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一聲聲慘叫之下,那被抽打的青年痛苦萬狀,蜷縮著身體,就像一隻被煮熟的大蝦一般。
一條條帶血的傷痕,不斷的出現在青年的身上,皮開肉綻,甚至隨著那鞭子的落下,更有一塊塊碎肉隨著鞭子飄散。
「大人,大人,他年輕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他這一次吧!」一個面目黧黑的壯年人,磕頭如搗蒜似的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道。
「啪!」還沒等那壯年人把話說完,鞭子就已經重重的抽在他的身上了,那壯年人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一道一尺多長的傷痕。
身穿錦衣,敞開的衣衫露著護心毛的彪漢,紫紅色的雙眸中,閃動著冷厲的光芒。
「賤骨頭,這裡哪有你放屁的道理?別說我抽他幾鞭子,就算把他抽死,那也是分分鐘的事兒!」
說完,那彪漢還不解氣,一腳踹在了那蜷曲著身體,無聲的躺在地上的男子身上,又一聲悽厲無比的慘叫響起。
「你們都是卑賤的奴隸,你們所有的狗東西,都是偉大的五行君主的奴隸,只要老子樂意,我一巴掌就能拍死你們。」
發了一通脾氣,那彪漢好像有點累了,他手指著前方道:「都他媽的給老子看好了,今天,必須給老子前進三十里!」
「誰再敢掉隊磨嘰,老子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彪漢說到此處,大腳猛的朝下一用力,那倒在地上的青年,直接崩碎成了一塊塊肉泥。
猶如夜梟一般的笑聲,在虛空之中此起彼伏,而所有的人,在這一刻,都在瑟瑟發抖。
夜晚,無聲的祭奠在空地之中舉行,沒有任何祭祀的物品,有的只是一張張充滿了仇恨和絕望的面孔。
「他……他只是走慢了一步而已」一個聲音,是那樣的孱弱無助,那樣的……
沒有人回應,沒有人吭聲,幾乎所有的人此時都在沉默之中。
嗚咽,在長空之中迴蕩,就好像在代替所有的人在哭泣。
「抵抗軍……抵抗軍怎麼樣?」終於,有人在這個時候,壯著膽子說道。
依舊沒有人回答,只不過在說道抵抗軍的時候,就像溺水者好不容易抓到一根稻草,所有人的眼眸,都亮了。
抵抗軍,承載著所有人的希望!
「抵抗軍……抵抗軍被擊破了,就是……就是不知道大將軍能不能逃的出去。」說話的是一個面目憨厚的年輕人,他只有一條手臂,但是雙眸中,充滿了堅毅之色。
眾人的目光,迅速落在那年輕人的身上,他們的眼眸中有不甘,有質疑,有憤怒……
「你撒謊!」有人血脈噴張的嚷嚷,這一刻,絲毫不顧及是不是有人能夠聽得到。
「我沒必要騙你們,因為我就是昨日被他們擒拿過來的,那些金菟族的雜碎!」那年輕人恨恨不已的道。
「大將軍能逃得了嗎?」有人擔憂的問道。
「應該沒問題,大將軍的修為高超,一般的金菟族雜碎,根本就抓不住他,聽說他老人家,最擅長的就是速度。」
立刻有不少人點頭,好像只要他們一點頭,那被他們寄託了希望的大將軍,就能夠逃出生天。
只有那說話的年輕人,心裡閃過一絲擔憂,就在他被擒拿的時候,他崇敬的大將軍,已經受傷了。
而且他傷勢很重,圍攻大將軍的人,每一個的修為,好像都不在大將軍之下。
「你……你是反抗軍的?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們,為什麼金菟族的人,如此欺壓我們?」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三四,但是通體精瘦的少年,有些不甘的問道。
那憨厚的青年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囁嚅道:「我也說不太清楚,好似是因為一個大人物的降罪!」
說到此處,他朝著那巨大的,猶如山嶽一般的雕像一指道:「就是那個大人物。」
用一座山雕刻而成的雕像,在場的人實在是太熟悉了,因為他們很多人,從出生開始,就看到了這雕像,他們更知道,在這片大地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和他們一樣,沒日沒夜的,拉著這雕像在前進。
雕像上是誰,他們不知道,雕像從哪裡來,他們更不知道,他們只知道,這雕像,就是讓他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的源泉。
「大將軍說,金菟族能夠欺辱我們的根源,是我們不夠強!」
憨厚男子最終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的思考。
而憨厚的男子,則不再說話,雖然他對自己的大將軍一直深信不疑,但是此刻,他真的有點絕望了,反抗軍的隊伍越來越少,而敵人……
「黑紗賊,你逃不掉了,還不快點束手就擒!我們總督大人說了,只要你跪下臣服,就饒你不死!」夜空中,一個冷厲的聲音突然響起。
聽到黑紗賊三個字,那憨厚的男子,眼眸中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他顧不得此時自己所處的危險,猛的站了起來。
而更多的人,則隨著他的目光,朝著那說話的方向看了過去。
就見夜空之中,數十道光影從遠處直飛而來,而在那些光影的照射下,一條身穿黑衣的身影,在拼命的朝著前方奔走。
黑衣身影的速度很快,但是從他飛動之中,好似身軀每每顫抖的情況中,明顯可以看出這身影,已經負傷了。
而且此人的傷勢好像還很重。
「是大將軍!」那憨厚的男子想要騰空而起,可是還沒有等他運轉修為,一股巨大的疼痛感,就已經充斥在了他的心頭,讓他整個人,差點跌倒在地上。
他的丹田,他的源核都已經被毀了,雖然還有那麼一把力氣,但是想要御空飛行,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我與爾等,誓不兩立,就算今日死於此地,終有一日,我大聯邦也會將你們這些惡賊,統統趕走!」低沉之中,帶著堅定的話語,在虛空之中迴蕩。
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聽到這聲音,不少青壯都露出了愕然之色。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讓眾人敬佩不已的大將軍,竟然是一個女子!
「黑紗賊,你說得好,你自己信嗎?別說你們這小小的窮鄉僻壤,就算是一方帝國,在我們我們金菟族的戰力之下,也要化成塵土。」
「更不要說,我們履行的,是偉大的五行君主的命令!」那帶頭的男子,腳下踩著一個正隨風飛行的圓盤,他的速度最快,而他的話語,更是充滿了巨大的自信。
帶頭男子四周的下屬,很快將黑衣女子團團圍在了中間,他們每一個人的腳下,都有一個圓盤,而此時那一個個圓盤更是在虛空之中,匯聚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
這圓圈,就是金菟族最著名的戰器之一,名為天羅圈!
在金菟族的傳說中,一旦被這個圈子圈住,那就沒有人能夠逃的出去。
「五行君主,哼哼,五行君主又如何,等……等他從那寶地走出來,五行君主也要付出代價!」被稱為大將軍的女子,絲毫不懼這威脅,聲音仍然淡定。
而那以一種天羅地網模樣而來的男子,冷哼一聲,仰天長笑道:「走出來?哈哈,你可真是個井底之蛙,你知不知道,進入那個傳說中的地方,呆的最長的人呆了多長時間?我告訴你,在那裡呆得最長的人,呆了一年時間。」
「可是那個人呢,一百年,你知道嗎?是一百年!」男子說到此次,嘲弄道:「聽說,那裡的時間流速和咱們這裡不一樣。」
「是一比一點八,也就是說,那個地方,已經過去了一百八十年,你可以想想,他還怎麼可能出得來!」
女子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暗淡,這個追擊他的人所說的情況,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一來是不想承認那個人已經死了;二來,也是不願意斷絕,那個支撐著她的希望。
但是現在,她已經山窮水盡,她已經無路可走,而那個在她的心中,最後的希望,好像也要崩潰了……
一個個念頭,在女子的心頭閃過,她看著下方,那些猶如奴隸一般被奴役的人群,一股黯然,升上了心頭。
「殺!」女子發出了一聲驚天怒吼,隨著這吼聲,她手中的長刀,在虛空之中,化成了一道長長的匹練。
這一刀,長有十丈,這一刀,更帶著無窮的怒意,甚至刀光之中,還帶著那麼一絲絲的血芒。
在揮出這一刀的時候,女子就知道,這是她這一輩子,所揮出的最強的一刀。
可是,這一刀,也帶走了她身體之中所有的力量。
「不自量力!」一聲冷哼之中,那追逐他的男子腳下的圓盤被催動,本來只是細細的圓圈,在虛空之中,化成了一堵牆,一堵足足有百丈高的光牆。
而在光牆下,女子的刀光,顯得是那樣的渺小。
女子沒有揮刀,她已經沒有了力量,所以她用自己手中的刀,朝著自己的脖頸重重的揮去。
下方觀戰的眾人,一雙雙眼眸中閃過了震驚,黯然,不甘,痛苦……
而更多的人,驚魂未定之下,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眸。
可是,在這一刻,一根手指,落在了那長刀上,隨著那手指的落下,更有人道:「請問,這裡是不是大聯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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