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璣寒著一張臉,領著錢大和長孫拯跟著小毛管事往礦山去的時候,礦山裡頭已經鬧騰成一團了。
「叫你們管事的出來!在我們村子邊上悄麼聲的開礦,不給我們分錢怎麼行?!」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正叉著腰站在礦洞口大叫著,一副無賴的模樣。
「就是就是,給錢,給保護費!」年輕人旁邊兒,還有幾個無賴模樣的人,也隨大流的叫喚著。
這幾個人都是一副衣衫不整樣子,混不吝的隨手掀開裝著東西的土筐或者是笸籮,見到什麼就往懷裡頭塞,眼睛裡頭透露出來的貪婪的光,恨不能把整個礦山都揣在自己身上兜走才好。
「你們,你們幹什麼啊!」小毛管事手底下一個中年管事,看到這樣的情景,著急的不行。
他忙不迭的往前走準備攔住那幾個無賴,卻雙拳難敵四手,根本啥用都不頂。
幾個無賴的身後,還站著一大片沉默的村民,他們要麼是溪下村的,要麼是隔壁村的,聽了幾個混混的慫恿,一起過來看看這礦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的。
不過村民到底是村民,平日裡頭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憨厚老實的很,看到幾個無賴上手搶東西,他們雖然眼饞,卻也沒有跟上來一起。
領頭兒的無賴叼著一根兒草棍兒,左瞧瞧右看看,一雙桃花眼閃爍不已。
這無賴名叫吳天,爹爹是村裡頭的農夫,娘親聽說是個從良的花魁,因此一張臉長得頗為妖艷好看。
因為臉長得好看出身又差,這吳天小的時候被不少人覬覦著,吳天受了不少苦以後,收服了一幫小嘍囉,在這村子裡頭橫行霸道,打的人多了,也就沒有人再敢覬覦他了。
「呸,不是說這是礦麼?怎麼都是破石頭?!」翻騰了好多地方全都是破石頭,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有,頓時生氣起來,回手給了一個小混混一巴掌。
「是礦啊,我親眼看著的,好大一塊黃澄澄的漂亮的石頭呢……」那小混混被打了也不敢反抗,只弱弱的解釋著。
「是礦?還黃澄澄的石頭呢,連屎都沒有一坨!我吳天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笨蛋秧子!」吳天呸一聲的把草棍兒吐到地上,站在礦洞門口斜著眼睛四下打量了一番,不過片刻就發現一處地方不一樣來了。
「哼,我道是什麼呢,原來在這兒啊!」吳天說話的功夫,直直的就往礦洞旁邊一處桌子的方向走去。
那桌子上有一個大茶盤,用土布蓋住了看不清裡頭是啥,卻明顯能感覺到裡頭大大小小的有東西。
「哎呀,你們住手,住手……」中年管事之前看著幾個無賴在那兒翻騰裝石頭碎屑的筐,心裡頭沒有太著急,等這吳天看到大茶盤的時候,臉色瞬間就變了。
那茶盤裡頭裝的,可是這兩天整個礦山的產出啊,要是被這幫小混混們給搶了去,自己這小命也就算是到頭兒了!
「住手?!你叫我住手我就住手?!我吳天就是無法無天的人,憑什麼聽你的!」吳天看了看這急得不行的管事,咧嘴笑了。
這整個礦山裡頭,除了剛才落跑了的大管事以外,就只有這個中年管事攔著自己了。
看著中年管事身後那一片神情漠然,什麼事兒都不管的奴隸,還有神情緊張卻誰都不敢上前的監工,吳天露出一個張狂的笑容來。
「今天,這裡頭的東西都是我的!」吳天大跨步的往茶盤的方向走去,心裡頭火熱火熱的,看那管事著急的樣子,就知道這裡頭肯定有好貨!
吳天甚至已經開始幻想了,自己把那黃澄澄的石頭賣掉以後,就多買幾畝地,到時候再娶一個媳婦兒,好好的侍奉爹娘!
吳天心急的把那茶盤上的土布掀開,赫然看到一盤子光華璀璨的石頭,紅的綠的黃的,什麼顏色都有,比鎮上最富貴的夫人身上的首飾還要漂亮百倍!
「發達了!」吳天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來,只要把這一盤子的石頭摟回去,自己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吳天身旁的小混混們,也一個個的露出痴迷的神色來,這麼多漂亮石頭,肯定都是好東西啊!
「哎呀我的天吶!」跟著吳天過來的村民們,原本就只是看著吳天鬧騰,想著要是能弄出點兒錢就弄出來點兒,卻沒有想到竟然有這麼多好東西,頓時就眼熱起來了,紛紛往前涌。
擺明了要搶的小混混,準備渾水摸魚的村民,還有漠然不動的礦山監工和奴隸,整個礦山的實力似乎呈現一邊倒的架勢,眼瞅著礦山就要失守了。
「那是我們東家的,不是你的!」就在吳天的手快要碰到茶盤的時候,中年管事急了,從後頭緊緊的抓住了吳天的腰,愣是把他從茶盤邊上又給拉了回來。
「我呸,你給我死開!」吳天被拉著心中怒火中燒,回身把那管事狠狠的拉開,用力一推推倒在地上,抽出了別在腰間的一把尖刀。
「我跟你說,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阻攔我拿走這些東西!你們給老子記好了,以後這個地方、這個礦山,想要安安生生的,就得給老子交保護費!」吳天手裡頭抄著尖刀,眼睛裡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
「不行,不行!」中年管事被那寒光閃閃的尖刀嚇得不行,卻硬是梗著脖子咬著牙不肯後退一步,大有用性命護著東家財產的架勢。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起開,要不刀劍無眼,別怪你吳爺爺心狠了!」眼瞅著好日子就在眼前了,吳天才不會因為一點兒小小的阻力就放棄呢,他攥緊了手裡頭的尖刀,對著中年管事狠狠說道。
「不行……不行……」中年管事害怕的不行,卻咬著牙不肯後退一步,他顫抖著顫抖著,連句話都說不完全了。
「起開!」吳天看著中年管事的樣子,轉身去拿茶盤,卻又被管事的拽住了,頓時怒火中燒,舉起手中的刀就要往下揮。
那尖刀寒光閃閃,帶著鋒利和血氣,中年管事似乎能夠預見到,這尖刀揮下來以後,自己的小命兒就要斷送了。
「鬧騰,你鬧騰個屁!」突然,一個山嶽一樣的男人站在了吳天的眼前,嗓門大的就仿佛是在打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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