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顯手掌隔空虛點,在秦守背後寫出八個字之後,雙掌輕輕虛推。
在他雙掌前推之時,秦守身子猛然一僵,體內發出叮叮咚咚如同敲擊玉石銅板一般的響聲,雙眼也在這一瞬間變得一片茫然,思緒停頓,寂然無聲。
楊顯收回雙掌,伸出手掌在秦守肩頭拍了兩下,笑道:「好了,有我這道護身符,你若是真的被田斷看出不妥,他殺你之前,怎麼也得猶豫一下。」
秦守有點不信,「你只是一名武道宗師,能有什麼手段讓武道大宗師也感到顧慮?」
楊顯笑道:「不錯,我現在是武道宗師,但不可能一直都是武道宗師!」
他深深看了秦守一眼,「以秦兄的智慧,真若是進入魔門南宗,相信不會很快暴露身份,只要秦兄能在魔門待上一段時間,過幾年之後,魔門田斷定然會知道我的名字。」
楊顯淡淡道:「他若是知道我的名字後還敢對你下殺手,那是姓楊的本領不濟,若是他不敢殺你,那就說明他怕我,只要他怕我,那就一切好說!」
秦守瞪著大眼上上下下將楊顯看了一遍,一臉驚奇之色,「我靠,你好大的口氣!」
他嘿嘿笑道:「我雖然不知武道大宗師到底有多厲害,但卻知道當今世界幾十億人口,有名有姓的大宗師也不過十多個,你就這麼肯定,你一定能成為武道大宗師?而且還能壓老一輩大宗師一頭?」
楊顯道:「事在人為!」
秦守歪頭想了一會兒,神情由淡然轉為堅定,「好,我信你!」
他看著楊顯,雙目之中流出感激之色,「自從你救了我的命,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現在別說投靠魔門,就算是讓我即刻身死,秦某也絕無怨言。」
他隨著楊顯一路行來,從未向楊顯說過感謝之語,今天日遭三險,心情激盪之下,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真實想法,「楊顯,只要我一日不死,只要你發話找我,秦某定然刀山火海,地獄黃泉,在所不惜!」
他嘿嘿笑道:「更何況你讓我打入敵軍內部,在裡面攪動風雲,這種潛伏行為,想想就讓人激動啊!如此有趣的事情,就算是我沒有血咒在身,也不想錯過。」
楊顯笑道:「秦兄願意就好!」
他轉身道:「且去看看丹爐!」
眾人跟隨他走到旁邊高大的丹爐旁邊,只見丹爐高有三丈,黑中透紅,似乎是鑌鐵所鑄。
丹爐奇大無比,猶如一座小樓相似,外表刻有一個個詭異古怪的符文,此時這些符文正如同活物一般在丹爐外壁上飛快遊走,散發著幽幽紅光,透露著淡淡的血腥氣息。
三根一人多高,腰身粗細的黑鐵大腿呈品字形支在地下,將這丹爐架在一口血池之上。
這丹爐下面的血池有一丈方圓,四壁露出地面三尺高下,如同丹爐外壁一樣,也布滿了奇異的符文。
這血池就像一個極大的澡盆,質地奇特,不知是何物所制,埋在丹爐之下,充做這丹爐的「爐火」。
血池裡的鮮血無風自動,掀起層層血浪,血色火苗在這些鮮血表面靜靜的燃燒著。
一人多高的火舌隨著血浪的變幻不時的轉動方位,火苗舔舐黑血爐的爐底,發出輕微的嗤嗤之聲,燒的爐底通紅一片。
即便丹爐底部被火焰燒的通紅,但眾人靠近黑爐之後卻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溫度。
秦守走到爐底附近,看著血池內翻波的血浪,臉色陰沉下來,向楊顯問道:「這池子裡難道都是人血?」
楊顯的臉色比秦守還陰沉,「不錯,都是人血!」
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喃喃道:「黑血爐煉丹也分為好幾種,有的是以獸血摻雜人血,有的是純粹的獸血,最後一個最令人痛恨的就是提煉人血精華,反哺丹爐,用以成丹。這種事情,天怒人怨,哪個教派都不會允許,這天命教到底想要幹什麼?」
他手指丹爐底部,對秦守道:「這血池上血焰乃是被血池內的陣法催動而成,血焰通過爐底九竅灌入爐內,引出血池中的人血精華,與爐內藥材中和,方才煉成精血丹來。」
秦守聞言仔細向爐底看去,果然發現爐底有九個竅孔,以一種古怪的順序排列在哪裡。而血池上的火焰被血浪推動之時,恰恰就是沿著這九個竅孔來回移動,哪怕一絲一毫都不曾偏離,精確的令人難以置信。
秦守看了片刻之後,轉身問道:「現在怎麼辦?是不是要搗毀丹爐?砸碎血池?」
楊顯不答,看向了石獨秀。
石獨秀自從來到鐵爐旁邊,一雙眼睛就不曾離開丹爐片刻,嘴裡念念有詞,一隻手不斷掐出一個個古怪的印訣,好像是在計算什麼東西。
此時感應到楊顯的目光,石獨秀開口道:「時間到了!」
秦守不明所以,「時間到了?什麼時間到了?」
就在他好奇之時,身邊血池陡生變化!
「轟!」
本來只是微微起浪的血池忽然變的暴躁起來,血池內的鮮血如同被颶風吹動的海水,血浪轟然翻出,暴戾無比的想著上空衝去。
轟!
就在血浪上沖之時,其上的血色火焰燃燒的力度忽然加劇,就在血浪即將觸及爐底之時,火焰已經將整個血池的鮮血點燃。
只是一瞬間,血池上不再是剛才小朵火焰圍著爐底轉動的情形,而是整個血池都劇烈燃燒起來,血海頃刻間成了火海。
「嗤嗤嗤」的聲響從爐底不斷傳出,整個丹爐本來只是底部通紅,但如今在火勢之下,整個爐身都紅了起來,事實紅霧從爐頂生起,形成一道煙柱直衝高空。
這煙柱凝而不散,宛若實體,紅彤彤的直插天際,隨著丹爐紅霧的持續冒出,這煙柱越發的凝實起來,蔚為壯觀。
爐底火焰急劇燃燒之時,血池內的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減少,在整個丹爐連同爐頂都變得通紅之時,火焰忽然消失。
再看血池,已經乾乾淨淨,再無半點鮮血殘留。
再過片刻之後,丹爐上紅霧不再冒出,整個丹爐也重新變成了黑色。
石獨秀見狀,對楊顯道:「開爐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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