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寄平安 第五百一十三章 無功而返

    安清盛緊閉著雙眼,他的面前漂浮著一個白色光球,其上煙霧繚繞,氤氤氳氳,看起來如仙似幻。

    光球上散發的煙氣慢慢被安清盛吸入體內,他的氣勢愈發強大,本就高大壯碩的身軀居然又膨脹了不少。

    隨著光球慢慢暗淡,飄出的煙氣也越來越少,安清盛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的眼中有金光閃耀。

    「原來這就是化道的感覺,醍醐灌頂的感覺實在太過令人著迷,那位尊上居然可以讓人如此領悟天道,他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種地步!看來這一步算是賭對了!」

    安清盛的臉上有激動欣喜也有著深深的忌憚。

    「不管了,先化道再說,如此一來,再加上白若夕這位老牌聖人,我東夏的實力也可以更上一層樓!」他的表情愈發堅定。

    隨著安清盛話音落下,那光球也終於熄滅,所有白色煙氣都進入到他的體內。

    就在這時,一道聖潔光芒將安清盛籠罩,隨後他的身後上方浮現出一尊寶相莊嚴的大佛,在金光的映照下,安清盛也如同一尊真佛,看起來神聖慈悲。

    這種狀態只維持了片刻便又發生了變化。

    下一刻,安清盛眼眸中的金光突然化為了暗淡的紫光,只有最深處才有絲絲金色光暈。

    那尊大佛的淹沒之中突然湧出血紅色的淚水。它的表情逐漸扭曲,身上的金光也被膿腫的黑氣取代,聖潔莊嚴的大佛竟然化為了一尊猙獰邪惡的魔物。

    佛陀泣血,化身魔羅!

    與此同時,安清盛身上的僧衣被恐怖的力量撐爆,而後他那健碩的身體上開始浮現猩紅色的魔紋,魔紋如同藤蔓一般爬滿安清盛的全身,就連臉上都被魔紋覆蓋。

    「相由心生,佛魔本是同體,世間萬物,善惡只在一念之間,佛為我,魔亦為我,豈可棄佛成魔?又怎能化魔為佛?」

    安清盛眼中紫光與金光交替閃爍,他吐出的話語竟然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神聖與邪惡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詭異異常。

    「是佛是魔,皆出我心,吾當掌之,化身主宰!魔退!佛現!」安清盛一臉霸道神色發出嘶吼,他雙拳緊握在胸前相碰。

    一聲悶響發出,他的兩個拳頭之間有金光和紫光碰撞在一起。

    安清盛頭頂的魔尊面露恐懼,隨後一半魔像竟重新化為了大佛模樣。

    大佛拈花微笑,渾身散發金光。

    魔頭手持血刃,周圍儘是黑氣。

    一體兩面,佛魔共存。

    安清盛身上的魔紋也隨之變化,血紅色的魔紋與金色的佛印同樣涇渭分明。

    「來吧,化道!」隨著安清盛一聲大喝,他一手指天,一束紫金光芒衝破殿頂,隨之一道巨大金色光柱落下,只是將他籠罩之後,金色光柱也慢慢化為了紫金之色,與安清盛的模樣相互映襯。

    與此同時,整個金寧城響起了嘹亮的慶賀之聲,城中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化道成聖,天地慶音!

    只不過為安清盛慶賀的聲音似乎與眾不同,在聖潔莊嚴的天地之音中似乎夾雜著些許可怕的哀嚎嘶吼之聲,這讓聽到天地慶音的人們既肅然起敬又心生畏懼。

    就在安清盛化道之時,遠處天空之上出現了一道身影,正是汐月宗太上長老白若夕。

    此時的白若夕一臉怒容,在看到城中的紫金光柱後,這位聖人一臉震驚喃喃自語道:「這是祥瑞之光?怎麼會是如此色彩,究竟是何人在金寧城中化道了?」

    白若夕想到不久前的一幕,心中不免多了幾分不安。

    汐月城距離金寧城本就不遠,以聖人的速度應該很快就能到達,然而白若夕趕往金寧城時卻遇到了阻礙。

    半途之中,白若兮突然陷入了幻境之中,就像是凡人所遇鬼打牆般,這位聖人即便是實力大增依舊廢了很大功夫才從幻境中脫困而出,一下子就耽誤了許久時間。

    更讓白若夕憤怒的是,她竟然連是何人出手都沒有發現,只是找到了一件破碎的法器就再也一無所獲,顯然是有人算計但一時間又查不出端倪,她只能繼續趕路。

    當白若兮降臨東夏王宮之時,安清盛心有感應,他的化道仍沒有結束,但依舊毫不猶豫地起身,隨後一飛沖天直奔王宮而去。

    白若兮站在鎮北宮之外看著滿宮縞素,她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見到聖人降臨,立刻有人向白孤寒稟報。

    白孤寒匆忙從鎮北宮獨自跑了出來,他涕淚橫流,衣著上滿是髒亂,看起來頗為狼狽。

    「老祖宗,你…來啦,父王…父王他駕崩了…」白孤寒激動說道。

    白若夕聞言瞳孔一縮,她雖然已有了些猜測,但真的聽到消息還是無比震驚。

    沉默片刻後,白若夕冷聲說道:「究竟怎麼回事?」

    「就在早些時候,董川突然發現父王倒在了寢宮之中,等我們趕到的時候,父王已經毫無生機了…」白孤寒悲傷說道。

    「就這麼簡單?」白若夕滿臉質疑,顯然她並不相信白孤寒的說辭。

    「不瞞老祖,雖然御醫說父王是死於頭疾,但看樣子卻像是…像是…」白孤寒說到後面面帶遲疑神色。

    「有快快說,不管什麼事都有老祖做主!」白若夕皺眉說道。

    白孤寒像是鼓足了勇氣說道:「父王像是自裁而亡!」

    白若夕聞言臉色愈發難看道:「玄徽何等雄才,又怎會自裁?」

    白孤寒微微低下頭小聲說道:「父王在得知王兄逝世的消息後一直情緒不好,恐怕他是接受不了王兄離去,一時想不開…」

    「閉嘴!玄徽即便死了也不是你可以胡亂編排的!帶本座去看看他!」白若夕狠狠瞪了白孤寒一眼,她越看這位後輩越是看不上眼。

    聖人的要求,白孤寒自然不敢怠慢,二人很快來到了鎮北宮內龍塌邊上。

    東夏王白玄徽此時面無血色的躺在龍床上,如同沉睡一般,從表面上看不到任何傷口。

    白若兮看到白玄徽的屍體後臉色愈發難看,她二話不說伸手在屍體上方划過,一道柔和光暈從屍體上掃過。

    在場眾人包括白孤寒、董川這些逼死白玄徽的參與者都沒有出言阻攔。

    探查過屍體之後,白若兮有些驚訝也有些難以置信,她像是在自言自語說道:「還真是自裁而亡…玄徽的性子堅毅,即便是喪子之痛也不可能要了他的命,奇怪,其中定有問題!」

    白若兮轉過身看向在場眾人冷聲道:「玄徽究竟是怎麼死的!」


    白孤寒臉上的悲傷之色依舊,他無奈說道:「老祖宗,剛剛所說句句屬實,還請明察!」

    白若兮冷哼一聲說道:「白孤寒,本座且問你,凌霜之色與你可有關係?齊廣仁,殺害凌霜的兇手是你不是?」

    白孤寒一臉詫異道:「老祖宗這話是何意,我與王兄關係甚好,我害他作甚?」

    齊廣仁則是一臉驚恐連連擺手道:「百聖在上,小的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裡能殺人,更何況是殺世子殿下?」

    白若夕並沒有理會死不承認的二人,她自顧自說道:「今早紀靈兒才告知本座你二人是害死凌霜的真兇,本座這才來興師問罪,在這緊要關頭玄徽卻死的如此蹊蹺,你二人可能脫得了干係?」

    白孤寒焦急說道:「老祖宗,孤寒冤枉啊,靈兒這丫頭是跟我有些過節,當日我千不該萬不該去強迫於她,是我太心急了,不過她也走了這麼久,怎可剛回來就在如此大事上陷害於我!」

    「小的更是毫無知情啊,還請白聖明察!」齊廣仁嚇得腿都在打顫抖,他慌張說道。

    「靈兒的一面之詞自然不能全信…」白若夕好像相信了白孤寒的說法,不過她突然話鋒一轉道:「本座自然有手段知曉真相,無論你們二人想遮掩什麼都躲不過搜魂之術!」

    白孤寒聞言臉色一變,他一臉委屈表情說道:「老祖宗,你居然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孤寒的話…」

    齊廣仁沉思了片刻隨後大義凜然說道:「若能還小的清白,小的願意搜魂!」

    「好,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白若夕不為所動開口說道。

    突然整個宮殿閃爍起紫金光芒,一道身影步入宮中,正是安清盛到了。

    安清盛在進入鎮北宮的瞬間,那道紫金光柱破碎開來,化為了點點星光追隨在他的周圍,佛魔之相也不復存在,他恢復了本來面貌。

    白若兮看向安清盛雙眼微眯道:「安清盛,原來今日化道的人是你!」

    安清盛笑道:「剛剛在下突感聖人降臨,還以為有高手入侵我東夏,這才匆匆趕來,沒想到是白聖人!」

    白若夕依舊語氣冰冷道:「安清盛,你可知曉玄徽過世的消息?」

    安清盛瞪大了眼睛激動說道:「什麼?陛下駕崩了?什麼時候的事,難道真有?」

    白若夕沒有理會安清盛那震驚的樣子,她轉身看向白孤寒二人說道:「既然不是敵人,咱們繼續吧!」說著她的雙手分別閃爍起柔光分別向二人飛去。

    白孤寒和齊廣仁如同認命了一般,靜靜等待著光芒沒入自己的體內。

    安清盛見狀大驚失色喊道:「白聖,等等!殿下和廣仁有何過錯,為何要以秘術搜魂?」

    白若夕沒有言語,繼續施展秘法。

    安清盛皺起眉頭猛然出手,紫金光芒撞擊在兩道白光之上,白光轟然破碎。

    白若夕大怒道:「安清盛,你這是何意,為何打斷本座,難道你也是共犯不成?」

    安清盛無奈地抓了抓自己的光頭,隨即說道:「百聖莫要亂說,在下都不知曉你們究竟在做什麼,陛下初喪,怎可在陛下靈前對殿下出手?」

    白若夕冷聲道:「現在本座懷疑白孤寒與齊廣仁就是殺害玄徽與凌霜的兇手,搜魂之術可以讓本座知曉真相,若他們是無辜的也可以還其清白,何樂而不為?」

    安清盛卻是搖頭說道:「不可!白聖,此舉萬萬不可,靈魂何等神秘,即便施展搜魂之術也有失敗可能,更何況就算是聖人施展稍有不慎也會傷及靈魂,輕則痴傻重則死亡,作為如今陛下唯一的繼承人,殿下不容有失啊!」

    齊廣仁這時站出來說道:「白聖,國師說得有理,小的願意獨自接受搜魂!」他那視死如歸的樣子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白若夕沉吟片刻後開口道:「如此也好,待從齊廣仁身上查出蛛絲馬跡再查白孤寒也不晚!」她說著就又要凝聚那搜魂的白色光團。

    安清盛嘆了口氣說道:「白聖,算了吧,你看廣仁的樣子就不像奸邪之人,更何況殿下即將繼位,為了穩固江山也離不了廣仁的力量,何苦冒險自斷脊樑呢?」

    白若兮惡狠狠注視著安清盛說道:「照你這麼說,本座就不該去追查玄徽二人的死因?」

    安清盛一臉哀傷地看了白玄徽屍體一眼,他露出不舍表情道:「白聖,在下已經跟了陛下三十餘年,我們之間既是君臣也是摯友,他的死我比你更痛心!」

    「但逝者已矣,偌大的江山必須要有君王,既然殿下繼位已成定局,我們又何必自尋煩惱呢,我也看出來了陛下是自裁而亡,凌霜殿下又是戰死於沙場,既然如此哪裡還需要探查?」

    「你的意思就是說,就算白孤寒二人是兇手,本座也不許追究了嗎?」白若兮依舊憤怒說道,但她的表情稍稍緩和。

    安清盛鄭重說道:「白聖,如今孰是孰非無需探究,我們當以江山社稷為重,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扶持殿下儘快繼位穩定局面,以防鄰國虎視眈眈!」

    他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不過今天不幸中的萬幸是我已經化道,只要白聖與我同心協力共同輔佐殿下,開疆擴土指日可待!」

    白若夕的表情陰晴不定,她雖然臉上已經沒有了怒色,不過依然說道:「若是本座執意要搜齊廣仁的魂呢?」

    安清盛臉色陰沉下來說道:「那就只能得罪白聖了,既然在下已經成聖,絕不允許有人危害東夏朝廷!我想白聖也不願意看到我摩佛門與汐月宗大動干戈吧…」他說得大義凜然,但威脅之意十足。

    新晉聖人向老牌聖人挑釁,往往沒有好果子吃,不過安清盛此後會是東夏一大殺器,涉及江山穩定,白若夕不得不慎重。

    「孤寒,將你父王的後事辦得風風光光的!」白若夕的語氣無喜無悲。

    白孤寒立刻恭敬說道:「老祖宗放心,孤寒定竭盡所能!」

    白若夕的目光掃向安清盛說道:「保護好孤寒,東夏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安清盛立刻說道:「在下分內之事,一定全力以赴!」

    白若夕最後看著齊廣仁冷哼一聲,隨後飄然離去。

    聖人離去後,鎮北宮內再次忙碌起來,白若夕給人的壓迫力太強,所有人面對興師問罪的聖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白若兮飛在空中臉色陰沉地快滴出水來,顯然她並沒有相信白孤寒個齊廣仁是無辜的,只是礙於形勢,這位聖人不得不低頭。

    感應到白若兮已經走遠,安清盛繼續開始化道,這一次他沒有離開王宮,只是找了一處偏僻地方重新靜坐下來,紫金之光和古怪的天地慶音一直存在了很久。

    金寧城的百姓雖然好奇,但有宵禁所阻,再次出現天地波動的又是東夏王宮,大夥只是在院中張望,很少有人上街尋找。

    忙碌到深夜的白孤寒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他癱坐在床上目光渙散,巨大的壓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位東夏二世子雖然奪得了王位,但前路坎坷,敵我難辨,再加上白玄徽臨死前的種種表現都讓他感覺沉悶,他突然從懷裡取出一物握在手中,臉上更是痛苦莫名。

    「父王,你是否早已經料想到了這一天,孩兒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我能贏嗎?」白孤寒口中低語,他的眼神迷茫,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驕狂,更沒有在齊廣仁面前表現的那般不堪。

    思慮良久,問題終究沒有答案,白孤寒將那物件收好,隨後穿著衣服直接躺在了床上,不對時便響起了輕微的呼聲。

    第二日,君王駕崩和國師成聖的消息傳遍整個金寧城,隨後向東夏各地傳播開去,喜憂參半的消息讓百姓們心情複雜,雖有些流言蜚語,不過沒人敢明目張胆的談論這些大事。

    幾日後便是黃道吉日,白玄徽次子白孤寒繼任王位,白若夕、安清盛兩大聖人到場慶賀,唯一的世子繼位,又有兩大聖人支持,東夏局面一下子穩定下來,不管是內外的一些勢力都沒敢再橫生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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