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夜。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葉
未央的歸來,讓九重門的弟子長老們看到了一些希望,但入夜之後,什麼都沒有發生,第九道門沒有傳出什麼消息,這讓眾人明白,他們只能面對風雨飄搖的未來。而
當晚,又有消息傳來,九重門的大監牢內放出了上千人。
十二萬年前,九重門進行了一次低調的清查運動,前後有幾萬弟子、長老被問話,說的是殷古失蹤,異類危機愈演愈烈,九重門要徹查異類,肅靜宗門,最後抓了一千七百人。這
一千二百人當中,居然有大半,都來自陳系和葉系。
所以清查運動剛剛結束的時候,宗門上下都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還是方浩雲親自宣稱葉未央被他派往意義世界去爭取一些權益,又嚴禁眾人議論此事,然後將這一千七百人當中陸續放出了一些,再把大部分從監禁改為軟禁,這場風波才漸漸平息。今
日,葉未央歸來的這一天,被軟禁和監禁的一千多人被放出,確實稱得上是一件大事,而且讓眾人都雲裡霧裡。雖
然宗門上下都認為,葉未央歸來,被抓的人走出牢獄,是理所應當的,但一下子全都釋放出來,也沒有給出一個答案,這個態度轉變的又太快。一
處宅邸里。
孟凡靜靜的坐在一張石凳子上,閉目養神。
如果在高處看,會發現有許許多多的宅邸,連綿數千里,由許多大陣保護,這裡就是宗門內專門用來軟禁人的地方,許多年前,陳欽就被軟禁在這裡,後來的浙爾星達也被軟禁在這裡過。按
照九重門的一些慣例,太上長老如果犯錯,除非是罪大惡極,否則都是被軟禁的,而且供奉仍然保留,只是可能會削減一些,還會有人伺候起居,這是面子問題,把一位太上長老關進監牢,太難看了。
不多時,有腳步聲傳來。孟
凡轉過頭,看到了一個嬌俏又英氣的女子,但是有些憔悴。
正是何懷嬌。
孟凡猜的不錯,裴成倫確實被抓了,而且是作為異類被抓的,但是裴成倫保住了何懷嬌,九重門上下並不知道何懷嬌的真實身份,這也是因為何懷嬌曾經肉身被毀,幾乎死亡,神魂重生之後,一切修為都沒了,要重新曆練起來,所以並不起眼,而且她也一向很低調,現如今的何懷嬌,也不過是一尊五劫巔峰的神王罷了。所
以何懷嬌雖然憔悴,卻能看出這些年她只是被軟禁而已,沒有受苦。看
到孟凡的剎那,何懷嬌是有些恍惚的,因為孟凡並沒有以葉未央的樣子出現,而是以本尊的樣子出現了。
何懷嬌嘴唇蠕動了幾下,能看出她幾乎脫口而出「老祖」二字。但
最後還是忍住了。孟
凡的目光沒有在何懷嬌身上停留太久,便看向了何懷嬌身後。
安小康攙扶著一位老者走來。老
者,是陳欽。陳
欽頭髮凌亂,已經灰白,如果仔細看,能看出他的頭髮是完全蒼白了,那些灰色,都是塵埃。他
的衣衫破爛,身子也佝僂著。安
小康小心翼翼的攙扶,不論她如何表現平靜,眼中也有了淚光。孟
凡緩緩站起身,來到了陳欽面前。陳
欽抬起頭,看著孟凡,道:「這是你本來的樣子。」
孟凡嘆了口氣,徐徐道:「看來陳長老什麼都知道了。」「
這十二萬年來,宗主多次審問我,他認為我什麼都知道,所以也就什麼都告訴我了。」陳欽忽然笑了,但笑的讓人心酸。「我以為我會死在牢裡,還好,我出來了,只要活著就好。」
孟凡道:「我很愧疚。」陳
欽靜靜的看著孟凡雙眼片刻,笑道:「你才不愧疚,在你眼裡,我們都只是棋子罷了。」
一句話,雲淡風輕。卻
真的表現出了,陳欽這十二萬年來積攢的對孟凡的怨恨!此
刻的他,只是因為承受了太多的苦難和折磨,而變得冷漠了,可他仍然怨恨著孟凡。
孟凡沉默了一下:「我確實有一絲愧疚,雖然並不強烈。」
陳欽閉上雙眼,長呼出一口氣,繞過孟凡,在安小康的攙扶下坐在了凳子上。
孟凡看向安小康:「裴成倫何在。」
「前輩。」孟
凡話音剛落。
從幽靜小路深處,裴成倫踉蹌著走入。
他的肉身,完全被毀了。
孟凡看到,他上半身都赤裸著,下半身只有一條破爛的麻布短褲,露出的皮膚完全枯槁、乾瘦,布滿各種烙印和傷痕,那些傷痕絕不是普通的傷痕,而是一些陣法。是
用法則烙印出的陣法。
這些年來,方浩雲的怨恨與憤怒,都發泄在了裴成倫和陳欽的身上。但
相比較只是狼狽、蒼老的陳欽,裴成倫真的受了很嚴重的傷,孟凡以造物之眼看到,裴成倫的武道之柱上都布滿了裂痕。
孟凡皺著眉頭,來到裴成倫的面前,伸手一個個打碎裴成倫身上的陣法烙印,修復血肉。
這個過程是很痛苦的。
裴成倫緊咬牙關,未發一語。
孟凡沉默的做著一切。裴
成倫道:「我知道前輩一定會回來,而在踏入黑洞之前,我就已經準備好了承受一切,包括死亡。」
孟凡道:「你一直在等待一個光榮的死亡。」裴
成倫虛弱的笑了笑:「我們從小就被訓練,從肉身到神魂的訓練,也許這種訓練讓我渴望著光榮的戰死吧。」孟
凡修復了裴成倫最重的傷勢,然後轉過頭,看向陳欽。陳
欽道:「他們很警惕你。」這
句話,說的是周圍隱藏的各種強者。
孟凡在這裡等待裴成倫、陳欽、何懷嬌,九重門的太上長老們當然會充滿警惕,所以一直跟隨在左右,隱藏在暗處。
「你們自由,所有陳系、葉系的人都自由了,你還是他們的領袖,陳長老,你想怎麼做。」孟凡問道。陳
欽:「我當然不會和你走,但九重門,也沒有我們的安身之處了,我們……只能離開,不知道去何處,也許,永遠流浪。」
說到這裡,陳欽聲音忽然變得很低沉:「永遠離開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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