一旁直勾勾盯著那邊的烏離。
「你幹嘛?門都關上了。」
往常她不是麵皮最薄的嗎?看見倆主子黏一起了躲都來不及,今天怎麼眼睛都看直了。
烏離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沒答她的話,豎著耳朵聽裡頭有沒有異動。
王爺你既然要瞞就瞞好點,可別露餡了啊。
左臂和後背的痛感依舊很明顯,但沒到不能忍的程度,對劉琮來說充其量是重新體驗了七八年前的日常狀態。
他心神蕩漾,手指撫過王昭萱的臉頰,在她飽滿紅潤的唇上停留。
王昭萱倏爾輕笑一聲,抬起手臂環住男人的脖頸,仰起頭看他。
「你等什麼呢?」
過去的一個多月里,每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劉琮都在想念這個聲音,它總是直白而熱情地回應自己,每每都能精準地挑起他的情愫。
雖然他現在不能從心所欲,但沒關係,善於等待的人往往會收穫意想不到的驚喜。
難以想像,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親吻他的皎皎了。
劉琮扶住王昭萱的腰背,接受了她的邀請。
唇瓣相接的剎那,王昭萱忍不住喟嘆一聲,雙臂也隨之收緊。
但劉琮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輕笑著戲謔她的渴盼,而是吻得更深。
兩個人腳尖之間還隔著半步遠,但肩膀上邊一截卻靠在一起,這姿勢還挺辛苦的。
雖然這麼想顯得自己像個不負責任的母親,但王昭萱現在確實有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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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女,你該出來了,耽誤爹娘抱抱了。
擔心她站著腰酸,兩人轉移陣地並排坐在榻上。
換氣的空檔,王昭萱摸著劉琮長出胡茬的下巴委屈巴巴地說:
「劉琮,我好想你。」
他的健康值下降了好多,看來這一仗打得很不容易。
王昭萱掏出手帕擦他額頭上的汗,盈盈的眸中滿是心疼。
「辛苦了。」
受不了了。
劉琮深吸一口氣,輕柔地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又親,說出的話都帶著灼熱的溫度。
「你說這些話,我會更辛苦。」
其他時候或許會有誤會,但在這種事情上他們一向默契十足。
王昭萱垂眸掃了一眼,「今晚獎勵你好不好?」
她用另一隻手在他身上點了點。
「用這個。」
劉琮差點頭腦一熱答應下來,但一想到可能會暴露自己受傷的事,咬牙擠出幾個字:
「不急這一會兒,等孩子生下來咱們有的是時間。」
他應該下令把傷了自己的那兩個蠻子挖出來挫骨揚灰,劉琮在心裡狠狠罵了句髒話。
懷孕的婦人體熱,屋裡要擺兩盆冰塊王昭萱才能勉強解些燥熱之感。
不過也幸好是這樣,她拒絕躺在劉琮懷裡。
其實他的左臂和身上都纏了薄薄的一層,如果王昭萱同以前一樣枕在他的手臂上入眠,雖然他能忍住痛,但劉琮不敢保證傷口不會滲血。
現在這樣就很好。
劉琮側躺著,拉起和王昭萱十指緊扣的手吻了一下,滿足地看著女人的睡顏。
幾天後的某一個夜晚,劉琮被左臂上的傷口痛醒,他媳婦兒正一臉嚴肅地緊捏著他的傷處。
不應該啊?她怎麼發現的?
劉琮緊張地吞咽了一下,聽見她抖著嗓子開口說:
「劉琮,我肚子疼。」
喜歡為了穩住瘋批夫君,我苦心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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