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皇 第8章 名起(八)

    測試廣告1    「王爺,這姬家女工於心計,並且極會煽動人心,下官擔心她會成為廣平王有力的助手,」趙世誠憶起自己在海城所見所聞,語帶擔憂,「她對我們來說,是個極大的威脅。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元修能不緊不慢的寫完最後一筆,端詳著自己的這幅字畫,擱下筆後緩緩開口道:「姬家女再能幹,也不過一介婦人,她嫁給了本王的三弟,有天大的能耐又如何?廣平州乃是蠻夷之地,有識之士十分難尋,廣平王又是個只知尋歡作樂的性子,他自年幼時便喜歡柔情似水的女子,姬氏這樣的女人,又怎能入他眼?」

    沾著墨汁的筆尖放進筆洗中,很快就暈開一團黑霧,漸漸染黑筆洗中所有清澈的水,他喜歡自己動手清洗毛筆,就是因為喜歡看那墨汁暈開的瞬間。

    「三弟一家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是威脅,倒是京中那位與四弟……」元修能嘴角露出溫柔的笑意,精緻的眉眼就像是盛開的春花,好看得足以讓天下無數女子瘋狂,「無妄,你太過小心了。」

    趙世誠聽王爺稱自己的字,知道王爺此刻心情愉悅,不好再圍繞姬家女這個話題糾纏下去,只能把這份擔憂藏在心底。但不知為何,儘管王爺這麼說,他仍舊覺得姬昭此女日後有可能成為他們以後入駐京城的絆腳石。

    「對了,半個月後便是三弟的壽辰,本王這個做哥哥的封地離他最近,送去的禮可不能落在別人後面,今日便去讓人把賀禮備好,由你代表本王去給三弟賀壽。」元修能拿出自己的私信,在自己親筆作好的字畫上蓋下印信,「這幅鸞鳳和鳴圖也一併送過去。」

    王爺的字畫在大慶千金難求,送給廣平王那種人,是不是略浪費了?

    趙世誠小心翼翼的捧起桌上的畫,才看清王爺在這幅畫上題了什麼字。

    鳳凰于飛,同心同德,玉樹瓊枝,良緣夙締。

    想到廣平王與姬昭截然不同的性格,趙世誠覺得這對夫妻最後不兩看相厭已經是老天開眼,又怎麼可能做到同心同德?

    鳳凰于飛,同心同德?

    與其說這是祝福,不如說這是諷刺。

    「下官這就去辦妥。」趙世誠收起畫卷,穩步退出書房。

    最近廣平王府的下人覺得府里異常的平靜,平靜得有些讓他們不適應了。徐姨娘不整天鬧著說自己委屈了,曹姨娘不天天在院子裡練嗓子了,張姨娘不愛整日對著花花草草悲春傷秋了,陳姨娘不愛對著吃食挑挑揀揀了。就連王爺也不愛四處尋歡作樂,沒事就折騰了。

    世界變化得太快,他們完全反應不過來,難道這就是有了當家主母的好處?

    安靜了幾日的廣平王府終於再度熱鬧起來,因為王府最大的主人,廣平王爺生辰快到了。各州縣賀壽禮源源不斷的送到王府,一些世家新貴甚至派了家族子弟親自過來何壽,全府上下為了接待客人,幾乎是忙得團團轉。

    不過鑑於廣平王這個王爺的存在感不是那麼強,所以每年各世家新貴派來賀壽的人都是不起眼的晚輩或者旁支子弟。也幸而元文淮是個心寬的,但凡遇到個心眼小的,大概每年過壽辰的時候,都要心情鬱悶大半月。

    當王府的人聽到汀王面下有名的謀臣趙世誠替汀王來給王爺賀壽時,便由楊仲出面來接待趙世誠。

    兩人都為謀臣,見面未語皆先笑,楊仲大步向前作揖笑道:「無妄兄遠道而來,在下有失遠迎,還請無妄兄多多包涵。」

    「子庸兄太過客氣,近來海城遭此大劫,子庸兄乃是廣平王的左膀右臂,自然要能者多勞,今日百忙之中竟親自來接待在下,那是在下的榮幸。」趙世誠語氣溫和的回禮,兩人猶如多年未見的好友般,互相謙讓著走進王府大門。

    趙世誠這是第一次踏進廣平王府大門,讓他比較意外的是,廣平王府沒有他預料中的奢靡,雖有些過於奢華,但仍留幾分皇族的威嚴與大氣。

    楊仲把趙世誠帶到早就安排好的院子裡,然後道:「這裡是王府的西苑,女眷都在二門內,所以無妄兄平日無需有什麼顧及。有什麼不習慣的、需要的儘管跟下人吩咐,萬萬不可客氣。」替趙世誠推開房門,楊仲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無妄兄遠道而來,想必十分疲倦,在下便不打擾你休息了。」

    「有勞子庸兄。」趙世誠看了眼顯然經過精心打掃的屋子,朝楊仲作了一個揖。

    楊仲還禮後便準備離開,但是走了兩步後又回頭道:「對了,若是無妄兄偶遇女眷,或有可能是我們家王妃。我們家王妃向來溫和心善人,十分容易相處,所以屆時無妄兄不必緊張。」

    呵呵,剛嫁過來不久,就開始把持廣平州的政務,這樣的人也好意思說是溫和心善,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他想假裝讓自己相信都做不到好麼?

    送走楊仲後,趙世誠不自覺的皺起眉,看楊仲這個態度,似乎對姬王妃插手廣平州政務沒有半點不滿之心,這人當真是廣平王的謀臣而不是姬王妃的?

    「王妃,趙世誠代表汀王來給王爺賀壽,並且還帶來了一副汀王的字畫。」練武場中,青萍走到姬昭身邊,輕聲道,「汀王字畫千金難求,所以王爺邀請您與他一起賞畫。」

    「賞畫?」姬昭把劍收回劍鞘中,嗤笑一聲,元文淮什麼時候懂得欣賞字畫了?不過現在外客眾多,她還是要給元文淮這個面子,「我知道了。」

    回到內室換去身上的騎裝,換上仙鶴祥雲大紅宮裝,再畫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妝容,綰起漂亮的飛仙髻,姬昭滿意的撫了撫耳垂上的紅寶石垂珠耳環:「走吧。」

    前殿中,幾個頗有身份的來客圍著汀王的《鸞鳳和鳴圖》不住端詳,口中的讚嘆不斷,有好字畫者甚至差點忍不住用手去摸那翱翔的青鸞與鳳鳥,不過想到這是汀王送給廣平王的賀禮,只好強忍了下來。

    這麼好的字畫,竟然送給廣平王這種文不成武不就的人,真是明珠蒙塵,萬分可惜啊。

    元文淮有些無趣的坐在上座,見這些人為了一幅畫滿臉紅光的樣子,頗為不屑的想,不就是一幅畫而已,值得這般大驚小怪麼?若不是見這畫的寓意好,他還懶得叫王妃過來一起賞畫呢。

    不過……也不知道王妃願不願意過來,他兩眼無神的朝門口方向望了望,以往他也曾邀請過王妃與他一起用膳或者聽曲,可惜王妃沒幾次能賞臉的。


    在大家把所有能用到的詞語全部拿來誇獎這幅《鸞鳳和鳴圖》以後,沉默良久的趙世誠才站出來道:「廣平王,姬王妃此時還未到,不知是太過繁忙,還是……瞧不上我家王爺所作的字畫?」

    正在賞畫的幾個人聞言都看向元文淮,汀王的字畫有再多的錢也買不到,這次主動為夫妻兩人作畫,姬王妃卻連看都不願意看,她這是什麼意思?

    「趙大人言重了,因我們王妃聽聞能有幸欣賞汀王殿下大作,所以特意沐浴焚香後才匆匆趕來,奴婢們伺候王妃時笨手笨腳,不曾想竟耽擱了時辰,讓王妃來晚片刻,奴婢這廂給趙大人賠禮了。」只見一個碧衣女子淺笑著走了進來,朝著屋內眾人盈盈一拜,「奴婢見過王爺,見過諸位貴客。」

    眾人見這個碧衣丫鬟明眸皓齒,言笑大方,心中一嘆,好個聰慧的婢女。

    原本因姬昭即將出現而高興的元文淮聽到這段話後,斜著眼瞥了好幾下掛在牆上的畫,不能吃不能喝的東西,還要沐浴焚香,嗤!

    回頭見青萍還屈著膝,他乾巴巴道:「不必多禮。」

    青萍俯首謝過之後,站直身子走到門口,躬身侍立著。眾人見她這樣,心下想到,門後只怕就是傳說中能帶領衛兵擊退海賊的姬王妃了吧?

    隨後便見一位宮裝女子出現在門口,青絲柳眉,膚白貌美,竟是難得的絕世佳人。

    一位年輕的世家公子直接看得呆住,不是說姬王妃善武,能以一敵十嗎?他想像中應該十分強壯的女人,怎麼會是如此美貌纖細的女子?!

    果然傳聞都是不盡不實的嗎?

    在姬昭出現的那一刻,元文淮就不自覺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甚至連腳都往外跨出了一步。

    「妾來晚了,求王爺恕罪,」姬昭儀態萬千的行了一個萬福禮,及時的制止了元文淮迎接她的舉動,「讓王爺您與諸位貴客久等了。」

    元文淮看著眼前格外嬌美的姬昭,覺得自己心裡就像是吊了十五個水桶,在七上八下的亂晃悠。他寧可面對王妃一如既往強勢的模樣,也不想對方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總覺得對方向他行禮時,他後背的寒氣在一個勁兒往外竄。

    不過當他看到其他幾人驚艷的目光後,又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於是乾咳一聲,忙伸出手扶住姬昭的手道:「王妃不必多禮。」

    王妃的手也是軟軟噠。

    姬昭笑眯眯的看著元文淮,直到對方乖乖的把手爪子收回去,才眼波一轉,讓自己的視線落到牆上的畫上,柔聲道:「這便是汀王殿下的畫作?」

    幾位賓客識趣的退到一邊,微微垂首不去直視姬昭的容顏。

    趙世誠看著自己眼前一雙精緻的繡花鞋走過,面上雖然平靜無波,心裡卻有個小人在嚎叫,那個在馬背上威風凜凜的姬王妃呢?那個眼神凌厲,氣勢驚人的姬王妃呢?

    這個賢良淑德,溫婉柔美的女人是誰?!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他覺得自己沒法冷靜的看待廣平王這對夫妻了。

    「鳳凰于飛,玉樹瓊枝。」姬昭聲音輕緩柔美,就像是輕風掃過眾人心頭,舒服得無法言說。

    「好字,好畫,不愧是汀王殿下的作品,」姬昭食指輕輕觸摸畫紙,又像是擔心碰壞了畫作,只輕輕碰了一下便飛快的收回手,「汀王殿下的心意,妾身萬分感激,還請趙大人替我家王爺及妾身向殿下道謝,這幅畫我們非常喜歡。」

    元文淮藏在袖子裡的手揪了揪布料,哪裡萬分喜歡了?呸!

    「王妃客氣了,只要您與廣平王喜歡,便是我們王爺最大的滿足了。」趙世誠有些懊惱剛才自己的一時魯莽,說了姬昭看不起王爺畫作的話,現在姬昭此舉,簡直就像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而他偏偏還只能笑著受了。

    都怪廣平王的態度實在太過散漫,讓他忍不住也放低了戒備之心,才會一時衝動說出如此不妥當的話。難道……這是廣平王故意做戲,就等著他自己露出馬腳?

    趙世誠看了眼坐在一邊喝茶的廣平王,決定以後面對廣平王時,自己說話做事還是要三思而後行比較好。

    賞完畫,姬昭回到院子裡,卸去身上的釵環之物,心情甚好道:「汀王這招頗有幾分內宅婦人手段的味道,真當我是看了一幅畫便心生不甘的普通女人?」說來說去,不就是因為在元修能眼裡,她大概是個有些強勢但仍舊渴望丈夫疼寵的女人,與大多後宅女人沒什麼不同。

    青萍替她鬆開髮髻,笑著道:「天下間的男人皆是如此,便是驚才絕艷的汀王在這方面,與其他男人也沒什麼不同。」

    姬昭聞言輕笑出聲,「那不是正好。」敵人的輕視,對她來說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寬容。

    她樂得如此。

    「王爺,這幅畫要掛在哪裡?」白朮輕手輕腳的從牆上取下畫卷,走到元文淮面前道,「既然王妃十分喜歡這幅畫,不如把它掛在書房裡。」

    「掛什麼掛,不過是兩隻瞎撲騰的野山雞,有什麼好看的,」元文淮從椅子上站起身,不屑道,「收起來扔庫房裡去。」說完,看也不看白朮手裡的畫,甩子袖子出了殿門。

    白朮:……

    王爺,這幅畫的寓意是祝福您跟王妃兩人日後能夫妻情深的,您卻畫中的鸞鳳形容成野山雞,這是在罵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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