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
在場的人,無人不驚。
獨孤求敗僅一劍,就斬殺了鶴無雙這樣絕對天才的存在,簡直令人無法相信。
「剛才,發生了什麼?」
還有些人的思緒停留在獨孤求敗出劍的剎那,他們不理解,也不敢相信,鶴無雙竟然被獨孤求敗擊敗,而且還被獨孤求敗一劍斬殺的事實。
「鶴無雙竟被獨孤求敗斬殺了,而且,還是一劍。」
諸多修士都很清楚,過去那些對鶴無雙的描述,絕非誇讚,而是切實的事實。
鶴無雙是虛無真人的嫡傳弟子。無論放在哪一時代,虛無真人的實力都是不可小覷的,而鶴無雙身為虛無真人弟子,自然也不會是無能之輩。
但即便如此,鶴無雙卻還是被獨孤求敗一劍斬殺,甚至於說,在交戰中鶴無雙連還手的機會都是沒有的。
這足以表現,鶴無雙和獨孤求敗間的差距,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這還是獨孤求敗嗎?」
來自於九天十地其他地域的修士,對獨孤求敗之名,自是並不陌生,但在他們過去聽聞里,獨孤求敗並沒有現今這般強大。至少,沒有到達能一劍斬殺鶴無雙這種一代天之驕子的程度。
「求敗,你怎麼變得如此強大?」
大長老心中很是激動,熱淚盈眶的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獨孤求敗,一把手抹去眼角的淚水,激動的問說道。
「求敗,如今你是何境地?」白無泯然一笑,獨孤求敗一劍斬殺鶴無雙,這該是多麼張揚,甚至於多麼狂妄的一件事。
在場其他人,哪位不是叱吒一方的強者,爾今卻為獨孤求敗所震懾。無疑,獨孤求敗此舉,實屬是為劍靈族揚眉吐氣一次。
「畢竟跟了天玄老者混了三個月,實力提升很快,倒也很是正常。」獨孤求敗嘻聲一笑,凝聲說道。在說話時,獨孤求敗故意看了看周圍人的臉色,無一不是神色驚變,頗有不敢相信之意。
「什麼,你聽到獨孤求敗剛才說什麼了嗎?」
「聽到了。」
有人膽顫的應說道。
周圍人的臉色十分的凝重,他們彼此談論著,對獨孤求敗先前所說的話,在場沒有一人膽敢不放在心上。
因為獨孤求敗所說的是那個人,是名叫天玄老者的人。
天玄老者是什麼人,在場的人自是盡知。
天玄老者乃是三大仙殿鎮殿使之一,實力無比強大,除卻近仙以外,最為靠近仙人的修士。
再者,凡人慾進入幽冥墓,若無鎮殿使的庇護,全然也是不可能的。
正因如此,更多的人對仙殿鎮殿使是敬畏,而非害怕畏懼。
「亂言亂語!」
突然,一聲明亮的高喝從天空中傳出。
循著聲音,眾人看向天空,頓時一驚,驚恐道:「這不是天玄老者的弟子青衣子嗎?」青衣子臉色泛白,體伐婀娚,從空中徐徐落下,青衣子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精氣神一般,沒有絲毫的神采,較過去相比,現今的青衣子算是狼狽不堪。
「青衣子,獨孤求敗所說的話是真的嗎?」
對獨孤求敗所說的話,周圍人保持半信半疑的態度。
信、是因為獨孤求敗一劍斬殺了絕代天驕鶴無雙,實力提升太多,更有玄機劍法這等仙法護身,若非是深得仙殿遺傳,怎能進步如此飛速?
疑、是因為獨孤求敗不過是凡人修士,在九天十地年輕一輩中,獨孤求敗確實算是無比的強大,但在九天十地所有修士中,獨孤求敗卻難以匹敵諸多強者。實力如此不濟的獨孤求敗,憑什麼能夠得到天玄老者的傳承?
有信有疑,實為正常,但那些懷疑的人,卻從未曾想過,獨孤求敗能深得天玄老者的無上傳承,實則是因為林峰。
「哼,就這種垃圾,還想得到我師傅的傳承。白日做夢!」
青衣子為天玄老者所廢,淪作普通人,身體諸多不便,顯得很是羸弱,在和九天十地諸多強者對話時,難以忍受強大氣息的青衣子臉色竟泛出些許蒼白。
「想來也是,雖然獨孤求敗的天賦也算不錯,但縱觀九天十地,他還算不上是第一!」
「的確如此。」
周圍人自以為是的點了點頭,談論道。在他們看來,獨孤求敗能得仙法,根本就不是因為獨孤求敗被天玄老者收作弟子,而是因為機緣巧合,獨孤求敗偶然得到玄機劍法,更甚者,獨孤求敗是偷得玄機劍法的,也未嘗是不可能。
「青衣子,那獨孤求敗能習得尊師的玄機劍法,又是怎麼回事?」站在東山之頂上,說話時如此洪亮,有人問說道。
「哼,我師傅三個月前來了趟九天十地。只怕是某人手腳不乾淨,趁亂偷走了我師傅的玄機劍法。」青衣子凝聲一笑,細聲說道。
「手腳不乾淨?」
「看來,獨孤求敗能得此劍法,也是『煞費苦心』!」
仿佛炸開了的鍋一般,周圍的人激烈的談論著,繼續說道:「這也難怪,劍靈族多為劍修,自打劉勝雪隕落後,卻再沒出現一位能夠擔當劍靈族重任的修士。如今獨孤求敗竊取劍法,只怕多半是白無指使。」
「哼,獨孤求敗使用下三濫手段,竊取我師傅劍法,在場可有誰願出手,為我師傅擒下此賊?」青衣子凝聲一笑,在他待在天玄仙殿時,從不曾見過獨孤求敗,如今他被逐出師門不過三個月,獨孤求敗又何時成為天玄老者門下之徒?
「只怕獨孤求敗使下三濫手段,竊取了師傅玄機劍法,爾後為了避人耳目,故意將自己說成天玄老者的弟子。」青衣子暗暗地想道。
然而
「獨孤求敗千想萬想,千算萬算,都沒能想到,天玄老者所修煉的玄機劍法,絕不外傳。」青衣子暗暗地說道。
青衣子徐聲笑了笑,不屑的看向獨孤求敗,冷聲說道:「卑鄙無恥的小人。」
「是嗎?你怎麼知道,是我偷了玄機劍法!」
獨孤求敗凝聲一笑,半眯著雙眸,很是淡然的看向了青衣子,問說道。
「哼,無恥小人。何人願出手擒下此人?」
青衣子神色冰冷,此時,經過獨孤求敗故意挑釁,青衣子在心裡更為確信獨孤求敗能修得玄機劍法,的確是因為獨孤求敗偷取了玄機劍法。
青衣子陰森的撇嘴一笑,很是邪惡,他秘密的盤算著,倘若他能為師傅擒下獨孤求敗並取回玄機劍法,那他定然可以重回天玄仙殿。
但青衣子已經被廢,自是無力擒取獨孤求敗,所以他想憑藉他人之力,強行擒住獨孤求敗。
「沒人嗎?」
青衣子看向四周,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很是難看,冷聲說道。
眾人稍稍低了低眉宇,面帶笑意,但不曾有一人甘願出手,或者說,沒有人甘願白白出手。
「若能擒下此人,無論生死,他日都可得到天玄仙殿庇護。」
青衣子知道,這些人對天玄老者看似恭敬,實際上只是畏懼天玄老者的實力。此事本就不牽扯他們,若無什麼好處,他們又何必趟這次的渾水。
「我願一試。」
來者猛地一聲厲喝,很是洪亮。
「這是?」
大長老見多識廣,看向說話那人,神色變得很是凝重,沉聲說道:「他是魔君的表弟,不是說已經隱於世,今生再不出世了嗎?」
「什麼!」
白無的臉色也變得很是陰沉,冷聲說道:「大長老,你是說這傢伙就是當初聖魔族那個修煉入魔的人嗎?」
「的確是他。」大長老嚴肅說道。
聽了此話,白無神色驚變,無比的難看,驚慌的不敢言語。
白無不傻,他看向獨孤求敗,急忙吼說道:「求敗,他是個瘋子,別和他打。」
恰如白無所說,魔君的表弟是個瘋子。
回首當年,魔君表弟發狂,與魔君狂戰三天三夜,最後被魔君擊敗。被魔君擊敗後,魔君表弟隱於世,再不出世。
如今,萬年過去,魔君表弟突然出現在世間,其目的已經很是明顯,就是衝著幽冥墓而來。
「瘋子?」
獨孤求敗浮身而起,漂浮在眾人的視線中,他半眯著雙眸看向魔君表弟,譏諷的笑了笑,說道:「照我看,他是個瘋狗還差不多。」
「什麼!」
聽了此話,白無和大長老兩人頓時有些蒙了。
在他們兩人記憶中,獨孤求敗雖說狂妄,但一直深明事理,決然不會說出如此不著邊的話。
「好生狂妄!」
在場之人,無人不驚。
對於獨孤求敗面對魔君表弟的態度,眾人感覺很是驚奇,他們清楚,當時魔君能擊敗自己表弟,憑藉的是魔帝神魂幫助,若非如此,魔君如何能擊退自己表弟。
如今倒好,魔君藉助魔帝部分之力才能擊退的表弟,在獨孤求敗眼中,好似垃圾一般,似乎根本不值得一提。
「後生晚輩,狂妄至極,實屬找死。」
魔君表弟陰森的冷笑了幾聲,冷喝道,他冰冷深邃的瞳眸中蹦出了幾許清冷陰寒的眸光,令人心生起了膽怯之意。
「媽的,你廢話真多。要想動手就趕快!」
獨孤求敗打了個哈欠,表現的竟是這般不屑,笑了笑,蔑視道。
「滅!」
魔君表弟雙眸一擰,急劇皺縮的眸子中蹦出了可怖的眸光。
此時,魔君表弟冰冷的眸光死死地鎖在了獨孤求敗的身體上。
轉瞬間,數道青黑色的鎖鏈篆刻有無數強大的金色紋路從魔君表弟深黑色的瞳眸中閃現射出,束縛鎖在了獨孤求敗的雙手雙腳。
「呵呵你的對手不是我。」
獨孤求敗徐聲說道,隨後,他微微地動了動手指,指尖一道劍意斬落,斬斷了四肢上的鎖鏈。
獨孤求敗看向天空,看著魔君表弟,繼續說道:「你的對手是她。」
說著話,獨孤求敗順手一指,指向遠處,有一伊人悄然浮身天地間。
「那是?」
白無反應了過來,凝聲說道:「那不是紫瞳嗎?」
較之前相比,紫瞳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在紫瞳的雙眸外,包裹著一層紫色的輕紗。
紫瞳雙眸被魔帝挖去,失去了光明,她有些茫然,顯得很是無力的待在天空中,看不見周圍物體的她,仿佛渾然不知外面究竟有些什麼。
「剛才求敗說,讓紫瞳和魔君那個瘋子表弟打,這不是玩笑嗎?」大長老神色一凜,很是凝重,細聲說道。
紫瞳雙眸失明,根本就看不見東西,如何能與魔君表弟這般強大的修士一戰?
再者,就算紫瞳的雙眸還在又能怎樣,她的實力,也決然也不敵魔君表弟。
「您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半眯著雙眸,獨孤求敗看向大長老,神色淡然的徐聲說道。
隨後,獨孤求敗神色一凜,變得異常嚴肅,他轉身看向紫瞳,喝道:「紫瞳,到你了,你還不出手!」
「哦!」
紫瞳點了點頭,盲人摸瞎一般的向前緩步走去。
苦修三月,紫瞳的實力,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失去了雙眸,失去了重瞳,紫瞳本以為自己只能淪為廢物。
但!事實並非如此。
在天玄老者的教導下,紫瞳知曉了一個道理。
一個讓她成功領悟瞳力至高無上存在的道理。
「凡人看山為山,看水為水,看世人表象難分善惡。只因凡人只知用雙眸,依賴於雙眸。」
「真正的強者,不修雙眸,而是修煉心瞳。心瞳大成,便可觀人心之險惡,可看人事之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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