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何初夏腦子裡打了個很大的問號。
她原以為下周就可以進手術室當助手的!
「初夏,你是不是得罪杜墨水了?」實習生周天問,他們私底下給杜墨言起了個外號「杜墨水」,一肚子墨水,不是指才華,而是「腹黑」!
「沒有!」何初夏鬱悶道。
「依我看,主任這是在訓練我們的少奶奶呢,醫生是做牛做馬的職業,可不是養尊處優來的。」莫筱竹繼續挑刺道。
「莫筱竹!我到底哪得罪你了?我看你就是仇富!話又說回來,我在醫院裡有顯擺過麼?有偷懶過麼?!你昨天還說主任偏心我,現在怎麼不說?!」何初夏終於被惹怒了,拍著桌子站起,瞪著對面坐著的莫筱竹。
「對啊,他就是偏心啊,我不是說了麼,讓你去太平間,是鍛煉你!好好享受吧你!」莫筱竹也不甘示弱地站起,反駁道。
「真是莫名其妙!」何初夏瞪了她一眼,說完拿起了自己的筆記本,快速出了教室。
——
整棟18號樓,仿佛被一層死氣籠罩著,即使是大白天,也能感受到一股陰森的、死亡的氣息。
時不時地有家屬的哭泣聲。
各種悲慘。
最悲慘的是那些因為突發意外死亡的人。
「何初夏!過來幫忙!」
「好嘞!」穿著白大褂的何初夏,立即奔到吳師傅身邊。
平車上,躺著一具小小的屍體,蓋著白布,何初夏的心顫了下,不禁想到了恩恩。
「高速大車禍,死了十來個!一會兒法醫過來屍檢,先推冰庫去!」吳師傅沉聲道。
「……哦!」何初夏回神,答應道。
「小夏,你剛接觸這裡,還不習慣吧?在這鬼地方呆上一星期,絕對能給你練成個鐵石心腸來!」看得出何初夏的難過,吳師傅笑著道。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有發生,吳師傅早就見怪不怪了。
何初夏點點頭,說了「謝謝」,然後,懷揣著無比沉重的心情,推著那具屍體,去了冰庫。
剛從冰庫出來,又一具屍體被送來,是剛剛那個孩子的媽媽!
不一會兒,幾個家屬衝進來,呼天搶地地哭,聲嘶力竭,何初夏站一旁,滿心惆悵。
真殘忍!
不僅是這畫面殘忍,她覺得杜墨言更殘忍,故意整她的吧?哪有把實習生往太平間送的?!
晚上,她沒吃晚飯,就坐太平間外的椅子上,恩恩的媽媽給她打來電話,說是感激她幫他們補齊了手術費。
誰以她的名義給恩恩捐款了?
忙起來,根本沒空想韓遇城,偶爾想起昨晚的事,還覺得尷尬,也猜不出到底發生過什麼,韓遇城早上隻字未提。
到了晚上十點,她才準備下班,累得腰酸背痛,更累的是心!
「怎麼,煎熬吧?痛苦吧?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了,你不適合當醫生!」剛走進電梯,遇著了杜墨言,他沖她劈頭蓋臉就嘲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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