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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風語也沒有深究,又說,「我看那邊很滿意, 以後肯定還會找你。好好畫,你年輕,有天分,有靈氣, 遲早有出頭的日子。」
這番話倒不是隨便說說,因為又過幾天, 出版社那邊竟然真的有編輯聯繫了林霰,不過跟她想的不一樣,不是來約稿的,而是希望將她簽到旗下。
條件倒的確是不錯, 但卻要求林霰以後不能接別的單子, 只能畫他們那邊需要的畫。只這一點, 林霰就不能答應。對方再三勸說,將自己的條件說得天上有地下無, 又許諾了許多還看不見的未來,最後見林霰不為所動, 才終於死心。
自然風語所希望的,跟他媽打好關係, 以後接更多畫稿的打算, 也就這麼夭折了。
但林霰不算失望。因為她了解過, 這家出版社主營的就是青春校園類的作品出版, 其他方面涉獵較少,所以如果真的簽約,不停的畫相似題材的作品沒有突破也就算了,校園類的出版小說之中,愛情幾乎是永恆不變主題,難免就要去畫各種各樣的男主角,才是最大的挑戰。
相較而言,雖然零散的約稿很不穩定,收入肯定比不上簽約,但卻更自由,發揮的餘地更大。
風語對此有些可惜,但也沒說什麼。如果林霰簽約,那麼就不能再為雜誌社供稿,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損失,畢竟雙方合作數年,一直十分愉快。
元旦節過後,林霰的生日就要到了。何詩宜開始抓耳撓腮的思索應該送什麼做生日禮物。
這是她第一次為林霰慶祝生日,禮物當然必須要很有意義。但是兩個人現在雖然關係不錯,但也沒有過分親密,太貴重或者太有心,似乎也不太好。而且還得投其所好,讓林霰喜歡,這種種條件加起來,讓何詩宜也犯了難。
林霰喜歡的,她知道的只有畫畫。送繪畫要用的各種工具吧,太普通了;如果送名家畫作,又太貴重。如果拉上同學們一起為林霰弄個小的生日聚會,一來她未必喜歡這種場合,二來也完全不能凸顯出自己。
不過這世間之事,最怕有心。只要有心,總能夠找出合適的禮物。
&號,是林霰的生日。因為11號開始進入期末考試階段,所以過了元旦之後,林霰早上就不再出去畫畫,而是待在教室里複習。何詩宜自然也跟她一起。
通常來說,每天都是林霰先起床,然後將何詩宜叫起來。——其實未必是何詩宜自己起不來,有時候她明明醒了,但知道林霰會叫自己,就繼續躺著,為了聽林霰叫一聲她的名字,「何詩宜。」
但這天林霰起床時,何詩宜已經站在地上了,手裡提著兩件衣服,正對著鏡子做比較。見林霰下床,便轉頭朝她一笑,問,「哪件比較好?」
林霰選了黑色的那件,何詩宜就立刻換上了。然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
等林霰梳洗完畢,拿了課本準備出門時,她才說,「林霰,今天不去複習好不好?帶你去個地方。」
林霰轉過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她。
何詩宜撓了撓頭,「現在先不說,到了那裡你就知道了。」
見林霰不說話,就用腳輕輕踢了踢她的鞋邊,「去吧,一天不複習也不會怎樣的。現在去,晚上就回來,不會耽誤明天的考試,好不好?」
她的性格爽利,所以一旦放軟了語氣說話,就莫名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林霰猶豫片刻,還是答應了。
何詩宜立刻高興起來,將她手裡的書拿下來放回桌上,然後拉著她往外走。
林霰想要抽回手,但嘗試再三都未成功,只好隨她去了。
直到出了宿舍門,兩人的手還牽著。何詩宜另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左顧右盼,假裝忘了這件事。而林霰竟也沒有再提。
她的手指冰涼,何詩宜的手心卻很溫暖。也許是天氣太冷了,那溫度又如此的熨帖,以至於林霰明明不喜歡同別人有身體接觸,卻也生不出反感的心思。
聖誕節的時候才下了一場大雪,厚厚的積雪覆蓋在各處,來不及清理的路面完全凍住,又被往來的學生踩成了堅硬的冰面,走上去一不小心就滑一跤。所以走了一會兒,何詩宜反而理直氣壯起來,握緊林霰的手,不時提醒她要小心。
林霰以為何詩宜所說的地方在學校里,沒想到何詩宜拉著她直接出了校門不算,還抬手叫了一輛出租車。
不過上車之後,目的地就無法隱瞞了,因為何詩宜對司機說,「去機場。」
林霰立刻轉頭看她。何詩宜見瞞不住,只好從包里掏出兩張票來給她看。
那是一場在首都舉行的畫展的門票。
作為本專業的學生,類似畫展的消息,學校里自然也會流傳。不過他們所在的城市雖然距離首都不算遠,但也不近。所以學生們幾乎不會去現場看,最多在網上看看別人的評價和翻拍的作品。
林霰當然也一樣。所以她沒想到,何詩宜竟然去看。
&然好像太隨便了一點,但是也沒辦法了,」何詩宜緊張的舔了舔唇,將兩張票放在她手裡,「林霰,生日快樂。」
林霰微微睜大了眼睛。
父母過世之後,她就沒有再過過生日了。甚至這兩個字都似乎被她徹底從記憶中刪除。身邊又沒有要好到會關注這個,特意給她慶生的人。所以這一天對她來說,跟其他日子也沒什麼分別。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片刻後,她低下頭去,輕聲道,「謝謝。」
畢竟只有一天,加上路上來回的時間,其實是有些趕的。所以何詩宜也沒有做別的安排,下飛機之後兩人就直奔畫展,就連午飯也是她趁著林霰欣賞一幅畫作的時候匆匆出去買的麵包,晚飯則是回程的飛機餐。
但何詩宜看得出來,林霰的心情很好。
大概對她來說,看這樣一場畫展,就相當於是走入了一個精美別致的、光怪陸離的世界,在其中徜徉了一遍,與每一幅畫的作者精神碰撞。
而何詩宜在替林霰高興之餘,心裡又免不了生出一點不服氣來。
大抵陷入愛情之中的人,都是沒什麼理智的,總希望自己所愛的人,目光只投注在自己一個人身上。但至少目前而言,對她來說,林霰的精神世界還有些遠。
就像今天,林霰在一幅名為《飛翔》的畫作面前停留了半小時之久,顯然非常喜歡。那半小時裡,她一句話都沒說過,表情安靜,像是陷入了另一個世界。那是何詩宜所不能觸碰的世界。
也許自己應該在專業上更努力一點,何詩宜忍不住想。
如果哪天,自己能作出一幅畫,讓林霰也沉浸其中。——那個場面,只要想一想,都讓她心動神搖,激動不已。
回到學校時已是晚上,何詩宜又帶著林霰去取蛋糕。
&了我,還有很多人想給你慶祝生日的。我霸占了你一整天,現在該讓你去接受她們的祝福啦!」她不無酸意的對林霰道。
這時候兩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路燈昏暗,幾乎看不清身旁人的表情。林霰就在這黑夜之中,無聲無息的笑了一下。
雖然這麼說有些偏心之嫌,但想要為自己慶生的人也許很多,能做到何詩宜這樣的,卻只有一個。
回到宿舍的兩人受到了大家的熱情歡迎。有大概十來個同學聚在這裡為林霰慶生。因為是在宿舍,而且明天還要考試,所以大家並沒有鬧得太過,吃完蛋糕之後,就陸陸續續的散了。
林霰性格內向,不擅長招呼人,雖然能來這裡的人都知道,但何詩宜還是有種迷之主人翁的榮譽感,主動的承擔起了這項責任。鬧的時候沒注意,弄了滿身的蛋糕,結束之後連忙去洗澡。
等她回來時,趙慧和周麗嘉都已經躺在床上,各自抱著手機玩兒,林霰則坐在桌前對著電腦打字。她的神情很專注,行動之間似乎帶著某種節奏,噼里啪啦的鍵盤聲,反而將夜襯得更深了。
何詩宜靠在自己的桌子旁,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頭髮,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過了一會兒,林霰的動作停下來,轉頭時看到了她,何詩宜才走過去,低聲問,「還不睡麼?」
&睡了。」林霰也小聲回答。然後頓了頓,「今天謝謝你。」
雖然仍舊不太習慣,但是處在人群之中時,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何詩宜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好像一瞬間看清了身邊的世界是這樣的美好。
&該的。」何詩宜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抓住機會道,「林老師要是實在過意不去,等期末考試結束了,我要是考得還不錯,給點鼓勵怎麼樣?」
忙碌了一個早上,將這些東西都準備妥當之後,兩人吃了午飯,就開始準備晚上的大菜。
說是大菜其實有些高看何詩宜了。她現在的水平,也就只是對著菜譜依葫蘆畫瓢罷了。這幾道菜之前都試驗過,只要調料放得合適,味道倒也不差,但是距離大廚當然還有好些距離。
但不管廚子的手藝如何,該有的準備卻是不能少的。兩人從兩點忙碌到六點,這才算是將所有的菜都準備好。
最後一道菜端上餐桌時,小火燉了一下午的雞湯也終於從砂鍋里倒了出來。揭開蓋子的那一瞬間,滿室都是香氣。何詩宜聞著味道,頓覺胃口大開,連忙將飯也端出來,招呼林霰上桌。
兩人在方形餐桌對面坐下,何詩宜微笑的看著林霰,「說點兒什麼嗎?」
林霰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怎麼做了那麼多?」
「……」何詩宜囧了一下,「我們家鄉的習俗,年三十的飯菜一定要做得多多的,初一初二則不能煮飯,只能吃年夜飯剩下的。大概寓意著食物豐富到能夠從今年吃到明年吧?」她頓了頓,又笑道,「而且你不覺得,過年一定要有一大桌子的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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