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翎羽的喉嚨痛,吞咽都困難。
吃力地從地上爬起,去了浴室,偌大的鏡子裡,當看到脖子上白皙印著青紫的橫條時,水翎羽的呼吸隨著一窒。
那麼大的力氣,這點傷不足為奇吧,微微觸碰,感覺里外都痛,指尖都在顫抖。
現在看到自己還能活生生地站在鏡子面前,還是有點迷離惝恍。
她記得自己沒有做錯事,可是唐鶴涵為什麼這麼對她?難道只是為了他的陰晴不定麼?
以前覺得自己聽話,行不履危便能安然無恙,最後終究是徒勞,或者只要在唐鶴涵身邊就是履險蹈危。
可是怎麼辦?
她到底該怎麼保護自己?唐鶴涵什麼時候才會放過她……
腦袋上的傷恢復,又變成脖子,她怎麼出去見人呢?
最後水翎羽只能拿出一條絲巾纏繞在脖子上,遮掩著看不出來為止。幸虧天氣漸涼,如此,也不是突兀。
傷被掩飾著,總是心神不寧的,下了班就想回家,但是剛走出公司就接到成默的電話,讓她去吃飯。
如果說在這邊還有什麼溫暖的,那就是成默吧?他的溫柔和體貼總是會在她孤獨時暖了心。
想到脖子上遮掩的傷,略微思索,便決定過去了。
成默親手做的菜,都是水翎羽愛吃的,本來還不餓的她,在看到美食時也感到飢餓來襲了。
都端上桌後,兩人才坐下來吃。
水翎羽看了看空蕩蕩的麵店,說:「叔叔,你現在還是只接待十個客人啊?」
「當然。怎麼了?」
「你讓我想到我的爸爸了……」水翎羽的眼神有些失神。
「我和他,像麼?」成默言語有些不利索。
水翎羽點點頭:「我爸爸以前畫畫,我記得有人出錢讓他畫不合心意的畫,被他拒絕了。他不是為了錢畫畫的,他只是喜歡做自己事,然後有人欣賞。你們都是高潔之人。」不然以爸爸的才華家境肯定是富裕的。
「如果你想,小羽可以把我當成你的爸爸,多一個女兒我不吃虧。」成默笑,心裡在發酸。
水翎羽看著成默半晌,說:「我爸爸沒有你好。」
「為什麼?」
「有的時候我總會想,自己是不是曾幾何時也恨過他?恨他的離世,恨他的……不負責任?可是叔叔不會對自己的女兒的。」水翎羽笑笑,淚水印在眼底。「吃飯吧叔叔。」
可是成默吃不下去,臉色是灰暗的,又不想水翎羽看出什麼,就只能心思恍惚地用餐。
好像吃進肚子裡的不是食物,而是一根根的釘子,難以下咽,疼痛難擋。
對面正用心吃飯的水翎羽感到脖子那裡有點癢,手抓了下,就那個空擋,剛好抬眼的成默看到,愣了下,上前一把拉開那圍著的絲巾,然後就讓他看到觸目驚心的青紫。
水翎羽嚇了一跳,想遮掩已經來不及了,她有些慌張。
「怎麼弄的?」成默儘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
水翎羽被他眼裡的憤怒驚到,支吾著:「我、我……」這麼敏感的傷,難道她說自己是懸樑自盡造成的麼?
「是不是唐鶴涵?」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7s 3.478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