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忘記詢問竹筒里岩蛇的使用方法,但他並沒有因此而嘆息。s
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去用,因為這個東西那個幫助柳韻的于姓女子的,誰知道她在岩蛇的控制法門上有沒有留後手?
如果真的留了,那麼岩蛇在李意手中也只會是障礙,而不是助力。
李意用徐濤的劍斬殺岩蛇,但其行蹤卻是越發冰冷。
于姓女子居然不惜破壞宗門定下的生死試練的規矩也要殺他,那他再不會認為對方是表面上幫助柳韻了。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幫柳韻對付我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搜刮完戰場後,李意就悄然找了個地方修養,他已經不能在傲青峰繼續試煉了,因為今夜徐濤絕不可能回到宗門,而這也就意味著于姓女子和柳韻會知道他斬殺徐濤的事情。
如果他們知道了,那麼必定會早早下狠手,李意不相信他們會任由一個可以斬殺相當於八重天武凡的武者崛起,尤其還是她們的敵人。
夜深了,整個鍛劍宗的記名弟子也終於從一天的生死試煉中稍稍緩和了些。
不得不承認,這種生死的磨礪對他們來說有很大的幫助,但凡是活著走出斷崖山的記名弟子,都或多或少收穫了一些東西,在劍技和心性上都有所成長。
雖然他們身邊或多或少有同伴擁有倒在了斷崖山,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殘酷之處。
想要站的更高,就必須要踏過累累屍骸。
寂靜的小院裡,這是只有武身境武者才有資格在宗門擁有的住地,于敏靜靜站在庭院裡,聽著背後屬下的話語。
「小姐,徐濤死了。」
「我們發現他屍體的時候,他被一箭穿腦而死,而岩蛇也被殺了。」
于敏身子微微一動,微轉俏目斜了眼身後屬下,語氣帶著一絲詫異。
「是劍還是弓箭的箭?」
「稟告小姐,是箭矢。」
于敏俏目微眯,望著院外的美景,心思卻是跌宕起伏。
她本來安插徐濤手持岩蛇在傲青峰就是在賭李意會心高氣傲的前往傲青峰試煉,因為從柳韻那裡傳來的消息看,李意很有可能斬殺了段林和徐輝等人。
「如此看來,柳韻倒是隱瞞了我,想要拉我下水對付李意這一一個絕世天才?」
于敏輕聲笑了出來。
「殊不知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恆的友誼,只是因為利益不夠大罷了。」
她對背後的屬下道:「掩蓋徐濤的死,製造假象讓柳韻以為是在斷崖山外圍被殺。」
「是,小姐。」
「下去吧。」
下屬離開後,于敏獨立於庭院內,嘴角難以抑制的勾勒起一抹淡淡笑意。
「你只以為李意是一個可以斬殺武凡六重天的天才,卻不想他竟是可以斬殺相當於武凡八重天的岩蛇。」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我很想知道,李意你究竟能成長到何等地步,又有沒有資格替我做那件事呢。」
相比之于敏處的寧靜和恬適,李意的住處就顯得有些浮躁和焦慮了。
尤其是雲溪在看到李意渾身是血滿是是傷後,那種難過不已的眼神,幾乎是籠罩了整間屋子。
李意也沒有辦法,拗不過雲溪的他只能任由她替自己替換衣服,而他則盤坐於木桶中療養傷勢。
「少爺,你如果有事,我可怎麼辦,你下次不要在這樣了,我會難過的!」
雲溪一邊給李意添柴火,一邊小聲抽泣著。
李意望著她,半響才道:「這就是武道,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在不受任何傷的情況下邁步前進。就如同初生的嬰兒,為了學會走路也要磕磕碰碰。」
「雲溪,如果你的眼中只有因為擔憂和不想受傷而露出的悲傷和關懷,那麼我由衷的勸告你,不要踏足武道,安心的做一名侍女,成為別人的女人才是你最該做的事情。」
雲溪低下頭,不敢去看李意。
每一次都要說教她,雖然都很犀利,但她不知道為何就是心繫在李意身上,看見她受傷就難受,難以抑制的難受。
「恩,我知道了少爺。」
雲溪小聲的應答著,手中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依舊不急不緩的給李意添柴火,保持著木桶里的水溫。
屋子裡陷入了一邊寂靜,李意在療傷,而雲溪則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溪才支支吾吾的開口。
「那個,少爺,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李意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回答道:「恩,說。」
「我我好像在今天早上就達到三牛之力了。」
李意本以為自己會驚訝,但他卻沒有感到一絲的浮動,好似早就料到了這一刻。
「去宗門住地測驗過了?」
「還沒有,我想等少爺你的首肯,不敢妄自前去。」
李意猛的睜開眼睛,身子扭轉過來,如電的目光直視著雲溪,他生氣了。
「少爺,您這是」
看到李意突如其來的變化,雲溪顯然是被嚇了一跳。
「雲溪,你知道我當初為何要幫助你?」
雲溪思索了片刻,才不確定的道:「是因為我阻止了王運?」
李意搖搖頭。
「不,是因為你有屬於你自己的自尊,你可記得你說過的話?因為我對你說了謝謝,你才幫助我阻止王運來還恩。」
「而這也是我看重你的地方!雲溪,如果你在武道之上沒有了主見,你修行又何用?如果你在武道上沒有了自己的尊嚴,你修武亦何用。」
李意冷冷凝視著雲溪,身上沉重而冗長。
「我很生氣,氣的不是你要過問我這件事,而是氣你在這種事情上都無法做主。雲溪,修行武道之人不是我,而是你,如果你連這一點都記不住,你修什麼武,悟什麼道?」
雲溪又被李意說的低下頭,她又一次被李意說教了。
雖然她很明白李意的話,她也很清楚如果換一個主人,她絕不會詢問對方,而是早早甚至偷偷的去參加考核,從而讓自己早日擺脫侍女的束縛。
但是面對李意,她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去依靠他,把一切都告訴他。
「哦,我知道了,少爺,這種事我以後會自己做主的。」
李意凝視著她的樣子,不想再多言,閉目沉定下去,安心修行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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