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科多獸上的錢無憂,猛吸了一口涼氣,木蘭的蔥玉小手,頓時定在了當場。
「領主大人?」木蘭拿著匕首,眼淚汪汪地盯著錢無憂肩頭的腐肉。
「沒事,你別怕,下刀再狠一點,動作再快一點!」錢無憂的話雖然說的硬氣,但臉上卻是一副呲牙咧嘴的表情。
畢竟腐血之毒的痛覺增幅,可不是鬧著玩的。
說起來,這次突圍,也算是錢無憂倒霉——他先是被比蒙巨獸的破滅之力擦傷了右肩,而後,又沾染了九頭蛇噴射的腐血之毒。
能夠駕馭法則之力的超階魔獸,打出的擦傷,依然有著十足的威力。
擺在錢無憂眼前的不朽戰甲,就被比蒙巨獸的破滅之力,割裂了肩部的裝甲,翻卷扭曲的金屬豁口表面,更是布滿了腐血之毒的腐蝕痕跡。
升騰的魔法火苗在戰甲上翻滾,但錢無憂的神經,卻早已浮上了虛空,他密切注視著四周的動靜,小心地指揮部隊,在雪丘中穿進。
沒錯,即便是在這療傷的時刻,錢無憂依然沒有停下腳步,越發糟糕的情況,讓他根本不敢絲毫停留,圍剿潰兵的野豬人,正在快速吞噬月見之力的天然「眼線」。
同樣坐在科多獸背脊上的木蘭,眼圈通紅,眸子裡儘是淚水,她一邊暗暗自責,一邊小心翼翼地剔除腐壞的墨綠血肉,隨著壞死的皮肉層層剝落,鮮紅的顏色終於透了出來。
錢無憂感覺肩頭的痛感降低了不少,他滿意地道:「行了,敷上些次級治療藥水,再包紮一下就好了!」
「領主大人。您的傷……不用魔法治療嗎?」木蘭顧不上抹去眼淚,驚異地問道。
「我沒那麼嬌氣!」錢無憂擺了擺手,眼見紅潤的治療藥水已經浸透了傷口。他就示意木蘭快點包紮。
鋼鐵寺廟出產的鋼鐵祭司雖好,但構造之力有限的錢無憂。此前僅僅造了三個,現在,這些披著金屬戰甲的煉金戰士,可是重傷員唯一的活命希望。
錢無憂對自己的傷勢非常清楚,體力消耗過度的他,現在需要的是恢復時間,而不是浪費本就寶貴的祭司之光——煉金祭司的治療魔法,可沒有牧師給力。無法恢復體力。
可是錢無憂不願浪費的算計表現,落在木蘭的眼中,卻化作了一種敬畏——這不是扈從對領主的敬畏,也不是這個時代女人對自家男人的敬畏,更不是弱勢者對強者的敬畏。
木蘭的敬畏,是發自心底的,這是禮教宣揚的,人性良知對聖賢之心的本能敬畏。
血脈尊貴的騎士大人,身先士卒,衝鋒在前。療傷在後,如此仁慈的品性,如此犧牲自我。憐憫眾生的高潔行為,簡直就是禮教聖騎士的完美典範。
昔日五行大帝國的開國皇帝,輔佐*師征戰天下的第一騎士,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木蘭在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家家戶戶中懸掛的西行圖,那畫卷中的華麗騎士,昂首闊步地走了出來,並與她的領主大人融為了一體。
不畏艱難,不怕險阻。一往無前的不屈意志,更是渾然天成。相似如一。
就在木蘭感動的流出淚水時,錢無憂的眉頭。卻緊緊地擰在了一處。
隨著戰局的演化,帝國第五路軍的覆滅腳步,已經進入了最後的倒計時,融入錢無憂這支部隊的潰兵越來越多,可這越發龐大的集群,卻絲毫沒有吸引到野豬人的注意力。
這絕不正常!
月見之力的視角中,屬於五行大帝國的潰兵,如今已經全部進入了山林深處,而那些投降被俘的傢伙所提供的視角,則在漸漸暗去,最終化作朦朧的戰爭迷霧。
眼下,野豬人必然在調兵遣將,但規模如何,誰又是圍捕行動的一線指揮官,卻不得而知,但這對於錢無憂來講,卻偏偏十足重要。
屬於蠻荒之野的野豬澤,可沒有五行大帝國遍地學院的雄厚財力,更不會培養出什麼科班出身的軍事將領。
每一個野豬人的軍將統帥,都是從血與火中,殺出來的。
四子王豬的威名赫赫,絕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血脈天成,更多的,還是戰功!
在野豬人的蒙昧傳統中,子嗣間很少講什麼嫡庶之分,君臣之名少有人提,在這裡,拳頭大的,就是王者——號稱布種過萬的老野豬,真正認可的兒子,就只有四個。
四子王豬,性格不同,用兵的手段,也截然不同,所謂兵無常勢,就是如此。
依靠實戰殺出來的蠻荒勇士,每一個,都是真正的軍事天才,至少每一位豬王子,都是踩著萬千白骨,經歷了血與火的考驗,才最終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而在這四頭小野豬的身後,更是站著一個將殺戮和征服,視為畢生願望的天命之豬。
征戰一生的老野豬,簡直就是「勝不驕,敗不餒」的完美模板,他的故事,早已成為了野豬澤家喻戶曉的神奇傳說。
性情堅韌的老野豬,有著打不垮,催不破的威名。
傳說,在老野豬年輕時,他最為艱難的時期,不禁被人燒毀了部族,更被搶走了新婚的妻子、以及所有的牛羊和財富,可謂是輸了個徹頭徹尾。
但絕不屈服的意志,卻讓僅有十二親衛,流亡他鄉的豬無能,以變通之心,投入了五行大帝國的懷抱,最終,在帝國的名義扶植下,他頑強地挺過了人生低谷,青春煥發。
一窮二白的豬無能,以白手起家的姿態,用鮮血和刀鋒,征服了偌大的野豬澤,以此來說他是當代的軍事大家,簡直毫不為過。
至少,錢無憂在面對老野豬的此刻,就不敢生出半點的僥倖心理。
誰都知道,戰場上的戰機,永遠稍縱即逝,而有著敏銳戰場直覺的野豬人強盜集團,可不會搞出什麼機械的軍事套路,給人隨便鑽空子。
與這些天生的強盜對戰,想要獲取勝利,就只能比他們更加敏銳,比他們更加迅捷,比他們更加勇猛。
唯有鐵與火的戰爭之刃,才能降服這些野心勃勃的野豬人,而文明之地的階級禮法和秩序規則,在這些初生的蠻荒強盜眼中,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可笑玩具而已。
毫不意外地,穿行山林的錢無憂,很快就發現側翼位置,冒出了披甲野豬人的身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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