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啊!」緊隨其後的是個一身桃紅色丫鬟服飾的小姑娘,待看清自己所在位置的時候頓時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距離她不遠處緊跟著的兩名宮女也驚得匍匐地上,口中連道:「皇上恕罪!」
「緹紅,我沒事。你們怎麼了?」龍雲澈感覺到懷裡的人抬起了頭,疑惑的問出聲。
皺眉伸開雙臂,龍雲澈將懷裡的人放開。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女孩身材不高卻玲瓏有致。一頭如同墨染的長髮因剛才的奔跑微微凌亂,幾縷髮絲調皮的飛在前面,許是尚未及笄,頭上並未攜帶任何簪子,而是用淡藍色緞帶和流蘇綁了兩個雙丫髻,頸上帶著一條紫色水晶,水晶微微發光,襯得皮膚白如雪,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饒是宮裡有無數美人環繞的龍雲清此刻都有點看楞了。他開口問道:「你是何人?怎麼在此出現?」
他不記得宮裡有這麼個美貌出眾的女孩子,而且看打扮好像還未及笄。這人到底是誰?
可是這個女子卻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轉頭用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上下打量著他,而後展顏笑道:「你長得真漂亮!」那笑容純真的好似孩童,不帶一絲塵世心機。
此刻的趕上來的太監於公公聽了此言,倒吸一口涼氣,一刷佛塵尖著嗓子道:「大膽!見了皇上居然敢如此胡言亂語,還不跪下!」
被換作緹紅的小丫頭匍匐上前,顫抖拉著她家二小姐的裙擺,連聲道:「二小姐,快跪下!那是皇上啊!」
可是一身雪白宮裝的女子卻一臉懵懂,睜著一雙麋鹿般純正的眸子好奇道:「你是皇上嗎?可是你一點都不可怕。」
旁邊的於公公聞言眉頭緊皺,剛要命人上前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拖走整治,卻被龍雲清攔住。
龍雲清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子,他上前一步,裝作嚴肅樣子道:「朕就是皇帝。你不怕朕?」
女孩歪著頭,眨了眨燦若星辰的眸子再次打量龍雲澈,疑惑道:「我不怕呀!你身上沒有讓晴淺害怕的氣息。可是你和他們說的皇上一點都不像。」
龍雲清此刻已經發現這個美麗的女孩神志上似乎有點問題,但是女孩純真無邪的眼眸令他好感倍增,不由好奇道:「哦?他們都說皇上如何可怕了?」
女孩雪白貝齒輕咬下唇猶豫了一下道:「他們說皇上很容易生氣,生氣的時候喜歡砍人的腦袋!如果晴淺在皇宮裡闖了禍,皇上一定會砍了晴淺的腦袋!砍腦袋,不好!」說著,一雙素白小手抬起揉揉自己的腦袋。
聽了這番話,龍雲清唇角微微一彎,順勢問道:「為什麼不好!」
女孩殷紅的小嘴一撇道:「砍了腦袋怎麼吃飯呀!」
周圍跪著的人聽了這樣一番對話想笑卻不敢,只有那個小丫鬟提心弔膽的偷瞄皇上的神色。
龍雲清聞言忍不住哈哈一笑道:「不錯,說的很有道理!現在可以告訴朕你是誰嗎?」
女孩眨眼看著他,像是想起什麼,跪地叩首施了一個很標準的宮廷禮,好似背書一般道:「臣女洛晴淺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忽然懂事的洛晴淺,皇帝一愣,隨即擺手道:「平身。」
洛晴淺聞言忙站起身,拉著旁邊跟著戰戰兢兢站起來的小丫鬟緹紅道:「緹紅,我剛剛有沒有說錯?」
緹紅忙小聲道:「沒有沒有,二小姐很棒,一點都沒錯。」
洛晴淺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好似一個得到誇獎的孩子,她又看向龍雲清道:「皇上,是不是這樣就不會砍晴淺的腦袋了?」
龍雲清再次哈哈一笑道:「不砍不砍,你的腦袋好好留著吃飯吧!」說完看向一旁一直沒有言語的龍雲澈道:「沒想到洛尚書家還有個這麼有趣的女兒。」
還不待龍雲澈說話,洛晴淺卻糾正道:「皇上,我不是大伯父的女兒,大姐姐才是。」
看到龍雲清不解的樣子,一旁的龍雲澈解釋道:「皇上,此女是洛尚書弟弟的女兒。雖然容顏傾城,但是一直是小孩子的性子。所以從前一直被洛府養在府中。不知今日為何出現在宮裡了。」
見龍雲澈出聲說話,剛剛還很自在的洛晴淺卻往丫鬟緹紅身後躲了躲。龍雲清見狀好奇問道:「你怕他?」
洛晴淺聞言忙不迭點頭,道:「他,冷冷的,可怕。」
龍雲澈聞言眉頭一皺,抬眼看向洛晴淺。被他冰冷目光看過來的洛晴淺頓時渾身一哆嗦,小臉都嚇得白了。
皇帝忙拍了一下龍雲澈的肩膀道:「收斂一下你的脾氣,別嚇到她!」
龍雲澈收回目光,無奈道:「皇上,臣弟沒想嚇她。」
皇帝正早再說什麼,涼亭方向急匆匆跑來兩個嬤嬤。兩人見皇帝和龍雲澈在此地,忙跪地請安。
皇帝擺手示意兩人免禮,問道:「太后可是在涼亭上。」
兩個嬤嬤中的一個忙回答道:「正是。太后聽聞皇上來了,怕洛家二小姐不小心衝撞了皇上,特派奴婢來迎接皇上。皇上,洛家二小姐身體不適,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擺手道:「這個小丫頭沒有衝撞朕,不過好像被嚇到了。你們去看看吧。我與十一弟去給太后請安。」
兩個嬤嬤忙跪地領旨,待皇上與龍雲澈走遠方才起身。
這座涼亭修建在御花園正中,雖然才初夏時節,但是涼亭周圍很多名貴鮮花已經開始競相開放。當龍雲清兩人登上涼亭時候,一眾貴女已經跪倒在地,給皇上請安的聲音如黃鸝鳴啼般清脆悅耳。
皇帝擺手讓她們平身後,與龍雲澈上前給端坐在涼亭內的佐太后施禮問安。
佐太后雖然已經貴為太后,但是看上去依舊十分年輕。一張白皙的面容上幾乎看到一絲皺紋。許是今日宴請都是閨閣小姐,太后並未穿那身九鳳朝陽朝服,而是穿了一身繡著飛鳳的宮裝,明黃色穿在她身上盡顯太后威儀。一頭烏黑長髮梳理得整整齊齊,頭上插著與衣服同色的九尾鳳簪,簡單卻不失威儀。
見皇帝與龍雲澈已經落座,佐太后開口道:「皇上與澈兒今日來的巧了。這幾個都是咱們皇朝有名的才女。今日哀家實在悶得慌,就派人喚他們入宮陪陪哀家。」
說完一指兩旁入座的幾個女子一一介紹道:「這是洛尚書的長女——洛晴初;這是陳尚書的女兒——陳可蓉;旁邊這是李大學士家的么女——李若兮。澈兒,你可知這三個丫頭可是咱們京都赫赫有名的才女吶。」
這話說的,就差問龍雲澈相中那個領回去了!頓時令在坐的三名閨閣小姐臉上有的紅,有的白。
「太后,兒臣平日常在軍營,並不在皇都,對此並不了解。」龍雲澈微微轉身與太后說話,但是語氣依舊冰冷,臉上面無表情。
佐太后聞言嘆氣道:「唉,哀家一直讓皇上早點將你召回來。現在天下太平,你個堂堂王爺不必再去軍中受苦受累!早日回來京都,早日成家。哀家才能放心,才能對得起雲妃妹妹的囑託啊!」
龍雲澈聞言心頭一顫,低頭道:「澈兒讓太后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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