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
直到被楊顯手掌搭在肩頭,白子安方才回過神來,輕聲道:「你們沒事兒?」
楊顯笑道:「白兄,你說我是有事好,還是沒事好?」
白子安此時只覺得楊顯壓在自家肩頭的手掌比山嶽還重,一股大力透出,瞬間定住了自己全身的氣息,如今即便是想要動彈一下也是難能,這一下真真正正的吃了一驚,「閣下到底是誰?」
楊顯笑道:「白兄連我是誰都不清楚,竟然就敢栽贓嫁禍?行事是不是有點太過莽撞?」
他手掌在白子安肩頭輕輕拍了幾下,「砰砰砰」幾聲輕響之後,白子安渾身衣衫陡然鼓盪起來,光華一閃,有東西從他懷裡倏然飛出。
楊顯伸手一招,已經將這團光華抓到掌心,攤開來看,正是五顆顏色不一的夜明珠。
「輕語,拿著!」
楊顯轉身將五顆珠子拋向蕭輕語,「拿著當彈珠玩罷!」
蕭輕語笑嘻嘻伸手將珠子接過,「玩彈珠有點太浪費,不如鑲在馬車裡,倒是少了掌燈的麻煩。」
楊顯笑道:「就依你!」
見到五色珠被蕭輕語拿了,白子安與江東流都是大急。
白子安此時被楊顯手掌壓住,自身難保,也還罷了。
但江東流此時正主持天河大陣,正是渾身戰意澎湃氣勢高漲的時候,看到楊顯將珠子扔給蕭輕語,心道:「剛才我一時不察被你捉住,現在我主持天河大陣,幾十名兄弟的聯手,難道還能再被你羞辱不成?何況這五色珠是我家傳至寶,豈能讓你拿走?」
他是張狂慣了的人,雖然當時被楊顯虛抓擒拿嚇個半死,但脫離楊顯控制之後,便升起了報復之心。
如今身處大陣之中,周身氣息與幾十個幫眾相連,感覺體內氣息無窮無盡,自覺便是連天都能捅個窟窿,對楊顯不再恐懼,站在街心大聲喝道:「這五色珠乃是我家傳至寶,誰也別想拿走!」
他在大喝聲中,手掌再次抬起,猛然前推,一道勁風飛出,直奔蕭輕語後心。
他這天河大陣雖然算不上一等一的陣法,但幾十個人的氣息融合在一起,發出的掌風威力也極為驚人。
剛才白子安只是被掌風擦了一下肩膀,都被震的半身發麻,可見這掌風的厲害。
蕭輕語剛滿十歲,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姑娘,江東流竟然能狠下心出手,當真是毫無顧忌。
看到江東流竟然向蕭輕語出手,楊顯勃然大怒,身子一閃已經到了蕭輕語面前,伸手將蕭輕語扯到身後,隨後沉腰坐馬舉臂揮拳。
迎向江東流拍來的無形勁氣。
「轟!」
楊顯一拳打出,將身後空氣倏然抽空,站在他身後的蕭輕語「啊」了一聲被這股氣勁拉的向前猛然跌倒,緊緊貼向了楊顯後背。
於此同時,「砰」的一聲,巨大的氣爆聲從楊顯面前響起,江東流拍來的氣勁被楊顯一拳打散,勁風四溢之中,楊顯拳風不減,繼續前轟。
江東流一掌拍出之後,心下隱隱後悔,「我這一掌打的有點莽撞了,可憐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要被我打的屍骨無存!」
他正暗暗可惜之時,便看到楊顯忽然出現在蕭輕語所在的位置,迎著自己拍出的掌風轟出了一拳。
江東流嚇了一跳,旋即大喜,「我這集合幾十人之力打出的一記劈空掌力是何等了得,便是武道宗師也不敢硬接,你自己找死,也怨不得我了!」
他思緒未畢,便看到楊顯前方虛空陡然一震,狂風四起,隨後一股無匹勁風反撲了過來。
「這是他拳風?」
江東流驚駭欲絕,「這一拳得多大威力?破了我的掌風還不說,竟然拳風不散直接打了過來!」
此時拳風未到,便已經壓的他呼吸不暢。
江東流渾身發顫,猛然張口發出一聲嚎叫,「定!」
在他身後的幾十名幫眾也感到事情危急,同時開口大喝,內勁全都度進了江東流體內。
飛來的拳風在江東流大叫之時,微微停滯了片刻,片刻之後,繼續前轟,威勢竟然絲毫不減。
但就在這拳風停滯的一剎那,已經給了江東流反應的時間。
「喝!」
江東流雙掌前推,比之前還要猛烈的掌風轟然從他掌心發出。
他這一掌發出之後,登時生出渾身精力被抽空的酸軟之感,便是身邊幾十個下屬也都感到氣息略有不穩。
「轟!」
「轟!」
「轟!」
拳風掌風相交,發出驚天炸響,震的大街兩側房屋一陣亂晃,屋頂瓦片啪啪抖動。
江東流與幾十名下屬身子接連顫抖,被震的齊齊後仰,雙腿在地面滑行幾尺之後,方才站穩。
他們站穩之後,長發亂飛一動不動楊顯,俱都面無人色。
他們幾十人合擊出手,便是一座假山也能打的粉碎,但竟然堪堪能夠抵擋楊顯虛空一拳。
這已經完全出乎了他們的認知。
楊顯一拳打出之後,緩緩起身,長出了一口氣,「很好!這天河大陣在你們手中不用來鏟奸除惡,反倒是用來擊殺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女孩,諸位果然是大英雄,大豪傑!」
他語氣冰冷,將這「大英雄,大豪傑」六個字咬的極重,反諷之意溢於言表。
對面三江幫眾人聽他語帶諷意,俱都臉色一紅,有的人心道:「幫主這事情做的不太地道,縱然這小姑娘手中拿了你的寶貝,你出手奪來便是,何必下殺手?更何況這五色珠還只是這少年順手扔給小姑娘的。」
江東流見楊顯竟然能硬抗天河大陣,霎時間一顆心直沉海底,渾身一片冰涼,心道:「這下把他得罪死了!」
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不死不休局面,江東流把心一橫,大聲道:「不管年齡大小,只要拿了我的五色珠,那就是賊!是賊就該殺!」
楊顯看了江東流一眼,點了點頭,「恃強凌弱,動輒殺人,還振振有詞,自以為對。」
他輕聲道:「你這三江幫的幫主有不如無!」
在他這個「無」字剛剛出口之時,眾人似乎眼前一花,隨後便見楊顯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但手中已經多了一人。
仔細一看,正是站在天河大陣陣心的江東流。
他竟然不知何時已被楊顯卡住脖頸拖到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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