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哄仙一看到第一翻牆和范廁生、師愚山從牆頭翻了出來,心內大喜。.org又見第一翻牆還背著一個麻袋,他就知道這一次行動的目標,已經圓滿達成,更是喜上加喜。
這個時候,四人用不著說話,便一路小跑著向這竹林深處而去。
要想前往郭公山飛鷹塔,首先就得穿過這一片竹林。
魚哄仙一面奔跑得氣喘吁吁,一面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這幾個小伙子,可真是讓魚哥操碎了心!卻不知事情還順利嗎?是不是已經得手了?」
師愚山一面跑,一面笑道:「托魚哥的福!托魚哥的福!不但錢財已經得手,而且這半夜裡勞神勞力工作,還有個幾千兩銀子的加班費。」
魚哄仙聽了這話,這時雖然跑得很辛苦,但臉上很快就有了愉快而滿意的神色,他依然是一面跑,一面問道:「加班費?是誰給的加班費?」
師愚山也一面小跑著,一面笑道:「當然是樊鬍子給的。」
魚哄仙詫異道:「樊鬍子給的?莫非你們看到樊鬍子了?還和她交過手?」
師愚山笑道:「你是不是傻?我們去他家偷錢,如果被樊鬍子看到,她怎麼會那麼好心,來發加班費給我們?」
魚哄仙問道:「那你們究竟是怎麼得到這幾千兩銀子的?」
師愚山道:「是她將這幾千兩銀子,也放在那密室中。我們看到了這些銀子,當然就把它當作了我們的加班費。」
魚哄仙笑道:「沒錯!沒錯!我們就是因為她,才加的班。不管這樣,這些加班費也不能少了我的一份。」
師愚山笑道:「你放心!你放心!當然也少不了你的。」
魚哄仙大笑道:「你們這幾個小伙子,都是些很好的小伙子。你們魚哥總算是沒有看錯你們,有前途,發揚了馳而不息、連續作戰的精神,保持了鍥而不捨、頑強拼搏的作風,凝心聚力,克難奮進,勇於擔當,務實創新,圓滿完成了各項工作任務,你們自身的價值也在工作實踐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發揮和體現……」
范廁生聽了這話,冷冷道:「你的廢話,實在不少。」
師愚山走在前頭,這時回頭看了看魚哄仙,笑道:「臥槽!你難道已忘了自己只是一個算命先生,是不是想當領導想瘋了?」
魚哄仙笑道:「不想當領導的算命先生,不是一個好的算命先生。」
不多時,他們就已經走出了這座竹林,也放慢了腳步。
這時,第一翻牆將那個麻袋交到魚哄仙的手裡,啞著嗓子,說道:「各位,既然這次行動已經成功,在下也算是不辱使命,就此別過諸位。後會有期!」
范廁生盯著第一翻牆,詫異道:「你現在就要走?」
第一翻牆道:「是!我的工作,已經完成。剩下的事,就是你們的事,已和我完全沒有關係。」
范廁生皺眉道:「難道分酬勞的事,也與你無關?」
第一翻牆道:「是這位魚先生請我來的,我的酬勞,就請這位魚先生替我帶回來,明天夜裡,我就自然會來找他要。」
他一說完這話,就大踏步走了。
師愚山看了看第一翻牆的背影,道:「既然他要走,就讓他走吧!我們完全不必去管他。」
這個時候,天色已明。
路上的行人,也慢慢地多了起來。
魚哄仙和范廁生、師愚山三個人,走得既不太快,也不太慢。
大約有半個時辰的樣子,他們就已經來到了郭公山飛鷹塔。
郭公山是一座並不太高的山。
飛鷹塔是一座並不太矮的塔。
從飛鷹塔的塔頂,就可以看到腳下這一座城市的全貌。
今天的天氣,既沒有刺眼的陽光,也沒有陰沉的雲霧,是一個非常適合邀三五好友登高望遠的好天氣。
魚哄仙和范廁生、師愚山就站在這飛鷹塔上,遠望著腳下的袁州城。
袁州城既不太大,也不太小。它的大小,正好合乎這一座城市的大小。
魚哄仙和范廁生、師愚山這樣的三個人,這個時候,雖然都在眺望著這郭公山下的袁州城,但他們卻並不是來登高望遠的。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塔上,盯著塔下。在陌生人的眼中,穿著如此整齊的三個年輕人,一定是爾汝之交的朋友,他們在這樣的好天氣里,又得浮生半日閒,來替青天操閒心,看山間萬樹舞隨風,數天上幾朵白雲生。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來看風景的。
過了很久,范廁生第一個開口說道:「你們看!今天的天氣,很好!」
師愚山聽了這話,笑道:「這天氣,的確是很好!是一個很適合和朋友郊遊看風景的好天氣!」
魚哄仙也笑道:「每個人都喜歡這樣的好天氣,在這樣的天氣里,一定會發生很多很美好的事。」
范廁生看了看師愚山,又看了看魚哄仙,也笑了笑,說道:「是!但哪怕在這樣的好天氣里,也會發生一些並不是很美好的事。」
師愚山道:「對!對!就比如說,在這樣的天氣里,也有人會死去。」
魚哄仙笑道:「話倒是沒錯!只是『耳不聽,心便靜;眼不見,心不動』,只要沒有聽見看見,管他是死是活,都沒有多大關係。」
這個時候,范廁生插話道:「我可以保證,你今天就可以聽見,也可以看見。」
魚哄仙詫異道:「今天?莫非在這個地方,就有人會死?」
范廁生的:「是!」
魚哄仙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是誰會在這麼好的天氣里去死?」
范廁生盯著魚哄仙,臉上帶著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笑道:「你是個算命先生,現在就不妨替自己算算,看看你什麼時候死?」
魚哄仙聽了這話,他忽然就想起了在屏風障時毛大所說的話。
於是,魚哄仙果然掐著指頭,裝模作樣算了一算,笑道:「我已經替自己算了一命。」
范廁生問道:「哦?那你有沒有算到,你什麼時候死?」
魚哄仙笑道:「在我七十九歲的時候。」
這時,范廁生一陣冷笑,說道:「你今年是多大年紀?」
魚哄仙道:「我好像差不多快有二十一了。」
范廁生聽了,道:「我也替你算了算,但我算的卻和你算的不同。」
魚哄仙「哦」了一聲,問道:「難道這一兩天來,你也學會了算命?」
范廁生道:「別人的命,我算不准,但你的命,我卻算得准。」
魚哄仙問道:「那你算定我會在多大年紀死去?」
范廁生笑道:「在你差不多好像快有二十一歲的時候。」
魚哄仙皺眉道:「差不多好像二十一?那豈非就在今年?」
范廁生大笑,道:「你說對了,你不但會在今年死去,而且既不是在明天,也不是在後天,就在今天,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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