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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跟他享受著非常難得的二人世界呢,他竟然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她氣得摘掉耳機,側過頭瞪著他,「韓遇城!你在胡說什麼?!又提杜墨言幹嘛?!你不會還以為我喜歡他吧?!」
韓遇城被她吼得一愣,轉瞬冷哼,「你不喜歡他?鬼才信。」
他說著,站了起身,一副要走的架勢。
他真的還以為她喜歡杜墨言?看著他的背影,她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我喜歡的那個人,是一頭豬!」
這個笨蛋!
她大吼。
「是,杜墨言就是頭豬,三姐都走那麼多年了,他還作繭自縛!」他邊走邊說道,壓根沒懷疑她口中的豬是自己!
何初夏更氣了,他居然還沒反應過來!
「韓遇城!你真的是豬嗎?!」她瞪著他的背影,大聲吼,眼眶濕熱。
韓遇城頓足,他剛轉身,手機響了,看到來電,表情嚴肅,他走向衛生間,「我去接個電話!」
「你……!」她想讓他等等,她有話跟他說,他卻已經進了衛生間,將門反鎖。
何初夏深吸口氣,不明白他為什麼總覺得自己喜歡杜墨言,她站在那,等他出來。
約莫五分鐘,他才出來,表情仍然嚴肅,「我有事要忙!」
「你等等,我有很重要的話跟你說!」她連忙道。
「我現在沒時間!」他蹙眉,嚴肅道,說完朝門口走。
只見他已經走到了門口,「韓遇城!我喜歡的人是你!我不喜歡杜墨言!」看著他的背影,她大聲地吼,眼眶漲紅。
韓遇城愣住了,心臟震了震,他轉身看著她。
她以為,他會衝過來抱住她的,然而,他只一動不動地愣在那,良久,緩緩開口:「我知道了。」
說完,在她的詫異之下,轉了身。
他的反應居然這麼平靜!
「你就這個反應?!」她大聲問。
「何初夏!我真忙!沒空跟你討論這些!你準備何初微的手術吧,哪天確定時間了,再聯繫我!」他揚聲道,喜歡又怎樣?喜歡不是愛!
他忘不了從鬼門關逃出來,醒來後,她已經走了的事。
忘不了自己痛苦復健時,收到她發來離婚協議的打擊。
她現在說喜歡他……他為什麼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好像她在撒謊!因為她嘴上這麼說喜歡他,實際上一直做著傷他心的事!
「你混蛋!」看著他已經拉開了門,她跺著腳吼,韓遇城頭也不回地迅速離開。
他走了,徒留一室空寂,忍了那麼久,說出口的告白,他卻沒當回事,一個反應都沒有。
她笑笑,可能,他真有急事吧!
那首歌還在單曲循環,她戴上耳機,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上,不厭其煩地聽。
——
同在一座城市,法律上,他們是夫妻關係,卻各過各的,仿佛又回到了剛結婚那段時間,有名無實。外界都說,他們是因為韓爺爺的遺囑才不能離婚的,這段婚姻實際上名存實亡。
和名存實亡差不多,何初夏這麼想。
父母從石城來了京城,何初微的手術日期已經定下,由她主刀,即將第二次做這台危險性非常大的手術,第二次在大腦禁區排雷!
她回到公寓,聞到飯菜香,欣喜地上前,「今天又做什麼好吃的啊?」
何媽媽端著碗筷從廚房出來,「都是你愛吃的!」
她連忙去洗手,很快跑出來,沒拿筷子,伸手就抓了一塊雞翅,「嗯,好吃!好久沒吃雞了!我爸炒的吧?」
「是,怎樣,爸爸廚藝是不是又進步了?我自打退休後,每天在家研究做菜!」何爸爸一臉和藹道。
何初夏重重點頭,父母來三天了,她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回到公寓,一進門就見到他們,還有她記憶中的飯菜的味道。
一家三口吃著飯,吃著吃著,何媽媽眼眶就紅了,「哎,我們一家四口,以前……」
「媽,好好地,別提她行嗎?你放心,這台手術我會做好的!她有一半的機會康復呢。」雖然早已厭惡何初微,但是,她沒想過在父母面前揭穿她的真面目。
「夏夏,人老了,就容易回憶過去。你們姐妹倆命都苦,都韓遇城害的!」何媽媽提起韓遇城,咬牙切齒,「你說,那韓家老爺子也真過分,非要把你們綁在一起不可!你也心軟,你就一意孤行跟他離了會怎樣?他那種人,就該傾家蕩產!」
「媽!你別這麼說!我的事,你們不要操心了。」她沒敢告訴他們真.相,怕壞了韓遇城的事。
「你這丫頭,我們不關心你的時候,你怪我們,我們現在關心你,你又……這韓家也太欺負人了!」何媽媽氣憤道。
何初夏沒再說什麼。
——
韓遇城一直沒聯繫她,直到,手術這天,她才看到了他。
一大早,他出現在了何初微的病房,她正好和周天、徐白來查房。
看著韓遇城坐在何初微的病床邊,一手握著她那骨瘦如柴的手,她面無表情,旁邊的周天冷哼,為何初夏打抱不平。
韓遇城抬起頭,看到了她,站了起來。
「韓先生,請迴避,我們要給何小姐檢查。」何初夏淡淡地說道。
韓遇城點點頭,「辛苦了!」他看著穿著白大褂,脖子上掛著聽診器,頭髮盤起來,一臉沉靜的人兒,沉聲道。
何初夏看著他,點點頭,「應該的。」
韓遇城剛出病房,見到了何家二老,老人們沒給他好臉色,因為這裡是醫院,女兒工作的地方,礙於她的面子,他們沒罵韓遇城。
但也沒理睬他。
何初微的各項指標正常,很快,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今天主刀的是她,助手是兩名腦外科主任,都是專家級別的。
「未來還是你們這幫年輕人的啊!初生牛犢不怕虎,外科醫生也得有大膽衝勁和嘗試,我們到底是年紀大了!」腦外科主任站一旁,揚聲道。
「張主任,年輕醫生有年輕的優勢,但也缺少你們前輩的沉穩和淡定啊。今天有你們二位在,我這手術更有信心了!」她謙虛地說道。
上午十點,手術準時開始!
無影燈亮起,手術台上的何初微,閉著雙眼,臉色慘白,身上用綠色的布蓋著,露出雙肩以上的部位。頭上的毛髮已經被剃光,第一次開顱手術留下的疤痕十分丑露。
她的頭部安著神經外科要用的光學顯微鏡系統,做好無菌台的準備工作,何初夏走到了無菌區,穿著手術服戴著口罩的周天左右手都拿著鑷子,鑷子上夾著紗布,正在給何初微的頭部消毒、脫碘。
她靜靜地看著何初微的臉,腦子裡突然全是她和韓遇城在一起的畫面。
她甩甩頭,怎麼可以分心?!她現在是她的手術對象!
「何醫生!」徐白叫了她一聲,她才回神,收斂不該有的思緒,她走了過去,接過手術刀,周天和徐白兩人拿著白色紗布,按在手術入路區,中間留出一條縫隙,何初夏拿著手術刀,開始切片,切片一刀到底,乾淨利落,何初微的上頭皮被切開,裂出一條長長的口子,何初夏接過皮夾,卡在皮瓣邊緣以止血,翻開皮瓣,何初微那白森森的顱骨露了出來。
「上電鑽!打孔!」她沉聲道,眼皮眨也不眨地看著早已習以為常的血腥畫面。
恐怖的開顱手術這才剛剛開始。
韓遇城和何家父母都守在了手術室外。
拐角處,何女士悄悄地看向手術室門口,她握著拳頭,那何初夏,能行麼?會不會懷恨在心,故意殺了她女兒?
「奶奶!」
「啊!」聽到有人叫她,心虛的何女士嚇了一跳,她看到了韓翊。
「奶奶,您怎麼又亂跑?」韓翊疑惑地問。
崔女士拍著自己的腦袋,「我,你剛剛去取藥,我找不到你,誰知道,就找到這來了,這是哪啊?」
她裝作一副老年痴.呆的樣兒,問道。
「這都到手術室了!」韓翊回答,拉著她走了。
——
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何初夏突然放下手術刀,走到了一旁。
「小何!怎麼了?!」
「我累了,先休息一下。」她平靜道,閉著雙眼,她這是怎麼了?看著何初微的顱內情況,居然動了邪念,想到了她的可惡,想到了韓遇城愛了她那麼多年,她這個時候,居然在嫉妒!
這是不應該的!
何初夏!你是醫生!不是劊子手!
心底有個聲音在吶喊。
周天過來,沒碰她,大家都是無菌狀態,不能有肢體接觸,「給情敵做手術,難為你了。既然接了,就堅持吧!」
「她不是我情敵!」何初夏堅定地說道,想到了韓遇城說過的話。他又不愛何初微,她怎麼可能是她情敵?!
她回神,立即回到手術台。
接下來的手術,不再有雜念了。
始終謹記杜墨言說過的話,「作為一名外科醫生,心理素質最重要,哪怕躺在手術台上的是親爹親媽,你最愛的人,都必須沉著應對!你的眼裡,看到的不是你的父母,你的愛人,而是你要對付的病灶!」
這台手術比她預想中的要困難,手術過程中,何初微幾次失去呼吸,但都搶救過來了。
下午六點,長達八個小時的手術,終於結束。
何初微被推了出來,送去了icu,她會不會醒過來還不好說,還沒脫離生命危險。
角落,累得一屁.股坐在手術室外的何初夏,無力地靠著牆壁,全身虛脫了般,雙手還在顫抖。
「初夏!快喝點牛奶,補充點體力!」周天找到她,在她身邊蹲下,將插著吸管的牛奶遞到她嘴邊,她張口含.住吸管。
閉著眼睛,吸了好幾口。
累得不想說話,這台手術比在美國的那台要難得多了,想到自己開始時的雜念,在清除腦幹區血塊的時候的淡定,她現在有點後怕,稍有不慎,何初微就可能徹底死了。
「起來吧,去休息室休息!這樣坐著著涼了!」周天關心道,說著要將她扶起,這時,韓遇城不知從哪冒出來的。
強勢將何初夏從周天那搶過,摟著她的腰,看著周天,周天沒說什麼,識相地走了。
「你,怎麼來了?」看著他,她無力地問。
「很累吧?我帶你去吃飯!」他心疼地看著她,沉聲道。
何初夏搖搖頭,趴進了他的懷裡,「她還不一定能醒過來……她要是真死了,你會怨我吧?」
「你這說的什麼話?!」韓遇城氣憤道,打了下她的屁.股,她渾身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
她笑笑,深深吸氣,吮著他身上的味道,直起身,「你忙你的吧,我還要忙。」
她淡淡地說道,一副對他冷淡的態度。
「何醫生!不好了!」這時,一名護士找來,大聲喊。
「怎麼了?」難道何初微……
「是,是,杜主任,不對,杜墨言!他在急救室被搶救!」護士大聲道,何初夏聽到她的話,手裡的牛奶落地。
下一瞬,她邁開大步就跑,已然沒了剛才的疲憊。
想到了最近老夢見杜墨言,她更擔心。
韓遇城眼睜睜地看著她急匆匆地跑走了,心裡有點受傷,但是,想到杜墨言在搶救,他也緊張起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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