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瀾抬眸笑看著司墨白,「別那麼緊張,無礙的。」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裡準備,希望他也是如此。
「娘子。」司墨白伸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心亂不已,總怕時間太快,更是怕一個時辰後的結果,令他無法承受。
他可以陪著她一起死,可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他的面前。
越是相處,他越是後悔,後悔沒能救她,要看著她死。
「墨白,可想好了阿寶的名字?」鳳天瀾拉著他的手,覆蓋在她的肚子。
手覆蓋在面,隱約的能感覺到凸起,可他的心不在這孩子,他只在乎他的瀾兒,只想要他活著。
「娘子取一個吧,總要讓他知道,名字是娘子取的,他也是有娘的。」
「我倒是喜歡司慕天這個名字,若是男兒便叫這個吧。」鳳天瀾斂眸笑了笑。
「那若是女兒呢?」
「女兒墨白取吧。」
「那為夫得好好想想,還是等阿寶出來了,再告訴娘子。」司墨白將她攬進了懷裡,哪怕她在身邊,他也覺得空的很,覺得恐懼。
此時的她,像他指尖的沙粒,他越是想握住,越是快失去,可他還是忍不住的握緊,哪怕會刺傷了他,哪怕只能留下一粒,他也甘願。
鳳天瀾靠在他的懷裡,望著院外,看著有些模糊的白蘭花,那溫暖的陽光灑了下來,很是美麗。
「墨白,我們去院子裡坐吧。」
司墨白寵溺的應了下來,牽著她的手,到院外的鞦韆坐下,他坐鞦韆,她坐在他的腿,人軟綿綿的靠在他的懷裡,他的雙手,輕輕的環在她的腰。
溫暖的陽光,溫柔的春風輕輕拂過,白色的白蘭花,都將這一幕襯托的唯美,好似一幅畫,時間都想要在此時靜止。
鳳天瀾只覺得暖洋洋的陽光灑在身,不由得有了倦意,輕輕的打了個呵欠,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夫君,我有些困了。」
「娘子!」司墨白的身子猛的一僵,臉色瞬間煞白,恐懼更是將他包圍著。
鳳天瀾感受到他劇烈的情緒,半仰頭的看著他,「真的是只是困,別想太多,不是延壽丹的原因。」
「不許睡。」司墨白低頭,輕輕的噙著她的紅唇,霸道的說道,「不許睡,為夫不許你睡。」
他怕,這一睡,便是永別!
鳳天瀾輕嗯了一聲,「不睡,聽夫君的。」
雖然她困了,但是她也想睡,也不敢睡,她也怕睡著了,再也醒不過來了,她還有好多話想跟墨白說,她還想將阿寶生下來,她還想……
死亡越來越近,想的越來越多,人也貪心了許多,想要的更多了。
「娘子晚想吃什麼?」司墨白轉移著話題,他需要不停的跟她說話,不能讓她睡著。
「紅燒排骨,魚香茄子,還有爆炒肥腸……」鳳天瀾說了一串的美食,說著說著倒是笑了出來,「不說還好,說了倒是覺得有些餓。」
司墨白雙眸緊緊的看著她,「娘子想吃什麼,為夫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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